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几锄头后,楚恒把锄头深深埋进土里,往外一勾! 一个长长的木匣出现在萧闲眼前。 楚恒把木匣提起来抖了抖,泥土簌簌落地。 匣子的锁,是木质的榫卯设计,关着能锁得挺紧,但想打开也只要轻轻一推。 楚恒打开木匣,露出里面的一秉红缨枪,楚恒眼神怀念道:“我天生力大,个头又年年都长,用的枪要顺手只能定制,每年的生辰礼,父亲都会赠我一柄精钢所制的枪。” “这是他送我的最后一件生辰礼。”楚恒珍重地摸了摸枪:“我该拿它为他们报仇雪恨。” 萧闲搭住楚恒的肩膀道:“一定会的。” 这边,萧楚二人在收拾东西,而另一边的镇上,有一队数百人的官兵踹开了病舍不远处,那黄姓人家的门。 “天杀的,哪个瘟星踹……”里面被吓得裁坏了麻布的婆子,骂人的话戛然而止,放下手里事务,惶恐地看着官兵进了他们家门,道:“官爷,你们来我家何事啊?” 领头的官兵没回答,自顾自让人把她家全都打开看了一遍,发现没人,意识到什么,快步到婆子身边问:“昨日寄住你家的人呢?” 婆子连忙道:“走了!早上那会儿就走了!” 那领头官兵听闻气急:“怎么走这么快!知道往哪儿走了吗?” “这…我不知道啊。”婆子见领头官兵脸色越来越黑,想了想道:“他们今早倒是见了几个人,说了会儿话,他们说话时没让我听着,不过来人,我倒是有些猜测。” “说!”领头官兵脸色终于好些了,但对老婆子来说还是吓人得很。 老婆子哆哆嗦嗦:“他们来时虽然戴了笠帽遮脸,但那个个头,我一看就知道带头的应当是边上病舍不常露面的东家。” “还有一个应当是长阳村一个猎户,此人样貌不错又能挣钱,我曾想过让他做我女婿,因此对他也是印象深刻,我看他下半脸就认出来了。” “还有吗?”那领头官兵见她没下文,追问道。 “一共来了五个人,除了这两个别的我都不认识,没了,真没了!”婆子心惊胆颤。 那领头官兵听完,在婆子恐惧的视线里到门口和一个褐衫男人商议了几句,然后对后面众官兵大声道:“都给我上边上病舍抓人!” 然后一行人又直直往病舍奔去。 …… 萧闲和楚恒虽然收拾了东西,但今天还是准备睡家里的,山上都是用木头和兽皮搭的三角木屋,条件艰苦还是通铺,肯定是没有家里舒适。 快到黄昏的时候,萧闲和楚恒在山上捡了些柴,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的,萧闲听到了一些动静。 有纷杂的脚步声正在往村子里走,听人数很是不少。 萧闲还在心里想,这是有什么事了吗? 就听那阵声音比他们先一步进村了,有个凶厉的声音不知道抓住了谁,在说:“你们村里是不是有个猎户?!” 那个被问的倒霉人是个男村民,当即回:“官、官爷,我们这些小村里的人,有空闲都会上山捕猎,不知您说的是哪个?” 凶厉的声音又道:“你说!” 然后一个婆子的声音响起:“就、就经常抓到大猎物那个,他抓过熊、狼、很大个的牛、对了还有老虎那个!” 男村民为难道:“他没在村里,出去了。” 凶厉声音:“哪儿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男村民:“这我怎么知道,他也不和我说啊,官爷找他做什么?” “我们是来抓捕他的,有知晓者不得隐瞒!”凶厉声音说完,那边静了几秒。 忽的一道声音响起,还算熟悉的声音,对方声音听起来简直迫不及待告发:“我知道了!我看见他们从西边上山了!去捡柴去了!” 正在西边的萧闲:“……” 萧闲皱眉,有些生气:“这该死的成大山!”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有人来抓捕楚恒?难道是太子做的局? “怎么了?”楚恒有些不解,好好的,怎么突然骂起了成大山? 萧闲把山下的事说给了楚恒听。 楚恒皱眉道:“这太子身后,竟有尾巴。” “为什么不怀疑是太子做的?”这前脚见面,后脚就抓人的。 “他知我们身后有大军,抓一两个头领算不得什么,大军才是威胁,他想对付我们,应当在我等松懈赶路又疲惫时,联合他们的人围剿。”楚恒道:“派官府的人来抓走我,反而会引起猜忌。”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去山上躲避吗? “得下去一趟,被他们发现再逃。”楚恒道:“不然官兵见我们面都没露人就逃了,会怀疑有人通风报信,村里人逃不过一个包庇的罪名,村长定会以失职论处。” “好。”萧闲心头很是无语,这没有疑罪从无的古代,得出多少冤案啊! “我们先回去把一些东西收拾进储物囊里。”萧闲一把抱住楚恒的腰,往家里而去。 萧闲的速度实在很快,那堵人的官兵正向着树林的方向来,而他们已经到了自家院里。 不多久,收整完毕,屋子变得空空荡荡完全没了生活气息。 萧闲有些不舍,和楚恒生活了大半年的地方,这一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似乎知道萧闲在想什么,楚恒道:“以后还会回来的。” 