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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咋没听到……”牛铁柱左看看右看看，在自己身上找了半天那只薛定谔的蚊子。 “……你接着讲徐言和花蝴蝶的事儿呗，我喜欢听那个。”曹晓乐被这脑袋缺根筋的人气得牙痒痒，更想听隔壁那俩人的爱情故事转移注意力。 130 “老婆恁是不是不爱我。”出了电梯，牛铁柱一句话惹得排队上电梯的人纷纷侧目，“对老公身体健康不关心，蚊子都要咬伤俺了，你却只对别人小两口的感情有兴趣。” 排队等电梯众人深吸一口气，这男人长得五大三粗的，走起路来像一只强壮的大黑熊，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蚊子叮一口就叮一口，还“咬伤”？ 哦我的老天爷啊，恶心不恶心呐。 “爱爱爱，我这不是用脚给你揍蚊子了嘛。”曹晓乐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现在就像要听小情侣故事，于是扯扯男人衣服下摆安抚道：“蚊子能把你咬伤？你不是铁柱么，谁能咬伤你哇。你接着讲呗，我喜欢听你讲故事。” 众人纷纷翻白眼，站在电梯门旁边的人狂按电梯关门键，这电梯能不能行了，怎么还不关门啊！ 天杀的小情侣，实在是太恶心了！！！ “也是，那俺接着唠嗷。”牛铁柱的小情绪也是来了就走，他喜欢老婆夸自己身体好，“战损版花蝴蝶又漂亮又充满破碎感，徐言在医院里就对花蝴蝶一见钟情，走向了追花蝴蝶的康庄大道……” 又漂亮又充满破碎感？ 你竟然夸别人老婆漂亮？ 你怎么敢在我面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花蝴蝶这么好看，你咋不追啊，我看你挺会啊。”曹晓乐猛地抓住重点，冷冷问：“你是不是也……” “哪能啊老婆，这可是徐言那狗人的原话，俺对花蝴蝶可没这心思啊，天地可鉴！”牛铁柱举手发誓，“俺没这花花肠子，从头到尾只爱恁一个啊！俺在宇宙佳缘网上看到恁照片的那一瞬间，俺那双眼睛就挪不了嘞，恁是不知道，俺还对着恁的照片打飞机，俺这是非恁不娶……” “……你接着说花蝴蝶恋爱故事。”曹晓乐扶额，恨不起跳起来捂住他不把门的嘴，这人怎么什么话都在外面说啊。 131 “徐言也算是商场上的老江湖了，他陪花蝴蝶打了离婚官司不说，还把花蝴蝶前夫的公司整垮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打击报复。” “嚯！好厉害！”曹晓乐想站在徐言面前立正鼓掌，谁不爱听爽文啊，徐言现在就是妥妥的爽文老攻：“他俩现在结婚了吗？” “没呢！花蝴蝶吃够了爱情的苦，也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从离婚到现在也没有和徐言领证结婚，而是到化妆学校上课进修。他从化妆师助手一点点做起，现在已经能够独立接下跟妆的活儿了。” “哇，他也很了不起。”曹晓乐回忆起男孩子脸上的妆容还有身上的香味，那样漂亮又精致的美貌不多见，能靠自己擅长的手艺生活的人都很了不起，他现在对花蝴蝶佩服的五体投地。 132 曹晓乐想，如果徐言是那个将花蝴蝶折断的翅膀一点点拼凑起来的人，那牛铁柱就是为自己这棵小草遮风挡雨的人。
