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年肉眼可见松了一口气:“那我们刚好后天领证,大后天去医院照顾哥哥。” “不过两件事安排的有些紧密,你可能会累一点。”顾砚的心疼不似作假,“如果身体撑不住了就告诉我,家里有辆宽敞些的车,休息会比较舒服。” 他想的周全,照顾的体贴。 沈矜年吭哧吭哧地扑进顾砚怀里,狠狠地抱住他,浓郁的后悔满满当当地充斥满情绪,鼻音浓重:“以前是我执迷不悟固执的认为你是想踩我一头,我也做过很多不好的事情,甚至还花钱故意引导舆论风向让大家讨厌你,对不起顾砚,对不起老公。” 顾砚侧过侧颊,轻轻地摇晃脑袋蹭过沈矜年的头顶发丝,日光透过窗户笼罩在两个人之间,朝晖满地,光明璀璨。 “是我处心积虑地主动招惹你,这是我的因果,不是你的压力负担小宝。” 顾砚将肩膀上的人扶起来,满目温情地睥睨着自已面前矮半个脑袋的沈矜年,还好,没哭,顾砚温热手掌贴上他的侧颊,用指腹轻轻地按压提拉过嘴角的肌肤,强行给沈矜年勾出个顾砚式手工笑脸。 “顾砚,我突然好喜欢你。” 鼻音清浅,告白的话也听起来格外委屈惹人怜爱,沈矜年杏眼圆圆映着灿烂日光,眸中闪烁晶亮的是毫不掩饰的真挚爱意。 沈矜年的感情像一抔清澈透亮却结了坚冰的水,春暖花开后冰雪消融,流金铄石下百沸滚汤。 顾砚培育十四年的玫瑰,终于迎来了他的小王子。 他毫不犹豫地将沈矜年拥入怀中:“我一直好喜欢你。” 从始至终、从一而终。 负芒披苇的往日归尘归土,前路云程发轫,万里可期。 顾砚不会忘记今天。 明天。 以及后天。 领证前一晚,两个人都没睡好。 沈矜年早就料想到了这个结果,所以坚定地选择和顾砚分开睡,两个人一人一间房子,不至于晚上失眠掉面儿。 结果他还是低估了自已的肌肤的脆弱程度。 第二天两个黑眼圈明晃晃地挂在眼底,不得不紧急请来化妆师来化妆遮住黑眼圈。 沈矜年透过镜子看沙发上正对着自已发呆的顾砚,对方的脸上却干干净净容光焕发,一点没有失眠的痕迹,反而还看起来意气风发、神采奕奕。 有种相约裸考,对方却背着自已复习的背刺感。 不过沈矜年不想在今天多任何负面情绪,索性闭上眼睛,任由化妆师拿着小刷子在自已的眼周填补化妆品。 他的脸蛋从小到大被夸奖无数遍,是毫无瑕疵的珍品,任何一笔彩妆落在脸上都显得多余。 不过为了今天上镜好看,化妆师还是稍微给他打了一点腮红,遮住睡眠不足而显得发白的双颊。 但是这两团腮红,在沈矜年到达民政局后又显得格外多余了。 他的双颊红得像涂了两层红蜡,和白皙的肌肤形成强烈对比,沈矜年自已都能感受到自已烫的冒烟。 紧急捂住两个脸颊,梗着脖子强行跟顾砚分辩:“今天好热。” 顾砚顺着他的台阶下,从小冰箱里取出来早起刚放进去的矿泉水:“对啊,要不要用面巾擦一下脸?” “要!” 顾砚下车去在绿化带处打湿了面巾,等到太阳光暖的矿泉水温度不再冰凉刺骨后才转交给了沈矜年。 沈矜年迫不及待地将腮红擦干净,换了好几张面巾纸冰自已发烫的双颊,目光却始终黏在车窗外的登记所上。 直到视线被挡住,目之所及是顾砚的面容。 “我预约了vip,上午只服务我们,不用着急。” 沈矜年安心地继续敷脸。 等到他彻底平缓下情绪后,一双宽大手掌悄然而至,主动牵起他的掌心,十指交缠。 “你紧张吗,小宝?” 沈矜年坚定摇头:“不紧张。” “我紧张,所以你等下可以挽着我的手,撑扶我一把吗?” 沈矜年突然笑出声,果然搀过顾砚的手臂,出声略带嘲笑:“你的信息素怎么会是雪松啊,应该是绿茶才对。” 一米九多的大男人天天耍小心思争宠, “现在有技术可以改变信息素味道了,你喜欢绿茶吗?”顾砚问。 “我开玩笑的呀,你这都听不出来?”沈矜年看顾砚面色认真,生怕他真的冒险去做这种手术,“你好无趣。” 顾砚低沉嗯了一声,解释道:“……我只是想变得让你更喜欢一些。” “不用,我喜欢,雪松很好,我喜欢雪松!”沈矜年急忙伸手堵住他的嘴。 顾砚的讨好型人格太过坦然,他偶尔难以承受这样猛烈的感情。 谁知道顿住脚步的男人突然笑了。 唇瓣擦过指腹时候轻轻痒痒的,顾砚眼底藏好一闪而过的狡诈。 不对! 沈矜年警觉。 天杀的顾砚敢给他下套。故意诱导他说出这种暧昧不清的话! 沈矜年作势要踩他,结果顾砚还要快一步地侧身躲开,不再掩饰自已目的达成后猖狂得意的笑意,甚至连道歉的时候都压不住疯狂上扬的唇角:“对不起小宝我知道错了,我们先去领证,等出来以后我再认打认罚好不好?”
