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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会课一下课，纪川就去把他们俩的名字报给田声了。 报名的事是田声负责，何梦这个宣传委员还揽下了组织没项目的同学去给有项目的同学加油的事。 何梦站在讲台上，征询大家的意见，“我跟班长他们几个商量了一下，我们需要确定班服班旗，另外还可以再定制一批手花或者手拍……” “还可以搞个喇叭，‘五班五班，世界第三！’”有人已经开始现想口号了。 “为什么是第三？”何梦有点奇怪。 “别的不押韵啊。” “五班五班，勇夺桂冠。”语文课代表声音不高不低地喊了句。 何梦眼睛一亮，“要不你是语文课代表！” “喇叭不用买了吧？到时候直接把桃姐上课的小蜜蜂拿下去，声音肯定够大！” “还可以买那个充气的长条气球，敲起来梆梆响的那种……” 何梦也就起了个头，其他同学已经聊开了。 “我刚刚在田声那儿看见你们报了羽毛球男子双打，”李嘉怡走过来找贺欢和纪川，一巴掌拍到贺欢的书上引起他们注意，“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参加混双的！” “你不跟何梦一起参加女双吗？”贺欢问。 李嘉怡摇了摇头，“梦梦说她打羽毛球只能娱乐，一上场就腿软。” 贺欢抬头看了眼正在讲台上对着一大堆同学还能侃侃而谈一些后勤安排的何梦，感觉他看见的和李嘉怡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所以要不要一起啊？”李嘉怡问。 “你看赛程安排了吗嘉怡姐，男双混双女双初赛在校运会第一天上午同时进行，”纪川有点哭笑不得，“假设我们的比赛不是同时开始，我跟贺欢在A场打完全场，然后最多就休息一会儿，就得到c场和你再打一遍全场。21分制啊姐。” “你不行？”李嘉怡试图用激将法。 “对，我不行。”纪川丝毫不带迟疑的。 贺欢在旁边笑得不行，开起了玩笑，“要不这样，校运会前面要先淘汰一批，过了的才能在校运会参加高中部的男双比赛，如果我们在筛选的时候就没过，那我们就来陪你打混双。” 男双筛选的时间在混双之前，李嘉怡一想，真的可行，“好啊好啊，可以吗？” 纪川在旁边幽幽地说：“你觉得呢？” 上场了他们肯定会认真打，纪川不信自己就连个参加正式校运会的机会都没有。 李嘉怡被他的表情逗笑，“好吧，那算了……” “要不我们组队去呗。”前面的杨子轩纠结良久，终于转过来参与他们的话题。 李嘉怡的注意力马上到了他身上，“你水平怎么样？……”
第44章 中午回到家，意外发现老妈居然在家。 “放学了？”老妈穿着外出的鞋，背着个腰包，手上还拿着车钥匙，一副准备马上要出门的样子。 “嗯。”贺欢换了鞋，拿着手机边看边进屋。 何梦效率很高，已经找了一堆班服班旗的图案发到班群，还新拉了一个他们几个的微信小群，方便她在两个群之间切换看消息。 何梦在小群里问他们对参赛时候班里同学对他们的应援有没有什么想法，李嘉怡好像叨叨了挺多，不过贺欢暂时没参与小群的聊天，他还在看班群里的班服照片。 “你又带手机上学？”老妈皱着眉。 “嗯。”贺欢往里走，“老师不管的，没关系。” 话刚说出口，贺欢就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肯定踩老妈雷点上了。 果不其然，老妈马上说：“是老师管不管的问题吗？你整天想着玩手机，还哪有心思学习。” “我有学习……”贺欢不知道怎么能向老妈证明，又实在是觉得没什么证明的必要，“唉你别管了，反正老师也没管。” 老妈提高声音，“我不管你还有谁管你？” “我就不能自己管自己吗？”贺欢不想说这个了，察觉到老妈越说越上火，赶紧扯开话题道：“你今天不去店里吗？” “去啊，现在准备去。”老妈顿了顿，叹了口气，想起回来的原因，也不跟贺欢掰扯他拿手机上学的事了，毕竟贺欢玩着手机也拿了个奖状，“刚刚就是从店里回来的。我在家长群里看见你们班主任发了你和同学领奖状的照片，你爸给你炒了几个菜，犒劳一下你的进步。我放在锅里盖着了，你待会拿出来吃。” “……噢。”贺欢终于轻松了些。 他笑了笑，往厨房里走。 说到这个，老妈那股气也消了，甚至连带着看贺欢那头头发和那个亮晶晶的耳钉，也不觉得碍眼了。 “好久没见你被老师表扬了，你班主任说是你拿了地理单科第一？奖状有带回来吗？”老妈说，“要不要贴起来，和你小学那时候的奖状一起……” 老妈好久没见过他领个什么奖状，这会儿真挺开心。 “……没带回来，不贴了。”贺欢不太想往墙上贴。 他不觉得自己有多优秀，也不太爱现，奖状与其贴起来还不如自己好好保存。 老妈有点怅然地看了眼那满墙奖状。 搬到这里是贺欢四年级时候的事，就小学毕业前的那两三年，贺欢拿的奖状都贴满了饭厅那边的白墙。 贺欢小学的时候成绩还挺好，老妈甚至还觉得自己是不是生了个小神童，结果贺欢从上初中开始就没拿过奖状了。 那时候老妈骂过他几遍之后也不经常骂了，开始抓他学习，一天天的就盯着他学。