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夏知堂工作有ddl,贺聿洲知道,所以靠每天偷偷窥一下夏知堂的行动轨迹度日。 好不容易熬过元宵节,回奶奶家还编了瞎话解释夏知堂怎么没来;微信看到好几次“对方正在输入”,却硬是没等到夏知堂一句话。 贺聿洲却是越等越抓心挠肝,他好想夏知堂啊…… 受伤的人多脆弱啊,夏知堂怎么这么狠心?好歹问问他的伤啊!说好的报恩呢?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复诊两次,贺聿洲慢慢能站起来,用单拐就能走,就发现夏知堂到玄山去了。 玄山…… 贺聿洲很快想起来,去年夏知堂出差去过。但再一细想,心里立马警铃大作。 他记得那地方是跟吴兆闻有关系,更重要的是,夏知堂去玄山的时候,正是他刚刚和徐霖联系上没多久。 老天爷,他都能想到,夏知堂想不到? 他们现在这么僵持着,这要再回忆起那时的种种不堪,夏知堂还不—— 一瞬间,贺聿洲顿觉夏知堂不联系就是表明态度,他还在做什么梦,等着人家主动! 贺聿洲马不停蹄地订了去玄山的车票,一路上,这念头已经快进到“夏知堂是和新男友去度假”了。 因此,看到夏知堂从电梯另一侧气喘吁吁地跑出来,身后站着面色不善的秦岩,贺聿洲是既愤怒又恐惧。 脑海里浮现他们在楼梯间亲热的模样,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直逼得人无法呼吸,生出发狠的念头——他才不管夏知堂怎么想! 可是夏知堂撞在他身上,夏知堂把他推进屋里,夏知堂主动抱着他亲吻,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哭着叫他的名字。 夏知堂对他说对不起,要看着他做。而那张想象中冷漠绝情的脸,却荡漾着情动的红晕,那双熟悉的眼睛,依旧是熟悉的依恋和信任。 他们很久没做了,夏知堂偶尔喊疼,却很热情。 触摸,亲吻,肌肤相贴,想念和欲望再也藏不住,贺聿洲的不安才渐渐被抚平。他终于确定,夏知堂是想要他的。 双双高潮后,两人贴在一起,斗了几句嘴,彼此才吐露内心的纠结与担忧。 原来夏知堂害怕贺聿洲先提分手。 这跟贺聿洲猜测得差不多。 于是贺聿洲安慰他,认真地回应。 可夏知堂的神色却没有轻松多少。 “可这不一样,贺聿洲,当初就是徐霖执意出国,你才跟他分开的。” 果然,夏知堂还是想到过去。 贺聿洲想了想,说:“那如果我挽留你,你会留下吗?” “……我不知道。”夏知堂眼里浮起几分迷茫,于是很快垂下眼掩藏情绪,语气却变得难过,“就算我去了,我应该还是会想……想A市的一切,也说不定我和徐霖一样,后悔了想复合,结果回来一看,你已经找到了夏知堂二号……不对,徐霖三号。” 贺聿洲牙痒痒,用力揽住夏知堂挤了挤:“你可真能给我定罪,明明是你一声不吭要走……我还说你肯定早就找好了江天昊三号呢。” 话一出口,贺聿洲顿觉不合适。夏知堂的经历实在不该开这样的玩笑。 但夏知堂似乎并不在意,而是认真地摇了摇头:“不会的,我没办法……再那样了。” 夏知堂抬腿跨住贺聿洲,是个很孩子气的动作,声音闷闷的:“我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秦岩,我没办法凑合,这种事,我也不想再随随便便。” 贺聿洲心里一热,从刚才起夏知堂就难得坦诚,但搞得他一时不知道怎么接。 “我本来要找你的,结果你就出现了。”夏知堂想起刚才失态,有点不好意思,瞪了贺聿洲一眼,“你一声不吭找过来,之前就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 “明明是你提的分手啊。”贺聿洲叫屈,“你还不是一句话也没跟我说,你知道我腿不能动,整天盯着手机都快抑郁了。” “哦对!” 夏知堂这才想起,猛地坐起来,脸上浮起几分紧张和担忧:“你的腿好了?不会吧,这怎么也得养三个月呢。” 贺聿洲抱着他重新躺下:“少转移话题!劲儿刚才都使完了,这会儿才关心是不是有点晚啊。” “我不找你是因为、因为我说了啊,我害怕——” “怕我拒绝,我知道。”贺聿洲接过话头,“但是你问都不问,你怎么知道我就会拒绝?” “这么说你愿意了?”夏知堂紧追着。 贺聿洲没回答,反问:“你为什么忽然想起出国?” “也不算忽然……” 夏知堂下意识否认,抿了抿嘴,又承认:“好吧,是有点突然。但这个事……你知道的吧,我高中成绩很好,但最终没能上大学,可这最初就是唯一的目标。我当时逃到A市,觉得我的人生完蛋了。我根本没想到之后会碰到林老师,颜姐,还有你。” 贺聿洲有点后悔问这么一句,但又不想打断,他承认,夏知堂肯对他说这些,会让他无比满足。于是他抱紧夏知堂,吻他的额头,眼角。 “爷爷去世后,跟家里也算彻底两清了。继续读书,就算是……圆梦吧。我现在再去参加高考?还不如申请来得快。” 夏知堂轻叹了口气,有点无奈:“还有……你不知道,就这几天在度假区,吴兆闻那边有个小孩,跟我提起之前徐霖发帖的事。” “什么?!”贺聿洲一惊,几乎半坐起来。 “我多少还是会被影响,所以也想……换个环境,重新开始?” 