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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病

时间:2024-04-23 00:00:02  状态:完结  作者:虞禊

  我还记得韩肖潇上大学的时候是一个多么坚定的不婚主义者,但看看现在的她,竟然在规划着什么时候可以和林纱求个婚,顺便去国外领个证。我不能说一点也不羡慕,只是觉得造化弄人,你永远也不知道人生中的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我真的很羡慕,真的很羡慕。

  我爱祁冰瓯,可我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权利去爱他的那个人。

  也许是前几年发生的戏剧性的事情太多了,该上演的情节都上演完了,再怎么跌宕起伏的戏也总会归为宁静。如同干枯的河床,即使雨季会被雨水灌满,也终究是一滩死水,随着的雨季过去,再次变为一片干旱的凹陷下去的土坑。

  和祁冰瓯有整整一年没说过话了。不对,这样说不太准确,应该是有整整一年,没和他以朋友或兄弟或爱人的身份说过话了。上次见面是在他新电影的发布会上,一个月前。他还是那么的耀眼,穿着昂贵的西装站在一群俊男靓女中,不论气质还是相貌,丝毫不输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我坐在台下,仰望着他,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他。但他的视线只偶尔划到我这边,转眼间又飘到别的地方去。

  不过尽管如此,我也依旧很满足了。

  听说他因为在校成绩优良,提前一年毕了业。他本来就是个优秀的人,即便那份优秀与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我也仍为此感到骄傲。


第88章 八十八

  八十八

  这一年的夏天很炎热,热到我和查理连晚饭后的散步都懒得去了。查理老归老,但身体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除了关节有点不好,这些年倒也没怎么恶化。我不敢想象我会在不久的将来失去他,但同时我也明白,那是注定的。

  七月底,生活井井有条,工作不算太忙,心情也不算太差。我和往常一样,每周例行去见一次心理医生,聊得内容大都是儿时的事儿。童年创伤很难治愈,可我不想被它们绊住前进的脚步。本来这份创伤伤害到的人只有我一个,能感到痛的也只有我自己,但我却无故牵扯进了那么多无辜的人陪我一起受苦受难。

  我想要治好它,因为我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也不想再给任何受过伤害的人施加二次伤害。

  心理医生和我的关系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就是简简单单的病患关系,不过我很相信她。她的声音总是有一种魔力,在无形之中催眠了我,叫我不可控的讲出那些埋葬在心底的故事。

  “你心里还装着那个人吧。”

  我曾旁敲侧击地和她讲过我和祁冰瓯之间的事儿,但出于对祁冰瓯的保护,也是出于心底的愧疚,我讲得晦涩又模糊,甚至我自己都听不懂自己在说些啥。

  没想到医生还记得。

  “嗯。”我承认得很爽快,她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不知道那些不堪的过往,所以我也没必要在她面前掩饰。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温和地问道:“为什么不回去找他呢?听你之前说过的,他心里也还装着你吧。”

  “因为……因为发生太多事了。”

  “你知道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吗?”她笑了笑,抿了口杯子里的咖啡,“你拼了命似的想去治好自己的病,殊不知治你病的药就在你身边,你只是不敢去触碰罢了。”

  从她的办公室走出来,我仰头看着高楼大厦间被切开的湛蓝色的天空,重重地吸了几口气。

  口袋里的手机震起来,今天是周六,下属不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肖潇?”

  “销焚啊,两周后是张尘和山本优和的婚礼。张尘说他没你的联系方式,我把你微信推给他成吗?”

  我愣了愣,自然不会忘记这两个名字,“行啊。祝贺……祝贺他们啊。”

  通过电流传过来的语气,我都能想象到韩肖潇那副嫌弃的表情:“别别别,我又不是传话筒。你到时候自己现场和他们说吧。挂了挂了。”

  晚上果然收到了张尘的好友申请。我和他之前加过微信,不过后来和祁冰瓯分开后,那个号我就不用了,所以他找不到我也是情有可原。

  我和他也好久没联系过了,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袁黎阿姨的葬礼上,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先是来回客套了几句,紧接着他就把婚礼的日期发给了我,问我有没有时间。

  又怕我会拒绝似的,还在后面补充道:来的人不多,都是些亲近的朋友和我俩的父母,不是那种很商业的场合。

  我无奈地笑了下,没有犹豫地回道:没问题,到时候见。会给你们准备礼物的。

  我还在加拿大的时候,跟着带我的那两口子去过几次婚礼。那边的人结婚不收份子钱,只要带个随手的礼物就好。这也成了我的习惯。再说,我一向觉得送礼物比给钱来得更真挚。虽然两者都是物质层面的东西,但钱给人的是一种冷冰冰的、漠不关心的感觉,而礼物则是有温度的,那是通过用心的精挑细选,怀揣着无尽的真心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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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不一样了,我只想要钱。


第89章 八十九

  八十九

  他们的婚礼办在一家花园酒店,听说租下了整个一楼的餐厅和后院。

  我特地提前几天去和韩肖潇逛了趟街,因为山本优和是日本人,所以给他们买了一对日本大师手造的玻璃球艺术品。艺术就是要看不懂才能被称作为艺术,店员说,这对玻璃球里面刻凿的看似杂乱的红色细线,拼起来其实是无数颗爱心,代表着天长地久、至死靡它的爱情。

  “哟,认识你这么久了,也没见你啥时候学会欣赏艺术作品了哈。”

  韩肖潇瞥了两眼,忍不住打趣道。

  “谁说的,我一直都有一双鉴定艺术的火眼金睛好吧。火眼金睛你知道是啥吗?”

