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烨从楼梯上下来,拿着一杯冰水来到郑樊身边,自己的那杯已经喝了一半了。 “运动之后喝常温的水。冰水对身体不好。” 郑樊说道,可还不等祁烨问原因,他就举起自己手上的杯子,把一杯水喝下去一半。 祁烨一脸困惑地看着他。 “说一套做一…唔…” 郑樊的一只手心包住他的后颈,拇指在他喉结上轻轻滑动了一下,清凉的液体顺着口腔滑进喉管,被那拇指“推动”着咽了下去。 “我说了你不能喝,不是还有我呢?” 郑樊说着,不等他反应,俯身吻上他的唇瓣。 两个人在健身房轰轰烈烈地做了一场,从正午到日落,地点从地下挪到地上,从健身房的沙发,挪到客厅的餐桌,最后到卧室的床上。 郑樊有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习惯,一做起来就不愿意停下,除非祁烨哭着求他。 “那天过生日来的那个,和沈皖江是一个公司的?” 事毕,祁烨被郑樊用一块浴巾包好抱在怀里,温热的唇瓣在他脸上落了个遍。 祁烨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听见他问就点了点头。 “哪个?” 宴会上那么多人,怎么可能都记得住。 “我也忘了,可能姓唐吧,我记得…” 郑樊说了一堆,但祁烨只有听见姓唐的时候才有一点反应。 他努力睁大眼睛看着郑樊。 “你说的,不会是唐彦吧?” 宴会上来的人不少,但是一回去就出事儿的,也就只有唐彦一个。 “你问他干什么,背着我看上人家了?” “我是怕你看上他。” 郑樊说着,掀开他浴巾的一角。 祁烨下意识地伸手按住。 “说正经的,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郑樊这么问,眼睛却一刻也没有从那块被他盖住的浴巾上离开。 “我说正经的呢!” 祁烨拍开他打算胡作非为的手说道。 “江江跟我说过,唐彦是他公司里的一个普通员工,但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唐彦他根本就不缺钱,就算是真缺零花钱,也不会去那吧。” “嗯,是不对劲,你到底想说什么?” 祁烨气的一拍大腿,只不过是拍郑樊的大腿。 “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唐彦喜欢江江!” “哦~” 郑樊意味深长道。 “所以呢?” “所以,所以这件事很有可能是,程瑾逸干的啊!” 祁烨说着,一副快要急疯了的样子。 郑樊终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祁烨正想松口气的时候,郑樊扯掉了他的浴巾。 — 唐彦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沈皖江都有些手忙脚乱的。 毕竟工作室原本就没有多少人,唐彦一走,给他这原本就不多的休息时间雪上加霜。 直到他有一天整理东西的时候,那封辞呈从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里掉出来。 沈皖江把信封捡起来,明明没有经过多长时间,边角却有些泛黄了。 沈皖江把信纸取出来,还没开始看,只听见窗外传来“嗙”的一声巨响。 接着就是一声接着一声的“死人了!” 沈皖江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放下信纸出去,就看见一群人围在门口,两辆车装在一起,其中一辆的安全气囊弹出来,人只受了轻伤,另一个就比较惨了,安全气囊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弹出来,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脖子以上的位置插在车窗外,形成了一个诡异的,被钉在车窗上的形状。 现场的车不止这一辆,后面的车上陆陆续续有人下来,用“张总”称呼着那个倒霉的“钉子”。 沈皖江还是头一次见这么血腥的场面,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直到把手上的信封都捏成了一团,才被公司里的一个人看见,又叫来几个同事,七手八脚地把他弄回去。 沈皖江缓了很长时间,一直到救护车把活着的,死了的都带走,沈皖江才敢出去。 之所以怕成这样,不光是因为他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更多的,是因为那个张总,他不久前刚刚见过。 这人不算是个君子,甚至有点各色。 “那是海报,海报!我们的设计师不用出时间出经历的吗?策划不用花钱的吗?还是排版和上色喝西北风活着?” 这是张总来找他们设计海报的那天,因为公司整个迁移到国外而被裁员的吴芯芯掐着腰控诉道。 当然了,因为和老板沈皖江是老熟人,所以他控诉的内容远远不止这些。 沈皖江始终皱着眉头听着,最后以低于市场价百分之二十的价格给到张老板。 结果换来的并不是对方的理解,相反的,那人甚至因为价格一下子降了太多而怀疑他们设计的东西的质量,变着法的让他们继续降价。 事情做到这步,就算是沈皖江再傻,也不可能再和他合作了,一纸毁约书交回去,顺便搭上了一大笔违约金。 当初吴芯芯还因为这件事生气了很长时间,提起来就气的饭都吃不下去,半个月瘦了五斤。 结果今天这人就这么死了,还是死在他门口。 沈皖江只觉得有些恍惚,甚至觉得他昨天还给在和自己拍桌子商量价格,今天人就死了。 因为害怕,沈皖江甚至不敢回家,正好祁烨这几天被郑樊弄怕了也不敢回去,就顺路买了点烧烤过来看他。 “至于吗?不就死了个人,又不是你干的,怕什么?” 为了搭配带过来的啤酒,祁烨甚至贴心地点了一盘拍黄瓜。 不过也好在他点了这么一盘黄瓜,不然这红彤彤的,被串起来的几盒子东西,沈皖江恐怕是一口也吃不下去。 他吃了半盘拍黄瓜,又喝了祁烨倒出去一半的啤酒,剩下的就只是看着祁烨吃。 “那个张老板也真会挑地方,怎么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在你门口了?还有,他那个安全气囊,这么巧啊!”
