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外宣称那天有事脱不开身,派了他的秘书来参加首映。 其实外面早已经有点风声了,人人都在猜测祁盛杰和袁黎的婚姻是不是马上就要走到尽头。这消息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但不怎么上网看新闻的我,都经常能读到类似的报道。而他们分开的原因,都不用多说,当然是因为我这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子的出现。 我不清楚他们俩当年的联姻究竟是多么的轰轰烈烈,所以自然不会明白,那些记者为何要花费那么多时间研究他俩是否会离婚、为何会离婚。 首映当天我穿得很简单,连发型也懒得做,直接戴了顶帽子了事。袁黎却打扮得十分正式,穿了一身女式西装,精细的妆容遮住了连日以来的疲累,还特地为了几根白头发,将头发全部染成了浓黑色,旁人看了很大概率会把她当作电影的制片人或投资方之一。 我站在她身边,别说是助理了,就连当她的保镖估计都不配。 祁冰瓯给我们留了第一排的位置。在场的基本都是两位主演的粉丝或者导演的铁粉,没几个人认识他,他也就落得了清闲,首映开始前的打招呼环节,只报了他的姓名和他所饰演的角色,那之后就一直站在旁边做陪衬。 但我已经可以听到,后面有几个人在小声地讨论他了。我并不是有意偷听他们的谈话,只是台上那些一问一答的访谈实在太过无聊,我对那些主演们的私生活也没有任何兴趣,不知不觉地就把注意力放到身后观众的身上去了。 “那个人也太帅了吧!难怪会被李导看上呢,我都要爬墙了!” “李导的眼光你还不知道吗?又要长得好看的,还得演技好,可以说是万里挑一啊。跟你说,他绝对能大火。” “你们别瞎猜了,我刚查了下,你们知道他是谁吗?大名鼎鼎的齐圣公司老板的儿子啊!难怪呢……就说嘛,一个普通人哪能一下子得到这么好的机会啊。万恶的资本主义……” 听到这里,我差点儿转过身去直接反驳。没错,祁冰瓯是祁盛杰的儿子,但有机会出演这部电影,完完全全是他自己的功劳好吗?祁盛杰又做了些什么呢?连他的经纪公司都是我帮忙找的,他火不火,和祁盛杰、和他背后的资本,有屁的关系? 身后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我看到祁冰瓯朝着我这边走来,才意识到电影终于要开始放映了。 我对自己方才幼稚的想法感到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也会在这些小事上,和一个完全不知情的陌生人斤斤计较了? 祁冰瓯的位置在我和袁黎的中间,他坐下后先是和袁黎说了几句话,这才转向我,小声说:“你是不是觉得很无聊?我早和你说了,晚来半小时就好。” “没有啊,还好吧。” 我强行无视了他的体贴,撒了个不怎么大的谎。 我是个俗人,学不会也不懂得欣赏任何形式的艺术。于我而言,与其花费几个小时去看一部电影或者歌剧,倒不如把那些时间用在工作或散步上。 可就算是我这样一个俗人,也认为这部电影拍得很好。从运镜、色调,到故事情节,再到演员的演技,的确是无可挑剔。我由衷地佩服这位李导演,识人的功力竟然如此的强厚。 电影里的每个配角都不是陪衬,而是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包括祁冰瓯的那个角色。他演了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男孩儿,从最初被人引荐寻亲时,眼里闪耀着兴奋与期待的光彩,然后是屡次三番地失败,渐渐的失望和颓废,最后也是故事的高潮,重新找到家人的那份不敢置信和感动,他都演得惟妙惟肖。 这毋庸置疑是一部好电影,但我不喜欢。 像所有庸俗的故事那样,它拥有一个完美的结局,里面的每个人物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或是成为了自己想成为的。 可我认为的人生,并不是一出喜剧,而应该是一出悲剧。 ---- 一~
第55章 五十五 五十五 电影结束,我们三个人一起往外面走去。祁冰瓯也总算可以放一个假,在家休息一阵子了。回去的路上,袁黎一个劲儿地夸赞祁冰瓯,虽然在我一个外人看来是有那么一点点夸张,但不可否认,她的自豪和骄傲是发自内心的。 祁冰瓯坐在副驾驶,他转头看向什么也没说的我,眼里闪耀着光芒,像是朝大人索要糖果的孩子,用尽全身解数撒娇卖萌,又不肯明说自己的目的。 “演得很好啊,冰瓯。”我笑着说道。 祁冰瓯这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笑着继续去和袁黎聊天了。 有一段日子没和祁冰瓯在我的房间里做爱了。虽然这个房间是祁盛杰给我的,但我并不算特别地抵触它。我是个恋旧的人,在这里住了三年了,难免会对它产生些感情,即便它只是个普通的卧室。 祁盛杰晚上到家后,照例又把祁冰瓯叫去了他的书房。还好这次时间不算太久,出去了不到半小时,他就回来了。 “他和你说了啥?” 祁冰瓯一进屋就被我扑倒在了床上,我刚抽完烟,嘴里的烟味很浓,就这么嘴对嘴地全部灌给了他。 祁冰瓯顺从地躺在我身下,两只胳膊绕在我脖子上,修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动上下翻飞,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你就这么好奇吗?”他含笑问道,语气有几分小得意,“难道是吃醋了?” 我掐了下他的脸蛋,婴儿肥早在不经意间消下去了,皮肤倒是仍然很好,又嫩又软,仿佛没有经历过人世间的污秽,仍然保留着最初的纯净。 祁冰瓯见我不说话,狡黠地勾了勾嘴角,微微抬起上半身,在我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我不甘示弱地啄回去,反反复复的,挑衅就变成了调情。 