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动静很大,时浅注意到了,裴序也就顺着时浅的目光望过去,时母这才解释道。 “浅浅啊,你别介意,老裴就是这样,之前因为什么事情,对亲密的男孩子有了阴影,所以……” 然后就开始讲着,中间看见了裴父满意的神色,时母也在松了几分心,但是转眼看见自家儿子脸色倏地惨白,这才停止了讲裴父十分厌恶同性恋的后续。 裴序正剥虾,正准备喂给时浅,转身就发现了时浅的不对劲,脸色发白,额头冒汗,手指都在不停的抖动。 “怎么了?” 裴序脱下一次性手套,探上时浅的额头,可手还没有靠近,身前人就恐惧的往后退,眼神里带着抗拒。 “怎么了?” 裴序不解,身体上前摁住时浅,“被乱动,”继而将手探上去,“好好的啊。” 他立马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时浅脑海里全都是自己母亲说的话。 裴父厌恶同性恋,甚至因此,多次否定了同性恋婚姻合法的提案,一想到这里,时浅就食不下咽,应付性质的对裴序说着没事,就扒着往吃饭。 他的心思全在裴序身上,知道裴序很担心他,可是他们即将成为一家人了。 想着,他豆大的泪珠就落在了粥里,明明他和裴序还有一丝可能的,可为什么,他们会成为一家人,为什么裴父厌恶同性恋,这让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吃好了?” 裴序的声音落在耳边,一如既往的带着几分宠溺的气息,时浅鼻尖猛地一酸,倏地站起来,低头不肯让人看清楚他的表情,转身就离开饭桌,边说边走:“我去趟卫生间。” “时浅……” 裴序伸出手,却只留住一抹衣衫。 时浅头也没回,拽着衣角离开,徒留裴序满脸伤感。 站在酒店的大花园外面,时浅松了口气,脑袋被凉风吹过,缓和了很多,这才起身往回走,可接着,就看见了让他震惊的一幕。 “谁都没想到,老裴的孩子居然是放养状态,但是既然他露面了,那我们还是要今早为自己牟取利益的好。” “我可是记得你家的女儿也到可以结婚的年龄了。” “是啊,既然这样,那我看…… “是啊,既然这样,那我看…… 后面的交流还在继续,时浅敛着呼吸,躲在花园的高架子身后,大气都不敢出,直到身边变得安静,这才从里面探出头,慢慢回去,一门心思的要去找裴序。 回到饭厅的时候,侍者告诉他裴序他们去一楼见客人去了。 时浅只好连忙跑到电梯那里,电梯里出来两个人。 一个女子扛着一个男子,踉跄着从电梯里出来,时浅低头,在他们出来的时候,走进去,隐约,他好像听见那个喝醉的男子含糊不清的话里,吐着一个字眼:“……浅……” 时浅猛地抬头,就看见男子被搀扶着转身,侧颜落在时浅眼中,即将关上的电梯门被时浅摁开,时浅匆忙追了上去,“站住。” 悠长安静的长廊里,除了安静守着的侍者外,没有其他的人。 听见动静,侍者见到是主人家,立马拿起呼叫机,一边问道:“先生,需要我们为您喊保安吗?” 时浅拦在两人面前,当下正面碰撞,时浅看见了裴序的睁眼,回想起那段在花园里听见的话,一想到面前的人要对裴序做些什么,心里就无端的愤怒。 而女子可能也是第一次做这件事情,察觉到身边的人多了,就捂着脸跑了。 侍者示意:“时先生,要追吗?” 时浅摇了摇头,接住了裴序,问道:“有房间吗?” 侍者连忙带路。 裴序或许是真的被下了药了,此刻的裴序的脸瞧着格外的红,还带着几分迷茫,整个人依赖般的靠在时浅的肩肘处,安心的嗅着他的味道。 “浅……浅……” 时浅有些撑不住,进了房间就把裴序给放在床上,气喘吁吁又带着几分庆幸,还好他撞见了,不然说不好裴序就…… “裴序,你怎么样了?” 时浅站在裴序一旁,看着他时不时眯眯眼,于是弯身戳了戳他的肩肘道:“你不会是被下药了吧?” 两人距离拉近,时浅倒是十分好奇,他之前还没见过下药到底是什么情况,故而问:“你现在难受吗?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时浅?”裴序脑袋快要炸开了,侧首望着,朦胧轮廓加之味道像极了他藏在心底的人,他问:“时浅?” “是你吗?” “对啊,我刚刚看见有人……” “对不起——”裴序猛地打断时浅,努力的起身,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声音里都是歉意:“真的对不起,我不应该瞒着你的,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姜晨的存在的,我只是怕你知道了那件事情……” 支支吾吾的话,落在时浅耳朵里,就只剩下那个人的名字了。 姜晨? 是谁? 时浅懵了一瞬,没有吱声,裴序就以为时浅不打算原谅他,摸索着他的脸,一点点的顺着脸颊轮廓下滑,在暧昧光下的视角之下,时浅只知道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不知道是谁主动,他们吻在了一起,最后,任由欲望沉沦。 时浅混睡前都在前,姜晨是谁? 第二天一早,便匆匆逃离。 这件事情要是被发现了,裴父一定会很生气的。
