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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让卫池少看点电脑，免得眼睛近视加重，也不错。 游鹤之前就有些计算机方面想法。 大学去不成，去组织时，又直接被行动部门看上，又没有学成。 但现在，居然阴差阳错被一个计算机自学成才的家伙指导。 这叫什么，一切自有因果。 游鹤笑着浏览眼前流动的画面。 至于计算机嘛，现在足不出户，他最适合的也是这个。 点下运行，结果出不来，看了一遍，又烦躁想不通，游鹤下意识喊人。 片刻，没人应，那卫池很可能是在实验室。 游鹤之前偷偷从帘子缝隙处见过上面的那个实验室，卫池在里面一身白大褂，口罩，手套，护目镜。有时，危险些的实验，就直接穿防护服。 卫池工作时还是比较集中注意力，条件也不准分散，因为一般实验都有风险，要十分注意。 游鹤也不会打扰，毕竟很久之前，他好奇跟在研究所工作的卫池打了个招呼，就直接见到卫池一半个实验台爆炸。 至于做什么。 游鹤问过，卫池也坦白，是给自已制药，还有一些可能用得上的小药品，再就是有人说需要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合理的，他就做出来拿去卖。 也不需要什么太多知识版权之类的。 一来，其实一开始就给的比较多了。 二来，卫池熟悉这东西，也总归有些喜欢的，所以就算是单方面制作，也感觉不错。 三来，不想去出名过度暴露自已在公众视野。 游鹤自然是知道。 游鹤收敛目光，继续。 只是这电脑屏幕上，已经满是英文、数学、符号，有的时候真是看得脑袋又晕又困。 游鹤还是坚持看着。 他告诉自已，这才只是冰山一角。卫池以前要做的，不止如此。 每每想到这时，他都会有些酸涩的动力——他想去感受，去体悟，卫池那五年，被一个“累”字所概括的五年，是什么样子。 究竟是…… “这个编程题看好久了，需要我教你吗？” 清风，花露，雨歇。 游鹤目光愣停，稍稍偏头，对上一副温意环绕的眼。 “你……你怎么？” 卫池一身蓝白休闲装，阳光下，轻轻一笑。 “我好像听见你喊我了。” 灰色潭水连同飞鸟都颤动一瞬。 随即，视线收回，抿唇无言。 卫池直起身，摘下手套放进口袋，绕过沙发，坐在游鹤旁边，又稍稍调整挪动，挨近游鹤。 游鹤闻见一股轻微的消毒水味，瞥看卫池那个放着手套的口袋。 刚从实验室出来…… 卫池看着电脑屏幕，手指灵活在键盘上滑动，从上到下检查。 游鹤愣停看着卫池。片刻，又转而看向屏幕。 上面的数字、字母、符号，仿佛不再是头疼，不再是陌生，不再是冷冰冰的难度…… 突然，卫池嘴角浅微一笑，游鹤愣神片刻，只见卫池指着一串代码，“这里，你再看看。” 游鹤又顺着目光看过去，看着卫池的手。х 整体看上去，卫池的手修润纤白，可仔细看，上面有细细密密的伤痕。 “……” 卫池追求完美，手上、连同额头上那些伤一定都是修复不了的旧伤，都是那时没来得及去治疗的伤。 鼻子突然又有些窒息的酸涩，连同刚才的，一起…… 手渐渐模糊了，在视线中，又靠近。 温柔抚脸上。 突然，游鹤握上卫池那只手，握紧，又迅速转身埋在卫池怀里。 “……” 一些东西就此滞留了，只剩彼此靠近的心跳。 半晌，温意黑眸垂下，抬手，小心翼翼扶上那脊背，轻拍着，嗓音温和，“怎么了？” 游鹤从卫池怀里缓缓抬头，又深深凝望着卫池眼睛，直直地，没有偏转。双目就这么静静对视。 游鹤哑声问：“卫池，你觉得电脑难不难？” 卫池目光流转，笑着摇摇头。 “真的不难吗？” 游鹤慢慢低下头，又闷着说。 “我怎么觉得，好难啊……” “你说难不行吗？这样，这样我才感觉自已不是笨蛋啊……” “你有时，那么聪明，有时，又那么笨蛋……” 卫池没说什么，只是一手扶好电脑，在游鹤稍稍收回的视线下，又一点一点顺着原先代码思路展开指导，边讲又一边用另一只手敲打，讲完，删了，只留了标注。让开了位置。 “再试试吧。” 嗓音温柔得让游鹤不自觉听从，双手抚上键盘，跟着刚刚卫池的节奏和标注，重新实施了一次。 按下运行。 很快，电脑上绽放着一个又一个粉色爱心烟花，最后合在一起组成一个“开开心心”。 游鹤眼睛明亮着，闪烁着。灰色似乎也能映射出多姿多彩。 卫池笑着，“看吧，没有笨蛋学生，只有笨蛋老师。” 游鹤终于也笑了笑，又想了想，扭头，轻哼道：“滚啊，谁是你学生，你学生都是冤大头。” 半天，没听见声响。 游鹤回头。 刹那，唇上温意覆盖。 卫池又分开，看着微微愣住的游鹤，又轻轻刮了游鹤鼻子，勾唇一笑。 “你的确不是我学生。”
