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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行颂没想到喻湫会说出这样的话，好像变了一个人，他脸色又蕴上了几分喻湫捉摸不透的颜色，片刻后，乔行颂点头：“……没什么好抱歉的，这事说不清。” 休息时间就快结束了，喻湫要走了，刚刚掉头，又停下脚步，想起什么，他转头看着乔行颂，说：“……那个。我想起来，之前你欠我一个条件来着。” 乔行颂被他叫住，愣了下，说：“嗯。两个。虽然你想推脱，但第二个确实是我欠着你的。” “……那我想用一个。”喻湫没有再和他拉扯，说。 乔行颂点头，示意他说。 “……你给我留个时间吧，固定的，不要鸽我的。你也知道我要杀青了……杀青了我就……”喻湫抿了抿唇：“……反正挺多事想谈谈的，我想在我杀青前说清楚……这个条件不过分吧……哥哥。” “……好，我给你留。”乔行颂答应了。 喻湫松了口气，对他说谢谢。 之前喻湫手握这两个条件都没有想好该怎么用，都快忘了有这档子事，如今却一下子就有了安排。 他清楚自己现在给自己留下的时间所剩不多了。 所以第一个条件，他买了乔行颂的时间和面对面谈话的机会，做杀青前最后一次的努力。 第二个条件的用途，喻湫想，它应该会随着最后的结果漂泊。 如果碰到小概率的、乔行颂愿意给他的机会，能让他们重归于好，那最后一个条件……他想结婚。 如果他们之间最终也没有结果，那么最后一个条件…… 他便想要一枚吻。
第55章 你心里是否还有我的存在 · 在拍戏期间，袁青发过信息来询问喻湫的状况，尤其是绯闻那件事的热度高峰时期，喻湫没有跟他们断过联，他们关心的事情，基本上喻湫都会给予回应，唯独只有一件事，喻湫闭口不谈。 那就是追回前男友的进度如何了。 喻湫知道自己这一段时间都没有过任何进步，但他扪心自问自己确实在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位置的基础上，已经很努力的在乔行颂面前表现了。 事实证明，这就是没有他刚回红城那会儿想的那么简单。 当然他也能理解乔行颂那样死咬着不松口的心理状态是什么样子的。 毕竟如果换做是他，身边算得上打小就喜欢的人长大后和自己在一起了，在一起后对象又要分手，原因是对象亲口说的从来就没有爱过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被伤的遍体鳞伤，依旧说什么都不放手，为了挽回爱的人，软的硬的都上了，结果那人仿佛恨透了自己似的以死相逼，那他当时的心情肯定是又心疼又心寒，最终只有分手这么一个结果可以选择。 如果喻湫作为那一个位置的人，他也确实会在答应分手的那一刻下定决心要释怀。 或许会带着些许恨意。 更别提这个以死相逼的人走了没多久之后又回来找到自己，认错想要复合。 如果喻湫遇到了这样的人，他肯定会觉得这个人是个神经病。 对前任回头来寻求复合的目的的质疑、对上一段自己付出了百分百真心的感情却受到了背刺的结果的后怕，这两个东西加起来简直称绝。 他清楚自己努力了那么些日子的进度几乎为零，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当然那些意外发生的事情自然不算在其中。 所以他对于这样的结果，不想宣之于口，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不过喻湫也不傻，他再怎么和乔行颂也生活了那么十多年，乔行颂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他他是能感觉到的，可以说当初选择回红城之前和袁青聊的那些话确实押中了，乔行颂就是那种不会在短时间之内忘掉前任的人，他对感情的专一注定了他很难放下一段曾经他刻骨铭心的感情。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哪怕喻湫觉得没什么希望还是想在最后约乔行颂谈一谈。 在走到了穷途末路的这个节点，那就只能赌一把了，有百分之一的机会都得抓住。 乔行颂给他腾的时间，在他杀青日的前一天晚上，这是乔行颂把他排进了正式行程里的时间，毋庸置疑，在这段时间内没有人会打扰他们，所以喻湫在助理转告过这件事情以后，就开始很认真的把自己想说的话从头到尾的梳理了一遍，一直在打腹稿。 片场中场休息的时候，他也不再跟凌陵闲聊，无时无刻都在沉思着准备最后的搏击。 约定的那天到来，喻湫下午下了戏之后，就一直在酒店中整理准备自己，等到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他便带上洗干净的乔行颂的T恤出门。 他来的算早的，本来想着应该会在咖啡厅内等一等乔行颂，谁知才走到咖啡厅窗旁就看到了里面的人。 乔行颂坐在角落，穿得很随性，戴着口罩和帽子，很平静的搭着手盯着桌面，隔壁互相交换咖啡喝的小情侣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喻湫止步在咖啡厅门外。 说实话，曾经他也有想象过自己的追夫路程应该会比较热烈，但现在回望过去，却发现比较平淡，除了意料之中他在这段时间里哭过的不少回，其他……他并没有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有百分之八十的时间基本都拿来贡献给剧组工作了。 也不算贡献，毕竟他是拿了片酬的。 