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章先生已经没事了,时瑜,跟我回家,”祁暮扬转身想要拉时瑜离开。 “他还需要录口供,”章书乔适时提醒。 “无妨,明天我会带他过去的,章先生好好养伤,其他的就不必操心了,”说着,祁暮扬眼角瞄了一眼躲在章书乔身后的章忆安,“要不,我找个人来暂时帮你照顾孩子?” “多谢祁元帅好意,不必了,我可以应付,”章书乔中指推了推眼镜,反光的镜片遮挡了渐冷的目光。 “如此甚好,”扬起一抹微笑,祁暮扬看向时瑜,“我们回去。” 一路上祁暮扬都没有说话,但时瑜能感受到他的不满。车厢内的气氛有些压抑,时瑜忍不住开了车窗透气。夜风袭来,倒是舒爽了不少。 “为什么没有联系我?”最后还是祁暮扬先开的口。 “没顾上,”一切来得突然,自是顾不上,等尘埃落定后,时瑜认为也没有了联系的必要。 “没顾上,”重复了一遍,祁暮扬唇角渐冷,却没再多说什么。 直到两人回到公寓,大门被“砰”地关上,带着灼热气息的信息素倾轧而至,时瑜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点事我们能解决,才没有联系你,”时瑜下意识地拉开距离,“而且你最近不是都在忙吗?” 祁暮扬现在给他的感觉就像一只即将失控的野兽,对自己虎视眈眈。 “你们?”眯起眸子,祁暮扬的语气越发阴冷,脚步缓缓踏前,将时瑜逼进墙角,“你和那个姓章的关系很好?” “没有,碰巧遇上,”时瑜避重就轻地解释。 “可他说你们是朋友,好到可以挡刀子的那种?”抓住时瑜双手,将人扣在墙上,男人低头,把时瑜圈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嘶,”手臂传来的疼痛让时瑜忍不住闭眼轻哼,之前还没有察觉,现在一扯却莫名疼得厉害。 “你手怎么了?”反射性地松了手,祁暮扬看他捂着前臂。 “没什么,我去洗澡,”时瑜转身就想走。 “回来!”大手一伸,把人强行捞了回来。 祁暮扬抓住时瑜的手臂,撸起袖子,露出一大片泛红脱皮的擦伤。 “你这是光顾着给别人处理,把自己都忘了?”男人的眸光深沉,语气不善。 “擦伤而已,当时没觉得疼,”时瑜别过脸,他不明白祁暮扬为什么要生气,总不能是因为吃醋吧?别开玩笑了。 “没觉得疼?”嘴角一勾,祁暮扬直接扯着时瑜的手就往浴室走去。 “祁暮扬,你干嘛,放手!”时瑜是被硬拽过去的,脚步都走不稳。 “去把你身上的臭味洗干净!”没有回头,祁暮扬走到浴室门口,手用力一扯,就把时瑜甩了进去。
第二十九章 我喜欢你的味道 没站稳的时瑜摔在了浴室地板上,硌得骨头生疼,他抬头看向祁暮扬,忍不住发飙,吼了回去:“祁暮扬,你又发什么疯?!” “怎么,你闻不到?”居高临下地看着时瑜,深棕色的瞳仁里全是嫌弃。 见对方誓言旦旦,时瑜也不禁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除了有些许汗味,似乎还隐约多了点木质的味道。 时瑜瞳孔微缩,这是信息素的味道,很淡,淡到他几乎没有察觉,应该是触碰间不经意沾上的。 “看来你闻到了,”一把抓过旁边的喷淋头,“不是对Alpha的信息素特别敏感吗?对他的就无所谓?” “你别乱说,章书乔他有孩子,你没看见?”时瑜知道他必须反驳,不然祁暮扬只会更疯。 这事蹊跷,他今天有肢体接触的Alpha又不是章书乔一个,怎么就沾上了?而且在祁暮扬告知前,他竟然全然不觉。 “对啊,他都有Omega了,你却还要贴上去,当个第三者也没关系吗?”捏着手中的喷淋头,祁暮扬上前,把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的时瑜,用身体优势又压了回去。 “我跟他没关系!”什么清奇的脑回路,时瑜恨不得撬开祁暮扬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被塞了一坨浆糊。 “既然没关系,那就赶紧洗干净,”没有再给时瑜辩驳的机会,祁暮扬压下了开关,微烫的水哗啦啦地落在时瑜身上,从头淋到脚。 “唔?!”小臂上那一片擦伤接触热水后,瞬间就像被火燎般剧痛难忍,“不要,疼!” 护着手臂转过身去背对水流,时瑜疼得眼尾都红了,泪水混在水里往下流淌。条件反射地想用手捂住伤口,可是只要一碰就疼得倒吸冷气。 他只能虚护着,受伤的手臂疼得一直打颤,整个人蜷缩在了角落里。 “知道疼了?”将喷头安放回原位,却并没有关闭。弯腰把时瑜从地上拉起来,水流把祁暮扬自己也浇透了。 “你个疯子,”时瑜说得咬牙切齿,但哭红的眼尾在祁暮扬看来,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像是欲擒故纵。 将时瑜手上的手臂抬起,摁在墙上,祁暮扬朝着伤口的位置轻轻吹着气。淡淡的清凉稍微缓和了灼痛感,时瑜紧蹙的眉头也舒展了些许。 “我不喜欢你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他说得霸道,低头就把时瑜想要反驳的话全堵在喉咙里。 只是几个呼吸,时瑜就被亲得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整个身子都软绵绵地靠在墙上,仅靠被高举的双手勉强支撑。 属于祁暮扬的信息素霸道又热烈,就像夏日席卷的热浪,不给人丝毫喘/息的机会。 