第35章 洋娃娃 凌晨，天将鱼露白，康康趁天凉快，准备出门干活。 路上走着，影子变短，影子颜色加深。 康康迷糊的眼睛一下给惊醒了，连忙跑到一边草地上让路。车子开过时，康康仔细观察了一番。 这不是说他没怎么见过汽车，觉得新鲜，而是这汽车比以往见到汽车的都大。他又十分确定，像这样子的确是汽车—— 村里在凌晨开进了一辆黑色闪耀的大车子。 神秘，诡异，刺激…… 康康这好奇心一下就按耐不住了。正好车子被路况限制，速度不快，他就趁机偷偷跟跑过去。 朝阳初升时，大车子开进一个偏僻的地方，那地方草木横生，基本周围没什么人住，寒风萧凉。 哦，有一栋遗弃的房子。 一栋三楼花瓦房子，孤立在花草中，更显高高瘦瘦。 康康看着，总觉得有些眼熟。 看着那地上突兀出来的一根竹竿，陡然想起来了！ 那之前还以为是死人鬼屋——！ 他以前和几个小伙伴来这里玩，突然发现这里没人，就一个遗弃房子，准备进里面惊险玩了一把，结果，门是锁的。其他地方也钻不进去。所以，最后只得扎了一根人高的竹竿在地上代表他们来过。 原来不是鬼屋……是有人的。 车上先下来两个人。 朝阳映照下，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穿着金丝绣花黑色旗袍，一个高高壮壮的墨镜男人穿着修身工整黑色西装。 干净，得体，闪亮…… 城里来的。 只是这些年都没有声响，怎么现在突然回来？ 这里草木深，康康压低身子靠近，从侧面跃过大车子，偷偷探查。 女人补着艳色的口红，又抬起红指甲的手慢慢梳理整齐的乌发，时而又搭手气定神闲站在一边，男人帮忙从车上运东西下来，两人好像一句话没说，也都没有什么抱怨的表情。各尽其事，安然享受。 看样子，应该是一对夫妻，还是一对男人对女人特别好的夫妻，应该是很恩爱的。 房子被打开了，东西一件一件被搬到房子里。 康康大概推理，他们可能是回来休养定居的人。觉得在城里玩腻了，回来感受一下乡土气息。之前也有人这么做过。 康康自认为弄明白，转身要走，僵住了。 “！” 不远处黑色车窗不知什么时候被拉下一部分，露出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看着自已。 初阳照在那张干净白嫰的上半脸，眼睛也没有躲光，黑色眼睛闪烁初阳，只盯着自已。 明明被阳光照着，康康却觉得莫名的寒凉。 康康微张着嘴，缓缓抬起不定的手，指着自已。 “……我？” 那黑色眼睛微微对自已弯起来。 笑？ 康康又试着指了那两个人的方向：不要看我，看你父母，别暴露我了。 那眼睛又平了，眯起来，看起来，不太乐意，不太开心。 康康不理解。 为什么不开心？ 父母都在啊。 而且都没有吵架。 “不知道珍惜。”康康小声吐槽。 康康压低身子，往回走了。他不能耽误了，还要赶着干活呢。 只是，隐隐约约感觉背后不舒服，康康忍不住停下。回头，那眼睛居然还看着自已——换了另一边，可以在方向上一直看见自已！ “！”х 康康着实被瘆到了。那眼睛怎么感觉，都是死气沉沉的，奇怪的…… 康康想了想，这眼睛奇怪的……大概就像之前见到女孩子怀里的洋娃娃眼睛一样。 康康不高兴了：不是，不就好奇过来看了一下，至于这么吓自已嘛。 康康也不走了，就站在抱臂那干看着。瞪就瞪，谁怕谁。 看了会，里面的人还是一动没动，眼睛消失，头发消失，缓缓的。车窗被拉上了。 “？？？” 那个女人扭着漂亮的腰肢过来，康康急忙蹲下草丛。 只见那女人用手背敲了敲车窗，又和蔼笑着说些什么。 康康推测，估计是好生相劝着让里面的家伙下来。 那家伙还真不听话，车门一点没动。 女人应该是很有耐心，红唇还是勾起一个美丽的弧度，又敲了敲。这次是用指甲敲了敲。 “？” 女人让开，车门打开了。 下来一个穿着漂亮白纱裙的小女孩——黑长发及腰，额前梳着整齐的刘海，嘴巴樱桃粉红，白白的脸颊带着粉韵。 大大的黑色眼睛看着女人，女人亲昵抚摸着小女孩的脸蛋。 唔……就指甲看起来不和谐。不怕划伤？ 好吧，如果是她妈妈，应该不会，所以女孩也没有反抗什么。就像'动物世界'里面老虎叼自已孩子一样。 女孩一只手被女人牵着，一只手提着白裙子，黑色小皮鞋踩在草地上。 女人走了，女孩又眼睛死气沉沉地看向自已。 “……” 康康这回没有瞪回去。 刚刚不知道是个女孩……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孩…… 算了，那就不跟她计较了。 康康又想了想：可能，漂亮点，脾气可能都大一些，班上也有这样的。就需要男孩子让着一点，包容一下。 女孩好像对自已张嘴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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