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从没有这样过,匆匆回来又匆匆离开,眼里满是血丝,身形都透着疲倦。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好像什么东西脱离了轨道,在朝着不可预计的方向前进。但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每天安生一点,让他爸少操点心。 “诶,这个题,你会做吗?”张横指了指练习册上的数学题。 “我看看啊。”李茂拿过去认真观察了一番,在纸上写写画画了半天,“我觉得吧,这个二次函数应该这么解……” “你放屁,这几把是三角函数!”张横翻了个白眼,还没自己聪明呢。 “奥奥,嘿嘿,俩公式长得挺像的。”李茂挠挠头嘿嘿讪笑。 “像个头,字母都不一样。” “那你问问叶凝呗,她是数学课代表,肯定知道这题咋做。”李茂觉得自己太有眼力见儿了,“横哥,多好的机会啊,你可得把握住。” 如果不是李茂提醒,张横都快忘了叶凝这号人。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他脑子里乱糟糟的,除了傅寒星就是他爸,根本没想起叶凝,他以前可是天天缠着叶凝不放。 下课铃顺势响起,安静的教室内迅速充满了交谈声,叶凝依然在做习题,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后桌傅寒星离开座位,应该是去上厕所。 还好他走了,要不然张横得思考一下要不要去问,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对傅寒星到底是什么感觉,不小心对视上心脏就会猛的一停,怪难受的。 “班长,给我讲下这道题呗。”本来很正常的一句话,张横非得说的怪声怪调,把每个字留在舌头上抖两下,混着口水才说出嘴巴,听的人浑身不适。 叶凝皱眉瞥了他一眼,怎么又来找她,忍住恶心问,“什么题?” “就这个。”张横把练习册甩在叶凝桌子上,把傅寒星的椅子放成椅背在前,两条腿大大张开,双臂交叠在椅背上,下巴搁在手腕处。 练习册上的字迹如同蛆爬屎,歪歪扭扭,纸张上还有不知什么东西留下的油渍。 叶凝看了看那道题目,发现是个挺简单的三角函数题,只要上课听讲都会做。叶凝嘴角抽了抽,责任驱使下还是耐心的给他讲题。 “这个题,你根据点P的坐标数值,算出tanα的值,然后代入到题中给的公式里,就可以算出来。”叶凝在稿纸上列出详细的计算过程,并给他解释了为什么要这样算,运用的是什么公式。 虽然叶凝很讨厌张横,但情绪归情绪,学习归学习,既然张横来问她,她就认真的给他解答,她向来分的很清楚。 讲着讲着张横就开始走神,到后面完全听不懂,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看着叶凝张张合合的嘴发呆。 他在心里想,叶凝的嘴巴好粉啊,皮肤也很白。他想起傅寒星的皮肤也很白,白的都有点像生病,不知道叶凝和傅寒星谁更白。 比较完皮肤,又开始比较长相。叶凝长得很漂亮可爱,就像邻家妹妹一样,很有亲和力,让人不自觉的想亲近她。 而傅寒星……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冷冰冰的整天摆着张脸,没有男人会喜欢这样的。 但是,傅寒星确实漂亮啊,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奥对,高岭之花。可惜啊,咋就是个男的,傅寒星要是个女的,他怎么说也得把傅寒星征服了做他女朋友。 诶不对,他怎么想起傅寒星来了! “张横!”叶凝提高的声音把他叫回神。 “诶好班长,怎么了?”张横笑嘻嘻的,两个眼睛眯成一条缝。 “你……到底听没听?算了,你自己看看我给你写的解题过程,自己想想吧。”叶凝又气又无奈。 “谢谢班长。”看到叶凝那张好看的脸,张横那股劲儿上来,又开始调戏人,“班长,这几天我没来找你想不想我啊?” 他身体往前伸,脑袋凑到叶凝面前,眨眨眼睛抛个媚眼,叶凝都快被他气笑了。 “唉,我这几天太忙了,可不是故意冷落你的。”张横整个上半身向前,想要凑近叶凝,这就使得他的屁股往后撅,两瓣圆润饱满的屁股包裹在校服裤子里。 他屁股本来就翘,再加上经常健身,屁股上的肌肉锻炼的很丰满,这个坐姿让他的屁股更加挺翘。 屁股下是两条岔开的长腿,腿上布满肌肉,线条紧绷,交叉的腿在宽松的校服中显出修长强壮的腿型。 屁股后撅,腿大大分开露出脚踝,像个欲求不满的荡夫,撅着屁股邀请别人进入。 回来的傅寒星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不知廉耻的东西。 像他这种人身上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臭味,这个又脏又臭毫无自觉的东西居然敢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身体晃晃悠悠,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没有任何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必要。 他一直想不明白张横这种垃圾有什么资格活着,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张横又吵又闹,智商低下,除了制造废料毫无用处。 这种人,早应该被淘汰掉。 单方面调戏叶凝的张横突然后颈发凉,他向后一看,傅寒星像个美丽阴森的背后灵死死盯着他,眼神中没有任何感情,吓的张横一激灵。 “我艹,吓我一跳。”张横揉了揉胸。 夏天的校服偏薄,虽然不修身,但张横的胸肌运动的过于大,衣服上隆起了一个弧度。现在用手一揉,整个胸脯上的肉都跟着动。 “你跟个鬼似的,能不能出点声音别吓人!” 这话张横倒是没说错,傅寒星走路几乎没有声音,平时也不爱说话,像个安静的幽灵。 但偏偏自带气场,叫人无法忽视他。 如他所料,傅寒星没有理他,而是看到他揉胸后视线下移,盯着他的胸不知在想什么。 张横被傅寒星盯的慎得慌,抄起练习册一溜烟跑回自己的座位,连叶凝给他的解题过程都没拿。 在练习册上随便填了个数,随后就看到傅寒星从抽屉里拿出一袋抽纸和一包湿巾,还有一小瓶酒精。 喷上酒精,干纸巾细致地把桌子和座椅上上下下擦了一遍。 又拿出湿巾重点擦椅子,湿巾擦完后再次用纸擦了一遍,这才算完。 一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傅寒星这是在干嘛,后知后觉傅寒星这是嫌他脏,张横气得一巴掌拍向桌子,站起身就要骂傅寒星。 傅寒星一抬眼,那双如冰棱子的眼睛冷冷的朝他射去,张横顿时噤声,憋着一肚子脏话坐下。 他闻了闻自己,又检查了好几遍校服,小声说,“也不脏啊,昨天洗过澡的。” 这傅寒星神经病吧,这么大反应有必要吗,就像他是病毒一样。 李茂来了后,他还让李茂检查了一下,李茂没闻出啥味,也没看出哪脏。 “你觉不觉得,傅寒星有时候挺怪的。”张横不敢大声说,只小声地和李茂嘟囔。 “啥?哪儿怪?”李茂一头雾水。 “就是那眼神儿,他那眼神看着怎么那么让人不舒服呢。”回想起之前几次傅寒星看他的眼神,张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奥,好像真有点。”李茂反应过来,“有时候那小子不说话,就直勾勾的盯着你看,真挺吓人,跟电视剧里的变态一样。” “真是个怪胎。”
第8章 八、学习小组 ==== 老班为了能让数学期末考试成绩更好,和学生们商量后采用小组学习的办法,先进带动后进。 别的学科不知道,但数学是能够在短时间内通过大量刷题来提高成绩。 一个小组有四个学生,一个成绩好的,两个中等水平,还有一个差生。 好巧不巧,张横和叶凝、傅寒星分到了一组。说高兴他是真高兴,毕竟能和叶凝待一块,在高兴之余还有点郁闷,怎么和傅寒星分到一组。 他很不想承认,现在心里确实有点怵这小子。这是其一,其二是叶凝明显更喜欢和傅寒星说话,傅寒星要是在的话叶凝肯定老爱跟他玩。 “横哥,你说老班分这组有啥用啊,咱该不学还是不学啊。”李茂不情不愿的收拾东西,“唉,以后每节晚自习都不能和横哥一块儿喽。要不然咱翘掉吧,出去玩多香啊,反正那些好学生们也不会告诉老班。” “好好学你的习,别一天天净想着出去玩,一点追求也没有。”张横假正经的挥了挥手。 “诶你……”李茂正待说几句,想起他和叶凝一组,嘿嘿笑了笑,“奥——你和叶凝在一块,怪不得呢。” “横哥重色轻友啊。” “去一边去。”张横装作不耐烦,却掩盖不了自己上翘的嘴角。 手下动作不停,摞起一沓数学练习题,伸腿就要坐在叶凝旁边,被一只手拦下。 “你坐那,怡然坐我旁边。”叶凝把那个叫做怡然的女同学拉到自己旁边的座位。 “为啥啊,我想坐你边上。”张横把书全放在桌上,目光不善的盯着那位女同学,“嘿,换个地呗。” 陈怡然不明所以的抬头,攥着自己的笔和习题册,“可是班长让我坐她旁边啊。” “咱俩换个地,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说着就要把陈怡然拉起来。 “张横,你和傅寒星坐一起。”叶凝握住陈怡然被拉着的胳膊,沉下声说,“女生坐一块,男生坐一块,更方便。” 两人目光对视半天,陈怡然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被拽成两节,最终还是张横先败下阵,笑嘻嘻的松了手,“好好好,班长说啥我做啥。” 拿起桌上的书甩到后面,浑身没骨头一样瘫在椅子上,离旁边的傅寒星仿佛隔着一座天山。 高大的身材衬得桌椅都小了一号,其他同学本来正常的体型都被衬托得娇小瘦弱。 不能和叶凝坐一块,甚至还要挨着傅寒星,他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整个人趴在桌子上,脸耷拉着,手握着笔在书上七扭八歪的不知在画什么鬼画符。 他的同桌傅寒星跟他心情一样,甚至比他更甚。 如果不是小组学习,张横这种人永远不可能坐他旁边,也不配坐在他旁边。不知道把自己整理干净也就罢了,还是这副吊儿郎当的蠢样子,暴怒的情绪越涨越高。 椅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笔在纸张上划动的噪音,书本间的交叠声,张横的身体与课桌间接触的声音,他的叹气声。 这些都打扰着傅寒星,挑动着他纤细的神经。 他为什么这么烦? 他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 他如果是个死人就好了,死人永远很安静。 或者植物人,不会说话,不能动,只能被动的承受一切。对,植物人,看起来就像睡了过去,但精神是正常的,能感知到外界的一切。 寂寞的躺在病床上,只能依赖别人。稍微表现出不满,就会担心害怕会不会被抛弃。就算是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也不能申冤不能反抗,长久下来,对他有点好脸色,就会满心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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