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应淮的力气越来越大,男人被捏的有些疼,等看清面前这人的样貌,立刻知道自己这是碰到得罪不起的人。 “陆……陆总……” “我……我这有眼不识泰山,刚刚没看着您,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这下清醒了?”陆应淮把手从他的下巴拿开,抬手一招,一旁的保镖拿着水就往男人的头上浇下去。 “没有的话,那我就帮你醒醒酒。” 经理一看这事越发不可收拾了,忙着出来求情。 “这……陆总,都是我们的错,您看,要不就算了吧。” 陆应淮没有说话,保镖有眼力见的将男人的嘴堵住,拉着他转过身就是对着苏辞安磕了一个响头。 就像刚刚他对苏辞安那样,头重重地被摁在地上,直到额头磕出了血,都还没停下。 苏辞安被这情况有些吓到,收着腿一直往后退,耳边还传来陆应淮的声音。 “算了?那你得问问人家什么时候愿意算了才行。” “要是没同意,那你就磕到同意为止。” 陆应淮站在原地,男人见他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颤颤巍巍地将头埋了下去。 “小……小少爷……放……放过我吧!” 咚,又是一声。 “放……放过……” 苏辞安等着圆圆的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还没等他开口,男人就已经晕了过去,保镖一看,询问过陆应淮后将人拖了出去。 恐怖的噩梦终于褪去,苏辞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委屈地任它们流出。 陆应淮看着这张脸,哭泣的样子让他有些心疼,朝着苏辞安递了一张纸巾,不知应该如何安慰。 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陆应淮吩咐保镖将苏辞安送回去。 可苏辞安却摇了摇头。 李希还在这,他还要等她出来。 陆应淮见状,也不好强迫,只好让人在一旁守着,以便苏辞安临时需要。 苏辞安低声道了句谢,便坐在大厅里,等待着李希出来找他。 可他等了许久,几个时辰过去了,却依旧没有见到李希的半点身影。 “这位小少爷,要不还是让我送您回去吧。” “您一身伤,还需要及时处理。” 回去? 可他不想回家,他不知道回家该怎么办。 不想自己又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但他也不好继续麻烦别人,向着保镖道过谢后,独自一个人离开了暮色。 好不容易到了周日晚上,迟聿想着能够尽快地见到小家伙,早早地就来到了宿舍。 他才刚到,就看到苏辞安的床上鼓起的一团。 迟聿心里有些疑惑,等他走过去一看,才发现苏辞安躬着身子,微蜷在被子里,脸色通红。 额头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瞧着他这模样,迟聿的心仿佛就像在被刀子捅的千疮百孔一般,疼痛万分。 才一天不见,人怎么就搞成了这幅样子? “安安。”他在苏辞安耳边轻轻地叫了一句,却没有得到回应。 “崽崽?” “崽崽?” 苏辞安昏昏沉沉的,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疼,全身都在疼,他的喉咙好疼,他的头也好疼,仅存的意识让他感觉到自己在移动,他想挣扎,却提不起力气。 “乖,没事了。”迟聿守在病床前,见小家伙睡得不安稳,温柔的哄着。 方才的滚烫感似乎还留存在迟聿的掌心里,每每想起都不禁让他担惊受怕。 生怕自己来晚一步。 “伤成这样?不会是你打的吧?” 许临简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看了眼病床上睡着的人,有些同情。 啧啧啧,真是个小可怜! 他刚做完手术出来,就听到他那糟心的弟弟来了他的医院。 “笑话,那小子怎么可能是来看望我的。”他嘴上说着嫌弃,可心里却巴不得赶紧见到人。 等到他真见到魂不守舍的人,还真就被他一语成谶。 先是温柔地哄人,又是给人家捏被子什么的,生生一副被夺舍的样子。 许临简刚想伸出手去,就被迟聿迅速地抓住。 “哎哎哎,干什么?不要干扰医生看病听到没有。” 许临简在心里大骂了几遍臭小子,心想还是小时候可爱。 就听到他说: “哥,你轻点。” “这么宝贝?”许临简挑眉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敢相信。 迟聿松开手,目光一直留在苏辞安的身上,观察着他的动静,并没有回答许临简的话。 “烧还没退,应该是伤口发炎引起的。” “先留下观察观察情况,等烧退了再说。” 许临简收起体温计,抱手倚在床沿。 “小情人?” 迟聿摇了摇头。 “喜欢人家?” 这下却没有得到回应,他将迟聿的反应算作默认,有些激动。 “可以啊,你这是乌鸦开口说情话了?不过那伤怎么回事?” “你爱而不得揍的?” “不会说话就别说。”迟聿剜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得得得得。”许临简缴械投降,拍了拍迟聿的肩。 “放轻松,别太担心了,人没什么事。” 这两人一见面拌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眼看着时间不早了,许临简看自己也没待下去的必要,起身又看了一眼苏辞安。 “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继续呆在这惹迟小少爷心烦了。” “要是今晚这烧还没退,记得叫我。” 作者有话说: 陆应淮:我先出来露个面!大家记得眼熟我!!! 作者疯言疯语: 听一万遍反方向的钟,假期能不能从头开始!!! 下午就要上推了!!!好开心!!!好激动!!!好紧张!!!好饿!!!
