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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干什么？我这么好看？” 蒋祈年的话一下子打破了那股暧昧的气氛，秦思玄回过神来，第一次认认真真观察这小流氓。 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黑色浓密的软发贴在头上也丝毫不影响蒋祈年的好看，反而更加突出他高挺的鼻梁和鸦羽似的长睫毛，下颌骨线条流畅，有股难以言说的男人味，和他在床上的时候不一样。 他还没秦思玄长的精致，但就是很好看，五官略深邃，如果不说话，只是静态，几乎可以媲美男模特。 看着水滴从这人眼睫毛滑落，秦思玄突然说：“我在想，你上次为什么哭？” 蒋祈年愣了一下，关了水和秦思玄面对面，开了换气的空间里，热气散的很快，蒋祈年对着他挺了挺胯。 “不明白吗？”蒋祈年轻笑一声，“在我决定找男人上我的的时候，第一次感谢自己喜欢男的，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受一个男性进入我，可我真的很想知道，长的大是什么感受。” 可是那天，秦思玄突然说他后边也高潮了，他就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在决定走上这条道的时候，他就没有回头路了。 “其实不过是一个用来排泄的玩意儿，不用那么耿耿于怀。”秦思玄安慰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知道我缺陷的人都在嘲笑我？它只不过小了点，我有什么错？是不是就因为我操不了别人，他们就觉得我是废物。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何必去找你上我？！ 所有人、所有人都那么在意大小，你知道我从来不在学校上厕所，可是你知道因为害怕上厕所而不敢喝水吗？无论多渴我都不敢喝水，生怕上厕所被人看见，又是一顿嘲笑。你刚开始也很惊讶吧？居然会有这么小的男人，但是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因为你从来没有嘲笑过我。” 说到最后，蒋祈年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对秦思玄一忍再忍，即便他暴戾，有时候不按常理出牌，但是他从来没有嘲笑过自己。 就算是第一次打架扒了他的裤子，秦思玄还是给他留足了体面，没有对他的东西置予评价，甚至给他安慰。 每天看蒋祈年嚣张的样子，秦思玄只觉得他很装，今天陡然见到他破开一点壳给自己看，突然又有点同情他了。 “但这也不是你欺负别人的理由。” “我不欺负他们，他们就会来欺负我。你不知道那种被霸凌的感受，你也不知道那种整天被人议论的感受。” “我知道，我知道那种被人议论的感受，就像被突然扒光了衣服扔在阳光下给所有人看，但是我不在乎。” 蒋祈年眼尾泛红，有些吃惊地看着秦思玄，他也经历过那种感受吗？ “我也不想在乎，但是我做不到，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来欺负我。” 两人相对无言站在浴室里，最后是秦思玄先扯了毛巾搭在蒋祈年身上，“快收拾收拾出去吧，看看几点了，别迟到了。” 他醒的早，但是俩人在浴室磨蹭这么久，还不知道几点了。 蒋祈年穿了衣服脸色疲惫，迈着重步出了门，还不到六点。 俩人最后还是一起走的。秦思玄一直在蒋祈年这里住到了月考结束，中途用蒋祈年的手机给家里发了个短信。 蒋祈年忘了之前在哪看过，头脑优秀的人性欲往往很强，他觉得秦思玄就是这种人。 就这短短一个多星期，他有时候怀疑秦思玄能把自己干死在床上，性欲强的可怕，考试前一天还在搞他。
第14章 坦诚 因为秦思玄打算长住，所以考完试跟蒋祈年一起去了商场买生活用品，之前秦思玄在他家洗完澡都是光着脚走路的。 商场里人声嘈杂，蒋祈年十分不耐烦地抱胸斜了眼秦思玄，“你TM在我这住上瘾了是吧？还长住，你是真打算干死我啊。” “……小点声，我不想回家，你这又没人来，我住住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没人来？” 一语成畿，俩人拎着大兜小兜回去的时候，开门发现门没锁，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喝茶，旁边摆着茶叶袋还有一盒黑色的大塑料袋，轮廓显出一个半圆形，像是什么罐子。 秦思玄站在门口有点懵，手里拎着东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等蒋祈年关好门走到他前面他才跟着蒋祈年身后亦步亦趋往里走。 “叔叔好。”他尴尬地打了声招呼，刚刚在门外他俩还在吵今晚的事情，不知道这人听见没有。 还好刚刚出门前把屋里该扔的不该扔的都收拾了，还把床单丢洗衣机里洗了，不然他都不知道要是他俩的事被人发现了该怎么办。 “爸，你怎么来了？”蒋祈年十分自然走过去，秦思玄提了一下手里的东西对他爸示意了一下后拐进卧室，然后手快地把刚买的两盒套套塞进衣柜底下。 他不想回家，所以就买了两身短袖整天换着穿，衣柜他也熟悉了。 把不能见人的东西收拾好秦思玄才准备出去，蒋祈年正皱眉坐在他爸旁边，俩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发现蒋祈年的脸型，鼻子和嘴巴都很像他爸爸，那个中年男人虽然已经发福，但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沉稳儒雅的气质。 