第31章 133 “俺没在海城购入啥固定资产，恁也是知道的，俺公司在江城嘛，主要的发展也在那边，所以没必要把钱花在其他地方。俺每次单独出门都是开徐言的车，恁别看这车现在的颜色骚里骚气，其实买来的时候是白的。” 牛铁柱一手搂老婆，一只手上提溜着徐言的车钥匙，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辆象征着爱与感情的代步车，他走起路来步步生风，像极了社会上公认的事业爱情双不误的成功人士。 “后来徐言和花蝴蝶在一起了，花蝴蝶说自己喜欢荧光粉，徐言二话不说就把车颜色改了。” 曹晓乐一看就知道这车价格昂贵，二十几年短暂的人生中他没坐过啥私家车，更别说这种只能在电视剧中看到的“轻点宠，老攻爱得太放肆”模样豪车。 金贵疙瘩拥有单独车库，车身颜色炫彩靓丽，曹晓乐还没靠近都快被可怕的荧光粉闪地睁不开眼。这样的车是只有霸总文学中才会出现的东西，从小穷到大的曹晓乐猛然体会到了什么是阶级差距悬殊。 第一次见到牛铁柱时的场景在脑海中依然清晰，自己穿得破破烂烂，身上背着个满是洞的黑色书包站在保安岗哨身边，不远处的红色大G像是飘扬在马路上的红内裤般朝他驶来，牛铁柱是买家，更是给予了他希望的人。 134 见面时男人身上穿的贵，但他满脸爱惜的模样与自己用上贵价产品时的表现并无不同。 牛铁柱是暴发户吗？ 曹晓乐觉得他是，可他又与一般的暴发户不一样。 牛铁柱身上的铜臭味很重，可对待钱的态度及其虔诚，他从不隐瞒自己乡下的出生，赚到钱后也没有抛下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能省一分就绝不多花。 衣柜中混杂着拼爹爹批发来的便宜货，浴室里面的毛巾都用出了洞，单一的洗浴产品让他显得更加平易近人。 曹晓乐从没觉得自己和牛铁柱之间有难以打破的隔阂，他们两人都尝试着一步步朝着对方走，一旦迈开步子，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算遥远。 或许这就是专属于牛铁柱的魅力吧，土土的，很安心。 他战战兢兢坐了粉红代步车，由着牛铁柱给他系上安全带，熟悉的大容量须后水味盈满鼻腔，牛铁柱的寸头在他面前一晃一晃，雄伟的身躯像是堵移动人墙。 汽车轰鸣声响起，曹晓乐深吸一口气，在陌生的车厢里竟感到了一丝丝心安。 135 牛铁柱其实也不太了解这座城市，他每次都是来这里看工地参会还要与其他合作方social，根本没有机会外出。 他让曹晓乐在导航中选择自己想去的地方，像是指哪儿打哪儿的将军，老婆说去哪里玩，他就把车往哪里开。 这一天是曹晓乐这辈子从出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刻，牛铁柱带着第一次来海城的他四处瞎逛，城市大得吓人，步行街里人山人海，可只要与牛铁柱手牵手，曹晓乐摇摇摆摆的心都能迅速安定下来。 他们和那些到海城旅游的小情侣没有任何区别，曹晓乐心中的勇气还没有鼓起来，高高大大的男人已经主动在江边找人帮忙给他俩拍合照。 穿着汉服的小姑娘拍照技术很好，她见高个子男人像是商务摄影一般抬手比赞👍，矮个子男孩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小姑娘立刻用上了自己在小绿书学习的拍照手法，依葫芦画瓢教他俩摆姿势。 照片中的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牛铁柱低着脑袋抚上曹晓乐翘起的发梢，曹晓乐微微抬头看向专注于给自己赶蚊子的男人，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汉服小姑娘抓拍到的这张精美照片是怎么来的。 