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陈斯年面前他差点被这傻子勾得起反应,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劲才压下去!
第007章 旧伤 这傻子,简直无形中能勾人魂儿! 沈忱被拍得“哎呦”喊了一声,转身时衬衫还套在头上,踉跄了两步眼看就要栽倒,被陈朔扯住衬衫一把拽到了怀里。 傻子费老劲把自己扒拉出来,见到陈朔后仰起脸眯着眼睛笑:“朔朔帮我。” 陈朔手中揪着自己的衬衫,面前的傻子上身已经一丝不挂坦荡荡,身上青紫斑驳的痕迹全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这傻子却不知道疼,还笑得一脸懵懂。 陈朔看到傻子一身伤便冷了脸——无论如何,傻子不能孤身留在陈家。 陈斯年的态度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最关键的,是沈复铭夫妇的恩,在陈斯年心里并没有那么重。 衬衫已经湿透不能穿了,陈朔干脆扯了一件新的给傻子套上,扯住他的前襟恶狠狠道:“你听着,以前你傻子一个,没人管没人问就罢了,从今往后你记住,别人都不要你,那你就归我了!再敢穿这么少出去,我打断你的腿信不信?” 沈忱被陈朔的表情吓到了,一个劲往后退,陈朔却还在往前,直到把傻子逼到墙角。 他一手按住沈忱的肩膀不让他动,另一只手掐住沈忱脖子,拇指在沈忱颈动脉处游离,危险的气息让傻子惊恐地看着他,一个劲躲。 “朔朔,你不要这样。我怕……” 陈朔眯着眼睛还要再说什么,卧室把手却动了动。 但门锁着。 只要进门,陈朔必定落锁。 很快,陈斯年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朔朔,忱忱在不在?我看看他的伤。” 陈朔把沈忱按到懒人沙发上,上前开了门。 “爸。” 陈斯年点点头,像是随口问了句:“自己家还落什么锁?忱忱呢?他怎么在你房间?” 沈忱见到陈斯年的第一眼猛地睁大了眼睛,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开始紧张不安,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加苍白,抱住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眼神躲闪着就是不和陈斯年对视。 陈朔不动声色观察着沈忱的反应,随口答道:“在学校习惯了。傻子的房间空调坏了,在我这凑合一夜。” 陈斯年闻言颇为无奈的看了陈朔一眼,道:“叫什么呢?没大没小的。纵然忱忱摔坏了脑袋,好歹也比你大几岁,该叫哥哥。” 陈朔闻言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陈斯年靠近时沈忱明显抖了一下,接着小声怯怯地喊人:“陈叔叔……” 陈斯年揉了揉沈忱的脑袋,哄道:“忱忱乖,给叔叔看看你的伤。” 沈忱听后先看了陈朔,见陈朔什么也没说好像很失望,慢吞吞地掀起了自己的衣服。 这小傻子大概是一年到头也出不去这别墅的缘故,皮肤白得晃眼,陈朔看着陈斯年的手在沈忱小腹上划过直皱眉,不知为何心底一阵烦躁。 小傻子大概很惧怕陈斯年,在陈斯年靠近的时候整个人微微发颤。 陈斯年轻声哄道:“忱忱疼不疼?叔叔工作忙,有时难免照顾不周,以后若有什么事,要记得和叔叔说啊。” 陈朔心里冷哼一声——要是这傻子会告状,那还叫傻子吗? 他烦躁得很,上前把傻子从懒人沙发上拉起来,顺便扯下傻子的衣服盖住晃眼的肚皮,问陈斯年:“沈忱肚子上的疤怎么来的?” 陈斯年将陈朔的动作都看在眼里,走到床边坐了下来,道:“忱忱十五岁那年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受的伤比较严重,差点没救回来,肚子上的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他推了推眼镜,一双含情眼露出深沉的忧伤来。 “以前他爸爸还在的时候管他很严格,我年纪小点,虽然叫叔,其实更像他哥,那时候小忱忱就喜欢粘着我,和我说他爸的坏话。他放学后经常去公司找我,现在……哎。” 陈朔看着不停往自己身后缩的沈忱,接话道:“他好像很怕你。” “是啊,当年那场车祸发生后,忱忱是第一个赶到的,看见我……满身的血,从那以后,忱忱与我,越来越疏远了。” 陈斯年提到沈忱的语气非常亲昵,陈朔自己性格很独,只在乎自己,因此体会不出什么有哪里不对劲儿。 但他本能地感到不舒服。 陈朔看了眼时间,对陈斯年说:“爸,快上学了,我换身衣服。” 陈斯年点头,见陈朔还是站着不动,反应了一会才回神,无奈摇头离开:“多大人了,跟爸爸有什么好害羞的。” 出门后陈斯年又回头看,陈朔带着疑问看向陈斯年,但陈斯年又看了眼自顾自在床上晃腿玩的沈忱,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贴心地把卧室门给带上了。 待他走后,陈朔把傻子从床上赶下来,换了新的被单。 像许多公子哥一样,陈朔的学上得稀松二五眼,体育还不错,仗着家里的关系打遍学校无敌手,反正没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招惹他,就连学校老师都清楚他的背景,采取只要吃好喝好不闹事,便放任不管的态度。 他惦记着别墅里那个傻子,所以晚上又跑回来了,意外的是,陈斯年还在。 