第44章 番外:七年间(时浅篇) 时浅自从那天逃离裴序之后,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之前闹矛盾的时候,他也不爱说话,都是裴序找上门,道歉赔礼,他这才原谅他的,这才,两人都以为跟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时浅闹着矛盾,而裴序不明缘由的接受这份莫名的冷意和道歉。 “对不起,”裴序的声音在房间外响起:“时浅对不起,那天早上真的对不起,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想要我怎么做都可以……” 之前裴序是和时浅一直住的,隔壁买下的房子基本上是空着的,除非时浅什么时候生气或者不开心了才会住几天。 可是现在,一连两个星期,时浅丝毫没有开门的打算,裴序也不敢硬闯,不守在门前了,就是回到公寓,通过监控看时浅是不是活着。 半个月过去了,裴序依旧在外面敲门,对方依旧锲而不舍。 时浅却抱着自己,心里都是无端的恐惧和害怕,将自己蜷缩在沙发里,身体旁边,是三年前,裴序为了他举行万人演唱会的现场拍摄场景。 “对不起……对不起……” 时浅小声的说着,整个脑袋昏昏沉沉,半个月的时间,因为体能消耗少,食欲大减,身体素质大幅度下降,抱着自己慢慢睡去,睡去…… 醒来的时候,他就在医院了。 李成守在时浅身边,看到他醒来,立刻担忧的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时浅似乎看了看,闻到了刺鼻的消毒水的气息,这是普通病房,抬起手,时浅可以看见自己穿着蓝白色病服。 惨白的脸色忽的带着几分惶恐,他连忙抓住李成的手臂,紧张的问道:“李哥,是……是你送我来的吗?” “不是我送你来的,难道是裴序送你来的?”李成瞥见时浅脸色骤白,没有开玩笑,而是道:“放心,没人知道你晕倒了,是我来找你商量工作的,可是电话打不通,我就喊来了物业。” 李成移开眼,这是他心虚时下意识的反应,但是这个时候,两人相处并没有到七八年后那般的娴熟,时浅自然就没有看出来,而是信任的道:“好,是李哥送的就好。” 狠狠揪紧的心在这一刻松了下来,时浅靠在床上,这才注意到自己打点滴的手,抿唇问道:“我、我怎么了?住院了……” 后面半句,他喃喃自语的道。 “说是饿晕在家了,”李成说着,手边的手机再次响起,响起什么,李成为难的道:“我知道你现在身体不舒服,但是时浅,我们要工作了,明天有一个综艺,你要和裴序……” “我不——”听见裴序的名字,时浅就应急的抱住自己:“李哥,我不要,能不能帮我把工作给退了,反正我还没有签合同,我不想和裴序在一个综艺……” 时浅说着,眼里浸湿了衣袖:“我跟裴序闹掰了,李哥你就帮帮我。” “这……你现在刚起步一两年,虽然一下子就火起来了,但是估计其他媒体会造谣你甩大牌……” 李成苦口婆心,但还是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时浅。 时浅咬牙肯定:“那就造谣,李哥,你知道我拼搏到现在除了运气好,那就是有实力,我不怕他们造谣,我现在只不想搭理裴序,好不好李哥……” 李成叹气:“我去跟领导请示,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我为你争取一下,但是后果你要自己承担。” 时浅将头迈进腿间:“嗯。” 时浅没有再说话,没多久,病房门响起,李成出去了。 时浅压下心里的遗憾,抬头望着窗外的风景,原来,你真的没有来。 来的是李哥。 没想到得到的消息很快,李哥人是上午走的,申请是中午发的,结果是晚上出来的。 最后出来了一份更改合约的合同。 李成看了看,眼里的担忧逐渐转化为惊喜,横冲直撞不管不顾般的来到医院,当面将结果告诉时浅。 “好消息啊,时浅,公司那边领导开了会一致决定,不再管你的行程安排,至于资源也依旧如往常一般供应,唯二的要求你和裴序的事情,要你们自己处理,以及合同签十年。” 时浅抬头,诧异的接过合同,认真的看着,越看越觉得奇怪,资本家会有这么良心吗? 可时浅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他让李成找了律师,确定合同没有什么隐形陷阱后,签下了名字。 交接完毕,时浅撑着虚弱的身体,出了公司的门。 这个公司是当初裴序介绍给他的,倒没想到,到了现在,反而帮助他处理了这件棘手事情。 因为微博很久没有营业了,这时候风头正盛的两个人明显的不对劲,让人嗅到了气息。 ——时美人,你怎么了?隔壁你裴序都没有发关于你的消息了。 ——是啊,半个月都没有活动了,我们超话都没有数据可以做了。 ——美人美人? 时浅看着这些评论,手指摩挲许久,回复了其中一人的评论: ——抱歉,最近在处理跟裴序的合作,以后凡是跟他有关的合作,我都不会参加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微博瞬间沸腾起来,时浅发了消息重新躺在病床,手控制着小幅度的移动不碰到针头,望着窗外眯眼,本来是午休的时间,他忽然感觉到头皮发麻,像是有人在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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