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许年蹭的站起身,胡乱套了一件衣服就飞奔了出去。 出租车上,安许年不停催促司机快些,一边和季楚联系。 季楚看着屏幕上一连串的消息,轻蔑的勾起了嘴角。 鱼,已经上钩了! 他松了口气,悠哉悠哉的拨通了厉少川的电话,接下来就看他的安排了。 紧接着,厉少庭也收到了厉少川的消息,脸上和善的笑容顷刻散尽,身边的职员看到总裁突然严肃的表情,瞬间噤声 他想离场亲自去会会这位远道而来的复仇者安许年,可看到厉少川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有些犹豫。 厉少川是副总裁,今晚这种重要的场合不该由他主场,厉少川首先抛出橄榄枝要和他合作,他说他会设计把安许年骗到这里,但他手下没有保镖,需要厉少庭帮忙将人绑了带到地下的仓库去。 在自家的地盘处理掉一个人总是要方便些。 厉少庭思索了片刻,挥手唤来身后的厉予安,低头耳语几句,然后故作轻松地笑笑,说自己有事暂时离开,晚会由儿子儿媳代为主持。 众人吃了一惊,有好事者去看厉少川的反应。 副总裁还在场,厉总居然让儿子主持都不愿让位给弟弟,看来厉家内部继承人的斗争已经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可却惊奇的发现副总裁不仅没生气,反而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厉少庭离场没一会儿,季楚就出现在会场,他和厉少川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都心照不宣的轻点头。 —— 安许年被人抗在肩上,他的手脚都被绑住,眼睛也被蒙住了,但却清晰地听到了身后铁门关闭的声音,越往前走,越能感受到空气中的潮湿和憋闷。 他被粗鲁地扔在地上,皮鞋发出的啪嗒声环绕在耳侧。 厉少庭漠然看着地上的年轻人,颇有些不耐烦问道:“给你三分钟,把你知道的关于池泽宇的事情说出来,否则我不保证你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安许年神经一直绷着,等待对方开口,他本以为是季楚要害他,可这道声音明显要醇厚得多,虽然陌生却有些似曾相识。 对方突然提到池泽宇,安许年有一瞬间的怔神,这个名字……之前绑架他的那人曾提起过这个名字! 他蜷缩着身体,手腕和脚都被绑住,他撑不住身体只能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池泽宇”,安许年奋力地挣扎着。 厉少庭冷笑一声,道:“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也就没什么好商量得了”,说罢他独自转身出了昏暗逼仄的杂物间,门口的保镖得到老板的指令进了房间。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后,接着是刺鼻的汽油味。 安许年瞬间就明白了对方想做什么,顿时慌了,刚想要开口呼救,嘴巴就被胶带贴上。 杂物间内虽然常年处于地下阴暗潮湿,但汽油是最好的助燃剂,很快屋内就浓烟滚滚。 安许年被浓烈的火舌炙烤着,浓烟钻进他的鼻腔,嘴巴被堵上,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哭叫声。 厉少庭并没有走远,他在等,等耗尽了安许年所有的顽强。 他并不打算除掉安许年,池泽宇的事情已经让他一头乱麻,现在这种时刻他不会再给自己找麻烦,厉少川想借自己的手除掉安许年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想把自己当傻子耍还是天真了。 他看了眼手表,心里估算着时间,他事先已经安排好了后勤处救火的人员和设备,今晚只是想让安许年吃些苦头罢了。 他第三次抬腕看表时,一个保镖突然大步跑过来,俯身在厉少庭耳边说了什么,然后随行的人员就见老板怒气冲冲地拿着手机打电话走了,留下他们在门口傻站。 众人互相对望着,屋内的烟越来越浓烈,顺着门下的缝隙向外蔓延。 安许年已经喊不出声,意识渐渐消失,朦胧中似乎看见了爸爸在向他招手,他晃晃悠悠地往前走去…… 急救车悠长的鸣笛声,嘈杂的人声,然后是消毒水的味道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耳边似乎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看来自己是真的要死了,小时那场大火也是这样的景象,厉承风把自己从火场里背出来,喊他的名字让他不要睡 可这次他太困了,头一歪倒在了担架上。 安许年在手术室抢救时,厉少庭在酒店的总统套房扇了厉予安一个巴掌。 季楚躺在卧室内昏睡着,身上满是青紫的痕迹。 厉少庭这才明白为何儿子会极力劝阻老爷子在家休息,不要费心劳神出席年会,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不解恨又删了一耳光,怒喝道:“你就这么等不及吗?非要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 厉予安神情平静,说道:“因为只有在今天,他才会愿意站在我身边,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他才会施舍一般地接下我送给他的酒”他陈述着多年来的心酸,发现自己居然快要习惯这种心痛了,他接着说道:“我下的只是促使他发情期提前的药,接下来几天老宅那边希望父亲您帮我瞒住,我也是为了厉家的未来考虑,您和我说过,只要能让他怀上我的孩子,什么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第六十七章 厉少庭被儿子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但很快他就调整好了心态。 