喻湫沉思不语，直到无意看见乔行颂已经透过玻璃看向了他，两人目光相撞，喻湫理了理自己的衣角，抬步走进了咖啡店。 乔行颂选的那个角落很好说话，三面都是墙，桌面旁边摆着一小束向日葵。 喻湫有预感那是送给他的，但他没吭声，毕竟那束花代表着什么，是希望还是无望他都不知道。 所以他并不期待那束花递到他手上。 喻湫落座，乔行颂说：“还是老样子点的。” 喻湫点头，神情看起来稍微有些拘谨，避免暴露，他帽子和口罩都没有摘，只露出一双微微低着的眸，安静了一会儿才问：“你等我很久了吗？” “没有。我也刚来。” 服务员把他们的咖啡送了上来，二人之间重归平静。 “你想说什么说吧。” 喻湫盯着咖啡杯上的拉花，轻轻出声：“……首先作为您的演员，这段时间里，我很感谢导演的栽培指导，明天我就要杀青了，怕你明天太忙，作为一个配角的我不能正式的和你说再见，所以现在提前道谢……也很感谢你百忙之中能够抽空与我见面。” “其次，抛开目前工作上的身份，我作为你的弟弟、你曾经的爱人，想说的话还是挺多的……很多言语都已经在之前空闲的时候跟你说过，所以我就不再多赘述，也怕你不愿听。我想……道歉的话，你大概也听腻了，所以你只需要知道我之后的每一句话都抱有歉意就行。” 他说了那么多话，双眼始终没有抬起来看过乔行颂一眼。 “我并不是一个好弟弟，也不是一个好男友。我其实也不想把之前的错误全都归咎于自己年纪还太小，毕竟转折和酿成罪过之前也没有差多久，不过人的醒悟总是会在一瞬间，这并不是在为我洗白，我只是想说如今的我不再是以前。” “我也承认我回红城的目的，就是为了回到你的身边，当然……你大概也能看出来我的笨拙。我自然也能看出来你对我的抵触……我知道这段时间我所做的一些事情或许会对你带来困扰，如果真的有让你产生这样的想法，我在这里也在说一声抱歉。” “我用了个条件换了今天你和我见面，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不聪明，但和你能面对面的说话，确实是我从回到红城开始最初就想做的事，与我而言，我觉得挺值……天天在这里，也不单单只是我想说这些，我也想问问你一些问题。” 喻湫终于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乔行颂放在桌面上的手，随后再次低下去：“你为什么……不告诉家里人我们其实已经分手了。” 沉默的气氛大约持续了十秒，乔行颂终于说话：“这个问题我想放到最后来回答。” 喻湫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当然这到底是因为紧张而胡乱点头，还是真的理解了而点头，不得而知。 “那第二个问题……我能有如今演绎这个角色的机会，你在背后是否真的有帮过我。”这个问题喻湫在绯闻事件当中就想过。 因为他很清楚的记得当时面试的时候有面试官貌似认出了他是乔行颂的男朋友。 但他不能肯定那个交头接耳到底是在说他和乔行颂的关系，说不定也是在交流他更适合什么样的角色。 乔行颂摇头了，但喻湫看不见，乔行颂说：“你如今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得来的，没有任何人推波助澜。” 这话就像是含沙射影着什么，喻湫大概也能听懂他话中评价自己关于现在境地的自作自受。 “……真的吗。”喻湫问。 “嗯。”乔行颂回。 “……那第三个问题，我有点好奇……如果当时我去《鸿炼》面试的时候，你是面试官的其一，你会不会将我刷下去。” 乔行颂并不会觉得他的闲聊很无聊，反而耐心回答：“没有这个如果，天意使然，我并不知道你会回红城，也不知道你会来面试，更不知道你是多久来面试。我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好吧。”喻湫说了这两个字之后，难得的沉默了。 他默默的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咖啡，又缓缓的放下，说：“……那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目前能想到的，有一个。”乔行颂说。 喻湫点头。 “前天晚上，你为什么发热期失控。” 喻湫愣了一下，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问题，他记得当初自己还说了会跟乔行颂解释的，结果到现在却需要乔行颂来点拨他：“……因为不小心喝了一杯酒。” 他不能把演员们出去吃饭的事情捅出去，但又不想再在这个节骨眼上欺骗乔行颂，所以只能说一半真话：“我说的不小心是真不小心，是因为很口渴，不小心把白酒当做水喝了。至于为什么不小心又是因为什么我手边能有白酒……目前还不能跟你说。” 乔行颂竟然也就没问：“……嗯。” “……那我问最后一个问题。”喻湫摩挲着咖啡杯的杯沿。 乔行颂道：“嗯。” “……你心里，是否还有我的存在。”喻湫的手指压紧了杯口，粉嫩的指尖变得泛白。 因为紧张而感觉肢体末梢有些发凉。 这一次不知道沉默了有多久，乔行颂回答了他：“有。” 乔行颂能看到他说出这个字之后，喻湫的睫毛颤了颤，嘴唇也抿住了，很明显他在因为这个答案而紧张心悸。 这个模样，是乔行颂当年给喻湫表白的时候，都没有看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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