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宣离开了太久,还回了自己家,向边庭一直没听到外面有动静,期间还给他发了条微信,他也没回。 向边庭开了一盏床头灯,坐床上看了一个多小时的书,等得都有点困了。后来他下了床,蹦到门口打开门往外面看了一眼,客厅空荡荡的,连盏大灯都没开。 他猜贺宣可能是回家了,但不知道他回去干嘛了。 难不成有急活要画? 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走。 向边庭叹了口气,又蹦回了床上。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困意袭来,眼皮慢慢耷拉了下来。 贺宣开门进屋的时候,卧室里静得落针可闻,床上的男孩面朝窗户的方向侧躺着,头顶上亮着一盏床头灯。 向边庭一直迷迷瞪瞪的,贺宣一进来他就醒了,没过片刻,他就感觉身后的床垫往下一陷,熟悉的气味伴着一阵热意从后包裹住了他。 他彻底醒了,贺宣从背后贴上来的时候他身体一瞬间变得有点僵。 贺宣走到床头就知道向边庭已经醒了,他没点预告和前奏,掀开被子就把人从背后抱住了。 怀里的男孩不太明显地抖了一下,身子有些僵硬。 “睡着了?”贺宣亲了亲他的脖子。 向边庭又跟触电了似的抖了一下,贺宣的呼吸扫过他的脖子,嘴唇触碰到皮肤的时候,那种过电一般酥麻的感觉像是钻进了骨头缝里。 “我嘴唇也通电了?”贺宣又亲了一下。 向边庭又是一抖,身体的本能反应,不受大脑控制。虽然刚才跟贺宣做了挺多亲密的事,但那都跟现在的情况不一样,贺宣现在就躺在他身后,贴着他的背,两个人零距离接触,同床共枕。 向边庭嗯了一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感觉应该是整个人都通电了……” 他现在半个身子都是麻的,就因为贺宣贴着他。 “我还以为你……不过来了。”向边庭小声说。 “你觉得会吗。”贺宣搂住他的腰,手搭在他的小腹上,“刚才一直在等我?” “……嗯。” 贺宣沉默片刻,忽然咬住了向边庭的耳垂,向边庭吃痛地“嘶”了一声。 贺宣松开嘴,在他耳垂上轻轻舔了舔。他没说话,怕口无遮拦把心里话全吐出来。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就是些直白臊人的荤话。 向边庭垂下眼眸,睫毛轻轻颤着,想动又觉得浑身使不上力。 贺宣亲了两下就停下来了,他换了身衣服,身上的沐浴露味道也很明显,应该是刚洗完澡。 向边庭有点纳闷:“你回去又洗了个澡吗?” “嗯。” “洗了这么久啊。” “做了点别的事。” 才刚洗完澡没多久就又洗了个澡这件事本身就挺奇怪的,为什么会又洗澡呢,还做了点别的事,这别的事又是什么事? 向边庭心里有个模模糊糊的答案。 “别的……什么事?”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非要问这一嘴。 贺宣嗓音很低:“自慰。” 向边庭不吭声了,连呼吸都变轻了,浑身直冒热气。 他这个反应,贺宣有更直白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身上几乎是一瞬间变得滚烫,连话都不说了。 “真当着你的面做点什么,你不得原地自燃了。”贺宣在他脸上摸了一把,“烫成这样。” 主要是贺宣的用词太直接了,让向边庭有点猝不及防。 “你……”向边庭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次我就当面了。”贺宣拉着向边庭的胳膊把人翻了个身,面朝自己,“给你时间适应。” 他把向边庭搂进怀里,低了低头,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困了就睡吧。” 向边庭刚才挺困的,现在精神抖擞得都能下楼跑个几圈。他原以为今天要彻夜难眠了,没想到闻着贺宣身上的味道,倒也很快就进入梦乡了。 第二天向边庭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跟贺宣同床共枕睡了一夜,醒来就断片了,压根没想起来昨天晚上旁边还睡着个人,贺宣已经起床了,床上就躺着他一个,他伸手摸过床头的手机,看也没看就接通了。 “喂?” 电话那头的李云牧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打错电话了,他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 对面迟迟不说话,向边庭又闭着眼睛“喂”了一声:“哪位?” 这声音绝对不是贺宣,李云牧回了一句:“我找贺宣,你哪位?” 向边庭猛地睁开眼睛,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 “嗯……”他坐起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等一下。” 贺宣正好推门进来了,向边庭表情懵懵的,刚醒脑子转得有点慢,看到贺宣的那一刻才终于有点回神了。 “我刚不小心接了你的电话。”向边庭把手机递给他,“我以为是我的手机。” 贺宣接过手机,看了他一眼。 这生分又礼貌的语气,挺让人怀疑这人还记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吗?”贺宣问他。 “嗯?”向边庭愣了一下,昨晚的记忆霎时涌进大脑,包括贺宣吻他舔他摸他时的种种令人酥麻的触感。 贺宣眼看着他耳朵一点一点变红,把手机放到了耳边:“喂?” 