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走了三年了,有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想他,对他的感情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一只有了主人的小羊,某一天遇上了一只大羊,他有一种同类给予的安全和归属感,可是某一天,这是大羊又不见了,心里总是空空的,缺了点什么。 脖子上挂着的儿童电话亮了两下,随后开始震动起来。 他回过神,把剩下的面包片整片丢进湖里,拿起电话,看着面包片很快就被哄抢而空。 电话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余小堂暴躁的怒吼:“祁昭昭你死哪儿去了!” 祁昭昭:“我在喂鹅” 余小堂:“鹅?你在公园?靠了,老子他妈在门口等了你50分钟,你他妈跑公园去了?你赶紧给我滚出来” 祁昭昭不仅不慢的用肩膀和下巴夹着手机,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哦” 电话挂断,祁昭昭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拿起书包往外走,刚走了两步,忽然觉得眼前的石子路无比漫长,又懒得动了转手又给余小堂打了电话。 “我走不动了,你来接我” 刚回到超市,一阵饭菜香就飘出来了。 “孙哥,我有点事先出去了,不在家吃了,别给我盛饭”,说完余小堂像只猴子似的,把书包丢给祁昭昭就跑了。 孙友端着两盘菜从2楼下来:“有事也吃了饭再走啊,哟昭昭回来了,快来洗个手吃饭,今天叔给你做了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谢谢孙叔” 孙友菜放到桌子上笑着去接书包:“快快快先吃饭,一会儿菜都凉了,小涛你也别忙了先过来吃饭” 冯涛正在架子前理货,听到声音回头,“知道了孙叔” 祁昭昭洗完了手,孙友把碗筷已经摆好了,冯涛也落座。 孙友招呼他:“昭昭快来吃饭” 祁昭昭:“好” 祁昭昭无聊的按着遥控器,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吃着饭,突然电视上的两个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祁唯一身西装革履,笑得游刃有余正在和记者谈笑。 那笑容很俊很好看,但是很假,别人都说这三年祁唯在一点点进步一点点强大,变成了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一个商业帝国的王者。 可是祁昭昭知道,其实从那一天之后他就在也没真正的笑过。 “呼…,好热啊,这俩人干嘛去了?怎么还不回来”,余小堂拉开车窗,趴在窗户边看着久久不动一下的车流抱怨,天已经快黑了,灰蒙蒙的一片让人格外心烦。 李峋:“不是说抽烟去了吗” 余小堂:“抽烟?抽这么长时间的烟?这么长的工夫我屎都拉完好几泼了” “你说话能不能文明一点”,李峋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 余小堂回头斜了他一眼:“等你以后不那么娘了,我们再讨论这个事儿好吗” 李峋:“你,,,切” 春运不仅票难买路也堵,祁唯开着车带着一家老小回村过年,开了一天堵了两天,起步熄火,起步熄火,起步熄火,路没走几米油快没了。 前面又堵住了,祁唯借口下车抽烟,趁机甩开拖油瓶们,带着自己的小男朋友来一个简短的二人约会,也算是忙里偷闲,苦尽甘来,而且偷偷摸摸的,还别有一番滋味。 车里又闷又热,谷昭昭还穿着一身的小棉袄热的坐不住了,嘴里头喊热要出去。 余小堂和李峋都不搭理他。 谷昭昭使出杀手锏说要出去撒尿。 余小堂:“憋一会,等你舅回来再说” 谷昭昭:“不要,要尿尿,出去尿尿” 余小把饮料一口气全干了,顺手递给他个瓶。 谷昭昭站在副驾驶上又跳又喊:“不要,要尿尿,出去尿尿,尿尿,尿尿…” 李峋捂着耳朵:“你能不能管管你侄子,别让他嚎了” 余小堂皱眉:“不是给你瓶了吗,脱裤子尿还用我教你吗” 谷昭昭:“不要!出去,出去…” “听不听?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余小堂捂起耳朵,那魔音隔着手背往耳朵里钻,余小堂忍无可忍推门下车,把谷昭昭从副驾驶上抱了出来:“妈蛋,走走走尿尿尿就你屁事最多,出来” 俩人走了之后,就剩李峋和一只狗在车里,狗也开始叫唤,李峋被吵的受不了了,抱起狗想给他们送过去,刚推开车门就发现那俩人蹲在桥洞子底下往前面看。 李峋:“你们在干嘛…” “嘘!”,余小堂回头做了一个虚的手势。 谷昭昭脸蛋红扑扑的指着前面:“亲亲,亲亲” 李峋那个方向一看瞬间呆住了。 太阳早早就落了,月亮升出了一个亮蒙蒙的影子,环山公路在半山腰上,正好卡在月亮中心,茶潞白靠在树下祁唯轻轻吻向他,两人的身影浸在月亮里,弯起来的半边侧脸,带着无限的甜蜜和快乐。 孙友看着祁昭昭对着电视发呆,抬手给他夹了一块鱼耐心的剔除了刺:“想你爸了吧,这段时间他确实总出门不怎么着家,不过他是真忙,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祁昭昭回过神,摇了摇头:“没有,想点事情” 超市里来了个人。 “老板给我拿几瓶啤酒” “唉”,冯涛放下筷子,起身想去拿酒,孙友先一步起身拍了拍他肩膀,“你吃饭我去” 孙友收好了账,一个女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孙经理,那群人又闹起来了” 孙友眼神一冽:“在哪呢” “在二楼服装区,还是老样子,买完东西然后说我们的衣服有问题,在店里又打又砸的,孙经理这已经是这个月第3回了,有好多商家已经离开我们盛宴广场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您得想想辙啊!” 孙友冷笑:“吴城这个王八蛋永远都这么不入流,想当年老子当黑心鬼那阵儿,打的也是高级战,这个孙子,你先回去那些商户们认打认砸,只要留好视频证据,损失我们全包了” 那女人走了之后,孙友回头笑了一下:“你们两个先吃饭,我先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小涛好好在家看着弟弟,超市要是太忙了就关了咱家也不差那点钱,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冯涛:“哎,知道了”
第24章 再见 21:55分,天晖大厦39层。 祁正天抬手理了理祁唯的西装领:“今天辛苦了,我也没想到鸿瑞集团会在今天晚上临时举办酒会,再坚持一会儿,来参加这个酒会都是有头有脸大人物,都是你以后必须要认识的人,能提前在这个比较轻松的场合留个印象也是好事,服务生,给我两杯水谢谢” 祁唯:“我知道了爸,太晚了你先回去吧,不然我妈该担心了,我自己在这就行” 祁正天:“你先喝口水吧” 一杯水下肚,祁唯感觉清醒了不少。 祁正天看着祁唯疲惫的双眼,心疼的说:“要不就回去休息吧,以后这种机会反正也还多的是” 回去? 这三年多的时间,他好不容易一步一步从那个超市走到了这间大厦,回去? 三年,已经三年了,跟个认识不到几天的人分个手而已,没想到这么难熬,他祁唯从小穷起来的什么苦没吃过。 祁唯心自问,自己的忍耐力已经很强了,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没什么能让他感觉到难熬的了,可是这度日如年的滋味他现在总算是体会到了。 祁唯:“爸,太晚了你先回去吧” 大厅的灯暗了一瞬,柔柔泄下的光柱全部聚集在从门外走进来的男人。 祁唯眼神一暗,这个男人就算没有聚光灯,他也是全场的焦点。 祁唯从来都没有想过,红色,如火焰一般的红色,会出现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他很英俊,就像是在大火中绽放的玫瑰,他的眼神凉薄的让人浑身发凉,可眉眼偏偏又生的温柔至极,仿佛能让人溺死的其中。 “想找到他吗?那祁先生至少得走到我的面前来” 如今他来了,站到他的面前了。 祁唯将杯里的水全部饮下,放下杯子,抬步走了过去。 喻君看着缓缓走过来的男人,淡淡一笑,伸出手:“久闻大名,今天总算是见到了祁先生,荣幸至极” 祁唯抬手,与他那只手轻轻握了一下便分开。 祁唯:“喻先生,我才是久仰大名” 喻君淡淡的勾了下嘴角,侧身而过:“祝祁先生今晚过得愉快” 祁唯:“那就借喻先生的吉言了” 每个突发情况有它的意义,这场酒会也不例外。 某个国际顶级奢侈品珠宝品牌因为言语不当,惹恼大众被受国人抵制,鸿瑞借势迅速侵占市场,想把它彻底挤出国内,可毕竟是多年的大品牌影响力仍旧不小,所以鸿瑞联合国内各大品牌,实行一场“垄断绞杀”的大战。 而那个男人,那位“前男友哥”就是这场“大战”的首脑,鸿瑞集团现任总裁喻君。 今天一整天空气都湿漉漉的,到了晚上气温骤降,湿润的冷空气凝结成了雨丝。 “不进去吗” 茶潞白穿着一件白色的宽松t恤,蹲在大厦前花坛边上,嘴里叼着一根香烟形状的糖,纪侑宁站在他身边打了一把黑色的伞。 茶潞白抓了抓有些潮湿的头发:“不了,里头都太闹了,我就在这等他吧,也快出来了” 话音刚落1楼大堂的电梯门被打开,喻君和祁唯从里面走了出来。 祁唯一眼就看到了门外的人,眼神暗了几分。 三年了,他似乎一点都没变,就像是这三年在他生命里从未出现过一样。 茶潞白也看到了他,眼神对视片刻,便无波澜的移开了,移到了那个叫喻君的男人身上。 祁唯脚步一顿:“对于刚才的提案我还有些看法,喻先生还有空再多聊两句吗” “哦?”,喻君慢慢回头,语调带着一贯的漫不经心,“现在?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再聊聊” 祁唯:“也没那么麻烦两句话而已,我接受喻老板刚刚的提议,我同意鸿瑞旗下的珠宝品牌入驻盛宴广场并且成为联名的主打品牌” 喻君:“祁老板这就决定了不再考虑了?” 祁唯:“不过我有个条件” 喻君慢慢的弯了弯唇角:“祁老板请讲” 祁唯眼神毫不避讳的打在茶潞白身上:“但是我只能接受您的弟弟,能成为这次合作项目的负责人” 喻君:“他不是公司的人” 祁唯:“我明白提出条件就应该给予相同的回报,这个前提下,我承诺喻先生旗下所有的品牌入驻盛宴广场后全国租金永久减免50%,并且免费宣传” “50%,嗯,,,”,喻君侧过头,用眼尾光扫了一眼茶潞白:“祁老板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不过这最后的结果可能和你预想的相差很远,可能血本无归,祁老板不后悔?不再好好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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