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奚倏地瘪起了嘴,委屈地说:“我妈妈他也说我笨,虽然我数学只考了9分,但我也不是故意的。” 林娴婧忽然理解了祁奚的妈妈,虽然傅檐川完全不用她操心学习,但是她小时候成绩也非常差,她父母也这样骂过她。 她认真地和祁奚说:“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聪明的人,像我们这样的笨的人也不用聪明人认可,只要我们自己努力了就可以了。” “真的吗?阿姨这么漂亮,也很笨吗?” “嗯,我考试也常常最后一名。” 祁奚突然反过去安慰,“没关系,又不是我们想考最后一名的。” 林娴婧难得地笑起来,“奚奚,我可以这样叫你吗?阿姨太喜欢你了,以后可以常来玩吗?” “好啊!” 傅檐川震惊,他已经忘了林娴婧上一回笑是什么时候了,好像从他12岁那次之后,林娴婧就没有主动和陌生人说过这么多话。 权叔去派出所报了案,学校那边下午上课发现祁奚不见,立即联系了家长,也正在到处找人,两边对上消息,就连忙赶到了傅家。 温舒语见到祁奚终于心里的石头落地,祁奚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害怕地往林娴婧身后躲,直到温舒语走到他面前,一下跪在地上抱住了他。 “对不起,奚奚,妈妈错了,不应该骂你的。” 祁奚瞬间哭了出来,伤心不已地说:“我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考最后一名的,也不是故意要不见的,我要去找外公,但是公交车没有到外公家,我迷路了。” 温舒语这才注意到祁奚身上的伤,心疼地说:“妈妈知道,不是你的错,都怪我。” 等到母子两终于和好,警察教育了祁奚离开,温舒语才去向林娴婧道谢。 林娴婧说:“不是我,是我儿子在路上遇到他的。” 温舒语转过去,看到了比她高了快一个头的少年,莫名紧张地道谢,“谢谢。” 傅檐川面无表情站在那里,温舒语有些尴尬,祁奚见了扑过去抱住了傅檐川,“哥哥,谢谢。我要走了,你难道没有不舍得我吗?” “嗯。” 傅檐川没有意义地应了一声,终于掌心贴到了祁奚头上,意外的发觉祁奚的头发又软又顺,摸起来手感好极了。 他回了一声,“再见。” “我还没有走,你怎么就说再见!” 这一句逗笑了一屋的大人,不过祁奚还是走了,不舍地和林娴婧挥了半天手,回去了路上一个劲地阿姨哪里好,说得温舒语都吃醋了。 回家之后,祁奚如常地过着上学回家,难得见一次祁峰就要被骂的生活,在他快要忘记傅檐川时,从书包最下面翻出了一张纸片,上面写着傅檐川,和一个手机号码。 他想也没想,就用电话手表拨了过去,隔了好一会儿,他听到了一声“嗯”。 “是傅檐川哥哥吗?” 傅檐川反电话留给祁奚,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林娴婧,但是祁奚一直没有给他打电话,他以为祁奚回去就忘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祁奚还会打过来。 他回答,“我是。” “哈哈,真的!太好了,你好吗?阿姨好吗?我告诉你,我这次考试终于不是倒数第一名了,我进步了一名!” 那也倒数第二名。 不过傅檐川没有说出来,他问祁奚,“要不要周末的时候来我家玩?” “好啊!” 祁奚想也没想地答应了,到了周末傅檐川来接他。 温舒语去过傅家就猜到了傅檐川是谁,她并不想让祁奚去接触那样的家庭。可是想到之前的事,傅檐川又亲自来了,她不好拒绝,但怕祁奚淘皮惹事,她就和祁奚一起去了傅家。 她本来想的是这次去了就和傅家划清界限,结果到了傅家,她坐下来和林娴婧聊天,越聊越投机,把本来是念着要去和阿姨玩的祁奚挤走,去烦傅檐川了。 就这样,祁奚和温舒语成了傅家的常客,他们都交到了各自的新朋友,不过祁奚这边是单方面的,他很会烦傅檐川,大多数时候傅檐川都不理他,但是他一个人也能把天聊下去,半点也不尴尬。 祁奚在去傅家的第三次,还见到了一个叫秦辉的哥哥,他不小心摔了一跤会抱着他去给他擦药,还给他洗弄脏的衣服,再递给他一颗糖。 他忍不住又去傅檐川说:“秦辉哥哥真好,还给我糖,我摔倒了还会两只手抱着我。” 傅檐川还是没有理他,但是那天他走的时候,傅檐川给了他一大罐秦辉给他的那种糖,然后告诉他,“他给你的糖也是从我这里拿的。” 祁奚不明白傅檐川在说什么,但是收到糖他很开心,脱口而出,“檐檐哥哥最好!我最喜欢你!” 后来,祁奚去得多了,还是见到了傅振荣,他觉得傅振荣很可怕,只要他回家所有人都不敢大声说话,等傅振荣走了,他就悄悄去和傅檐川说:“他这么凶,你不要和他住就一起不行吗?” 这个问题让傅檐川愣了很久,几天之后,温舒语在要睡觉时来了他房间,慎重地问他,“奚奚,如果妈妈和爸爸分开,你会难过吗?” 祁奚想了想,反问:“你要和爸爸离婚吗?” 温舒语惊讶地怔了怔,认真地点头,“妈妈和林阿姨商量了很久,最后决定我们要去过自己的生活,你会生妈妈的气吗?