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里面?”容卡卡问小伟。 小伟支支吾吾:“......昱年哥在里面休息。” 他眼神闪躲,容卡卡以为是王昱年又在里头跟人乱搞,觉得恶心反胃。 刚要离开,暴怒的嘶吼从门后传来,习炎和容卡卡对上眼。 是眠哥! “开门!”习炎吼。 容卡卡他们人很多,王和身体发抖,摇了摇头。 习炎一把将他推开,后面的两个保镖直接踹门。 休息间不算大,白织灯光亮得有些刺眼。 木眠的背影高高瘦瘦,跪在王昱年身侧,单薄的肩膀微微垂着。 在门被踹开的瞬间,他对着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王昱年脸上又狠狠抡了一拳头。 地上的王昱年明显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现场十分混乱,玻璃桌面被砸了,洒了满地的碎玻璃。 容卡卡倒吸一口凉气,冲上前抱住木眠的腰:“眠哥,别打了。” 莫西眉心重重一跳,捂着心口对那两个保镖说:“赶紧联系祁总和蓉姐,派人守在入口,不准任何人进来。” 高高举起的手腕被习炎捉住,习炎低头看了一眼被打得满脸是血的王昱年,太阳穴狠狠跳了跳。 木眠的身形和王昱年对上完全不占优势,但此刻却把对方揍的鼻青脸肿,满脸是血。 王昱年艰难睁开肿胀的眼睛,看救命稻草一般朝望向习炎:“习炎......救我。” 木眠的腰被容卡卡抱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暂时恢复成清明的状态。 “快把那傻逼拉起来。”容卡卡对习炎说。 王昱年被习炎拉起来扔到沙发上。 木眠站着没说话,眼睛恶狠狠盯着王昱年看。 为什么他没把人打死? 见到木眠被容卡卡和习炎控制住,王昱年用挑衅的眼神看过去,眼睛落在隐藏起来的针型摄像机上,摄像机里的数据应该早就传出去了,从今天开始,木眠就会身败名裂。 他被打得凄惨,身上一点都没有平时恣意张扬的摸样,为了参加晚宴借来的手工高定西服已经破烂沾了血污。 察觉到木眠状态不对,容卡卡把木眠拉到一边,握着他发抖的双手:“眠哥,你没事吧?” 木眠身上没有明显伤口,但梳了背头的头发此刻蓬乱不堪,眼尾处的一小块淤青被散落下来的碎发遮挡,整个人戾气很重。 “......没事。”木眠的声音嘶哑。 担心王昱年下一秒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祁肆言的身份说出来,木眠从桌上抄起一个烟灰缸走过去。 王昱年吓得一缩。 习炎怕他真把烟灰缸砸王昱年脑袋上,上前一步手挡了挡:“眠哥,再打就出人命了。” 木眠欲言又止,被恨意蒙蔽的意识已经清醒过来,可他仍旧不愿放过王昱年。 为了王昱年葬送自己的一生,不值得,他还得照顾母亲,还得和祁肆言好好在一起。 他们才刚领证没多久。 木眠垂头看了一眼被弄脏的婚戒,抿了抿唇。 一阵冷风灌进来,扑在木眠背后,早就冷透了的汗水贴着脊背,让木眠打了个寒战。 “你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我杀了你。”木眠冷冷看着王昱年。 王昱年笑了一声,牙齿和嘴角的血还在不停往外流。 “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王昱年挑衅地说。 “操!”木眠举着烟灰缸就要砸下去,腰和手腕都被控制住,根本打不到王昱年脸上。 “妈的王昱年你有病吧,上赶着找死?”容卡卡骂骂咧咧,被木眠带的往前踉跄一步。 在场除了小伟都是木眠的人,小伟也没想到王昱年被打得这么惨,当即就联系了王昱年的经纪人。 “小眠!” “眠眠!” 祁肆言和陈蓉姗姗来迟,幸好木眠没有受伤。 陈蓉已经快速进入公关模式,将走廊和休息间所有的摄像头全部删除,陈蓉知道,木眠不是个会惹事的,人看着冷,实际上性格很好。 肯定是王昱年的问题。 转身看见祁肆言的时候,木眠几乎绷不住了,死死咬着牙克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祁肆言的呼吸离他很近,声音也很温柔。 大手揽着他的肩膀,仔仔细细看着他的脸有没有受伤,在他额角的淤青上轻轻抚过,全然不顾在场人的眼光。 木眠的心又酸又疼,一时间不敢和祁肆言对视。 祁肆言说过不准他再打架,自己也答应了他,可现在他把王昱年打得半死还被这么多人看见了。 在场没有人说话,王昱年甚至在看见祁肆言的时候不自觉缩起自己的身体。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祁肆言本人,他比祁予商要高,身材健硕,猝不及防对上他冰冷的眼睛时,内心升起强烈恐惧。 他揽着木眠的那双手,指骨细长但并不秀气,无名指上的宽戒和木眠手上的一模一样。 王昱年窥探出些什么,但不愿意承认。 木眠怎么可能是祁肆言的男朋友,他就是个被包养的小白脸! 木眠的双眼被祁肆言捂住,耳边是他温柔的低语:“先回家好吗?” 身侧的人在发抖,冷汗顺着脸颊向下滴落,木眠攥着他的衣角,说:“王昱年知道你的事,是祁予商说的......不能放过他。” 木眠眼中是浓烈的恨意:“我要杀了他。” “我要杀了他们。” 冰凉的指尖被祁肆言拢进手心,“没事了,都交给我处理,先回家,好吗?” 木眠点头说好。 祁肆言抬手将他的头发理顺,将外套罩在他身上,从陈蓉手里接过一个帽子戴在木眠头上,拥着他离开。
