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是意外,三年后依旧是意外,他们俩就应该像两条相交的直线那般越走越远,而非停滞不前。 所以他现在急需做点儿什么将“白潇”这两个字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啪”的一声,车门牢牢地锁住车内两具紧贴的身体。 那因为某个人而泛起涟漪的心也重新归于平静。 薄司拉住中年男人脖颈上的领带,回归自己此时的身份,像经验丰富的驯兽师般调教着身下身价过亿的财阀掌权人。 “想要我就直说,不要用送请柬这么无聊的借口,我这人喜欢打直球~”说完后,主动吻上了中年男人坑坑洼洼的面颊。 这一吻虽然很轻、很细,但是却充满了极致的诱惑。 两人靠得太近,男人鼻尖禁绕着薄司身上那股清爽凛冽的松木香,和一股淡不可闻的香烟味。 一股麻意从脊柱窜上大脑,中年男人深深吸口凉气,眼底的理智逐渐被不可控的情欲淹没。 他用力翻起肥硕的身体将漂亮矫健的黑猫压在身下,企图驯服,殊不知自己才是那盘肥美的肉——脖颈大动脉处细细的银色毒针在昏暗的车厢内闪动着刺眼的寒芒。 薄司脸上的笑容愈发明媚。
第5章 “他”婚礼我一定不会缺席 当蒋国勋俯身压下时,薄司眼角的笑意一点一点晕开,紧接着便是眉梢,一层一层满溢着,仿佛一伸手便能触碰到满树桃花初开的味道。 这样鲜活而艳丽的生命令男人像可恶的水蛭般忘乎所以地汲取着这片柔软,直到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男人全身一颤,像被兜头一盆凉水泼下,满腹情欲在瞬间化为乌有。 “该死!” 蒋国勋知道以自己快要六十岁的年龄来说一旦泄气便很难再大展雄风,而身下的小野猫可是好不容易才吃到嘴边,他....... “滴滴滴滴!” 手机铃声像号角般催促在耳畔,让男人彻底没了性质。 “妈的!谁?!” 蒋国勋满腹愤怒的抓起手机,却被薄司冰凉的指尖按住。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毒针已经亮出来了,蒋国勋这条命他要定了! 薄司媚眼如丝的望着男人,使出浑身解数要将男人拉入地狱:“蒋总,您应该知道我在星光是什么价,如今我主动免费贴上来,您要是放弃了可就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到时候再在星光碰面,您可要大放血喽~” “......” 话虽如此,即便是蒋国勋不愿意放弃这么一个白嫖的机会也不得不放弃,因为从‘男人’角度来讲他无论如何也不愿让薄司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 在面子和金钱里,他选择面子。 “嘿嘿,薄会长,我蒋国勋就不是差钱的人,我期盼着同您在星光内相遇,到时候您可一定要为我开上一瓶最美的佳酿啊~” 中年男人恋恋不舍的在薄司唇角印上一吻,旋即赶忙拿起手机,发现居然是自己心爱的女儿打来的。 他赶忙按下接听键,满脸狰狞的世俗欲望在听筒内传来的甜腻呼唤声中顿时切换成了无边无际的宠溺。 在这份父爱的光辉下就连那张坑坑洼洼的脸都变得顺眼了许多。 只是如果让女孩儿得知自己心目中的慈父此刻正同一名牛郎打情骂俏、而这名牛郎又刚刚吻过自己的未婚夫会不会发生有趣儿的事儿呢? 薄司自嘲的笑了笑。 ——又能发生什么有趣儿的事儿啊.......到时候倒霉的只能是自己。 薄司悄悄收起指尖的毒针,歪头安静的听着身侧蒋国勋同女孩儿开心的攀谈声,低头看了眼自己冰凉的指尖,疑惑明明坐在暖气充足的豪车内为何还会全身发冷,直到偷听到电话里女孩儿银铃般的笑声后他才懂了。 ——自己这是嫉妒。 嫉妒白潇可以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嫉妒白潇还可以喜欢上女孩子,嫉妒白潇明明和他一样拖着废墟般的身体却可以有一个好归宿,而他.......只能被锁在名为‘星光’的这方囚笼中无力的挣扎,而挣扎的最终结果不过是从一夜四位数涨到了一夜七位数。 ——呵! 薄司转身下了车。 正巧车内的蒋国勋打完了电话,连忙急切的追了出来。 “薄会长!请等一下!” 中年男人拉住了薄司的手腕。 “婚礼、婚礼还请您一定要到场!” “当然~” 薄司丢出去一枚飞吻。 他当然会到场,白潇的婚礼他怎能缺席?
