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过了片刻也不见应晨有任何反应,江寄南发出了一声疑问。 应晨这才不舍地松开江寄南的手,微笑道:“快上去吧,也不知道杨鹤急成什么样了,他这个寝室长做得挺不容易的。” 虽然应晨的语气和平常一样诙谐,但江寄南还是觉得哪里不太一样。 他也没有立刻回复应晨,而是沉默了片刻,随后说到:“师哥,我明天没课。” 应晨一时讷讷,反应过来江寄南的意思后,低头笑了一声,说:“我明早来接你。” 江寄南也笑了笑:“嗯!” “好了,真的快上去吧,一会儿查寝的老师该来了。” “嗯”江寄南点点头,没有立刻转身上楼,应晨刚想开口询问,却见江寄南走向自己,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最终贴在了一起。江寄南再一次主动拥抱了他。 “师哥,晚安,做个好梦。”江寄南说完便从应晨的怀中退出来,没等对方说什么便转身迅速上了楼去。 应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唇角扬起了一丝弧度,回到宿舍时几位舍友都震惊了一下,觉得应晨今天真令人捉摸不透。 ----
第30章 骏马伯乐 应晨把江寄南送他的画打开来看了,一幅是他的肖像画,画得很细致也十分相像,他总觉得这画风有些眼熟。 另一幅是景物画,似乎是某种植物,应晨不太了解,便拍照去网上搜索了一下。 这种形似望鹤的花叫做鹤望兰,也称天堂鸟,象征着自由、幸福,同时也寓意忠贞不渝的爱情。 应晨大致能猜到江寄南送他这幅画的含义,眼底闪过一抹喜色,低头浅浅地笑了几声。 尹风对他的行为感到疑惑,走到他身旁瞧了瞧,开口道:“你那个小师弟给你画的?” “我艹!”应晨的魂早不知道飞哪里去了,尹风的声音突然出现,把他吓了一跳,冒出了一句脏话。 尹风皱了皱眉,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着关爱。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吓死我了。”应晨拍了拍胸口道。 “是你自己魂飞天外了好吗?”尹风说。 “有吗?”应晨略微心虚地说。 “看来我下次得给你录个像,以免你翻脸不认。” “这就没必要了吧?”应晨说着转变了话题,“对了,你刚刚问我什么?” 尹风有些无语,但还是重复了刚刚的问题。 应晨点了点头,道:“嗯,怎么样?他画技很好吧?” 尹风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好奇来凑这个热闹,被迫吃了一口狗粮,他回了句“特别好”,随后想到了某事,又问:“你们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听到这个问题,应晨晃了晃神,这是能问的吗?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地说:“什么进行到哪一步?” “就是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有没有什么更亲密的举动。”尹风解释道。 “能是什么关系?朋友关系啊!”应晨说。 尹风有些不相信,满脸质疑,说:“真的假的?你还没追到手?” 应晨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容易啊?” “行吧,那祝你好运,早日把人追到手。”见打探不出自己感兴趣的消息,尹风也放弃了继续与应晨聊下去的念头,转身回自己床位了。 应晨第二日本来要去江寄南他们宿舍楼下找他,却被蓝笙叫去公司,说有急事要找他,问是什么事,蓝笙只道电话里说不清楚,非让他去公司一趟,应晨无法,只得答应。 担心让江寄南白等一趟,应晨去公司的路上给对方通了个电话。 接到电话时江寄南已经做好了出门的准备,接了电话,道了声“师哥”。 “小南,公司有急事找我,我得回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处理好,我处理完了再给你打电话好吗?”应晨解释道。 “哦”江寄南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没关系的师哥,公司的事重要。” 江寄南嘴上说着没关系,但应晨还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失落,默默叹了口气,用着柔和的声线说:“小南,对不起,这次是我失约了,别生气,也别不开心,师哥以后补偿你。” 江寄南微愣,失落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勾唇轻笑了笑,道:“我知道了师哥,我没生你的气,现在也没有不开心了。” 应晨也轻笑一声:“好,那等我消息?” “嗯!”江寄南应了一声。 电话挂断后,江寄南思考了一下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既然应晨没空,那他也不想出去玩了,想了想还是决定趁着这个时间把答应曹琪的画完成,于是便专心致志地作画了。 蓝笙知道应晨不喜欢搭理公司的琐事,所以不必要时是不会跟应晨说公司的事的,但这次说什么都要应晨回公司,那么想必确实是很重要的事。 果不其然,应晨一到公司就听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杜文——成娱文化现任董事长,竟然要让位给应晨。 杜文和应晨算是伯乐与千里马的关系,应晨小时候出演了一部剧,便被杜文关注,还把他签来了成娱,应晨高中时说想专心学习,公司没让他必须拍剧,是杜文要求的,他现在有这样的成绩也是多亏了公司和杜文的帮助。 于他而言,杜文是良师,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他的另一位父亲。 