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乔行颂吃力地喘息着,扶着墙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逃离这个角落,他没有给喻湫眼神,甚至刻意拿侧脸对着喻湫,声音哑的像个破锣嗓子,空得来没有实音,听得人揪心:“……我知道怎么处理。别来找我。用不着你。” 喻湫这回才真的无措地怔在原地。 如果乔行颂只是让他不用去找镇定剂,那他或许还能执意的上楼去找了后回来,但乔行颂却说了一句走了以后就不要再回来,这无疑点醒了喻湫最恐惧的一件事。 “……不,不,我不走了。”他瞬间惶恐,当即拉住了乔行颂的衣摆,如临大敌的语气:“不走了,我不走了。没关系、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的……咬我可以,想做也可以,都可以、都可以,我不走,不走。” “哥,哥,”喻湫因为他一句话吓得失魂落魄,不管不顾的搂着乔行颂的腰不松手,有几分耍赖的意味,他仰着头,可怜巴巴的哀求,仿若下一秒晶莹剔透的眼泪就会落出赤红的双眼顺着脸颊滑下,如今只能靠着一口气撑着:“你做什么都可以……我不走……我、对,对……我是你养大的,哥哥,你要什么都行的,我就是你的,别推开我。我是你的。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想找不到你。求求你。” 乔行颂觉得自己太阳穴胀痛无比,尤其是喻湫不管不顾的贴上来以后,Omega信息素的膨胀让他浑身被火烤着似的,苦不堪言。 “求求你……”喻湫哽咽着,热泪从他上翘的眼尾滑下,他仰起头,去够乔行颂的唇,尽是讨好:“……我错了。我知道我做错了,是我错了。别丢下我。” 乔行颂的腰被喻湫紧紧的箍着,就像两条绞紧了的的钢筋,拴在他腰上拽不开…… 凌晨近一点,傅之因为梦到孩子在哭而惊醒,而宝宝是被保姆带着在别苑睡的,所以这终究还是一场梦,本来翻个身想继续睡,却忽然察觉到貌似房门外有什么响动,他迷迷瞪瞪的感觉真的好像有人在哭。 他一直是个唯物主义者,所以不太相信这事儿,于是就打算起来看看是哪个夜猫子半夜不睡觉跑外面伤心的哭。 起来的时候傅之还有点懵,昏昏沉沉的揉着眼睛打开了房门,刚一走出去,就闻到一股非常浓烈混杂的信息素的味道,他模糊着视线,向着信息素的源头看去…… 视野中朦朦胧胧的,貌似看到了弟弟和弟媳……? 他脑袋还懵着,基本上没有思考能力的盯着那块,由上至下看了眼,两个人形在他模糊的视野中依偎着,貌似正在胶着,高的那一个主在控制位,一只手搂着矮一些的那个人的腰,另一只手疑似隐没在了柔软皱巴的睡衣裤内。 傅之还蒙着。 硬是又过了两三秒,他才眨眨眼,脑袋里的神经像是突然接上了线,啪的一下给他CPU干冒烟了,傅之闭了闭眼:“……” 他转头扶着门框缓了缓被混乱的信息素冲击到的大脑,也不管自己的出现有没有打扰到两个那么明目张胆的人,默默回了屋,把门严严实实的关了。 乔廷顺被他关门的声响弄醒,惺忪着醒了,望着踱步回来的傅之,问:“……怎么了。” 傅之三两下脱掉了睡衣,钻进被窝里,困得一头砸进枕头,大舌头得含糊不清:“……我可能是……还没睡醒。” 乔廷顺:“……?” “……为什么把睡衣脱掉,”乔廷顺拉了拉被子给他盖好,顺便在自家Omega的腰和屁股上揩了一把油:“小心吹空调感冒……” 傅之没理他,已然睡沉了。 第二天一早乔行颂和喻湫起来吃了早饭准备赶路回段行。 乔先生和夫人为了送他们一程也早早的起了身,陪着他们用完了早饭。 如果不是喻湫太有职业操守,或许乔行颂都没有办法把这场戏做到那么完美。 毕竟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可没有断片。 他清清楚楚记得自己干了什么。 如今喻湫后脖梗上还留着他的牙印呢。 看着喻湫困得直打瞌睡,还笑眯眯的应付父亲母亲,乔行颂忽然感觉自己做的是有点……不太是人了。 尽管昨天全程他们都没有上本垒。 因为他们起的太早了,所以姐姐和哥哥他们都还没有起床,只有父亲母亲送他们离开,等上了车以后,喻湫那热情且含蓄的表演终于化为灰烬飘散得无影无踪。 司机还是那位把他们从段行接回来的司机,但后座两个人,显然已经不是刚从段行回来时那样的心态。 喻湫靠在门框上补觉,歪着的脖子上还有两颗颜色鲜明的草莓,他们被喻湫黑色的发丝堪堪遮住,但仔细看肯定能看得到这两枚暧昧的痕迹,乔行颂正襟危坐着,扣手沉思。 昨晚的事已成定局,那再说无用。 ……但他无法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喻湫自愿也不行,强迫更不行。 毕竟突遭这种情况真的是有点太蹉跎他水泥封心那坚毅的心了。 哪家正经前任在分手后既要假恩爱还大半夜打擦边球,弄得来第二天这样不尴不尬? 乔行颂的良心过不去。