第145章 新婚快乐 沈矜年提前百度过领证的流程。 但到了以后才知道Alpha和Enigma领证的程序和Alpha与Omega又不同,签署一份双方自愿结婚的协议,顾砚则按Enigma法规收取一份工作人员的协议,保证对其第二属性严格保密,然后他们需要是去婚检,包括检测两个人的信息素匹配度,最后才可以领证结婚。 等到顾砚签完协议后,有工作人员上前来指引他们前去做身体基础检查。 最后一项则是测查信息素匹配度。 沈矜年一路上脚步飘浮,心里七上八下着忐忑不安,搂着顾砚的胳膊不由自主地越收越紧,很明显是在紧张。 “要不要出去透口气?”顾砚问。 “没事,就是消毒液味道有点刺鼻。”沈矜年故作镇定,“早晚都要闻的,我们进去吧。” 横眉厉语,还有点视死如归的意思。 顾砚:“……你是不是怕信息素匹配检测?” “不是!”沈矜年急着反驳,“我没有!” 他一个双S级的Alpha,怎么可能怕天怕地怕区区的信息素检测,少嘲笑人。 “那你是身体不舒服吗,脸色很白。” 沈矜年摇头:“空调有点凉了。” “我备了一件你的外套,在车里,稍等一下我叫司机送过来。” 沈矜年又连忙制止:“不用了,等下拍照不好看。” 顾砚这时彻底察觉到沈矜年在说谎,甚至没有直视他的勇气,始终盯着新鞋子的脚尖,出神得连他们顿住脚步了都尚未察觉。 直到顾砚的脚尖,对准了他的脚尖。 沈矜年这才意识到顾砚转了个身,站在了自己的对面。 男人居高临下,但是没有丝毫的压迫感,面目之间反而充斥着浓稠的担忧,他小声关切地问出最后一个猜测:“矜年,你是怕测信息素吗?” “……” 沉默代表的意义很明显。 沈矜年被对方扒出了内心的恐惧,干脆不再遮掩,明明白白地将自己的担忧展现在顾砚跟前:“需要抽腺液吗?” “…不用,是取指尖血。” 原来是怕抽腺液,怕疼。 抽腺液需要用药物催发信息素,等到数据符合抽取标准后,医生会将针头刺入腺体里,抽取混合在血液里的腺液。 腺体那块肌肤敏感又脆弱,痛感是手指的十倍不止,不论标记还是取腺液都是一种折磨,沈矜年发愁也足以理解,人都会怕疼的,他也是。 沈矜年闻言,神情立马轻松七分:“不抽腺液就好,我们过去吧。” 沈矜年放了心,甚至先顾砚一步进到信息素检测室里。 如顾砚所说,确实是只用取一点指尖血。 工作人员很快将样本送进了检验机器里,经过十五分钟的快速分析后,两份报告单交到他们手里。 前面啰里啰嗦的数值分析他看不懂,凭着自己看了四份亲子鉴定的经验来判断,沈矜年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信息素契合度… 竟然比顾砚想象的还要高一点! 98.7% 差一点点就99%了! 沈矜年记得他爸妈的信息素也才81%,而他记得一个商业联姻的叔叔和阿姨匹配度甚至不足60%,两家动用不少手段才成功联姻,不过最后还是离婚了。 相比之下,像他和顾砚这样高契合、还成功走在一起的情侣简直是寥寥无几,也难怪顾砚会信誓旦旦地说他们是天赐良缘。 沈矜年仔细收好鉴定结果,问工作人员:“下面可以领证了吗?” 工作人员笑着摘掉手套,到门口给两个人指引了个方向:“可以的,到前面路口左转填写信息,然后去大厅办证即可。” 最后一步了。 沈矜年主动攥住顾砚的手掌,两个人肩并肩前往工作人员指路的方向。 这个流程意外地顺利。 工作人员在网上登记好两个人信息后将印下钢印的两本暗红色小本本分别递给二人。 分明是几张纸的小本子,落到手里却重若千钧。 耳边是此起彼伏的祝福声—— “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 “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 顾砚忙着回应这些美好的词汇。 沈矜年则翻开结婚证严格地检查自己的照片,是他精心挑选的那一张,顾砚的身体微微侧向自己,看向镜头的眸光深情温和,分明是看向摄像机的角度,但是此时此刻却宛若望着他一样。 沈矜年突然后悔自己光顾着耍帅了,照片上的自己确实三分冷漠两分讥笑和七分漫不经心,但是相比起顾砚来又显得对这份感情不够火热赤诚。 可恶。 想重拍。 但是全体工作人员一人一句祝福,连续不断在耳边循环了了三十六遍,还有人把一大盒子结婚喜糖一并送给他,沈矜年想重拍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插嘴。 上车后。 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身边的男人也前所未有地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 顾砚爱不释手地拿着结婚证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还没有接受这比做梦还要虚幻三分的事实,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拿到了和矜年的结婚证。 他小心翼翼地拍了照收好。 正想和沈矜年商量中午的安排时,却撞见一脸郁闷的Alpha。 顾砚的心底似乎被泼了一瓢冷水,那点悸动和欢欣瞬间浇灭半分,他的宝贝领了结婚证似乎并不开心。 “你后悔了吗?”顾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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