杜文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有严重的心脑血管疾病,他也没有妻子儿女,所以应晨时常会去看望照顾他。杜文的病情还不是很严重的时候,会常常带着应晨在公司上下转悠,跟他说些关于公司的事,现在看来,杜文做这些不是没有理由的,原是他早就想好要将公司交给应晨。 事发突然,应晨来不及细问,只向蓝笙问了句:“杜叔叔呢?” 蓝笙低头叹了口气,道:“在医院,情况不是很乐观……” 还没听完蓝笙的话,应晨便转身着急忙慌地前往医院。 医院里,杜文躺在病床上,气色不是太好,身旁除了家里的保姆外再没什么人,见应晨到来,勉强地扯出了一个笑容,道:“小晨,你怎么来了?” 应晨在病床旁落座,保姆见状出了病房,只剩下二人。 “杜叔叔,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应晨问。 “我觉得挺好的,医生说的那些都是夸大其词。” 应晨垂了垂眸,道:“公司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杜文叹了口气:“告诉你你就不会答应了。” “杜叔叔,你对我的恩情已经够多了,我这辈子都还不清,公司我是不会接手的。” “我对你有恩,可你不也尽力报答了吗?”杜文说,“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我信得过你,我这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撒手人寰,我没有儿女,董事会的那些人一个个的我也知道是什么秉性,公司交给他们任何人我都放心不下。” 应晨沉默了片刻,说:“可是杜叔叔,董事长应该由董事会投票选举,您直接让位给我,于理不合。” 杜文:“这个我想过,但我有公司85%的股份,对公司决策有绝对控制权,我如果非要你做这个董事长,其他人也没什么办法。” 应晨又陷入了沉默,杜文看上去心意已决,任凭他再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 “小晨,成娱是我的心血,我不想他毁在那些人手里,你要是能接替我把成娱管理好,也算是还我的恩了。”杜文见应晨犹豫不决又继续说道。 应晨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了杜文,事已至此,那他便尽力守护好杜文这一生的心血。 应晨在医院陪了杜文许久,直到傍晚终于被杜文赶走,让他赶紧回家。 江寄南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只将画完成了三分之一,因为意义太过深重,这幅画他所花费的心思更多,也更细致。 他作画入了神,林岁岁叫了好几声才将他唤醒。 “啊?怎么了?”江寄南问。 林岁岁道:“小南,你这画得也太认真了,我叫了你好久你都没反应。” “额……我……” “小南,饭点到了哦,我们要去食堂,你去吗?”林岁岁问。 江寄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画了许久,他向阳台看了一眼,天色已然暗了下来,他突然想起了应晨,应晨一直未与他联系,也不知道公司的事处理好了没有。 眼看江寄南又出了神,林岁岁又叫了他几声,再次将他唤醒。 “小南,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发呆啊?” 江寄南刚想回复,手机铃声却在此时响了起来,他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是应晨的电话,于是立刻接听了。 “师哥……” 他刚唤了一声,应晨的声音便立刻传了过来,“小南,你在宿舍吗?我想见你。” 应晨的语气听着略显疲惫,江寄南有些担忧,回复到:“师哥,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吧。” “我在医院……” “医院?”江寄南忽然急得站了起来,“师哥,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不是我,是杜叔叔。” 听到应晨没事,江寄南淡淡地松了口气,又突然想到这位“杜叔叔”,应晨一天都没消息,想来就是在医院陪他,除了应觉,还有什么人能让应晨这么上心呢? “师哥,那你在医院等我,我去找你。” 应晨沉默了片刻,点头赞同道:“好。” 挂了电话后,林岁岁向江寄南问了事情的大致情况,江寄南告诉他了,又说:“岁岁,我就不和你们去食堂了,我现在去找师哥。” 林岁岁点了点头:“好吧,那小南你路上小心哦!” “嗯。” 应晨在医院门口发呆般地坐着,垂着头沉默不语,像在思考什么,脑中却一片混乱。 江寄南很快到了目的地,看到了应晨,缓缓向对方走去。 “师哥?” 听到熟悉的声音,应晨才抬起头,盯着江寄南的双眼看了许久,随后揽过江寄南的腰,将头埋在对方小腹前,再次陷入沉默。 江寄南怔了怔,身子颤抖了一下,但没有躲闪,他低头看着应晨的脊背,这似乎是应晨第一次在他面前主动示弱,江寄南知道,坚硬的外表下其实也会藏着一颗脆弱的心。 他伸出手拍了拍应晨的背以示安慰,二人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了良久。 天色暗沉,整个世界好似被一块巨大的黑色棉被所笼罩,偶尔还会刮过一阵寒风。看来将要落雨了。 应晨终于是松开了江寄南,却仍旧一言不发,只是定定地看着对方,挺像一只小狗。江寄南露出温柔的浅笑,双手捧着应晨的脸,轻声道:“师哥,要下雨了,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应晨微愣,轻轻点头。江寄南见状向应晨伸出了手,应晨也心领神会地牵过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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