第127章 我不结婚 祁烨的分析听得沈皖江后背一凉,他看见的只是一个熟人,或者说根本就算不上熟人的人死了,没有往其他的地方想。 可听完祁烨的话,他竟然就连车祸发生时候的细节都想起来了,毕竟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样“挂”在玻璃上,任由谁也得留点阴影。 “这件事跟咱们没关系,别分析了,大半夜怪吓人的。” 他看了看桌子上被吃的七七八八的烧烤,很小声地对祁烨说。 祁烨伸手抽了两张纸擦嘴角的油擦干净,摆了摆手。 “无所谓,我不是在这呢,就算是他真变成厉鬼,也是来找我的麻烦,跟你没关系。” “找你的麻烦?” 沈皖江皱起眉头,有些云里雾里的。 看见他这个表情,祁烨擦手的动作骤然僵住了,眼珠一转又是一脸的无所谓。 “没什么,我随便说的,再说,找我也比找你强啊!” 沈皖江忽然就不想和他说话了,转头看向工作室外头。 车祸发生的地方在工作室门口,他的办公区域又是在二楼,所以夜景还算是看得下去。 他盯着窗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有转头看向祁烨。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我这不是怕你害怕吗。” 祁烨一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样,发现沈皖江依旧一脸怀疑地看着他,终于把一直扣在桌面上的手机拿起来,上面赫然显示着十几个未接来电,一半是郑樊打来的,还有一半,备注名写着污辱性极强的“程冰山”。 他把任务栏清空,又打字给郑樊编辑了一条消息,这才放下手机,带着些怜悯地看着沈皖江。 “怎么了?” 那人被他看得有些慌,眼神躲闪了一阵才问道。 祁烨咬了咬牙,欲言又止。 “江江,程瑾逸,最近有没有联系你啊?” “没有啊,可能是工作忙吧,我一般不怎么打扰他。 说到“打扰”这两个字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沈皖江的错觉,他觉得祁烨眼里的“悲悯”更重了。 沈皖江隐约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 他半开玩笑地看着祁烨。 “你和他密谋什么了,还瞒着我?” “谁和他密谋啊!” 祁烨翻了个大白眼说道,像是只有洁癖的狮子被踩了尾巴,嫌弃且生气。 沈皖江就更好奇了。 “那是怎么了?感觉你今天不太对劲啊。” 大概是因为黑暗更容易激发创造力和灵感,多数人创作的时候不喜欢开灯。 沈皖江也是一样,即便是白天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他决定静下心来工作的时候,还是把办公室里能关的灯都关了,只留下电脑屏幕亮着白光。 可此时,这灯光却成了他所有微表情都无处遁形的罪魁祸首,将他尽力隐藏的情绪悉数呈现在祁烨面前。 祁烨原本就说不出来的话,现在更不好开口了。 他沉默地和沈皖江对视了一会儿,刚露出一个准备说话的表情,桌上的手机就响了,只不过不是祁烨的,而是沈皖江的。 “郑樊?” 沈皖江狐疑地嘟囔了一句,看了眼祁烨,把电话接起来。 “喂。” “祁烨和你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沈皖江的错觉,他总觉得郑樊的话带着一点质问的意思,好像他和郑樊在一起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让他很不舒服。 不过意识到自己今天遇到的事,沈皖江只当是自己状态不好神经敏感了,把手机递给祁烨。 “不是说一会儿就回去了吗,总打电话干啥?” 祁烨喝了点酒,这会儿语气也不怎么样,沈皖江刚刚接起的时候就开了免提,听见被喊了一通的郑樊在电话对面低声下气地道歉,无奈地笑了两声,准备继续做自己的事。 “那件事你说了没有?” 他们俩腻歪了一阵之后,郑樊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沈皖江的目光立刻从屏幕上挪到祁烨脸上。 祁烨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不耐地皱了皱眉头。 “没呢没呢,等回家再说吧!” “那我……” 郑樊那边刚说出来两个字,他就挂断了电话,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的一点十分,祁烨把手机推到沈皖江手边。 “那个,这么晚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 沈皖江摇摇头,长时间的熬夜加班,他有种把办公室和家混为一谈的错觉,再加上路迟上次来玩的时候把暖宝宝带回家了,他更没什么牵挂了,今天不打算回去。 “你要跟我说的那件事,应该是和程瑾逸有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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