事情已经发生了,所谓的后悔只是虚妄,处理好眼前的事才是关键。 他离开房间,临走前特意交代酒店人员这间房间的入住信息不能外泄,老爷子那边他会想好说辞。 坐进车里,他呆坐了很久。 儿子和季楚的事情他可以处理,可安许年的事情要如何收尾? 如果他死了,自然是一了百了,只是后续要如何把自己从其中摘干净,这一次他要上哪里再找一位合适的替罪羊? —— 厉承风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腿上。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火烧焦,头发也凌乱了。 从把安许年送进手术室起已经快两个小时了,他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林助理担心老板的身体,一直守在身边。 因为受到信息素的诱导,厉承风的情绪不稳定,得知安许年被困火场后老板几乎要失控,一路上林助理险些要被厉承风的信息素威压逼得晕过去。 进了医院后,林助理联系医生准备了抑制剂和床位,但厉承风死守着病房,半步也不愿离开。 医生提着药箱轻手轻脚地靠近厉承风,林助理上前一步交代了几句,医生频频点头。 “厉总,我现在要帮您注射抑制剂,麻烦您不要动” 厉承风眼珠子动了动,仿佛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活人,他眼皮微垂默许了对方的话。 医生不敢耽误,在仔细地消毒后将药剂推进了厉承风的身体,然后和林助理低声耳语几句后忙不迭的拎着药箱跑了。 不知过了多久,厉承风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护士戴着口罩小跑出来,厉承风机械玩具一般僵硬的抬起头,林助理却是先一步反应过来迎上去。 “病人目前已经脱离了危险,医生正在进行最后的收尾,请二位放心,今天留看一晚,明天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小护士简洁地汇报病人情况,面前坐着的可是厉氏集团的少爷,手术还没完全结束,但可以确认病人目前脱离危险后,主治医生就催促她出来和厉承风讲明。 厉承风听见安许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后,眼神里终于有了点神采。 约莫十分钟后,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安许年躺在病床上从手术室内推出来。 由于今晚是观察期,不允许病人家属探视,厉承风只能隔着监护室厚厚的玻璃描摹病床上那个脆弱的人影。 安许年情况稳定,厉承风终于有了精神,今晚的事情他绝不可能轻易放过。 厉承风查看从酒店安保部门调取来的监控录像,眉头紧锁。 为何安许年会出现在年会,他当时联系安许年是一个陌生人接的电话。 对方说他是在酒店的门口捡到的手机,随后他赶回酒店,就听见有员工在议论酒店地下室莫名起火,他心里不安冲到他们口中的那个地下室,刚出电梯就被滚滚浓烟呛到。 已经有人冲进去救火,厉承风记得那些人的衣着打扮,似乎是厉家的保镖。 但他始终想不明白安许年突然出现在酒店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季楚在暗中捣鬼? 酒店的监控录像明显被人处理过,晚上八点到九点这段时间的监控录像是空白的,被人剪掉了。 他联系当晚留在酒店的那个发福男人,电话那头尽是不可描述的声音。 呼吸的交错中夹杂着一个男孩的哭喊声,有些耳熟。 是之前故意勾引他的那个男服务生。 厉承风鄙夷的冷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把当晚八点前的监控录像再次调出,调成了0.5倍速播放,锐利的眼神在内场的大厅扫描着每一个可能有嫌疑的人。 很快,有两个人吸引了他的视线。 厉少川看了眼手机后,似乎是在和某个人发信息,紧接着他故作不经意地看向了大厅的中心处,厉少庭的方向。 紧接着厉少庭也抬眼和厉少川对上视线,装作举着酒杯但眼神却略带威胁。 监控在这里断了。 厉承风轻敲着键盘,直觉告诉他厉少庭和厉少川在这件事里脱不了干系。 他给程彦礼发消息,要征用他最近新到手的直升飞机。 程彦礼:。。。 厉承风没心情和他解释,程彦礼是个难缠的货,八卦心极重,一旦开口说了是因为安许年,这家伙不问个门清不会罢休。 程彦礼只好撇撇嘴,高傲的回复了一个字,“好” 然后联系姜晟,让他帮忙安排A市最好的医生。 首都这边蒙着厚厚一层乌云,他要把安许年先送回A市确保他的安全。 安排好一切,厉承风才长舒一口气。 厉承风一夜没合眼,眼底青黑,下巴也生了一层薄薄的胡茬。 他给安许年安排了单人病房,护士把安许年从监护室里推出来时,他眼睛一直跟随者床上那张苍白的脸,直到护士离开。 安许年还在昏迷,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子里,看起来像是要碎掉了。 厉承风满眼都是怜惜,轻抚着他的脸颊,感受他的体温。 直到下午,程彦礼的直升飞机才姗姗来迟,除了驾驶员随行人员有两名医生。 厉承风小心地把人抱进去,帮他调整一个舒服些的姿势,真挚的恳求两位把人照顾好。 那两个医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恒生总裁居然会这么恭敬,连忙应下来表示一定会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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