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唯意外:“还有事?” 赖三冷笑:“可不是吗,还是大事…” 超市的门忽然被推开了,孙友走了进来面色如常:“祁老板这么想听故事,为什么不找我啊,你这的酒也让我来蹭一碗” 赖三看到他脸色一白:“呃,,,那个祁老板,我这喝多了我差点都忘了,我们家那娘们还让我买东西呢,那我就先走了” 赖三灰溜溜的跑了。 祁唯嗤笑:“这人呐,怎么活这么大的谁都怕” 孙友笑嘻嘻的走到桌子前:“祁老板想听故事找我呗,这事儿别人还能有我熟?” 祁唯挑眉:“孙老板愿意说?” 孙友:“你请我吃饭我就说” 祁唯一笑:“来,东北特色菜猪肉炖粉条” 祁唯给他换了副新碗筷,孙友夹了一筷子粉条,往嘴里一放,眉毛一挑:“好菜” 祁唯:“那是,靠这手厨艺发家的” 酒过三巡,孙友也有些微醺:“那老小子说到哪儿了” 祁唯表情淡淡的靠着椅子:“说道有个王八蛋联合村民把你坑了” 孙友:“哈哈,就是这么回事,不过还有一点详细的过程,他可能没说清楚,就比如他应该没说,我妈我爸我姐我姐夫我那个没出世的小侄子,都死在那一年了吧” 祁唯一怔,表情收敛:“什么?” 孙友像是喝多了,坐在那呵呵的笑:“那一年夏天,大家伙原本商量好了,一同到盛宴广场抵制,可没想到啊吴天宇那个王八蛋早已经偷偷在暗处联系村民签完合同,一直到12点,除了我们一家人,没见一个村民来,拆迁的工人就围在楼外,准备拆迁,当时我就觉得里面有问题,我爸说他们现在楼前拦着不让动工,让我赶紧去看看怎么回事,那天天很热啊,我姐怀着孕,觉得身体不舒服,一家人带着他先到楼下的阴凉处躲凉,吴天宇那个王八蛋怕出现变故,到手的钱飞了,看我走了甚至都没有检查楼区里有没有人,就让人提前动工” 孙友看着面前的空酒瓶发呆喃喃的说:“大摆锤一砸整栋楼哗的一声就倒了,4人被砸的血肉模糊,抬出来的时候都变成肉块了,我记得当时天特别热,人很容易变臭,最后是因为大片的苍蝇盘旋在那不走,众人才发现那里边有问题的” 祁唯的酒瓶啪一下掉在地。 孙友笑了:“你看你,我还没怎么样呢,你慌了” 祁唯:“我,,,我…” 孙友:“其实我挺感谢你的,祁少爷你知道吗,当初这事发生之后,还是盛宴广场找人连夜把他们的尸体给挖出来的,帮我处理的后事,真的我挺感谢你们的,那个时候我除了站在一旁傻站着傻哭一点用没有,真的挺感谢你们的,不过没想到最后我们俩以这种方式认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祁唯皱眉:“老孙…” 孙友突然笑了,眼中带着嗜血的光:“你知道当初那个两头吃回扣的王八蛋是谁吗” 祁唯:“谁” 孙友:“吴城他爹” 祁唯:“他?” 孙友:“这么多年他像条狗似的一直跟着我,无非就是想要一张我的谅解书,给他老子减刑,不过最后还不是一样,跟他老子一样进去了,哈哈哈…想减刑,门儿都没有,不但如此,我还要给他们一个我原谅他们的错觉,然后让他们一直跟在我的屁股后头,惊恐的过日子” 孙友眼中混沌一片,突然站起身举着酒杯转了个圈:“还有这长京的人呢,他们身上都欠着命呢,我们孙家人的血肉就埋在他们的脚下,他们就算活着,每天也活得心惊胆颤,哈哈哈哈哈…” 祁唯:“老孙…” 祁唯突然惊醒。 茶潞白站在窗前,看着夕阳,慢慢的转过头:“醒了”
第37章 我还记得 祁唯头痛欲裂,他抬手捂着头:“我怎么睡着了” 茶潞白半嘲讽的笑:“祁老板的酒量不错,不过三杯就断片了” 祁唯趁机耍无赖:“是啊,断片儿了什么都记不住了,看来今天晚上我是走不了,我就在这睡了” 茶潞白:“祁老板也玩这一套吗” 祁唯:“哪一套?” “好吧,今晚好好休息,不打扰了” 茶潞白走向门口,祁唯快步挡在门前。 茶潞白挑眉:“嗯?” 祁唯轻轻环住他:“陪我待一会吧,就一会” 在这段甚至有些不合常理的关系中,祁唯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犯了什么错,直到那一天,他二姑带着余芋和余小堂他妈来办户口。 余小堂跟在祁唯身边,余家父母本来是不同意的,后来祁唯说了,只要让余小堂在他身边呆着,等余小堂成年之后就把长京那套房子过户给他,余家父母妥协了,过了年之后就来给他办转学。 余芋也来给谷昭昭这个前儿子销户口,然后由祁唯重新领养。 余小堂他妈提着余小堂的耳朵,嘱咐要好好学习,余小堂满口答应,心里只想偷偷的跑。 下午3:30,祁唯一行人回到超市,谷昭昭正式变成祁昭昭,余芋对这个前儿子还是有些愧疚,其实如果不是祁唯突然杀出来,把这事搅得天翻地覆,这个孩子她也想继续养着。 “昭昭来跟妈妈抱一下好不好”,余芋温柔的张开了手。 可祁昭昭的反应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抗拒,他躲到祁唯身后怎么也不肯过去,余芋有点伤心。 祁唯气头过了,看着她受伤的表情也有点不忍,毕竟也是叫了几年妈的孩子,说一点不在乎也不可能。 祁唯:“昭昭去抱一下,以后可能很久都看不到了” 祁昭昭低着头,扣着手指一动不动。 