天还没暗,陈斯年正和沈忱一起浇花。 陈斯年在沈忱身后,手臂从沈忱腰侧伸到前方,托着沈忱的手臂正在浇灌一株发财树。 陈朔将书包一扔,又从铁栅栏上翻了进来,将轻飘飘一个书包仍在保镖身上,过去将陈斯年手里的水壶拿了过来。 顺便挤走了傻子。 傻子很高兴地去草坪上捉虫子了。 陈斯年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袖箍,笑着看陈朔一股脑儿把水全倒进花盆里,道:“不是住校?” 陈朔也笑,俊朗的笑容舒展开,正是十七八岁少年该有的样子。 热烈,青春,阳光。 “您不老说我不着家、不像话么?既然沈忱是爸救命恩人的儿子,那我以后肯定也得养着他,先提前熟悉一下兄弟感情,免得以后傻子说我是人贩子。” 陈斯年被陈朔逗笑了,乐道:“你小子,这么老成的一个孩子,竟然也有油嘴滑舌的时候。”
第008章 交换 陈朔一天都没见厉杜康,闻言状似不经意道:“厉杜康呢?” 陈斯年看着他,镜片后的神色像是要把陈朔看穿一样,道:“厉伯伯身体不舒服,请了两天假。朔朔,厉杜康跟了半辈子了,好歹也是你长辈,以后不能这么没礼貌。” 陈朔心中有了计较,道:“好,明白了。爸,我先上楼了。” “去吧。” 陈朔进去卧室前特意看了门把手上的一根头发,没有人动过的痕迹。他进门后洗了一个热水澡,再出来见所有人已经准备好吃饭了。 沈忱就坐在陈斯年旁边,陈斯年不动,沈忱只瑟缩着低头。 陈朔下楼就座,冲傻子摆了摆手,道:“你不是喜欢吃虾?还不到这边来?” 沈忱闻言蹭一下坐到了陈朔旁边,在陈斯年看不到的地方,小傻子悄悄伸出手抓住了陈朔的衣角。 陈朔顿时心情大好,一顿饭吃得心满意足,甚至连陈斯年给他夹的菜都吃了。 一顿饭吃到最后还算愉快,陈朔见陈斯年心情还不错,主动提议:“爸,我看沈忱也没有傻得太厉害,明天让他跟我去上学吧。” 然而他刚说出这句话,餐厅突然没声音了。 旁边的保镖看了陈朔一眼,佣人们更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陈朔敏锐地感觉到气氛变了,但他面不改色,仍然看着陈斯年。 陈斯年放下餐具,双手支在餐桌上,在面前交握,问陈朔:“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陈朔道:“我听说沈忱这种人越是不接触社会越是智力退化,总归我在学校闲得没事,找沈忱玩一玩。” 陈斯年闻言蹙眉,声音沉了下去:“他虽然傻,但他是个人,不是玩物。你以前在学校里搞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只要不出格我都不管,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连忱忱你都要欺负?” 陈朔看着陈斯年:“爸,不是欺负。这傻子在沈家这老宅里待了六年多,再待下去说不定要疯了,还不如跟我出去见见世面,说不定刺激刺激他,记忆能恢复呢。” 陈斯年还是不同意:“忱忱他和别人不一样。” 尚虎原本一直在陈斯年站着,这时冷不丁地出声:“陈先生,沈少爷最近几年甚少露面,外界有不少流言。” 他点到为止,陈斯年听后果然沉默了。 沈忱这个傻子仍然在剥虾,面前的虾肉已经堆了小山一般高了,他将虾肉分成了两份,也不嫌脏,直接用手抓给陈斯年和陈朔,一人一份,乐呵呵道:“陈叔叔吃,朔朔吃。” 陈斯年皱眉开口道:“好吧。总归也是要露面的,毕竟是沈家大少爷。下学期吧。” 陈朔暗自松了口气,不由得看了眼陈斯年身边这个沉默寡言的保镖——他没记错的话,尚虎跟了陈斯年多年,从不轻易发表自己的意见。 沈忱还在一旁努力把碟子里的虾肉往陈斯年陈朔面前推,陈朔不耐烦了,说:“你自己吃。” 陈斯年看着陈朔笑了,道:“他吃虾肉过敏。” 陈朔一愣,总觉得陈斯年的笑意味深长。 于是这周六,陈斯年招呼也没打,派人去学校接陈朔,要参加一个晚宴。 陈朔向来厌恶参加这些虚伪的晚宴,陈斯年也知道这一点,所以除非必要,不会强制陈朔去。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同样要求也不是白提的。 陈朔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司机来接他的时候,陈朔破天荒头一次答应去做头型,换西装。 只是司机换了。 陈朔不耐烦地扯松领带,随口问道:“新来的?” 司机:“是。” 除此之外再没说一句话。 陈朔心里冷笑——这是觉得之前那个司机话太多了? 这次晚宴来的基本都是商圈举足轻重的人物,陈朔虽然烦这一套,但记性好,也清楚自己这次来是交换什么,于是没有像以前一样拉个脸,反而主动和这些虚伪的人攀谈起来。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陈斯年是当年沈家一手扶持起来的,如今沈家大部分生意都在陈家名下,而且有越做越大的趋势。 “嘿,朔哥!” 一个油头红面的少年穿着明显不合适的西装跑了过来,陈朔先翻了个白眼才回头。 “二小?” 王尔销是陈朔同班同学兼上赶着巴结的小跟班,家里搞房地产的暴发户。 父母初中毕业,非得给儿子取个有文化的名字,取自“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表达视金钱如粪土的狗屁理念,实际上金链子金手表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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