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屏息凝神地听着,一声沉重的叹息悠悠飘来。 “不用了... ...我......有人陪着。” 寝室三人眼睛微瞪,这段时间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猜测仿佛即将得到证实。 “谁啊?” “一个......朋友。” 郁子皋继续追问:“咱们学校的吗?” 短暂的沉默接着一段噪音,最后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我是隔壁D校的,之前何转来我们学校打辩论赛,我俩一见如故,然后成了非常亲密的朋友,现在我在医院照顾他,你们不用担心。” 男人的声音带着餍足的笑意,刻意加重的“非常”两字让人更加警惕。 “你们现在是在什么医院?何转是因为什么原因住院的?医院环境拍个照发给我,身份证照片有吗?手持身份证拍个照一并发来......” 邹丛屿抓住郁子皋的胳膊,摇头示意他别说了。 话筒传来男人浑厚有力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小室友说话真有意思,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坏人吧?要不......直接打个视频,你自己看看我有没有在撒谎?” 又是一阵噪音后,何转生气的怒音传来。 “你闹够了没有?!” 寝室三小只瞬间紧张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见何转发脾气的声音。 “何转?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地址在哪?我们过去揍他!!!” 郁子皋着急的不行,捏着电话盯着手机屏幕,恨不能钻过去帮何转撑场子。 好半天,何转带着情绪起伏的声音才从电话那边传来:“不用了,他没把我怎么样,我真没事,不用担心,手机要没电了,我先挂了......” “嘟......” 三人盯着恢复亮光的屏幕面面相觑。 郁子皋最先憋不住话,“这个人绝逼就是之前把何转弄哭的人!绝对是!都怪我们,要是一直像之前那样贴身保护何转,肯定就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了!” 邹丛屿手搭上郁子皋的肩膀,手指捏着他的脖子,“防得了一时防得住一世吗?而且现在临近期末,事情这么多,不可能一直围着要考研的何转转的。”
第90章 叫老公 “可是......” 邹丛屿揉着郁子皋毛茸茸的脑袋,“没有可是,如果何转真的遇到了需要我们帮忙的事情,他会说安全关键词的。今天晚上的事......具体的等他明天回来我们问问,如果他还是不愿意说,那只能说明他确实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也别过于窥探了......” 道理人都懂,但落到现实中还是会让人郁闷不已。 郁子皋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满脸忧伤失落地爬上床了。 池希和邹丛屿对视一眼,默默地关了一盏灯跑阳台洗漱去了。 池希关掉了水龙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突然转头对旁边正在刷牙发呆的邹丛屿说:“我今晚去路知涵那睡,你好好安慰一下郁子皋吧。” 邹丛屿眼睛瞬间发亮地侧头盯了过来。 “对,没错,爷在给你制造机会。” 池希语重心长地说着,长辈一样把手搭上邹丛屿的肩膀,手心拍一下,手背拍一下,几个反复就把自己水淋淋的手给揩干了。 “好好把握。” 池希从冷飕飕的阳台钻出,换了一双毛毛拖鞋,就着身上的小狗睡衣套上了超长的羽绒外套,揣上了手机蹑手蹑脚地准备出门,然而开门的声音还是惊动了郁子皋。 那家伙诈尸一样,猛地从床上扑腾着坐起来,和自己来了个遥遥对视。 “池总你要出去?” “嗯......” 郁子皋眼眶微红,“去找何转嘛?带上我好不好?” 池希突然就觉得自己挺不是人的,摸了摸鼻子心虚地开口:“我去......看看......路知涵......” 郁子皋的嘴角肉眼可见地往下垂去,池希算到他要开始飙高音了,闪身钻出门缝,跟逃灾一样火速地离开寝室,独留邹丛屿一个人承受。 “哇......池总!你个坏人!何转在外面都不知道被人欺负成啥样了!!你一点都不担心就算了,居然还跑去见你小男友!!!” “呜......你们怎么都这么狠心!何转好可怜!你们都不关心他!我讨厌你们!” 刚从阳台外洗漱回来的邹丛屿看着床上嗷嗷哭的娃,感觉心情很操蛋,短暂地思考后他开口劝道:“祖宗诶,别哭了,再哭把辅导员哭来,查到何转夜不归寝就真的完了。” 这话有如定海神针,郁子皋立马止住了哭声,但还是压不住心底的难过,捂住嘴钻被窝里小声哭泣去了。 邹丛屿盯着那一抖一抖的被窝,无奈地叹息,关好门窗,熄了灯爬上了郁子皋的床,一把将软绵绵的郁子皋搂怀里,试探地伸手胡乱往他脸上一摸,结果半个手掌都是湿的。 “......” “你是把何转的处境想象成了什么样才会这么难过啊?” 突然感觉好不爽。 “换作是我你也会哭成这样吗?” 郁子皋往后蹬了邹丛屿一脚,“脑子有病吗?问这种问题?!” 邹丛屿稍稍欣慰。 “何转那么清秀那么俊,在外面指不定被多少坏人垂涎,你这五大三粗的模样躺尸街头都没人敢捡的,你能跟他比吗?” 邹丛屿:五大三粗?他?? 郁子皋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扭动着身体挣扎起来,“下去!手松开!不重视兄弟情的人不配跟我一个被窝!” 邹丛屿撇撇嘴。 眼巴巴地馋了三年半了,好不容易骗到手,谁要跟你兄弟情。 他不安分地隔着毛茸茸的睡衣去摸郁子皋软乎乎的肚子,无论是往上还是往下都是敏感地带,勾引意味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他凑近郁子皋耳边低声开口:“我们来接吻吧,接吻能刺激多巴胺分泌来着,正好给你解解压,愉悦愉悦心情。” 郁子皋毫不留情地在邹丛屿手臂上拧了一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档子事?你和池总简直是一路人!” 邹丛屿对这个评价嗤之以鼻,“他当受的,我和他才不是一路人。” 郁子皋感觉好无语,下意识地反驳,“那我跟你也不是一路人,你给我下去!” 说完他就后悔了,卷了所有的被子羞恼地往里躲。 他这烂嘴一天都在说些什么啊! 邹丛屿被他傻乎乎的可爱给撩得不行,隔着被子将人一把搂住,用湿热的嘴唇去贴郁子皋的脖子。 “别弄,留下小草莓会被人看见的!走开!走开啊!” 邹丛屿追着他亲,“不亲脖子也可以,脸,转过来,让我亲亲脸。” “烦死了,不给!滚回你的床......唔......” 邹丛屿翻身压住了郁子皋,掐着他的下巴含住了他的嘴唇,把他所有的话都堵住了。 凶猛掠夺的开始最后无限温柔地结束。 邹丛屿六千多肺活量真不是盖的,短暂的缺氧直接让郁子皋浑身瘫软了,鼻尖已经冒出了薄薄的汗珠,双眼迷离,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 邹丛屿舔着他嘴角胡乱来不及咽下的涎水,哑声道:“感觉怎么样?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郁子皋还在平复呼吸,察觉到邹丛屿的举动满脸通红地别开了头。 幸好灯已经关了,他看不见邹丛屿这死鬼色情的样子,自己的害羞情动也有了黑暗的保护,要不然他们之间这种互相帮助的关系绝对要变质,更糟糕的是他感觉自己的小兄弟已经微微抬头了。 邹丛屿开始舔他的耳朵,“嗯?说话?” 郁子皋推了他一把,命令的话说出来更像撒娇。 “我好渴,你去给我拿水喝。” 邹丛没有片刻的犹豫,翻身下床,就着走廊投进寝室的光在郁子皋的桌子上找他送的保温杯。 一拧开,里面奇异的味道钻入鼻腔,没有提前防范的他被熏得失去了表情管理。 “你杯子里装的什么生化武器?怎么这么冲!” 郁子皋这才想起这茬,趴在床头眼巴巴地看着邹丛屿黑乎乎的身影。 “是池总他小男友给他弄的治发烧感冒的中药,我问池总要了一杯。” 邹丛屿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这半个月“养”郁子皋可没有亏待他,这家伙居然跑去问人讨药喝? 怎么想的? “你好好的喝这个干什么?” 邹丛屿不自觉的开始“爹”了起来。 “预防一下嘛,现在天气这么冷。” “那你怎么没喝?” “好臭啊,一闻就是苦的,我不想喝。” “那你把它倒了啊?” 郁子皋努努嘴,“毕竟是路少爷给买的,应该挺贵的,倒了的话好可惜呀,而且我良心过意不去。” 邹丛屿白了他一眼。 “你把它喝了嘛,然后接水给我喝吧。” “你倒是挺会安排。” 邹丛屿掐了一把郁子皋的脸,最后在郁子皋佩服的眼神下把那温热的药水给灌进了肚子里,拿着水卡到走廊接水去了,还特地的用开水烫了两遍杯子。 邹丛屿喂完郁子皋水就又爬上了他的床,动作神态自然得好像那床本来就是他的。 鉴于刚刚的“接水之恩”郁子皋说赶人的话都没有那么硬气了。 他睁着眼透过黑乎乎的环境去盯邹丛屿鼻梁上的反射的高光,“你再躺一会儿就到你的床上去睡吧,万一明天他们回来看见就不好了。” “这有什么好虚的?大不了就像之前那样说你床上有蟑螂然后你很害怕,所以就跟我挤一挤。” 邹丛屿爱不释手的摸着郁子皋的腰线,跟着自己的话,想到了以前。 那天晚上的后半夜,郁子皋是搂着他腰睡的,他僵尸一样挺了一晚上。 而现在...... 邹丛屿嘴角翘起了胜券在握的笑容,手臂滑动,搂紧了郁子皋的腰把人往身边带了带。 “可我们现在睡的是我的床。”郁子皋出声提醒他。 话落,邹丛屿的嘴又黏他耳朵边了,“人家胆子也小,也害怕蟑螂~子皋哥哥要保护好我啊~” 郁子皋莫名地被叫得脸红,他确实比邹丛屿大一点,但被邹丛屿叫哥哥倒是第一次,一直妄想当爹的人突然来这么一句直接把他给整不会了,唯有脏话能永远让他的防护盾。 “傻.逼吧你。” “嗯?”邹丛屿危险地吐出一个鼻音。 郁子皋不怕死地又骂了一句,下一秒就不敢开腔了,一手掰着邹丛屿作恶的手,一手撑着他的肩膀,腰都直不起来了,被迫苦着一张猴屁.股样的脸,微微躬起身子。 “错了哥,我错了,别弄......” “叫爸爸。” 郁子皋实在坚持不住了,短短一会,头上都冒汗了,只能红着耳朵屈服:“爸爸......” 邹丛屿坏笑着得寸进尺,“叫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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