136 两个人穿梭于海城的大街小巷，入乡随俗喝了一杯又一杯的咖啡，苦涩的冰美式进肚后唇舌还留有余味，牛铁柱不爱喝这洋玩意，曹晓乐图新鲜买了不少，他们只能临时决定吃点其他东西压一压。 进了好几家需要排队的面包店打卡，曹晓乐吃不惯硬梆梆的碱水球，牛铁柱不喜欢绵软的小蛋糕，他们两个人的饮食习惯其实差距挺大。 但不同不一定会产生分歧，两个人吃东西时都不约而同地搜索对方可能会喜欢的面包蛋糕店，一间间吃下来后，牛铁柱觉得小蛋糕下面的饼干脆底挺好吃的，曹晓乐爱上了碱水球里的芋泥馅料，互相爱护成全比一个人独自吃美食有意思多了。 一天下来凑够了热闹吃饱了肚子，牛铁柱领着老婆再战爱牛仕。 曹晓乐这次不紧张了，牛铁柱在老婆面前当然要展示自己的可怖财力，不经意露出的棕色钱夹厚的像是双层吉士汉堡，里面的卡多到打扑克都绰绰有余。 曹晓乐也不懂，这人出个门带这么多卡做啥，他刚刚惊鸿一瞥间，似乎还瞧见了家附近奶茶店的积分卡。 牛铁柱看到喜欢的衣服就直接买下，曹晓乐在旁边连拉带劝的好一阵折腾，最后还是败下阵来，任由男人雄赳赳气昂昂拎着大包小包的情侣款回了酒店。 136 第二天早上，牛铁柱与曹晓乐在床上温存了十几分钟后苦哈哈出门赚钱去了，留下曹晓乐一个人待在酒店。 靠近床沿的垃圾筒里塞满空咖啡杯还有揉成团的卫生纸，男孩的身上充斥着吻痕与红印，他躺在床上唉声叹气，从没想过咖啡的效果能这么惊人。 昨天牛铁柱抱着他站在落地窗前肏，没一会儿曹晓乐肚内的咖啡就开始作怪，他试图趁牛铁柱不注意冲进厕所，但细胳膊细腿的曹晓乐根本敌不过硬挤入卫生间里的男人，没几下他就被操尿操射，身前的小玩意一股股吐着水儿，到最后什么都射不出来。 曹晓乐低着脑袋颤颤巍巍下床，他现在都不敢直视酒店高级大气上档次的落地窗了，每看一眼都能想起昨晚自己像只小青蛙般趴在上面的窘样，还有牛铁柱在身后托住屁股耸动身躯的场景。 昨天买的衣服还没有清洗过，曹晓乐只能将就穿着牛铁柱剩下的一件白色衬衣，大了两码不止的白色衬衣如同裙子般遮住了他浑圆的臀部，衣摆落到了腿根下方，磨蹭间隐隐露出了小巧可爱的阴茎，一摆一摆的点着头。 137 吃完牛铁柱留在桌上的早饭，他撸起袖子拿起酒店不算好用的纸笔，认真考虑momo的建议，规划起了自己未来的日子。 牛铁柱花了二十五万六千四百三十二元买下他，二十万元还了父亲的债务，一万元用来缴纳网站中介费，现在他的卡中还剩下四万多元。 他在纸上划了一道杠，左边写上必要支出，右边写上未来计划。 必要支出中有给康复医院转的两万元，曹晓乐准备提前缴纳奶奶后面四个月的医疗费用。奶奶虽然对他不好，可该尽的孝道与义务曹晓乐仍然会尽，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说到做到，曹晓乐通过银行转账后，立刻登上许久不用的邮箱，给康复医院的工作人员发送了自己的电子汇款凭证。 剩下的两万多元属于未来计划花销，如果可以的话，曹晓乐也想活得像是花蝴蝶一样，靠着自己的努力打拼赚钱，能够活得自由自在的，但又有人可以依靠。 自己能做些什么呢？ 138 曹晓乐没有嫌弃酒店里的铅笔不好用，他只默默嘲笑了一下自己生疏的笔法，尝试着驯化自己僵硬的手指与腕部，没过多久就在算钱的那张纸上画出了一幅生动的老牛啃嫩草来。 黑白的画面中，健硕的黄牛身上穿着一件大logo爱牛仕短袖，地上的小草细细长长，左右摇曳着像是在躲避，但若仔细看，则能发现这从小草竟在主动直起身体迎合老牛的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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