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导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边,问:“肖总,你是不是在找步师兄?” 他当然是来找步嘉延! 肖鹤栖朝着霍导所指的方向望去,方才的愤怒却在见到的人的一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面临失去的恐惧,这份恐惧就在亲眼目睹夏隽林碰向步嘉延的那一刻达到了顶点。 雨过天晴,重修旧好? 步嘉延究竟知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做了多少回别人的帮凶。 步嘉延看着突然出现的肖鹤栖,已将方才的情绪抛之脑后,他突然有种被抓包的紧张感。待肖鹤栖走到跟前,他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肖鹤栖没有答话,睥睨二人,冰冷的眼神似说:他能来,我不能来? 夏隽林看着这阴魂不散的肖总,皮笑肉不笑地打了声招呼:“肖总,好久不见啊,我是延延请来玩的,肖总也是?” 步嘉延极力才克制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看向肖鹤栖,只见这人不怒反笑,体面地回敬道:“我自然是来庆贺的,顺便问问嘉延,什么时候回家?” 步嘉延听得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感觉肖总这话说得咬牙切齿的? “肖总,这对员工未免也太苛刻了?这是私人的庆功活动,祝酒都还没开始,就催人走啊?”夏隽林冷嘲热讽。 “夏老师真会扣帽子,嘉延喝了酒不能开车,我问问时间而已。难不成你来送?” 夏隽林不爽利地看了一眼手里的香槟,步嘉延则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肖鹤栖,这浓郁的火药味既让他仓惶不安,又让他暗暗窃喜。要知道,这世上能让肖总如此争风吃醋的人,恐也不多。 两人争锋相对的声音虽然不大,可也十分显眼,会场内许多人都留意着。自第一个人过来敬酒后,后面排着队的便络绎不绝。 肖鹤栖不想喧宾夺主,加上他今天不喝酒,便顺势默默退开。 今夜的主角自然是步嘉延和霍导,两人被簇拥着推杯换盏,言笑晏晏间,有几分客气,也有几分真心。 肖鹤栖抱着双臂站在不远处静看着,夏隽林不知何时走到一旁,看似不经意地说着:“延延为什么跟你,你我心知肚明。” 肖鹤栖没有给他半分眼神,似对他所言毫不在意。夏隽林料想他心高气傲,也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语气不由增加了几分轻蔑:“只是没想到,肖总你还挺长情。延延和外头那些年轻人相比,想必还是有他的优势?” 这时,肖鹤栖才瞥了他一眼,冷嘲道:“在你心里,他是什么人?和外头那些年轻人一样吗?” “在我心里,他自然是独一无二的!”夏隽林自觉失言,着急道。 肖鹤栖冷冷一笑:“夏老师想必也是长了些年纪,有些不记得了。我提醒你一下,这是你早就放手的人,你怎么想,不重要。” 夏隽林将手里的香槟一饮而尽,平复心底的怒气,咬牙说道:“肖总,劝你在外面还是注意些好,延延现在势头不错,你也不想误了他的前程吧?” “我想谁都能提醒我两句,唯独你,没资格跟我谈他的前程。”肖鹤栖压低了声音,直击人心:“差一点毁了他的,不正是夏老师你吗?” 夏隽林握着杯子的手,不由一紧。 肖鹤栖说罢,徒留他一人站在原处,自己则跨步穿过众人,将靠在椅背上的步嘉延捞了起来。 围在他身边拿着酒瓶的都是二十冒头的年轻人,酒量不小,正是怎么喝都不会醉的年纪。反观步嘉延,双颊红扑扑的,沉默不言,俨然已经是半醉的模样。 他扶起步嘉延,视线扫过一旁趴着的霍导,推了推人,说:“霍新,步嘉延喝醉了,先走了。” 霍新迷迷糊糊地抬头,看着肖鹤栖竟痴痴笑起来,怕是也醉的不轻。 肖鹤栖既然已经打过招呼,便顺理成章地带走了人。夏隽林远远目视着两人的背影,不甘地握紧了双拳。 & 肖鹤栖原本是打算直接回临水的,步嘉延醉得不省人事,他醉酒的时候不吐不闹,很让人省心。 他将步嘉延轻轻地抱进车内,替他系上安全带。可就在要抽身而退时,竟听见怀中的人轻不可闻地念着一个名字:“夏隽林。” 肖鹤栖的手僵悬在半空,没有想到,若干年后,在他的车里,这个名字仍是挥之不去。 对他而言,这才是最为残酷的嘲笑。 当下,肖鹤栖那好不容易才压制住的妒火,刹那间窜涌而上。他近乎失控地挂上档位,将车子改道去了观山,步嘉延的家。 车开得并不平稳,临到楼下时,步嘉延在颠簸中忽然醒了过来,他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会儿只是挂着笑意直勾勾地瞧着肖鹤栖。 肖鹤栖停好车,冷冰冰地说着:“既然醒了,就自己下车。” 步嘉延则对他的冷淡不以为意,伸出手来抓着他的衣角,可怜巴巴地说:“你不帮帮我?” 肖鹤栖回眸,不知他是真的没意识到自己心里还念着姓夏的,还是那炉火纯青的演技连他自己都骗过了。肖鹤栖更是不知,究竟是谁,更悲哀一些。 肖鹤栖俯身为他解开安全带,独自下了车。步嘉延在车子里坐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肖鹤栖是真的没打算来扶自己。 