在人家这里住，总不能不出门打声招呼，秦思玄关上卧室门往外走。 “咔”的一声响，沙发上的父子俩齐齐把目光朝这边投来，秦思玄笑着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哦，你是鱼鱼的同学？”蒋勋转了个身子跟秦思玄面对面。 “鱼鱼？”秦思玄迅速捕捉到关键字眼。 “啊，他小名叫小鲤鱼。” “爸！”蒋祈年本来就不好的脸色又泛了红，看起来有点可爱。 “哦哦，还挺好听的，”秦思玄嘴角勾着笑，“叔叔，我在这给他补习，正好这里也离学校近，就想着住几天。” 蒋勋一听这个眼都亮了，“真的？我家这小子都不好好学习，你可得好好帮帮他，快高三了。” 秦思玄：“好。” 蒋祈年见秦思玄脸皮这么厚，气的抱胸翘着二郎腿斜眼瞪他。 蒋勋跟他们聊了没一会儿，说不打扰他们学习了，然后给蒋祈年留了点钱走了。 秦思玄把他爸送走进来锁了门，蒋祈年还坐在沙发上没动。 “鱼鱼？”秦思玄挑眉试探地喊了一声，遭到蒋祈年一声怒吼。 “今晚睡沙发去！”蒋祈年臊地慌，说完进卧室关了门，把秦思玄关在门外。 桌子上的袋子被打开露出了里边的大罐子，白色的瓶身上写着很多字，还有英文，秦思玄坐在沙发旁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是治那玩意的药。 他还在看，蒋祈年突然开门过来劈手夺过塞进袋子里，但没走出两步就被他抓了回去。 “为什么不吃药？” “有用的话不用别人说，我早就吃了。谁不知道男人有多在乎这么个玩意？但它在小学就已经停止了发育，药我也吃了，针也打了，还是半个小指头那么大，我有什么办法？” “俗话说23猛一窜，指不定到时候就长回去了。” “放屁！都是屁话！滚！少拿老子开玩笑。”蒋祈年被他钳制在身上，整个人倒在他怀里，秦思玄有力的双臂在他前胸扣着，随他的胸口起伏而上下浮动。 “之前听你说的，总觉得你跟家里关系不好，怎么今天我看不像啊，你爸挺好的啊，还专门给你拿药，还挺关心你的。” “我还有个哥，从小就跟我不对付，自从我身体残了之后他就经常嘲笑我，大人都盼望着儿子们结婚生子，我直接废了，我妈几乎放弃了我。在家的时候她的注意力几乎都被我哥夺走了，我爸虽然对我不错，但他很听我妈的，我妈一喊他就走了。回家只能看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何必呢？” 这是蒋祈年头一次对别人说起家里的事，他想，或许在他心里，秦思玄已经成了一个可以诉说的对象。 “哥哥……”秦思玄垂眸，同为哥哥，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我都给你说了我家的事，你也应该礼尚往来一下吧？你之前说的哥哥到底是谁？” 秦思玄这次不再顾忌，把心里藏的事掏了出来，“我哥，亲哥。” “你也有哥哥？他是什么样的人？和我哥一样吗？”蒋祈年好奇的仰头去看他。 “不一样，我哥哥很好，非常好，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跟他一样温柔的人。你应该能看出来，我不太正常，但是哥哥从来没有呵斥过我，他总是很温柔地安慰我，引导我向好的方向发展。” 蒋祈年露出羡慕的目光，如果他也有这样一个哥哥，他应该就不会是今天这副模样，“那我能认识他吗？” “他不在了，就在两年前，他高考完就自杀了。”秦思玄胳膊下意识缩紧，那件事 是他心里最无法抹去的伤痕。 “为什么？！” 那么好的人应该长命百岁的，为什么会没了？ “他被霸凌了。” 蒋祈年这才幡然醒悟，原来这就是秦思玄会狠命揍他的原因。 “他谁都没有说，一个人承受了一切，可我那个时候居然都没有发现他不对劲。我喜欢暴力，又练了一身功夫，如果我知道是谁的话，我一定会去把那些人给打死！”秦思玄双眼发红，狠狠咬着牙，“哥哥留了一封信，他让我不要经常使用暴力，要温柔待人。” 所以这就是他为什么在班里很温和而在蒋祈年这里暴戾的原因。 “别难过，你这不是把我给收拾了吗？”蒋祈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就拿自己做例子。 秦思玄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这个小混混内里其实并没有坏透，可他还是选择在学校欺负别人来转移自己的痛苦。 “算了，今晚我们都说多了。”秦思玄松了口气，他第一次跟人讲哥哥的事，本以为会发怒，但意外的，心里好像好受了点。 “也是，炮友之间，不需要说这么多。”蒋祈年低笑一声掰开身后人的胳膊往屋里去。 秦思玄起身跟上去，走到门口跟门大哥来了个亲密接吻。 秦思玄：“……” “别以为跟我掏心掏肺我就会让你进来。”屋内传来一句无情的话语。 没办法，秦思玄只得回到沙发上。 好在天气已经转热，不盖东西也不冷。 他回想着曾经和哥哥的美好回忆关了灯眯起眼，快睡着的时候，蒋祈年又出来了，给他扔了个薄毯还给了一杯水，然后又高冷地回去锁了门。 秦思玄坐起来脱了衣服把薄毯盖在身上，躺下的时候看了眼杯子，突然觉得有点渴。 坐起来喝了半杯水，秦思玄又躺下了，但很快，那股似曾相识的火热窜向下腹，他扭头看了眼那杯加了料的水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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