第48章 可以抱你一会儿吗 · 这一路喻湫都在睡觉,等到了目的地,他和乔行颂还分了两个地点下车,非常谨慎的降低会被抓拍的可能性。 喻湫的助理早在十几分钟前就已经在片场门口等着了,背着背包像个小太阳,兴致冲冲的,等喻湫下车后他立即向前打招呼,喻湫却直接略过了他,像是有什么重大急事一般直奔洗手间。 助理赶忙赶上去,不是很明白,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刚要问,就见喻湫站在洗手间的镜子面前,左右看了看没有别人,从兜里摸出了一盒遮瑕,仔细地用遮瑕把脖子上的草莓给盖掉了。 ……助理这才看到他脖子上两颗红彤彤的印记,登时双目圆瞪,不敢吱声。 遮盖好了脖子上的草莓,喻湫才带着助理去做妆造,化妆师还是那么热情洋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拉着喻湫噼里啪啦的聊天,诉说着放假的这一天他在段行玩了什么什么。 喻湫在车上睡了两个小时多,如今再困也只能喝咖啡提神,他静静的听着化妆师巴巴拉拉的闲聊一边时而回应一声“嗯”以及“然后呢”。 “那放假一天,你去哪儿玩儿了没。”化妆师的话头转到了喻湫身上。 喻湫如同沉浸在低电量模式,盯着桌面,半晌才说:“嗯……回家了一趟,一家人聚了一下。” “哦?只是放假一天都千里迢迢的回去?”化妆师有些惊奇,他对喻湫的印象一直都是那种在外打工的工作狂人,在工作上十分有魅力的、一个独立的、自由的年轻人,所以听到他说仅仅放假一天就回去了一趟,还是挺不可思议的,“那……你应该是个很恋家的人吧。” 喻湫:“……?” ……恋家? 严谨点来说,他应该没有家吧。 喻湫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化妆师,圆滑的将话圆了过去:“……就是好久没回家了,所以难得放在一天就回去看看。离这里也不远。” “哦哦~那玩的开心吗?” “……挺开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化妆师总觉得他“挺开心”三个字里有那么些许……虚伪和不情愿。 化妆师干笑了两声:“……出门在外确实是很不方便,前阵子我父亲生日也是因为我工作太忙,都没有回去。其实心里也挺不得劲儿的,但是那会儿真的是……如果我失去了那个机会,我后来的路可能会比较难走……再者说我家也不止我一个孩子,平时回家也总是跟父母吵架,所以我觉得我回回去应该都差不多啦,害,应难办的。当然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在工作和家庭当中抉择,这种情况也是在所难免……” 就这样话唠的化妆师又开启了另外一个家长里短的话题。 喻湫做好妆造以后,就勤勤恳恳地切换成工作模式,开始等戏并认真完成自己的工作。 这一天的戏拍下来,喻湫格外注重自己脖子上的痕迹是否有被汗水打湿露馅,隔两个小时就要补一次,助理也一副我都懂的样子,喻湫偶尔忘了,他还上赶着提醒。 另外,不知道是不是喻湫因为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事情而产生的错觉,他总觉得乔行颂貌似……讲戏的时候,对他的语气都缓和了不少? 直到拍完今天的夜戏之后,喻湫听凌陵问:“你俩是和好了吗?之前一直在闹矛盾来着。” 至此他才肯定了这个态度的反差不是他的错觉。 乔行颂确实今天对他还挺好的。 见喻湫不是怎么想聊这个话题,凌陵自然也会照顾他的情绪,立马就换了一个:“话说回来,应该没有几天我们就要去莘山了,我听导演他们说那边的路比较难走,车不能开到目的地,我们还需要爬一段山……我那边的戏份不多,预计一天的时间就够了,过不过夜都难说……你可要待多几天。” 莘山选景就是拿来给阚幼英的那座出师蛊山用的,乔行颂之前说武打戏很多的戏份也排在了那里。 “那边的环境比起这边来说稍微有点艰苦,可得把各种药给备好。”凌陵说。 “山里应该没有段行这么热吧,”喻湫被这个夏天折磨的有点烦躁,要是工作进入了一个认真的状态以后还好说,平时等戏什么的,那股闷热的感觉还是让他很难受,“……虫子什么的我倒是不怕,只要比这里凉快些就行。” “山里肯定要比这里凉快,你没有被蚊虫叮咬的烦恼吗?” “有倒是有……”喻湫说到这儿话音轻轻的落下,他看见了不远处和一位摄影大哥同路的乔行颂,咽下了那后半句“只是以前有人在我身边能驱散蚊子,不吸我的血”。 凌陵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表情忽然变得很玩味:“……呀,要去找你男朋友么?” 喻湫愣了愣,装作没看见,掉头跟着凌陵进入走廊转角,含糊其词道:“……赶紧把戏服脱了,妆卸了吧,真的很热。” 凌陵挑眉:“好吧……” “喻湫。” 就在此时,喻湫忽然听到那被甩在身后的乔行颂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 喻湫和凌陵同时止步,且同时转头看向了身后,凌陵很识趣的给喻湫使了个眼神,掉头先走了,喻湫则站在原地等待叫住他的乔行颂走来。 这大概加上上次乔行颂主动叫着他商量回家的事后第二次乔行颂主动叫住他。 喻湫有预感他会找到自己聊什么,但是昨晚的事他并不想提,毕竟他有直觉,这件事被提起并不是什么好预兆。 偏偏就给他猜准了。 乔行颂站在他跟前,还是那样高,挡住了喻湫这个角度能看见的月亮,蝉又在聒噪的叫,乔行颂看了他的脖子一眼以后,才直入正题说:“昨晚的事情我很抱歉。”
55 首页 上一页 44 45 46 47 48 4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