要是贺欢现在能穿越回去跟几年前的老妈对话，肯定就得说“别想了，你儿子成绩不行不是因为他不学习，而是因为他就是笨，你就是生了个笨孩子”。 从后来贺欢成绩一直不上不下的结果来看，老妈持续至今的关注贺欢学习的行为也的确没什么作用。 可能贺欢这时隔四五年才拿回来的一张奖状，让老妈回忆起了那些年梦想自己儿子是神童的日子了。 “不贴就不贴，你自己放好。”老妈说，“继续加油啊，爸爸妈妈就希望你好好读书，考上好大学，以后考个公务员……” “嗯。”贺欢听得气闷，却没打算辩驳什么。 老妈出门了。 贺欢走到厨房，掀开锅盖看了眼，老妈带回来的有他喜欢吃的蒜香排骨、辣子鸡和炒胡萝卜丝，还有一个他不怎么喜欢但老妈总觉得他喜欢的清蒸鱼。 只有贺欢自己在家吃，老妈带回来的分量都不大，老妈甚至还带了一盒米饭回来，不用贺欢再煮饭。 贺欢看着面前放在锅里的几个菜，一个个地端到外面餐桌上。 可惜爷爷奶奶上回在这儿住了几天之后就回乡下了，要是他们在的话肯定也不会在意他以前和以后怎么样，只为此刻的他高兴。 坐在餐桌前准备吃饭的时候，贺欢没什么玩手机或者去旁边客厅边吃饭边看电视的兴趣。 明明在回家前心情还挺好，这会儿好像又落下去了。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贺欢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有新消息进来。 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有点走神了。 和老妈说的几句话对他还是有点影响的。 手机上的信息是何梦在班群里发起的一个投票，准备确定班服用哪个款式。校运会在十一月末，天气已经有点冷了，大家都同意在卫衣的基础上再改细节。 小群里的信息也不停，李嘉怡说草绿色那件卫衣好看，纪川说雾蓝色那件好看。贺欢决定给他们添点乱，回了句“我觉得黑色那件好看”。 李嘉怡和纪川马上结成彩色联盟，拒绝黑白灰，并开始讨伐贺欢这个异端。 贺欢被影响的心情好点了，扒了一口饭，手不知怎么的就点开了易家淼的微信对话框。 贺欢微信用得少，和易家淼的对话框空空荡荡的。 ……啧。 贺欢还是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想着找个什么不生硬的话题找他聊几句。 易家淼感觉有点虚。 今天早上易家晴非说什么哥哥太辛苦了，天天起个大早还得给她做早餐，她决定回报一下亲爱的哥哥！ 易家晴从出生开始就没开火煮过吃的，最拿手的菜就是拿电热水壶烧壶开水泡泡面——但通常也没有泡泡面的机会，易家淼会给她煮面。 易家晴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五点多就起来了。 然后就煮出了一个巨他妈难吃的猪肉鸡蛋挂面。 易家淼一点多才睡，六点钟又得起来，易家晴起床的时候易家淼还睡得昏天黑地，连易家晴摔碎了一个勺子都没听见。 猛地从梦里被闹钟惊醒的时候，易家晴已经把她煮好的挂面拿了个大汤碗盛出来了。 易家淼首先检查了一下厨房，没什么问题，就是洗碗池里的碗的用量不太正常——装猪肉一个碗，装鸡蛋一个碗，再怎么算两个碗装东西也够了，易家淼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池子里会有五个碗。 煮好的面的卖相也还行，就是易家淼目测那个大汤碗装的面里一半都是汤，可能不够他们俩吃的。 易家晴第一次下厨，好像还可以？ 在易家淼尝到挂面的味道之前，他都是这么想的。 他看着易家晴尝了一口，然后拿出了她的辣椒酱狠狠挖了一勺到碗里。 不太妙。 易家淼也尝了一口。 肉是腥的，味道也太淡。 他本来就不太能吃辣，而且也不怎么想在大早上吃辣，但最后还是学着易家晴把辣椒酱拌在碗里吃完了。 “晴晴。”易家淼吃完这个面，感觉嘴都不是原装的了。 易家晴正打算着待会儿要在校门口再买的别的吃的，这玩意要不是她自己煮的，她看都不会看一眼，“怎么？” “答应我，下次还是让我来煮，好吗？”易家淼一脸痛心。 “……好。” 易家淼勉强自己吃的后果就是窜稀窜了一个早上。 中午他也没精力弄吃的了，打包了两个放学路上盗版沙县里的汤饭，准备和易家晴凑合一顿算了。 和易家晴一起吃着盗版沙县的人间珍馐的时候，易家淼收到了贺欢的信息。 —月尾校运会，你参加吗？ 易家淼感觉早上跑的那几趟厕所把他脑子都拉出去了，费老大劲才从想起来今天老郑的确是说了这么一回事，还让他们踊跃参与，用运动舒缓紧张的心情。 往年他也会参加几个项目，一般是一千米和跳远，班级接力赛他也会上，但都不是他主动报的。他算是运动细胞比较强的，以前他班上的体委是李凯，哪里缺人李凯就给他报哪个项目，总之校运会开几天他就得忙几天。 现在新班级的体委没熟到那个份上，不会给他乱报项目，他要参加的话得去仔细看看有什么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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