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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出伏流(ABO)

时间:2023-08-17 23:00:16  状态:完结  作者:舟楫尾迹

  “不是他们干的,你们的恩怨为什么要波及到我们所有人!”孟盛夏终于没忍住,崩溃地喊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郁结。

  白衍笑了。孟盛夏听不出他在笑什么,可白衍这一次没有解释。他只是再次和他确认到:“选谁?三秒钟,三——”

  “我……”孟盛夏急促地呼吸,他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二——”

  “再拖一会儿!爆破组已经就位了!”

  孟盛夏痛苦地吼了一声。他抓住自己的头发,用疼痛控制内心的私欲:“许迩颂!”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让自己没有后悔的机会,“许迩颂,我选他!”

  白衍没有说话,但话音刚落,孟盛夏就听到一声短促的尖叫声。

  “牧周文——!!”

  设备那头也传来了爆炸的声响,设备的信号也中止了。

  孟盛夏呆愣在原地,过了一分钟才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往警察已经拉线包围的工厂跑去。他听不见周围人的劝阻,他只能感到风在身侧流动,阻碍着他的脚步。他恨不得自己是一只鸟,能够在此刻飞到牧周文所在的地方去。

  工厂里早就没有电了,他就顺着梯子一路往上爬,他的双腿已经因为剧烈而急促的运动麻木,可他停不下来,他的心逼迫他继续往前奔。

  牧周文,牧周文!

  他冲到了小队所在的地方,烟雾弹的效用还没散去。他突然地到来显然干扰了他们的计划,但他顾不得他们会怎么处理,他直接冲了过去,直到看到牧周文,心才稍稍镇定了下来。

  他忍不住颤抖,连触碰已经昏迷的对方的脸庞的手指也抖个不停。他想将牧周文亲自带离,可怎么也使不上劲,只能看着小队将两个人运走。

  他瘫坐在地上,唯有听到白衍的呼唤才呆呆地抬起头。

  白衍被限制住了手臂的自由,可他看上去依然没有阶下囚的慌张。他只是冷淡地说到:“你让我感到失望。”

  这个抉择,竟然是白衍最后的“考验”。而他做出的选择,不是白衍希望的。

  “……”孟盛夏说不出话来。他只能看着白衍的身影逐渐远去,他的身旁,还有何理群。他们就那样走远了,可他根本追不上他们的脚步。

  “你还能动吗?”

  一个声音响起,孟盛夏才意识到小队还留下来了一位照管他的警员。

  他开口想要应答,却发现自己忽然失声了,无论如何都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

  “能走吗?”

  孟盛夏只能努力用手撑地让自己站起来,他腿脚无力,在对方的搀扶下才离开了工厂。

  他们来到临时的指挥处,得知牧周文和许迩颂已经经过简单的观察后送医了。两个人并无大碍,只是有轻微脱水的状况,大概还是因为精神状况极差引起的昏迷。严恩也一起被送上了去医院的车。

  没有一个人真的受到了实质的伤害,可他们受到的精神创伤,也许经年累月的疏导,也难以忘怀。

  “你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去?”

  “他……白衍他,会被你们带到哪里去?”

  “这是保密事项。”

  “严骛那边……”

  “你放心。”

  他对于这场声势浩大的抓捕没有利用的价值了,明白这一点后,孟盛夏一瞬间感觉自己气力也被抽干。

  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遗产——”

  女人掏出了手机,将屏幕展示给孟盛夏看。

  搜索结果中是一连排整齐的关于辛阳药业,英耀制药,盛驰以及许多他熟悉与不熟悉的企业名称,而它们所关联的新闻,都是药物实验。

  “所以他费尽周折做一切是为了,”孟盛夏愣了愣,“曝光?”

  女人叹息了一声,没有回应孟盛夏的话。

  这样铺天盖地的曝光,一定是准备已久的结果,而这些报告起底的事实,将会引起难以估计的社会反响。然而这时候要控制这些新闻的传播已经十分困难,白衍这一出“高调”的表演,已经把热度炒到了最高点,很快,这一系列的曝光将会成为整个Z市,甚至整个国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它背后所牵涉到的人,恐怕比自己先前料想的更多,也许整个Z市接下来将会经历难以想象的腥风血雨,而遗产,意义似乎已经不再那么重要。

  兜兜转转,他们最终仍旧是那些“大人们”棋盘上的棋子。孟盛夏闭上眼睛,这一次,连悔恨的心情都变得虚无。

  ……

  “小牧,你不如请个长假吧?我们这边可以帮你申请。”

  警方通过公关和技术手段抹消了那一天流传出去的音频,他和许迩颂也成为了新闻里模糊的被害人。

  “苏姐,马上就要期末了,我不能错过考试。”

  牧周文婉拒了苏鼎新的提议。他明白自己离开好好学习的氛围许久,大概也无法正常发挥,很有可能会面临挂科重修的情况,可他实在没法把自己放进一个没有任何外物转移注意力的空档期。

  “那你早点休息,晚安,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联系我们。”

  “我明白。”

  “明天我们会派人送你回学校,你稍微收拾一下吧。”

  “好。”