心有凄然的步嘉延把着车门下来,见肖鹤栖站在车身不远处,他没好气地喊着:“肖鹤栖!你过来!” 肖鹤栖瞥向步嘉延,眼睛里又沉又静。 终于等不及的步嘉延摇摇晃晃地关上车门,走到肖鹤栖的面前,刚想要扯他的衣服,就被他侧身躲开。一个踉跄,步嘉延差点摔倒在地。 步嘉延借着酒劲委屈起来:“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对我!” 肖鹤栖一个眼神扫过来,“你们”这两个字里,是不是始终都有姓夏的位置? “好,你不是想要我过来,那就别后悔。”肖鹤栖哑着声说。 肖鹤栖粗暴地拉起步嘉延的胳膊,将他半拖半拽地带上楼,步嘉延吃痛地小声道:“肖鹤栖,你轻一点!” 此时的肖鹤栖已经渐渐失去理智,一进门,他不管不顾地将步嘉延打横抱起,重重地丢上床。 步嘉延半趴着想要直起身,却被肖鹤栖从后背压上来,掀起他的前衣,叫他动弹不得。 步嘉延痉挛地蜷缩起身子,有些害怕地问:“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肖鹤栖扯下领带将他双手绑起,伏在他耳畔,低低地说:“干你。” 步嘉延的印象里,肖鹤栖从未这么粗莽地对待他。他的温柔就像是与生俱来,每一个动作都是慎之又慎,只要自己表现出一分的不愿意,他就会往后退十步。 他从来都不知道,从来都没有如此真切地感受过,肖鹤栖是这样的渴求他。 “肖鹤栖,你慢点,我疼。” “你知道我是谁?”肖鹤栖没头没尾地问他。 步嘉延的眼角渗出泪来,声音却是理所当然地:“你是肖鹤栖啊,你还能是谁?” 这个反应,稍稍安抚了躁郁一整晚的肖鹤栖。他俯下身去吻他,似乎又找回了些平日的理智。 “对,延延,只能是我,你只能是我的。” 肖鹤栖松开了绑着他的领带,他还是不忍心,不忍心他受一点点的伤。 步嘉延睡眼朦胧地睁开眼,耳边淅淅沥沥的声音忽明忽暗,他盯着头顶的灯迷瞪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到这是在观山。 肖鹤栖关了浴室的灯回到房中,见他醒着,走过去抚了抚他的脸廓,问:“难受吗?” 步嘉延闻声,摇了摇头,又立刻点了点头。他浑身像散架了一样酸疼,没头没脑地想着,原来肖鹤栖凶狠起来是这样的。 “又想什么?”肖鹤栖板着脸问。 步嘉延这才支起身,不解地说:“从回来开始,你就在生什么气?” “在这个节骨眼上,还一声不吭跑出去跟人吃饭。我不能生气?”肖鹤栖无语地横了他一眼。 “你说夏隽林?” 肖鹤栖不耐地叹了口气:“能不能别说他了,说一晚上,你不烦我都烦。” 步嘉延瞪圆了无辜的大眼睛:“我说什么一晚上了?” 肖鹤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将被子重新理了理,背侧着身,道:“很晚了,睡吧。” 他刚闭上眼,身后的步嘉延便缠上来,将他紧紧箍住。 “睡什么?话不说清楚,不许睡!” 肖鹤栖以为是他还没醒酒,耐不住他撒泼。于是转过身来,抓住他不安分的双手,无奈地说:“你要我说什么?” 步嘉延听他这么问,霎时安静下来,肖鹤栖的失落感切实地落在他眼里。 他有些心疼地迟疑片刻,仍是问道:“你既然早就知道夏……那个谁是当初发黒贴攻击我的人,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你怎么知道的?”肖鹤栖不禁问。 步嘉延为难地看着他,半天蹦出来一句:“你不让我说他的名字。” 肖鹤栖瞧着他孩子气的模样忍俊不禁,但皱眉一想,没想到夏隽林会自己告诉步嘉延这件事,他原本都不打算提。 “不是他,是他背后的团队和公司。” “那有什么区别?” “他当时……不知情。” 这个回答,才真是步嘉延万没想到的。
第48章 是怕我对他旧情复燃吧 步嘉延垂眸,心思不明,只浅浅的地问:“不知情,是什么意思?” “我查到黑贴的背后操控人其实是夏隽林的经纪人陈芷晴,她背靠大树,如果真的铁了心要你销声匿迹,恐怕当时的我也无能为力。”肖鹤栖坦白道。 “所以,你去找了夏隽林?” “其实我当时也没几分把握,就算夏隽林不知情,以他当时的风头,也不一定愿意为了你,去得罪经纪人和公司。而就算他肯,恐怕也没什么话语权。”肖鹤栖的表情有些复杂:“所幸,情况不是最糟。我找过夏隽林后,陈芷晴没再进一步扩|张舆论,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步嘉延想起夏隽林的话,玩味地笑问:“你为什么答应他保守秘密?” 肖鹤栖见他已没了醉意,松开手,不愿多说。步嘉延哪会轻易放过他,他反手抓住肖鹤栖,跨坐在他腰下,威胁道:“肖鹤栖,说话。” 肖鹤栖皱了皱眉,只好道:“他没要求,是我自己不想说。” 这下,步嘉延有些纳闷。他正奇怪着,被肖鹤栖钻了个空子,将他从身上赶下去。 步嘉延并不恼怒,他拉了拉被子,喃喃自语:“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你干什么替他藏着掖着?” 肖鹤栖没有应声,他裹着被子,一副要睡觉别打扰的模样。步嘉延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醒悟过来,轻松地打趣道:“该不会,是怕我对他旧情复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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