夏知堂尾音发虚,似乎对自己说的话都不太自信,但抬眼一看贺聿洲皱眉凝重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你这什么表情,现在又换你愧疚了?” “废话。” 贺聿洲还是皱眉,抓起夏知堂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我看到你来玄山,都心虚死了,否则我为什么忽然追过来,我本来等着你主动给我道歉呢。” 夏知堂笑了起来:“我道歉了啊,你必须原谅我。” 贺聿洲啧一声,重新扑倒夏知堂:“当然。” “所以……”夏知堂拖长音问,“说了这么多,你同意吗?” “同意什么。” “我出国啊,我们在一起,我要是走了,就异地,不,异国了,你接受吗?” 原本笃定贺聿洲会答应,但贺聿洲盯着他,迟迟不作声,夏知堂的心又悬起来。 见夏知堂肉眼可见的紧张,贺聿洲泄了气,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可真不会提要求。” “什么?” 贺聿洲支起上半身,俯在夏知堂上方:“你要跟徐霖比,你知道当初他是怎么要求我的?” 这时候忽然提徐霖,夏知堂心里不高兴。但这话的确又是自己先说,只好不情不愿道:“他怎么说的?” “他要我陪他去。” 夏知堂愣愣地看着贺聿洲。 “看什么,快问啊。” “问、问什么?问你——”夏知堂磕磕巴巴的,“你陪我出国吗?” “好。”贺聿洲终于笑了,飞快在夏知堂嘴唇上吻了一下,重复,“好,我陪你去。” “什……你陪我——什么?” “我陪你出国。”贺聿洲继续重复。 夏知堂像是还没回过神来,眼圈却一下红了。 “怎么?不信啊。” 贺聿洲啾啾在夏知堂脸上啄了几下,看着他泫然欲泣又尽力隐忍的模样,这次换性器热起来。 这情形,他自然是不用忍。 “我才不异国呢,江天昊三号勾引你怎么办?”贺聿洲拨开夏知堂的膝盖,手指朝湿润柔软的后穴探去,“再来一次,不带套,可是你说的。” 作者有话说: 还有点尾声~(明后天的事)
第52章 尾声 夏知堂提前从玄山离开了,因为一觉睡醒贺聿洲就嚷嚷腿疼。 夏知堂又担心又气:“我就说不要在浴室,你偏要逞强,现在好了?” 贺聿洲说:“你就这样,爽过了就翻脸不认人。” 这次之后,夏知堂基本没有再接触过吴兆闻。颜赫给他推荐了一个中介,他开始咨询申请学校的事。 夏知堂这个情况,从选学校到准备材料再到offer下来,怎么也得半年以上了,所以他还是照常去工作室,和中介沟通的事就交给贺聿洲。 四月底,他们定好了学校,在英国。学校和专业都很好,语言也没有大问题,唯一的缺点就是费用高。 夏知堂有存款,但毕竟那时候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所以不免焦虑,最近更是卖命地做项目,想要在离职前多拿点奖金。 反观贺聿洲这个早就失业的人,有家里托底,从来没为钱发过愁,粗略估算了一下手里的钱和陈放那里的,只要足够用就行。因此已经兴冲冲地开始看房子了。 他偶尔也会心疼夏知堂太累,劝他不用这么拼,夏知堂却说:“你问家里要钱就算了,再搭上我,阿姨和奶奶该对我有意见了。” “不会的,再说我也没问家里要啊。” “现在不说,时间长了总会有看法。”夏知堂瞥他一眼,声音小了些,“我想让她们知道我很可靠,这样以后也不会反对我们了。” 没想到夏知堂想到这一步,说不感动是假的,贺聿洲凑上去要亲热,夏知堂活儿还没干完,护着电脑踹他。 贺聿洲屈起膝盖,夸张地喊:“我的腿!” “别装了。” 五月底,贺聿洲的伤基本痊愈了,其实出国的事定下来后,他也没闲着,经常回去陪奶奶,毕竟这一走,起码大半年回不来。 贺旗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意见,奶奶虽然舍不得,但更多的是欣慰。 “也好吧,堂堂我是放心的,你们一起还能互相照顾着点。” 彼时陈放手里又有一家新店要开业,贺聿洲跟着跑前跑后,出了不少力。 听说他之后的打算,陈放不免感慨:“世事无常。之前闹得天翻地覆,你也不愿意跟徐霖出国,这会儿悄没声地说走就走了。”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跟你解释干吗啊。”贺聿洲斜他一眼,“搬家的事你可别告诉夏知堂。” “我上哪告诉他去。”陈放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但你瞒不住可别赖我头上。” 陈放这乌鸦嘴,一语成谶。 贺聿洲正在打包冬天的衣服,夏知堂打来电话。 “你还在陈放那吗?” “对,在店里。” “我今天提前结束了,晚上一起带十九遛弯吧,正好我想吃路口那家炒粉。” “没问题啊。”贺聿洲把胶带放在一边,随口道,“要不要我去接你,半小时就到。” “……半小时?”夏知堂一愣。 新店在西郊,到夏知堂工作室怎么也得一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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