  电话挂断了。本该去收拾行李的牧周文,却呆呆地望着桌上的手机。

  他不想动,或者说,他害怕“动”引来别人察觉他存在于此处。

  这样的心理他正在努力克服,可就和怕黑一样,他越是想要勉强自己面对,他的恐惧更甚。

  从被工厂救出以后,他突然变得很怕黑。他开始疑神疑鬼,甚至会因为晚上从猫眼看出去发现楼道的声控灯熄灭了就感到恐惧。

  这件事他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即便是对他这段时间关怀有加的老刘和苏姐。

  这样的恐惧在他睡着的时候,就化为在工厂里不断循环的噩梦。从那天起,他就反复梦见自己被推到被选择那一方的时刻。

  他的理智在那个时候做出了“最优解”,可他的心里始终无法忘记那种关于死亡的鲜明感受;他被蒙上了眼睛,却更令他对刀尖在自己脖颈的轻拂印象深刻。

  他要死了,一切都将化为虚无。

  是他让孟盛夏选择了许迩颂,如果再来一次,他大概率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可是在那个亲耳听到对方没有选择他的时刻,他既感到欣慰,也有无法否定的被放弃的痛苦。

  他是人,终究做不到无所畏惧。他一直以来坚持的“正义感”让他做出了那样的选择,可他也清晰地意识到,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他天真的热忱,在死亡带来的恐惧面前不堪一击。

  他根本做不到如他一直所想的那般,在面对危险的时候还能坚持自己的理想和信念。他只是用那样的壳子,去掩盖他的脆弱。

  “他没有选择你,是你的价值还不够。”

  白衍最后的话也深深刻在他的脑中,令他无从辩驳。

  价值……他近来总是听到这个词。他的价值,总是体现在能被利用之上。

  现在,他终于没有价值了。

  他可以好好地休息了……

  TBC.


第88章 88. 如芒在背

  “小牧,你不要管他们呀,我相信你!我一直相信你,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

  “巧巧……”

  他在失魂落魄的这段时间里,除了学校的信息,其它信息什么都没检查。直到童巧巧找上了他,牧周文才发现自己的邮箱和短信里塞满了来自社团的人的问候,尤其是童巧巧,她甚至打过好几次电话,只是自己都没有留意。

  刚回到学校没有两天,牧周文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同寻常。他是个不大主动和外界产生联系的人,大多数时候也不在意外人的看法。然而回到课堂,他能敏感地意识到,身边人似乎都在对他窃窃私语。

  想要确定这一点并不难,打开校园论坛和其它社交平台就能查实。

  他搜索了自己的名字,虽然大部分结果都显示已不能检索,但依旧能从标题里看出围绕他的八卦。

  这些八卦不是一两天的内容,是从他在球赛后被孟盛夏找上门来那天起开始发酵的。直到如今,“故事”已经变得曲折离奇。

  从说他是小三横插一脚富二代们的婚姻,再到说他表面清纯,实际上拜金被包养、游走在几个人之间以至于被卷入豪门的争斗,甚至还有人轻挑地索要他的联系方式,而且表示虽然只是Beta,他的脸也值得花点钱尝鲜。

  牧周文起初感觉头晕目眩,然而当他看完所有能搜索到的东西,却不知为何笑了。

  这些真假掺半的爆料,他竟然没法一口否认,或者可以说,许多内容是他之前想要极力隐瞒的。当下被人揭露出来,反而让他感到了轻松。

  所以他根本没有想过,童巧巧会私下来找他。

  他能猜想到,当时因为他的犹豫不决而受伤的童巧巧的好友,看到这些东西会怎么评价他:还好你没有和这么一个人在一起,他配不上你!

  如此一想,倒觉得童巧巧应该感到痛快。可她为什么会来和他说这些话呢?

  “小牧,我信你,我相信你不可能干那些事!”童巧巧甚至有些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大声说到,“你如果需要帮助,我会找人帮你一起辟谣的,必须让他们给你道歉——”

  “谢谢你。”牧周文有些惆怅地想,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面对童巧巧,这个善良的、甚至曾经为他叫板孟盛夏的女孩,他在听到对方说出这样的话语的时候,既感动,又生出一种古怪的念头:童巧巧这么做,是不是也是为了证明她的眼光没错呢?

  可他的确再也不是过去她喜欢的那个他了,就算他矢口否认那些为了自己的目的做过的事,他依然记忆犹新。他起初感到耻辱,后来却破罐破摔。他已经不再纯粹了,他感到自己变得肮脏和市侩,这是他洗不掉的污点。

  “我们一起辟谣好不好?不过现在先等一等,马上要考试了,等考完,我们马上——”

  “我缺钱。”牧周文知道自己的话有多唐突,但他还是干脆地打断了童巧巧美好的畅想,“所以他们没说错,我……”

  “是他逼迫你,对吗?你当时一点也不乐意!”

  “经理,我真的缺钱,你知道的。就算有捐款,也不够。”牧周文笑了笑,他尽力让自己看上去心如止水,如同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拜金主义者,“那样来钱快。”

  童巧巧的手松开了。她的眼里是不可置信,却带着浓浓的悲伤,这比愤怒与谴责更让牧周文痛苦。

  “我们可以继续募捐,你为什么……”良久,她从喉咙里挤出这样痛苦的声音。

  其实也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牧周文觉得自己的心空洞洞的,他看着童巧巧,回想起的是自己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献媚,他本能感到作呕,可从客观上来看待,他比许多人要幸运得多,毕竟孟盛夏算是个念旧情且守信的人,要是没有那层关系,恐怕他对于母亲的病只能束手无策:“他给了我很多钱,也带我感受了有钱人的生活。我知道他有婚约,但我已经习惯了那种待遇,所以我和他没有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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