第十六章 “你碰他了?” 病房的面积够大,各式各样的东西应有尽有,同时也有足够的床位让迟聿休息。 可他不敢离开苏辞安半步,夜里时不时就上前去探探小家伙的额头,看看温度有没有散去。 好在,经过一夜的观察,苏辞安的烧终于退下。迟聿吩咐人将熬好的粥送来,还做了一些苏辞安平日里爱吃的清淡小菜,放在一旁候着,以防苏辞安醒来时肚子饿。 期间,又有护士前来给苏辞安换药,迟聿每次看到他背后那些触目惊心的伤时,都会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紧紧地握住拳头,可怖的眼神让护士的动作变得小心不能再小心,就像是生怕碰碎了什么易碎品一样。 但床上的人还是被疼醒了。 苏辞安醒来时,就感到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是疼的,他将头埋在被子里轻哼着。感觉到有人在碰自己后,立马就变得跟炸毛的小猫一样,开始挣扎起来。 像是谁都不让碰。 强烈的抵抗让一旁的护士犯了难,她想上去将人给按住,可她还没碰到,苏辞安就已经躲得远远的。 “疼……好疼……” 哭泣声不断地从被子里传出来,迟聿只好示意护士先等等,随即伸手一捞就是连人带被地将苏辞安抱了起来。 突然的悬空感让苏辞安感到无比恐慌,他朝着迟聿的腿疯狂地踹着,随后传入鼻间的熟悉的气息又让他开始安静了下来。 迟聿见小家伙终于不再乱动,将他的双腿往腰间一夹,抱着苏辞安就在房间哄着,时不时轻抚着苏辞安的头。 “乖,不疼了。” “上完药就好了。” “不哭了。” 泪水打湿了他的领子,苏辞安埋在他的脖颈间,不停的抽泣。等到怀里的人不再挣扎时,迟聿才往床边一坐,让苏辞安坐在他的怀里,朝身旁的护士扬了扬头。 “轻点吧。” “不行的,背后有淤血的地方要揉开,不然不好……” “嗯,我知道了,那麻烦轻些。”迟聿揉着苏辞安的头将他按在胸前,朝着护士说道。 “乖,很快就好了。”迟聿轻哄着。 这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快化了的样子,愣是把见过众多医院爱恨情仇的护士也看呆了。 寻常人家里哪有这样宠弟弟的。 也是迟聿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已经被人给误会,一个劲地就只知道哄着抱着的人。 等到药上好后,苏辞安又一次地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就已经是晌午了。 他睁开朦胧的双眼,肚子咕噜噜地叫着,近一天没有吃东西的他早就已经饿了。 想要起身的他手不断地向外扒拉,还没扒拉出去就被人给握住,重新塞回了被子里。 “醒了?”迟聿将苏辞安扶起,在他的背后垫了个枕头,“饿了吗?” 见苏辞安点点头,才舀了一勺旁边又让人热过的粥,递到了苏辞安的嘴边。 “我……”肿胀的嗓子已经快说不出话,苏辞安低着头,有些不争气地揉了一把眼睛,豆大的眼泪掉进了粥里。 “我是不是又麻烦你了。”沙哑的声音响起。迟聿抹掉他的眼泪,笑道: “没想到,苏辞安居然还是个爱哭鬼。” 这话顺利地让苏辞安将眼泪给憋了回去。迟聿趁机又喂了一勺粥过去。苏辞安慌乱地想要自己来,可他一抬手,全身的疼痛感都被牵扯了起来,他只好作罢。 就这样,迟聿享受着投喂的快乐,等到吃了几口,苏辞安才意识到不对:“学……学校……” “放心吧,已经给你请了一周假了。” “不用这么久吧?” “怎么不用?伤筋动骨一百天,一周还是少了点。” “不不不,不用了。”苏辞安连摇头,生怕迟聿让他再多住几天。“我……我没钱……” 这样豪华的病房,可能住一天他都付不起,何况一个礼拜。迟聿觉得这小祖宗生来就是要来让他心疼的,这一天下来,也没听到任何家里人寻找他的消息。 “不用担心,先等身体恢复了好不好?” “最近有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医生正在做慈善,安安只管吃好睡好就行。” 被cue到的许临简正在休息室打了个喷嚏,拉了拉衣服,骂这变化多端的鬼天气害他着了凉。 “那你呢?” “我在这看着你。” “不……不行,你得去上课。” “去上课吗?”迟聿笑了笑,见苏辞安摇头表示吃不下后,将粥放到了一旁。“会不会到时候有个小朋友,怕打针还怕上药,然后哭唧唧地找我?” 这话一说,苏辞安立刻涨红了脸,瞪着眼睛看着迟聿,奶凶奶凶地:“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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