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目光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滑,等我看清他身上只围着一根浴巾之后脸一僵,伸手去扯他围在腰上的浴巾,不可置信地问他:“你怎么不穿衣服?” “啪!” 陆方冶猛地攥住我的手腕,我只来得及用指尖触摸到浴巾,就被他抓着手腕把手挪开了。 “都是男的,”陆方冶低头看着我,“穿不穿衣服有关系吗?” “……” 我咬了咬嘴唇,有心反驳他,但是想不出理由。 最后我放弃挣扎,把头往旁边一转,闭上眼睛告诉他:“柜子的抽屉里有一次性内裤,你自己找吧。” 那是我暑假出去旅游的时候买的,买多了,我没有扔,来青城的时候一起带上了。 陆方冶在浴室洗澡的样子在脑海挥之不去,停顿了一下,我睁开眼睛,眼睛有些不自觉地往浴巾围住的地方瞄了两眼 于是我带点恶意地说:“不过只有L码,不合身的话也没有办法了。” 一米五的床真的太小了。 洗漱完以后我揉着脖子回卧室,珍珠脆脆地叫了两声,跑过来舔了舔我的脚踝。 我弯腰抱起珍珠,走到床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陆方冶。 他身上只穿了一条我的短裤,上半身裸着,靠在床头玩手机。 见我抱狗盯着他看,他有些疑惑地挑了下眉。 我一手抱着珍珠,另一只手指了指床,一脸严肃地说:“你占的地方太多了,我和珍珠睡哪儿?” “……” 陆方冶指指我,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你睡这里。” 然后一指狗:“它睡地上。” 珍珠这个人来疯还不知道自己要睡地板了,看到陆方冶指它,它还兴奋地在我怀里甩起头。 ……蠢狗。 最后我还是坚定不移地抱着狗上了床,并表示珍珠睡哪儿我就睡哪儿,人在狗在。 陆方冶收起手机看了我一眼,眼神像是在说“随你的便”。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把后背对着我。 我搂着狗打了个哈欠,伸手关掉小夜灯,忍着睡意说:“晚安。” 我睡觉很沉,而且不老实。 我梦到我在跳水,两只脚蹬在踏板上,刚要用力起跳,泳池里突然伸出一只巨大的章鱼足缠住了我的脚腕。 脚腕被缠住,我拼命挣扎起来,用力踢着腿想挣脱章鱼。 然后我的脑门突然一痛。 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伴随着让人酥麻的热气。 声音说:“再乱动的话就把你捆起来。” “……” 我咂吧咂吧嘴,在床上翻了个身抱住被子,老实了。 第二天早上去洗漱的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陆方冶洗澡那么慢。 他把我丢在脏衣篮里的衣服都洗了,包括内裤。 靠! 老脸一红,我含着牙刷准备回房间找他兴师问罪,一进门发现他正在换衣服。 我赶忙别过脸,别到一半想起我们俩都是男生,没什么不能看的,又犹豫着把目光转到他身上。 陆方冶的身材真的很好,背后的肌肉看着十分漂亮,两条满是肌肉的腿修长笔直。 然后……屁股也很翘。 按照我的尺码买的一次性内裤是真的有点小,陆方冶转过身的时候都能看到被绷紧的轮廓。 陆方冶换完衣服走到我面前了我都没反应过来,直到他在我眼前搓了个响指。 从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收回目光,我看到陆方冶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看呆了?” 语气里居然还有一点点不容易察觉的骄傲。 等我反应过来他在骄傲什么以后脸都红了,捏着牙刷面红耳赤地说:“听不懂你说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人这该死的幼稚的胜负欲! 在他肩膀上推了一下,我几乎是落荒而逃:“听不懂听不懂,我去洗漱了!” 洗漱完我的脸还是很烫,凉水都降不下温度来。 吃早饭的时候我也屡屡出神,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往桌子底下瞄。 同样都是男生,他怎么能长那么……大。 外婆问我是不是昨晚喝多了没缓过来,我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尖,摇头。 因为家里有两个大男生要吃饭,外婆炸了很多小馒头让我们蘸炼乳吃,还蒸了紫薯和玉米。 我和陆方冶胃口都挺好,居然把一桌子早饭吃了个差不多。 “看不出来,”陆方冶吃掉最后一个小馒头,抽了一张纸巾在嘴边按了按:“你看着瘦,吃的比我还多。” 我正埋头啃一整根玉米,闻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其实我不瘦,”放下玉米,我拉着他的手让他摸我的手臂,“有肌肉的,我只是骨架小。”