第6章 您舍得吗? 同zk财阀老总蒋国勋“话别”后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刺杀任务最终以失败而告终。 并非他心软,而是他有了更好的计划。 薄司掏了把兜,发现烟已经抽完了,本来就清俊的眉眼更冷了。 他抬头看了眼深冬漆黑的天,缩了缩脖颈,拽紧黑风衣的领子,埋头向远方走去。 待到穿透大半个城市来到那寸土寸金的商业圈时,暗黑的天已被闪烁的霓虹灯印成了绚烂的红色。 像血一样美。 像生命一样热。 像燃烧的火焰一样盛大而辉煌。 薄司歪头靠在斜拉桥粗壮的桥墩上,望着不远处金碧辉煌的大楼上银色的“星光”二字,自嘲地一哼——怎能不美?毕竟是以人血为养料的魔窟。 但却是他唯一的避风港。 ...................................... 薄司低头看了眼鞋尖,最终低头走了进去。 宫殿般富丽堂皇的装修以及大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占地面积足以说明‘星光’背后的老板拥有着多么恐怖的实力。 薄司径直走向前台。 美丽的前台接待将腰弯成了月牙:“薄会长,您回来了。” “有我的电话吗?” “目前没有。” “好,如果有我的电话告诉他——我正在接待贵客。” 薄司扔下简短的话后转身步入一旁的员工通道。 在经过了漫长而安静的甬道后,他拧开了其中一扇挂着会长室牌子的铁门。 里面三人顿时起立,对着薄司恭恭敬敬的弯腰:“会长您回来了!” “坐。” 薄司点了点手指,脱掉风衣挂在门后的衣架上,转身将窃听器的收发装置扔在了其中一人桌上。 ——那是他方才趁机在蒋国勋车上装下的。 “我都布置好了,他的资料你们调查齐全了吗?” “会长,我们目前已经收集到了百分之七十的资料,大部分内容都是蒋国勋最近几年私相授受以及花钱买官之事儿,我觉得足以将他送进监狱,只要铲除了他、星光将彻底垄断整个A市!” “拿来,我看看。” 薄司伸手拿过刚刚打印出的资料认真翻看起来,唇角扯出高深莫测的笑意。 ——垄断???呵呵.......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即便是星光和zk加起来也无法撼动特行科的存在,就让你们狗咬狗斗到两败俱伤时我特行科再坐享渔翁之利! “不错,这些已经够定他的罪了,幸苦你了。” 薄司佯装满意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嘿嘿~” 被夸奖的手下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骄傲的瞪向一旁的西装保镖,似乎是在说:瞧!会长夸我没夸你! 保镖南安翻了个白眼,主动端起一杯冲泡到温度刚刚好的咖啡走近薄司开口道:“这次任务是您独自完成还是需要同室长商量一下?” “不必,这次任务是室长单独下达给我的,不用再同他商量,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忙。” 薄司在洁白的咖啡杯上落下淡淡的唇印,看得南安喉结滚动、眼神炙热:“尽管吩咐。” “三日后是zk千金举行婚礼的日子,我决定在那个时候动手。” “啊???” 薄司一言激起千层浪,三人全都看了过来。 尤其是南安,满眼不可思议。 “会长,婚礼那天肯定会来许多大人物,zk一定会提高安保措施,您在那天动手实在是太危险了!更何况那天是.......是.......”是白潇的婚礼,您下得去手吗? 最后这句话南安没敢说出口。 虽然他身为对方的保镖,仅负责薄司的安全,但其实他一直在暗中默默注视着薄司、默默爱慕着这个身在地狱而心在天堂的美艳男人。 所以对于薄司同白潇之间的关系他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自己的演技是在太过拙劣,躲闪的眼神并没有瞒过聪明的薄司。 男人放下手中的资料,审视的盯着眼前从不敢对自己说一声“不”的保镖,冷声命令:“说出你的疑虑。”
第7章 他的金主 可是南安哪里敢说?! 说出来就意味着要暴露自己‘调查’对方的事实,而薄司又是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虽然对方是星光的一名牛郎,但却是谈总一手调教出来的,利用牛郎这个身份帮助星光铲除了不少死对头,拥有着先斩后奏的特权,是星光最锋利的剑,若是让对方知道自己居然敢调查他那可就惨了! “没、没有.......属下没有别的疑虑,属下只是担心您的安慰而已。” “你确定?” 薄司歪头点燃一根烟,眼神瞥向别处,漫不经心的模样根本没有看南安一眼,却令男人的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作为对方来到星光后唯一一个跟随了长达三年的保镖,他太清楚薄司的一举一动都暗示了些什么。 ——有些人看似是猎物,实则却是心狠手辣的猎手!而薄司正是这种人。 借助着“星光高级男接待”的名义,在这三年里薄司利用那张漂亮的脸蛋接触到了不少高官,录下他们丑陋的嘴脸,将这些把柄事无巨细的全部上交至谈总手中,令星光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娱乐城在短短三年里一跃成为A市最大的娱乐交易场所,变成连政府官员都不敢插手的存在。 不过星光虽然蛮横,但也有自己的底线——违禁药品,是万万不能碰的。 曾记得三年前,星光内一名小小的领班因为碰了那玩儿意而被薄司剁了手后,整个星光内便进行了一次大排查,将所有涉案人员全部交于政府,哪怕是跟随着室长白手起家的元老,通通被毫不留情的扔进了监狱。 从那以后,星光便向政府、向社会、向民众摆明了立场,而这也是它得以长存的立身之本。 也是从那天开始,薄司便一步登天,成为了星光的宠儿。 ............................... 南安忐忑的立在原地,脑袋垂于胸口,根本不敢同薄司对视。 而薄司就那么静静的抽着烟,享受着尼古丁慢慢沉积在肺泡中带来的刺激、毫不吝啬的燃烧着有限的生命。 其余两人大气不敢出一声,像被按下暂停键的木偶般紧张的立在原地,生怕薄司一个心情不好便扭断南安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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