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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凯开了他爸的车，先把贺欢和易家晴接上了。 “直接去三中？”李凯方向盘一打，拐了个弯，“现在十二点了，我们过去抢个位置等他，给他个surprise。” “到外面街口花店的时候停一下吧。”贺欢往街口的方向指了指，“我定了束花。” “好有心啊欢哥。”易家晴感叹。 “我去！你这有备而来啊。”李凯笑着说。 车刚开出去两分钟就到了花店。 贺欢进店里和店员说了几句话，然后捧着一束花出来了。 他拿着花坐回副驾上，李凯瞥了眼，“这什么花？绿色的还挺漂亮。” 淡绿色的花很清新淡雅，但他好像不太会在毕业的场合看见送这种花的？一般不都是送向日葵或者黄玫瑰之类的？ “洋桔梗。”贺欢说。 “有点少见啊。”李凯问，“怎么想着送这个花？” “绿色洋桔梗，代表坚毅和信心。”易家晴捧着手机说，“对啊欢哥，怎么想着送这个花？” 贺欢看着花朵上面刚喷上去的新鲜的水珠，“信心嘛，寓意挺合适的。” 寓意合适的花多了去了，选这个只是因为易家淼之前送过给他的花，就是绿色洋桔梗。 之前的花早就干枯，而眼下的这束花还鲜艳着。 贺欢抱着花。其实易家晴搜到的是绿色洋桔梗的花语，而洋桔梗本身还有一句花语：真诚不变的爱。 他们又该什么时候回到像这束花一样的状态呢？ 易家淼对这些都不知情。 他在考场上以十二分认真专注的态度把试卷做完，还仔仔细细检查了两遍，等到收完卷子，监考员宣布可以走了，他才带齐东西往外走。 努力这么长时间，终于结束在这个下午。易家淼一时间还体会不到如释重负，只是脚步的确轻快不少。 他走得很快，猜想着贺欢应该会在校门口等他。 待会儿和贺欢先去找个地方吃饭……问问晴晴要不要一起去吃。易家淼计划着。 校门口已经很多人，有家长和已经出来了的学生拉着手说话，也有本地电视台的记者随机抓住一个幸运学生进行采访。 易家淼顿住脚步，试图在人群中找贺欢的身影。 “我看见我哥了。”易家晴指了指易家淼的位置。 “我们喊一声啊。”李凯清清嗓子，“三、二、一！” 贺欢也莫名被这种狂放的吸引注意力的方式感染，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了，跟着一起大喊易家淼的名字。 “易家淼！” 旁边有些家长和学生有些惊异地看了过来。 贺欢有些被注视的尴尬，但目光主要还是放在了易家淼身上。 易家淼倏地往声音来源看去。 然后就看见了贺欢和李凯、易家晴一起站在大门口往外家长等候区的正中间，一字排开看着大门口。 “我靠？”易家淼没忍住小跑几步过去了。 贺欢笑着把手上拿着的花束递给易家淼。 易家淼接了过来，看着淡绿色的花束愣了会儿神。 他看见了贺欢手上拿着花，只是走到近前了才发现，这是他之前送给贺欢的那种花。 “哥毕业快乐！”易家晴马上说。 李凯没注意到易家淼那阵不自然的停顿，拿起手机：“家淼，我祝你：纵横考场劈关斩将，马到成功难有抵挡，十年苦修今日张扬，演绎精彩描画理想，天高地阔前途万里，鲲鹏展翅豪情万丈！” “卧槽……谢谢啊，谢谢了。”易家淼笑着听完了李凯抑扬顿挫的朗诵，“怎么都来了，凯哥你也回来了，我靠！” “没想到吧？”李凯嘿嘿一笑，“猜猜还有谁在？” 易家淼一愣，“不会吧？你们都回来了？妈呀这么隆重。” 他不敢相信，但是嘴角已经咧开了，眼睛往周围看着，试图找出熟悉的身影。 “还没到还没到，”李凯挥了挥手，“他们得晚点，不过唐侃晚上有考试，回不来。我们先过来接你去吃饭。” “够了已经，好兄弟！”易家淼锤了下李凯的肩膀，“走走走，你车呢？饿死我了，去哪儿吃饭？吃什么？” “车在那边。”李凯刻意等易家晴走到他身边，他和易家晴领着落在后面的易家淼和贺欢往车那边走。 “今晚吃粤菜，清淡鲜美，食材本味，合不合口味？”易家晴说。 饭馆是她挑的，今天主角是易家淼，她自然是按着易家淼的口味选的饭馆、挑的菜色。 她冲易家淼说着话，本来想退到易家淼身边，结果李凯居然拉了下她的手臂。 “晴晴，人多，别都并排走了。”李凯冲她挤眉弄眼。 易家晴沉默了一下。 李凯真是过于贴心了。 她悄悄打量着易家淼和贺欢，料想这两天贺欢都过来送考，贺欢又一起忙活了一通，他们的关系应该不至于像之前那么不尴不尬的？ “那必然是合口味的。”易家淼笑了笑，捧着花和贺欢走在他们后面。 贺欢也没说什么，顺着问起那个饭馆的位置。 贺欢和易家淼都默契地没说他们之间那些问题，易家晴也不作声，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你开车了吗？”都准备上车了，贺欢突然想起来问易家淼。 “开了。”易家淼指了指附近一个店门口的停车位的位置，他的小黑车就停在那儿，“哎，早知道你们过来接，我就不开车了。” 