如果妈妈和爸爸离婚了,你就只能跟着我们其中一个。” 祁奚立即扑过去抱住温舒语,“我要跟妈妈在一起,本来现在爸爸也不天天回家,有没有他都一样。” 温舒语一时间说不出是欣慰还是难过,抱紧了祁奚,没忍住哭了,祁奚反过来安慰她,“妈妈,别怕,我长大会对你好的,绝对不会像爸爸那样不回家。” “嗯,谢谢奚奚。” 第二年,温舒语和祁峰离婚了,她和祁奚回到了父亲家。林娴婧也和傅振荣离婚了,只是他们离婚没有那么容易,傅振荣觉得离婚有损他的形象说什么都不肯,最后是傅檐川用生命威胁傅振荣,婚才离成的。 傅檐川本来一年前打算出国做交换生,但后来又放弃了,一年后他重新考过别的学校,要去留学两年。 祁奚听到消息不舍极了,林娴婧和傅振荣离婚后,整个人都开朗了许多,还开了一家舞蹈培训学校,请了温舒语去帮忙,自然他和傅檐川也走得更近了。 到了傅檐川走的那一天,他哭了一晚上,结果睡着错过了时间,等他睡醒傅檐川已经走了,于是他又哭了一白天。 傅檐川到了那边给他打了视频电话,他对着镜头还在哭,“你怎么不等我去送你,你都没有不舍得我,你都不好了。” 傅檐川很想回答“是你睡过了头”,可看小孩哭得那么难过,他难得耐心地安慰,“我不好,我放假的时候就回来看你。” “那好吧,我原谅你了。但是你要说话算话,周末就回来看我。” “好。” 傅檐川答应了,但是傅振荣因为离婚的事很生气,有意阻止他回国,他这一走整整两年才终于回来。 他回来那天,祁奚终于来接他了,两年不见当初的小孩已经有了少年的模样,长高了许多。 “傅檐川!” 祁奚倒是一眼认出了傅檐川,没大没小地喊,傅檐川一巴掌揉在他头顶,“叫哥哥。” “哥哥!” 祁奚一点也没觉得他们有多久不见,抱着傅檐川的腰就蹭过去,“你怎么越来越帅了!我好嫉妒!我也想跟你一样帅!” “等你长大了再说!” 傅檐川推开了祁奚,本来傅振荣派了车来接他,但被他打发了,他跟着祁奚转过去,就看到了林娴婧和温舒语。 “檐檐越长越高了!” 温舒语见到傅檐川忍不住惊讶,她第一次见到傅檐川就觉得这孩子好高,没想到还会长。 傅檐川现在终于没有那么沉默寡言了,问温舒语,“温阿姨,你的身体好了吗?” 温舒语去年生了一场病,不过发现得早,加上好心态好,预后的效果很好,她回答说:“多夸了你妈妈,我现在好得好。” 林娴婧说:“先回家,温阿姨给你做准备了一大桌菜。” 傅檐川出国前没有去了林娴婧现在住的房子,因为傅振荣不许他去找林娴婧。 不过他现在怕,到了林娴婧住的房子,小了很多,但是却让他真正有了家的感觉,尤其是看到林娴婧全他准备的房间。 “这个房间好大!” 祁奚跟在傅檐川后面,他明明来过,还要装作第一次来,“哥哥,我来跟你一起住好不好?” 傅檐川没理他,只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之后傅檐川进了荣川集团,他没有搬到林娴婧那边,只是偶尔去住一天,但他也没有再住在傅家,以上班近为由搬到了集团的附近的房子。 祁奚去看和温舒语在路边捡了一只橘猫,他给猫取了个名字叫祁天大圣,他又因为考试考了最后一名离家出走了,不过这回他带着大圣和猫粮出走到了傅檐川的新家。 他一进门就爬到傅檐川背上挂着,完全不讲道理地说:“哥哥,你不收留我我就要睡马路了,像我这么可爱的弟弟你忍心吗?” 傅檐川把他扒下来,去给温舒语打了电话,然后还接到了给祁奚补课的任务。 祁奚贴在傅檐川的手机上偷听,听到补课立即觉得傅檐川也不亲了,背起书包抱着大圣就要逃,被傅檐川抓回去。 祁奚以为自己离家出走到了天堂,结果到了地狱,傅檐川给他补课比他妈妈可怕多了,可怕得他都觉得傅檐川没那么帅了。 傅檐川觉得祁奚的脑子也没那么差,成绩不好主要的原因是他太会撒娇了,只要是他不愿做的事,他能花更大的力气撒上半天娇来逃避。 比如他不过让他多两道题,他宁愿给他捶腿切水果甚至表示体操一样的舞蹈,再腻在他身上叫半天哥哥,都不肯动一下笔。 不过他没祁奚妈妈和外公那么有低线,享受完了祁奚的全方位撒娇,然后让他继续做,气得小孩不理了他半小时。 祁奚偷偷地给谢洄打电话,正在商量能不能出走到谢洄家,但被谢洄拒绝了。 “谢洄是谁?” 傅檐川靠在门边突然开口,祁奚才发现他的小算盘全被听到了,否认地说:“我没有要离家出走!” “嗯,谢洄是谁?” “就是我的同桌,他对我可好了,连作业都给我抄——” 祁奚顿时明白说了漏了嘴,傅檐川就过来揪着他,气势吓人得他以要被打,结果傅檐川只是揉乱了他的头发,然后继续叫他去做题。 就这样,祁奚在傅檐川家里住了半个月,一天放学刚好碰到了秦辉来找傅檐川,可是两人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他刚要冲出电梯去打招呼,就听到秦辉对傅檐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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