楚恒上前抱住萧闲的腰,道:“走了。” 萧闲顿时没心思想别的了,虽然在楚恒心里,他或许就是个交通工具,但楚恒的拥抱,对他来说,意义还是很不一样的。 他回抱回去,将人带到离官兵很近的一处树后,然后两人一前一后,从树后出来。 装作是路过看到那么多官兵十分惊讶的模样。 楚恒:“怎么那么多官爷?” 萧闲:“可能上山有什么事吧。” 而官兵那边,几个村民走在前头,里面有村长、成大山、单洁,以及和他们还算比较熟的几个婶子。 村长看见他们满眼焦急,悄悄做手势打眼色。 成大山在养伤时闲不住,有时会出来走走,恢复得不是很好,走起路来还有点瘸,对方看见他们满眼兴奋道:“就是他们!那个戴帽子那个!就是你们要找的猎户!” 楚恒有些疑惑,停在原地不再往前,问:“我?找我什么事?” 那官兵没有说话,就要向他们围过来,在官兵边上的单洁却突然大吼道:“他们是来抓你的!快跑!” 萧闲和楚恒都是一愣,看向单洁,对方此时正被边上官兵第一时间捂住嘴箍住了。 萧闲心情复杂,这姑娘也太勇了!连村长都只敢打眼色,她难道不知道这么干有什么后果? 官兵立时道:“既然知道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楚恒皱眉:“不知道我犯了什么事要抓我?” “你今早和什么人见了面?又商议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那领头人一副狠厉做派,让一般人见了,不由得害怕。 楚恒丝毫不惧,道:“早上我是和人有约,那人找我上山猎熊,为了熊胆,愿意高价收购一整只熊,这也有罪?” “哪有找人定了熊胆,不等到手立马就走的!”领头官兵道:“休要欺瞒与我!” 楚恒:“他说三日后来取,走了兴许是因为有别的事吧。” 领头官兵:“不必多说,和我走一趟吧!” 说完,这领头官兵一挥手,就带着人冲了上来! ----
第31章 过渡,快进 === 这场打架的结局,对面注定是惨淡的。 但官兵人数确实多,足有百来人,打下去既耗时间,也耗体力。 楚恒并不打算做那样不划算的事。 因此在抢了官兵手上的矛,揍翻了十来人后,楚恒凑到单洁边上,把人捞住后扛在肩上后,才说了句:“你们不分是非就要拿人,不敢跟你等走。” 随后就带着单洁,和萧闲一起跑了。 而萧闲还趁乱还掳了一个人,那人看上去有点特殊,褐衫的中年男人总被官兵护在左右,看楚恒的目光,带着势在必得和狠辣。 萧闲一看到那眼神,就决定这人必须抓了! 等他们把人甩开,楚恒放下了单洁,说了句:“多谢。” 又道:“你这样,不怕他们把你也抓了?” 单洁眼里也是害怕,但她道:“我怕,但你们以前那么帮我,连我能当上管事的工作,我也知道是和你们有关,我得这么做。” “那你以后就暂时跟着我吧。”楚恒道。 单洁眼里有些迷茫,道:“不能回去么?” “他们要抓我不成,你却替我说话。”楚恒道:“你说你回去会面对什么?” 单洁能做管事也不是个笨的,当即明白过来,脸色苍白道:“那过些日子风头过了总能回去的吧?” “恩。”楚恒回她:“久些日子再回。” 单洁放了心点头,又愧疚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当家的为什么要那么做!” 这也是促使她非要跟来,非要提醒他们的原因,她当家的做的事让她良心不安。 明明当初,也是萧闲救下了成大山,明明后来买药的钱,养家的钱都是靠他们出的主意,这些她和当家的都说过啊,为什么对方会恩将仇报? 她一个女子都知道受了恩情应当感谢。 她以前靠对方养活,成大山万般不好都忍了,可现在家里是她挣钱了,她不担心孩子,因为她给成大山和母亲分别都给了一笔钱,家里花销不用担心。 现在的她,到底对成大山有了些心寒,又没了生存威胁,对成大山不免产生了一丝芥蒂。 这些心理活动楚恒都不知道,只道:“没事。” 他不搞连坐的。 而另一边,中年男人因为之前一直叫嚣放开他,太吵而惨被打晕。 楚恒对萧闲为什么抓人似乎并不好奇,与单洁谈话过后,就只顾着和两人一起往前走。 他们带着俩人,萧闲也不好给楚恒做‘交通工具’了,三人老老实实爬了好几个小时的山,才终于到了营地里。 楚恒把单洁安了个随侍身份带入营地,安排好她与女眷一起住,又吩咐人多照看一二后,他俩就带着褐衫男人去找了罗毅,与他说明了今天发生的事。 罗毅很气,猛拍边上的粗糙木桌,拍得哐哐响:“岂有此理!这人就交给我审问,必把事情问清楚了!” 罗毅过来把人拎住,就雷厉风行地往外走去了。 山下还在筹备出行的事务,今晚他们还要在山上睡下。 两人于是砍伐了一些树木,现场做一个能容纳他俩的小三角木屋。 期间,病舍的庄老大夫被个壮实男人背着,和庄老大夫的孙女三人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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