李凯看了看，“车放后备箱能放下吗？” 易家淼摇了摇头，“别放了，走了，我明天再过来拿车就行。” “行。” 易家晴犹豫了一下，直接钻到副驾驶上坐着了。 他们没准备让朋友看出他们的关系有什么变化，易家晴有预感，他们以前不知道什么心结，估计很快就能解开了。她索性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推一把。 “行了行了，上车吧，饿死我了。”易家淼也不知道该不该谢谢易家晴。 他拉开车门，捧着花坐到了后座。 在车上才聊起高考题的内容。 按易家淼的感觉，应该做得还行。李凯毕业一年，已经把许多知识忘记得差不多了，反倒是贺欢还能说出一些题目的道理来。 “难怪网上的人说高三是智商巅峰时期，”易家晴说，“凯哥身体力行地证明着。” “你笑我呢是吧。”李凯不服，“我现在学的是管理，这些生物的东西不记得不是很正常吗？” 贺欢听完李凯的话已经挡着脸开始笑了。 “嗯嗯嗯。”易家晴努力点头认同。 “我刚刚说的是化学。”易家淼还是说了出来。 “……” 韩舟和梁泽初都把餐厅先上上来的小菜都吃完了，易家淼他们才到了。 “你们在三中门口爬过来的吧。”韩舟喊道。 “塞车！”李凯也喊着说。 重点很快随着梁泽初的问候回到了易家淼头上。 几个人在包厢里对着易家淼一阵浮夸地吹捧，贺欢没打断他们，而是探了个头到包厢外面。 易家淼刚刚就喊饿，可别听着他们吹牛吹完了，人却饿晕了。 “姐姐。”贺欢喊路过的一个服务员，“我们这儿可以上菜了。” “好。”那姐姐回头往厨房去了。 梁泽初强行中止了吹捧行为，再吹下去，易家淼都能清北本硕博连读、毕业直接年入千万了。 几个人今天都没什么事，第二天还正好周末，易家淼又考完试了，一开心就决定上点酒。一顿饭这么吃起来简直没完了，快四点了才算是把这顿午饭吃完。 吃完了还不算完。李凯因为要开车就没喝酒，一顿猛吃，居然还说一顿饭吃这么久，前面吃的都消化了，又非要和他们去喝下午茶。 甜品咖啡一人一套，吃饱喝足了又该是晚饭的时候。晚饭之后没活动了，酒喝起来更没节制，最后看着还清醒的只有李凯和易家晴了。 李凯是一点没喝，易家晴也就在一起碰杯的时候喝了点。 今天这还挺平均，正好他们一人照顾两个醉鬼。 韩舟和梁泽初醉得厉害，肯定不能让他们自己打车回去。 “凯哥，你送小韩哥和梁哥回去吧，我和我哥还有欢哥打车。”易家晴说。 “这俩人高马大的，你能搞定吗？”李凯有些糟心地看着易家淼。早知道他刚才就注意着点了。 原本想着易家淼这这阵子事儿多、压力又大，现在想喝就让他喝，这也算是一种释放。结果他才和考完试的唐侃通了个视频电话，镜头刚切到易家淼脸上，就看见易家淼刚刚还好端端拿白酒杯倒着喝的，居然换成了用普通水杯跟喝水似的喝完了那杯白酒。 “没事，我也看着点就行。”贺欢自我感觉只是有点晕，还没有太醉。 贺欢其实喝得不算多。他几乎是陪着喝了全程，只是喝得没有其他人猛。 刚刚感觉快结束的时候，他出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就见着易家淼已经喝得面红耳赤晕头转向了。怕易家晴自己没法把易家淼弄回去，他回来之后就没再喝，也没让易家淼喝了。 易家晴打了车，又提前跟司机沟通好了，终于是各回各家。 易家淼今天是挺高兴的，离开包厢之前，三个醉鬼还抱一起唱《兄弟抱一下》。 上车之后易家淼就安静多了。 刚刚怕易家淼路上会吐，贺欢还问餐厅拿了个塑料袋。他和易家淼坐在后座，以便易家淼有什么突发情况的时候能看顾得上。 易家淼倒是没有要吐的意思，只是贺欢能感觉到易家淼上车之后就开始郁闷了。 他不知道易家淼是不是因为不舍得朋友。 车开出去了一会儿，易家淼突然喊：“哎！我的花！我的花呢！” “这儿这儿，”易家晴从前边回过头，把手里捧的花给易家淼看了。 “哦！”易家淼放心了，从易家晴手里拿了过来。 易家晴叹了口气，“这么宝贝。” 贺欢盯着拿着花的易家淼看了会儿，脑子在酒精的作用下有点混沌。但因为怕手上那个塑料袋最后给自己用了，他没多想，而是放空思绪，扭头看着窗外。 他能听见易家淼的动静。 易家淼在座位上挪来挪去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他已经和贺欢凑得很近了。片刻后，贺欢的手突然被拉住了。 贺欢低下头，易家淼的手正覆在他的手背上。 易家淼手腕一转，和贺欢十指相扣了起来。 贺欢第一反应是抬眼看了眼倒后镜。司机正好和贺欢对视上了，他似乎也注意到了后排的动作，有些尴尬地挪开了眼神。 贺欢犹豫了一下，还是忽略的司机打量的目光，任由易家淼牵着。 手心的温度不断升高，这种感觉太久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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