我们做过很多种不同的爱:纯属为了做爱而做爱;为了发泄掉生活中那些无处排解的压力而做爱;因为欲望的驱使而做爱。却从没有哪一次像这次,“做爱”成为我们交流感情的一种方式,重点从做转移到了爱上。 前戏做得极尽温柔,我从他的额头开始吻起,一步步向下,遇到他那已经半勃起的性器时,竟然情不自禁地含了进去。祁冰瓯吓了一跳,慌乱中抓住我的头发,似乎是想阻止我。我没给他这个机会,深深吸了一口,就感觉到在我头上的那只手的力度变大了,他轻哼了一声,两条腿伸的笔直。 我不是没给别人口过,但我和祁冰瓯做爱这么久,有互相帮对方用手撸出来的那么几次,却谁也没有要求谁去做这件事。我本身就不喜欢口交这个行为,屈辱地伏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用嘴叼住他肮脏的性器官,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只是没有遇到过我真正想要帮的人。 祁冰瓯的手指随着我的动作逐渐收紧了,虽然抓得我头皮有些痛,但这也算是对我口活的另一种嘉奖形式了吧。 曾经的我一直单方面认为祁冰瓯私生活很混乱,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当初在学校堵他的那个男生。不过今天看他这反应,他貌似也没我想得那么淫乱不堪。 尽管在我的心目中,祁冰瓯永远都是圣洁的象征。这与他和多少人做过爱、和多少人接过吻、有多少的不良嗜好,没有半点的关系。 我忍着恶心给他做了几个深喉,感受到马眼几乎要戳进我的喉咙里去。他发出了好几声舒服的谓叹,毫无征兆地射进了我的嘴里。恶心只是生理上的恶心,但心理上,我一点儿也不排斥祁冰瓯的东西。 我抬起头,祁冰瓯喘着粗气,半睁着眼望向我,胸膛起伏得很是厉害。他整个人都是红色的,如同落日前最后的晚霞一般。他朝我伸出手,像是来救赎我的神,也像是要将我拖入地狱的魔。 我咽下了嘴里的精液,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祁冰瓯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我爱你,崽崽。” ---- 车 口交
第56章 五十六 五十六 鬼使神差般,我凑近他,贴着他的耳朵说道。我从没有这样称呼过他,那两个字太亲密,而我惧怕所有代表亲密的字眼。可这次我甚至没有多余的犹豫,还在那两个字前面加上了郑重的爱。迄今为止,我过去的二十一年人生里,我从未触碰过爱这个字。我把它看作世界上最为珍贵的东西,我配不上它,所以我也无法把它给予别人。 我弄不清我为什么会对祁冰瓯说出这么一句话。 祁冰瓯终于从高潮的余韵中缓和过来,他紧紧搂住我的脖子,也贴在我的耳边说:“我也爱你,哥。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我等这句话等了好久了。” 他湿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耳畔,湿漉漉的头发蹭着我的侧脸,两只胳膊像是海底的水藻似的,将我死死缠住。 此时此刻,语言变成了最无用的东西。我热烈地吻着他,不愿意去想他说的爱究竟是哪种爱,我说的爱又指的是什么爱。爱分为太多种了,但我很清楚,我们对彼此的爱,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一种感情就可以概括的。 他也激烈地用吻回答我,硬到有些痛的性器总算是进到了那个梦寐以求的小穴中。我一刻不停,好像只有用最快最狠的动作,才能证明我对他的爱有多深。 酣畅淋漓。 完事儿时已经是凌晨了,其实我们俩谁都不觉得疲惫,两具炽热的肉体抱在一起,屋里的冷气也无法消退我们身上无尽的汗液。那也是爱的象征之一。 “你说,我在做的这一切,是对的吗?” 很危险,我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还将这份怀疑全盘托出。 祁冰瓯动了动身子,我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脊背,能摸到皮肉下面的骨头,和皮肉上面深深浅浅的伤疤。 “如果你认为是对的,那就是对的。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对错,按自己想做的去做,就好了。” “可我感觉我在间接地伤害别人,我以为我不会在乎的……” 祁冰瓯笑了下,不知道是对脆弱的我的嘲笑,还是对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他的苦笑:“谁都以为自己不会在乎的。谁都以为自己的心是死的。到头来才发现,那压根儿不是人能做到的事儿。不,我想神也做不到吧。” 我反复品味这段话,祁冰瓯也默契地安静下来。我们像是在思考同一件事,又像是回到了各自的小世界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睡着了。 那一夜算是我们关系的一个巨大的转折点,可真要说这之后有什么改变了,又并没有。我没再提起过爱这个字眼,祁冰瓯也没问我那天的话到底是一时的情话还是真挚的实话。我俩都是很会糊弄的人,也正是因为这点,我们走了太多不该走的弯路。 不出所料,那部电影上映后反响热烈,祁冰瓯之后的资源也都跟得上,他果然迅速地火了一把。广告代言接了无数,邀约更是应接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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