但偏偏时瑜的身体却本能地渴望着,腺体不由自主地就开始逸散出柑橘的芬芳,在狭小的淋浴间里,水雾蒸腾之间,变得愈发浓烈醇厚。 时瑜不知道衣服是何时被褪尽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抱进浴缸里的,他只是闭上眼睛,本能地想要缠住身边这个男人。 趴伏在男人的肩头,时瑜红唇微启,轻喘着。脸上是被情谷欠浸没的潮红,湛蓝的眼眸一片迷离。 他下意识地寻找着男人信息素的来源,伸出舌头试探性地舔了一下。 “你个小妖精,”腺体的刺激让祁暮扬身体一颤,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圈着腰肢的手臂收紧,把怀里的人抱得更加严丝合缝。 浴缸里的水不停晃动着,波涛翻涌,不时就会从边缘溢出,哗哗水声此起彼伏。 “时瑜?!”男人的后脖颈传来刺痛,他的Omega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我喜欢这个味道,”舌尖舔着刚刚自己烙下的齿痕,沉浸在情谷欠里的时瑜像极了酒醉的人。 “以后都是你的,”这像是梦中呓语般的话让男人心情愉悦,他在时瑜的颈动脉上用力落下一个鲜红的记号,就像盖章的承诺。 之前每次的纠缠过后,时瑜第二日醒来时,都只剩他一人。祁暮扬就像个始乱终弃的渣男般,天亮了,就销声匿迹,只留时瑜一人扶腰难受。 但今日,时瑜是被热醒的。祁暮扬一直把他抱在怀里,两人肌肤贴合处早已汗湿,热得不行。 对时瑜而言,祁暮扬就像个巨大的火炉,夏季让人避之不及。 把自己从被子里解救出来,凉风灌入,时瑜感觉舒爽了些。他抬手,发现小臂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完毕,用纱布缠好。 他发现祁暮扬着实是个让人苦笑不得的人,做事从来都是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也从不问对方愿不愿意接受。 时瑜想把压在自己腰上的铁臂拿开,好起身洗漱,但他刚动,身后的人就又把手收得更紧些。让他觉得自己活像个大号抱枕。 “你今天不用去军部?”时瑜知道他醒了,于是问道。 “不急,”男人的声音带着清晨的慵懒,脸在时瑜的后颈轻蹭着,直到淡淡的柑橘香气传出,才满意地勾起唇角。 “这次和亚塔的事就算告一段落了?”时瑜对时事的认知仅限于新闻报道。 “怎么,你还希望真打起来?” 仿佛惩罚性地轻咬了一口腺体,时瑜闷哼了一声。 “自然是不希望,”除了想发国难财的奸商和军火商,大概没有几个正常商人希望看到战争,“若战争开始,你会把我也带去吗?” “你想跟我上战场?”男人心头微动,目光揉进了一缕情愫。 “你若想,那我想与不想都不重要吧?”语气中有些自嘲,他在祁暮扬的面前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不会有那一天的,”祁暮扬吻着他的后颈,轻声说道。 时瑜没有追问,祁暮扬所说的那一天,指的到底是不会有战争,还是不会带他一起去。 虽然这个世界从没有一日迎来过真正彻底的和平,但生活在和平国度的时瑜,一直都觉得战争离自己很远,直到他遇上祁暮扬。 警局的人主动到了翔天给时瑜录口供,完事时已经到了中午。 跑到苏君尧实验室想要约饭,却发现那人还在满头苦干,不知道捣鼓着什么。 “你这是什么东西?”时瑜看着苏君尧手里正在组装的一个戒指模样的东西,问道。 “增幅器,”苏君尧不疑有他,顺口就回答了。 “Alpha的信息素增幅器?”时瑜一点就通。 “只要是信息素都可以,”苏君尧补充了一句,然后才抬头,似乎现在才意识到实验室里多了个人,“你怎么来了?” “给我也弄一个?”看着苏君尧手上的小玩意,时瑜有了兴致,“不过你为什么突然弄这玩意?” “对付一个混蛋,”提起某人,苏君尧不禁磨起了后槽牙。 “混蛋?谁啊?”看见苏君尧难得一副吃瘪的样子,时瑜的兴致更高了。 之前苏君尧和闫泽礼的两次见面,时瑜都错开了,自然是完全不知晓。 “闫卿她哥。” “闫卿的哥哥,说说看?”时瑜更好奇了。 “没什么可说的,就一个眼睛长脑袋上的混蛋,”似乎是时瑜的话让苏君尧回想起了某些不堪的画面,他蓦地耳根子一红。 苏君尧刚骂完不久后,时瑜拉他出去吃午饭时,就偏偏碰上这个眼睛长脑袋上的混蛋。 两人刚在餐厅坐下没多久,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不请自来。金丝眼镜后的眸子锐利如鹰,被盯着的两人瞬间压力倍增。 与祁暮扬那种野兽般的蛮横霸道不同,这个男人的感觉更像是伺机而动的毒蛇般阴冷狡诈。 “我可以坐下吗?”脸上挂着一抹淡笑,男人的目光直勾勾落在时瑜的身上,连眼尾都没瞧向苏君尧。 “闫泽礼,你跑来干什么?”苏君尧反射性地就要跳起来赶人,这里大庭广众的,他不怕。 “可以吗?”完全没有理会在一旁聒噪的苏君尧,闫泽礼只是注视着时瑜询问。 “坐吧,闫总找我有事?”该来的躲不掉,时瑜伸手请男人坐下。 “时瑜,你别理他,这就是个……”苏君尧刚指向闫泽礼,骂人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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