那边李云牧已经反应过来了,还猜出刚才接电话的那位是谁了,就是不太确定。 “刚谁接的电话?不会是你那明恋对象吧?” 这人脑子转得是挺快的。 贺宣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俯身凑到向边庭耳旁,压低了声音问他:“他问我刚才接电话的是谁,我怎么说?” 向边庭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愿意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男朋友吗?”贺宣继续低声问。 向边庭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贺宣勾了一下他的下巴,重新把手机放到耳边,对李云牧说:“你管谁接的电话。” 李云牧啧了一声:“肯定是那明恋对象吧,声音听着就像个小男生。” 而且听着还像刚睡醒的样子。 “你把人小孩拐回家了?” “他拐的我。” 李云牧乐了:“你特么真不要脸。”
第55章 实际情况倒也确实是贺宣说的那样, 毕竟昨晚是他睡在向边庭这的,还算不上他把小孩儿拐回家。 他的回答其实挺严谨的,但在外人听来就有那么点孔雀开屏臭嘚瑟的意味。 所以李云牧深感此人脸皮厚度不同于往日。 以前没见过贺老板这样, 挺新鲜的。 “所以真是那人啊?”李云牧还挺意外的, “怎么个情况?前儿不还是明恋对象么, 怎么今儿……‘明恋’那俩字是去掉了?” 贺宣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向边庭现在是他男朋友这件事其他人知不知道根本不重要, 恩爱没什么好秀的,说句粗的,他喜欢谁, 跟谁谈恋爱, 跟外人有屁个关系。 他刚才那么问向边庭, 主要是想知道向边庭的态度—— 对于他们现在的关系, 他认知清晰吗,能正视吗,有勇气让外人知道吗。 他想要向边庭一个确定的态度, 不希望他稀里糊涂的。 贺宣举着手机坐到了床边,抬手抓了抓向边庭的头发,问电话那头的李云牧:“打我电话干什么?” “我刚坐诊, 碰着宁远了,他眼睛伤了你知不知道啊?” 贺宣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就猜你不知道, 他妈带着来的,眼睛上边儿摔破皮了, 缝了两针, 不过没伤到眼睛。” “确定没伤到眼睛?” “确定。” 李云牧是眼科大夫, 动的都是大手术, 这种缝合外伤的小手术用不着他操刀, 他在走廊碰上宁远和他妈的时候,宁远已经缝好伤口了,眼睛上盖了一块小纱布,把他吓了一跳。他那伤口离眼睛实在是近,纱布只能将伤口连着眼睛一块包上了,李云牧当时还以为他是伤了眼睛。 “我问过给他动手术的大夫了,伤得不严重,皮外伤,眼睛没问题,就是以后可能会留疤。”李云牧嘶了一声,“他妈说是踢足球磕的,这孩子怎么大早上的去踢足球啊?” “他睁眼就是足球,没事干就是足球。”贺宣很轻地叹了口气,“现在人还在医院吗?” “缝完针就走了。”李云牧边说边往诊室走,“估计你不知道,跟你说一声,行了,我忙去了,挂了啊。” “怎么了?”向边庭一听到足球就猜到这通电话应该跟宁远有关,“宁远出什么事了吗?” 贺宣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他的名字?” 向边庭点点头:“他跟我说过。” “踢球摔了,脸上磕破了,缝了两针。” “磕着眼睛了吗?” “眼睛上边。”贺宣说着拨通了宁远妈妈的电话,“我给他妈打个电话。” “嗯。” 宁远每天起得都很早,去咖啡店上班前都会去小区附近的一个小足球场踢会儿球,很久以前就养成的习惯,他在那边还有球友,有人的时候就一块踢,没人就一个人踢。 他没法跟人正常交流,也不需要跟人交流,只要有球踢就很开心。 踢球受伤是难免的,宁远腿上深的浅的、大的小的疤痕也不少,都是以前踢球摔的,脸上也摔过,但没摔得这么严重过。 “喂?宁姨。”贺宣走到了窗边。 “小宣?怎么了有事啊?” “阿远受伤了?” 宁姨叹了口气:“李大夫跟你说的?” “嗯,他怎么样了?” “没事儿,小伤,养几天就好了,一礼拜就能拆线。你别太担心了。” “是踢球摔的么?” “是啊,撞球门上了,要不是楼下小周来找我,他还在那儿踢呢。眼睛上都是血,把我魂都吓没了。” “他现在在家吗?” “不肯回家,要去上班,我把他送回咖啡店了。” 宁远虽然心理上有缺陷,但从小是糙养长大的,因为担心是永无止境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看开点,把心放肚子里。 “行,等会儿我去看看他。” 贺宣挂了电话,向边庭问他:“他怎么样了?” 贺宣走了过来:“应该没大碍,已经回店里上班了。” 向边庭一愣:“他还去上班啊?” “不让他做每天固定要做的事,他会焦虑。”贺宣走到了向边庭面前,“还睡吗?” 向边庭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一看都九点了。 “我睡了这么久?”他转头看向贺宣,对上贺宣目光的那一秒,心境有点微妙。 刚才脑子还有点迷糊,现在已经彻底醒神了,昨晚上发生的一切也像录像带回放一样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 昨天那状态……感觉跟喝酒了似的,头晕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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