  “呀,再把我当外国人,我和你急!阿西。”韩肖潇着急的时候还是会爆出几句韩语的语气词,和中文口语混在一起,听着贼搞笑。

  婚礼是在中午开始的,我带着礼物从家里出发,路上稍有点堵车,不过老话说得好,好事多磨。

  张尘和山本优和站在酒店入口处迎接来宾,门口挂着印有他们姓名的横幅,远远地一眼就能望到。

  张尘穿着纯黑色的西装,山本优和穿的则是纯白色的西装,两个人站在一起,任谁看都是一对儿。我也曾是他们爱情长跑中的见证者之一,因此看到这幅画面,不禁感慨万千。

  “恭喜呀,两位终于修成正果咯。”我笑着上前,把礼物递给了山本优和。

  山本优和看着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还是那张笑吟吟的娃娃脸,说中文时也还是带着点日本口音,十分可爱:“谢谢祁总啦!去里面坐吧,韩肖潇已经到啦,你和她们一个桌子,都是咱们认识的人!”

  “别叫什么祁总不祁总的了,又不是工作场合,”我摆了摆手,还是不太习惯这个称呼,“那我先进去了,待会儿见。”

  相比租下的宽敞的场地,应邀而来的客人并不算多。我跟着带路的服务生往里走,走到桌前,才惊喜地发现不止韩肖潇和林纱,还有几个记得但叫不上名字的大学同学,以及好久不见的夏秋思。

  “嗨,”他朝我眨了眨眼,“好久不见呀,特地偷偷跑回来给你一个惊喜呢。”

  “你中文说得还是很好,看来在加拿大也没少练习啊。”

  韩肖潇拉开身边的椅子,“坐这坐这,你咋来这么晚?”

  我看了眼周围的桌子,人基本都到齐了,但我身边还有一个空椅子,笑着指了指,“这不还有个比我更晚的吗。”

  话音刚落,就听见原本叽叽喳喳的餐厅忽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人群中爆起一串低低的惊呼。我顺着大家的目光往门口看去,第一眼看到的是方才领路的服务生,稍侧侧头,就发现了他身后跟着的祁冰瓯。

  祁冰瓯穿得很普通,一套常见的不能再常见的黑色西装,却将他的身型优势完全修饰了出来。他微笑着和路过的人点头问好,态度亲和得就像邻居家看着长大的大男孩儿,一点儿明星的架子都没有。

  哦对,他是演员,并不是明星。我并不是很清楚这两者的区别,这句话是看到网上祁冰瓯的粉丝说的,当下觉得有点道理,也就记住了。

  时间都仿佛停止了,我眼睁睁看着他走到我眼前,笑着和我们桌的每个人打了声招呼,寒暄了几句,然后拉开我身边的空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他朝我伸出一只手,像是对陌生人,又像是对很久没见过的不怎么亲近的老同学一样。

  “祁总,有段时间没见了呢。”

  “崽……”我彻底被他的笑迷惑了,先前做好的那些游刃有余的伪装彻底分崩离析,差点叫出那个最亲密的称呼,急忙改口道,“冰瓯,最近还好吧。”

  他的表情有一刹那的变化,抿了抿嘴后又恢复了那个处事不惊的样子,“挺好的,托你的福,谢谢。”

  我当然知道他过得怎么样。用饭圈的话说,我基本可以算做是祁冰瓯的头号私生饭了。我知道他年初刚拍完一部大制作电影,最近又有个古装正剧找他做男主,手头的广告代言更是数都数不清,其中自然有不少是我从中作梗的。

  我想尽可能地在更多的地方看到他,虽然他此时就坐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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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双更~

  昨天上了一天班加姨妈痛 回到家就直接睡觉了 哭哭


第90章 九十

  九十

  祁冰瓯很快就和桌上的其他人聊了起来,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久别重逢后的笑,只有我一个人僵硬又尴尬。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了解我的韩肖潇、祁冰瓯和夏秋思,肯定能看出我的不对劲儿。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几下,我下意识地瞅了一眼,忽然想起身边正坐着谁,迅速将手机拿了起来。这不拿还不要紧,一扭头时正好对上了祁冰瓯意味深长的眼神。

  不能让他发现。我的心脏跳得厉害,跟打鼓似的,没完没了地咚咚咚个不停。

  不能让他发现,我的锁屏和壁纸,都是他。

  不然就显得太刻意了。

  婚礼正式开始,祁冰瓯离开了座位,我这才知道他是山本优和那边的伴郎。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是从那次露营认识以后,就一直有在联系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又要告诉我呢。我苦笑了下,自嘲又自虐地望着陪在山本优和身边的一身西装的祁冰瓯。

  主持人说了些什么,我一概没听进去。只看到四位老人从后面走出来,两两一对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脸上挂着笑,眼里却挂着泪光,望着眼前的两个新婚之人。

  他们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呢?张尘曾对我说过的,他的父母很传统,也许这辈子都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可并不是天下所有的父母都像我的父母那般狠心、那般自私吧,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年龄的衰老,当他们意识到自己终有一天不能再陪在孩子身边时,当他们意识到他们的孩子虽然做着他们无法接受的事,却是快乐的时,还是会低头妥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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