第106章 镇静 大厦后门,黑色SUV低调隐没在一处角落里,木眠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用力得几乎要渗出血来。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木眠不安窝在祁肆言怀里。 发泄过后是隐隐的悔意,他明明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年纪,竟然还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控制不住打人。 祁肆言捧着他的脸,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木眠的情绪。 “没事,白术和陈蓉会处理好的,你乖乖睡一觉,好吗?” 木眠摇摇头,红着一双眼和他对视。 “是祁予商说的,是他告诉王昱年你的事情......”他连那三个字都不敢在祁肆言面前说。 祁肆言看着他谨小慎微的模样,心口疼的发烫。 他将木眠连着外套一起抱在怀里,声音低哑,像是在和当初的自己对话:“我现在根本不在乎什么私生子,别人要说就说,我现在只在乎你。” 木眠抿着唇,眼泪控制不住簌簌往下掉。 祁肆言从小大到大就没有被爱过,在无尽的黑暗里挣扎着长大,木眠根本受不了祁肆言在和他分手后还被祁家伤害。 他胡乱拉过祁肆言的衣袖往上撸,“伤口呢?伤口在哪里?.......祁肆言,你当时......是不是疼死了?” 手指滑动到手腕上一条微微凸起的伤痕,车里的灯光不足以让木眠看清楚,可是他知道,就是这里。 车窗开了一条缝,寒风从窗外灌进来,寒意沁骨,木眠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疼,疼得浑身在颤,恨不得将自己蜷缩起来。 伤口其实早就不疼了,祁肆言抱着他,低低地哄着,说自己不疼,早就过去了。 木眠摇着头,咬着唇就这么一直哭,祁肆言抱着他,与他十指交扣,用吻安抚怀里的人。 再次被吻到忘了呼吸,木眠靠着祁肆言的吻活着,他承受着祁肆言给他的一切,一只手脱力抵在他的胸前。 路边的车流霓虹的灯光照亮了木眠的脸。 他面色通红,眼睛紧闭着,睫毛上沾着眼泪,脸颊湿痕一片。 祁肆言横抱着木眠回了君苑。 抽屉有祁肆言常备的镇定药片,他接了温水喂给木眠。 整洁的衬衫早就染上了木眠身上的血污,但有洁癖的他毫不在意。 木眠浑身发抖,不允许祁肆言离开他半步,好在空调遥控器就在手边。 明亮的房间里,空调开始向外输送暖气。 木眠将祁肆言的袖子掀开,在手臂上看见了那条疤痕,细细长长的一条,从手腕向上七八厘米。 刚刚止住的眼泪在此刻几乎又要决堤。 祁肆言将衣袖拉下来,说:“不疼了,真的。” 木眠梗着脖子问他怎么弄的。 “我想从祁家离开,祁远山说我身上流着他的血,那我就把血还给他。”祁肆言说的决绝。 祁远山对这个儿子没有任何感情,可他不允许祁肆言脱离他的掌控,知道他怕黑之后他把锁在房间里。 以此来让斩断祁肆言想要逃离祁家的决心。 刀是祁予商从门缝里扔进去的,祁肆言没有任何犹豫就往自己手臂上划,血流出来的时候祁肆言觉得格外痛快。 和祁家的血缘关系,被他在那个夜晚亲自割断。 “祁远山也没想到我居然真的会自残,真是可惜,当时血没流干,我就他们被送去医院了。”祁肆言自嘲道。 木眠光是想想就觉得疼,一双浅色的眸子看过来,眼底对自己的心疼让祁肆言觉得庆幸,还好当初血没流干。 自己还能和木眠相遇。 过程血腥程度不言而喻,祁肆言自然捡最轻的来描述。 木眠听得脑袋发蒙,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抱着祁肆言又哭了好一会儿。 “......下次我也捅他一刀。”木眠很记仇。 上次就该不计后果地在厕所揍那个瘸子一顿,心说自己下次一定要狠狠往他残废的那条腿上踹,不断也得让他那十几亿治腿的钱打了水漂。 吃了药,木眠已经没那么焦躁,心情渐渐沉下来,想起来自己是祁肆言先行带回来的。 容卡卡和习炎,蓉姐和莫西,还有最后赶到现场的白术...... 大家现在,都怎么样了? 而且,祁肆言到现在都没追究自己打架,哦不,应该是单方面碾压王昱年那个肾虚男的事情。 他没吃晚饭,祁肆言点了份外卖,电梯上来需要权限。 祁肆言安抚好他之后起身去取餐。 木眠吸了吸鼻子,掏了几个兜都没发现自己的手机。 身上一股难闻的血味儿,木眠掀开被子站起来,垂眸看了一眼床,三下五除二就换了干净的床单被罩。 他没忘记祁肆言洁癖的事情。 餐厅里,打包过来的晚餐整齐摆放在岛台中央,祁肆言回房间的时候木眠刚进浴室去冲澡。 祁肆言捡起他换在地板上的衣服,两件西装都不能穿了,他嫌弃地捏起丢在脏衣篓里,发微信让王助理明天过来处理掉。 洗完澡的木眠身体已经逐渐回温,裹着浴袍去餐厅找祁肆言。 昨天他惦记着吃清蒸虾,做起来不费时,祁肆言这会儿正在给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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