第17章 你要开花啊 我正在桌面上磕茶叶蛋。 茶叶蛋是裴灿塞给我的,他说他爸昨天晚上煮多了,让他拿到班里分一分。 裴灿塞茶蛋给我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妮妮,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给你两个,其他人只有一个。” 我信了他的话,还觉得有些感动。 目送裴灿拎着一小袋茶叶蛋从我们班出去,没一会儿我就看到郭磊手里拿着起码四个茶叶蛋从走廊上经过。 光手里拿的比我多就算了,嘴里还非常过分地塞着半个。 ? 说好的给我最多呢? 心情有些复杂地剥好茶叶蛋,我拿起那个蛋在嘴边比划了一下,见大小差不多,就囫囵着塞进了嘴里。 人的嘴巴容量还是有限的,我的腮帮子都被茶叶蛋撑变形了。 同桌一脸嫌弃地看着我:“咱高低也是个小帅哥,就不能稍微讲究点儿?” 我被嘴里的蛋噎的翻了个白眼。 学校跑操的时间太赶,很多人来不及在家吃早饭,就带着饭在教室里吃。 每次一到这个时间点班里什么味儿都有,韭菜味蛋味粥味烧饼味,还夹杂着股茶叶蛋的味儿。 在桌上磕着第二个茶叶蛋,我随手拉开窗子通风。 早晨的温度不冷不热,太阳光线正好。 在一旁柔美的阳光中,我剥开了第二个茶叶蛋,一边打量着窗外的走廊一边往嘴里塞。 陆方冶拎着一杯豆浆出现在走廊上,半边肩上搭着校服外套,走起路来松松垮垮,半阖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现在才来,怪不得早上跑操都没见他。 我扬起手冲他打招呼,因为嘴里塞满了茶叶蛋,只能发出含糊的唔唔声。 “……” 陆方冶抬了抬眼皮,看到我以后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 笑什么啊?我挑起一边眉毛露出一个询问的表情。 “你——”他提着豆浆走到我坐的窗子前,低下头跟我对视,声音拖得不紧不慢:“有没有看过吃橘子的大猩猩?” “哼么星星?” 我嚼着茶叶蛋抬起脖子跟他对视—— 对视了大概三秒钟,我突然意识到他是说我像只吃橘子的猩猩。 “你才是……咳咳……” 我又急又气,刚想反驳,突然被一块蛋黄的残渣呛到,扶着桌子狼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我咳得快要吐了,找了纸巾把嘴里没吞完的蛋吐掉,还是止不住咳。 同桌被我吓了一跳:“卧槽,没事吧你,看到陆方冶这么激动吗?” 谁激动了,我是被他气到了! “呕——” 反驳的话根本说不出口,咳得太厉害了,我喉咙有些痒,忍不住弓着脖子干呕起来。 大概是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能把我呛成这样,陆方冶好笑又无奈地伸手过来捏了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把豆浆的吸管插上递给我喝。 我稍微缓了一下,揩掉眼里的泪花,凑过脑袋去喝了两口豆浆。 陆方冶边看我边笑,拿豆浆的手都在抖。 我直接夺走豆浆,没好气地问他:“怪谁?” 陆方冶干脆靠在窗框上了,接着我的话说了一句:“怪我。” “操,”我同桌在旁边乐得不行:“我才捋明白,陆方冶你刚刚说他像猩猩。” “闭嘴!”我差点儿被他气笑了,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会聊天儿吗?你才像猩猩。” “嘶——” 同桌呲着牙往后挪了挪身子:“你怎么不去踹陆方冶,就知道跟我使劲儿。” “听见了吗陆哥,”我转过头去找陆方冶告状:“他好坏,他让我踹你。” 陆方冶又笑起来,他大概是彻底清醒了,眼皮儿都不耷拉了,靠在窗户边心情很好的样子。 我也弯了弯眼睛,把豆浆拿到嘴边喝了一口。 上课的时候夏老师又提了一次国庆晚会,她说学校很鼓励艺术班多出几个节目,问我们班准备得怎么样了。 她问话的时候我一直低着头,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该来的总是要来,听文艺委员汇报完我们班的节目以后她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姜程呢?” ……就不能把我空过去吗。 班里的同学再次看过来,我只得抬起头:“我可以跳独舞。” “哦?” 虽然是艺术班,学民舞的男生还是比较少见的,最起码我们这届只有我一个。 夏老师知道我爸是谁,显然对我非常感兴趣,她把手撑在讲台上,饶有兴趣地歪了歪头:“需要学校给你准备服装吗?” 我连忙摇头:“不要,穿我自己的就好。” “好,”夏老师眨了眨眼,语气轻快地说:“你要是需要练习的话可以找季晨曦,她知道怎么借舞蹈教室的钥匙。” 我抬起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夏老师又点了两个男生的名字,问他们跟高二合作的民乐合奏怎么样了。 其中居然有裴灿的名字。 我凑到同桌耳边小声说:“他上去吹葫芦丝吗?” “对,”我同桌抬起桌上的书挡住脸,压低声音:“裴灿以前就是音乐生,只不过宋狗头发现了他推铅球的天赋,就抓他去练体育了。” 还能这样? 见我一脸费解,同桌又说:“宋狗头说连体育好考大学,裴灿就去了。” “……”这么说我就信了,是裴灿能干出来的事。 中午吃饭的时候裴灿打了红烧肉,食堂阿姨彻底贯彻手抖风格,一份红烧肉里只有两块肉,剩下的都是土豆。 就这样,郭磊还把他碗里唯二的肉抢走一块。 裴灿心疼地直皱眉头,我看他被郭磊欺负的一脸窝囊,就用筷子尖戳了块红烧肉丢进他碗里。 红烧肉窗口的阿姨每次给我打饭的时候手都不抖,比起其他人,我总能得到最多的红烧肉。 “嘿嘿。” 裴灿吃块肉就乐得不行,身后长尾巴的话该摇起来了:“谢谢姜妮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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