祁唯轻轻推了推他:“去呀,以后可能见不到了” 他二姑笑了笑,抱起祁昭昭:“这孩子太腼腆了,来吧跟妈妈,,,哦对,现在是小姑了,来跟小姑说再见了” 祁昭昭十分抗拒,在靠近余芋的时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手在空中胡乱的挥着,不经意间打掉了她的耳环,鲜血喷涌而出。 祁唯:“谷昭昭!” 祁昭昭跳到地上,哭着跑上2楼。 “这小子太欠揍了,余小堂看着他,我先送你们去医院吧”,祁唯拿起车钥匙准备去开车,余芋拦住他,露出一抹苦笑:“不用了大哥,是我自作自受,一点小伤也不用去医院,你先去看看昭昭吧,我们就先回去了” 祁唯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莫名感觉有点心酸。 余小堂开心的要死,满屋的乱蹦:“哈哈!再也不用回家啦” 下午5点,祁唯做完了饭,端着菜上桌:“那小子还在楼上呆着,还没下来” 余小堂:“没啊,我刚才瞅了一眼,躲床底下睡着了” 祁唯:“妈蛋,这小子闯完祸还敢躲起来,你赶紧去洗手准备吃饭我去楼上叫他” 祁唯扯下围裙。 余小堂:“挺大个男人还穿围裙,啧,真娘,渣男” 祁唯直接把围裙甩他脸上:“那衣服脏了你给我洗” 祁唯上了2楼,推开门就看见板床底下,祁昭昭缩成一条。 祁唯把他从床底拽起来,看他那张哭花了的小脸,也不忍心骂他,从兜里抽出湿纸巾给他擦脸。 “干吗啊让你抱一下,也不是让你跟她走,这么大反应” 祁昭昭撅着嘴抽抽搭搭。 祁唯擦完了,在他脸上捏一把:“你还记仇啊,那不管怎么说也是你妈,现在是你姑了,下次看见她大大方方的抱一下,说一声姑姑再见,别扭扭捏捏跟个小姑娘似的” 祁昭昭突然又哇的一声哭了,抱着祁唯的脖子不撒手。 “好了好了,别哭了,不抱了不抱了”,又哄了好一会祁昭昭的哭声才小了。 看着他那张泪流满面的脸,祁唯突然愣了,一个三岁的孩子怎么会这么抗拒呢,余芋平时对她确实不上心,自己没孩子那阵就把他丢给他爸,后来自己有孩子了就更不上心了。 祁昭昭一直过的挺孤单的,孩子原先跟过他一阵,后来因为李薇,那个时候他们两人整天吵架,把他吓得整天哭,祁唯真的烦躁的要死,最后把他送回二姑家了,偶尔接回来住一会。 一个孩子,一个脑子还没长全的孩子,他能记住这些事儿吗?他会记住这些事吗?他在乎这些事儿吗?他自己也会有喜欢或者讨厌的人吗,祁唯以前一直都没想过,总觉得小孩子吗,跟谁待在一块就跟谁亲,可是看着他哭花的那张脸,祁唯现在觉得自己错的离谱。 因为他的脑子里又想起了另一个,一个和谷昭昭同样不幸的孩子,一个被自己亲身爹妈嫌弃忽视的孩子。 茶潞白。 祁唯的心忽然狠狠的疼了一下,当初听到他的身世的时候,只觉得唏嘘很可怜,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小孩子,什么错都没犯,可就是因为父母之间的感情,因为一个花心无度,左右摇摆的父亲受到了很多伤害。 祁唯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好像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做了和他父亲一样的事。 那点愧疚和自责遇到了压抑了几个月的感情,就像是加了酒精的汽油遇到了火星,在一瞬间爆发而出。 那种让人窒息的思念,排山倒海的向他袭击过去,他从来都没想到过自己居然还有这么疯狂的情感,想找到他,想和他说对不起,想把他永远的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又忽然绝望。 可是要去哪找,他走的那么决绝,甚至连衣服和手机都留下了,就这么独自一个人消失在这个世界里,几乎是不给他留下一点机会,等等… 那个手机。 祁唯冲下楼,甚至等不及去拿钥匙就踹开了架子下面的柜子门,拿出了那个手机,没电了。 祁唯扯过线路板上余小堂的充电器。 余小堂:“喂!我还充电呢!” 艰难的等待了一分钟,终于打开了通讯录,那个男人,那个叫喻君的男人,茶潞白唯一联系过的男人,祁唯眼神一暗,他还在。 电话接通,那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那是祁唯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很动听没有任何攻击性,语调似乎是温柔的,但是却不带一丝情感。 “他在休息,想找他吗?那祁先生至少得先走到我面前来” 喻君。 祁唯在网上搜索了关于他的所有信息,26岁一表人材,现任鸿瑞公司CEO,走到他面前,究竟要怎么走到他面前。 祁唯那点家事他从来都懒得管,他确实没有什么上进心,只想下辈子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或许祁家爹妈出于愧疚吧。让他继承家业这事提过两次,不过得到他的明确拒绝后就再也没提起过,在暗中偷偷回收势力,准备给儿子套现,让他安安稳稳的过下辈子。 可是某一天祁唯突然冲上了门,要了解公司事务,要和鸿瑞集团合作,老两口乐开了花,倾尽一切开始指导他接手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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