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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在迟暮死去

时间:2024-04-10 00:00:04  状态:完结  作者:晨昏线

  暮暮...

  沈朝汐双手捧着手机,黑暗里手机屏幕刺痛他的眼睛:“暮暮,有没有空回家,我好想你...”撤销全删,改成:“听起来戏份不少。”

  迟暮里说:“嗯。签了保密协议,等机会合适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有没有粉福掉落啊。好久没看到我们小迟了。”北冰洋说。

  “+1”自己说。

  “想看小迟近照。”雪屋说。

  “等等。”群里发来一张随手拍,Beta淡淡笑容对镜头比V。沈朝汐放大摸他的鼻尖,光滑的、冰凉的、平整的玻璃。

  又缩小,发觉身后床架的造型很熟悉,各种按钮和控制器,调节照明和呼叫警报。是病床。

  诶?

  迟暮里盖上手机,翻了翻后面几场剧本——内景剩的不多了,很快就要飞到南半球拍外景,那之后,一切都结束了——阖上眼小睡一觉,吃过护士送来的晚餐便当,想躲在屏幕后面的沈朝汐大概看见了,重新翻开手机,群里被消息刷屏。

  “小迟你怎么了?”

  “怎么住院了?”

  “你生病了?”

  “没事吧??没事吧??”

  好热闹。迟暮里第一次见群里这么热闹,许多平时潜水的号都冒了出来。

  哈。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十七个素未谋面的朋友愿意抽一点时间对他嘘寒问暖。不,其中一个不算,目的不明地潜伏在内的偷窥犯。

  那天离开沈朝汐家后,他来来回回翻看群名单,看遍了十七张个人资料卡,也都不像小号,怎么就藏着沈朝汐?他想不通。

  就像想不通沈朝汐高中时醉酒装疯,投怀送抱,摩托夜奔,旅店共枕...种种种种都是为了骗他爱得死心塌地。

  他回复:“没事,拍打戏的时候受了点皮外伤。”附了个定位:月海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他想了想,补上一句:“今天月海室外温度很低。”

  五十分钟后察觉沈朝汐站在病房外时,他没有太吃惊。果然啊,沈朝汐就藏在“夕阳在迟暮死去”里。

  Omega难得穿得暖和,羊毡渔夫帽,一条几乎遮住他整张脸的毛线针织围巾,厚实的长款羽绒衣。

  看不清面孔也看不出体态,当然也闻不到信息素,天知道迟暮里怎么认出的他。

  公立医院狭小的外科病房挤了四张病床,沈朝汐走进病房时,邻床大叔正在公放抖音短剧,对床小弟弟带着耳机打游戏,至于他们各自带来的三五家属来来去去,端茶倒水,实在拥挤。倘若多了一个沈朝汐,也不会有谁发觉空气更稀薄了些许。

  可是沈朝汐唤了一声“暮暮”,接一个踉跄扑进他怀里:“我听说你受伤了?在哪里?给我呼呼。”他在模仿那部低级片,迟暮里这辈子看的第一部 。鼻尖抵着鼻尖,双手明目张胆游离。

  众人侧目:“这是干嘛。”、“现在的年轻人...”、“够呛!”

  “哈...不好意思。”迟暮里朝路人致歉笑了,继而在沈朝汐耳边冷声,“沈编,我没脸可丢了。”

  “哦。”沈朝汐起身,拉住床帘把迟暮里病床包裹得一圈严严实实。转身脱下渔夫帽,里面藏着一枚小巧护士帽,解开围巾,拉开羽绒服,内里一件紧身超短护士裙,双腿包裹白色丝袜。

  “沈朝汐你...”你真的疯了吧。

  迟暮里最终还是无可避免地往沈朝汐过短的裙边瞥去。

  但凡有个好事者拉开床帘...沈朝汐你不怕吗?

  沈朝汐扫一眼他包扎纱布的右臂,却掀开他床单,笑得若有所指:“哪儿不舒服?让我看看。”手掌贴着脚踝往上。

  察觉迟暮里不大配合,他干脆倾身压上:“别乱动。”

  抓起左手按在胸口,揉他手指,吟声低低浅浅:“暮暮也摸摸我。”

  迟暮里手掌推开他:“沈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沈朝汐知道自己是自讨没趣,敛了笑:“周导说你拍打戏受伤。怎么弄的?”

  迟暮里反问:“他没告诉你吗。”

  “没呢。”

  不,沈朝汐你根本没问过周汀。因为周汀根本不知道我在这家医院。

  “玻璃片划了,刚刚缝过针。不会太影响拍摄进度,沈编放心。”

  “......”沈朝汐表情像在委屈,惯用手段了。

  “是哪一场?这么不小心。”Omega抓起小桌板上剧本翻看,迟暮里做了密密麻麻的笔记,他手指轻轻拂过每一道纹路,“暮暮...真想看到这部电影上映。”

  迟暮里只和他谈工作:“所有人怀疑李明成谋杀,把他逼进船头的那一场。”

  “那...快结束了。”

  “是啊。快结束了。”

  沈朝汐牵起他受伤的手:“暮暮,你说你想做电影演员,我一直记着——”

  迟暮里忍痛抽出:“沈编,我和周导请过假了。这几天早晚都在连轴转,能否给我一点工作之外的休息时间。”连工作都不想和你谈的意思。

  沈朝汐只好转头去够小桌板上的橘子:“谁给你的。”

  沈朝汐你也有没话找话的一天。迟暮里旁观他自顾自剥开橘皮,一瓣,一瓣,像剥开某人腐朽的死躯,掏一颗停跳的心。

  病房里原有的快餐味、碘水味,混了橘子酸涩,像是泔水。或许有人觉得房间熏臭太过,打开了窗。温度骤降,沈朝汐打了个哆嗦。

  一个哆嗦竟就让他拿不稳橘子,骨碌碌摔在地上。太假了沈朝汐。

  迟暮里目送他弯腰去拾,右手拇指食指以外的三个手指停不住抽搐。这也是演戏。

  “把衣服穿上。”他说。

  沈朝汐置若罔闻。坐回他床边,继续掰橘子:“我以为这样穿,你会对我温柔些。”就像那一夜,温柔得让一颗匹诺曹的木头心都化开。

  迟暮里觉得好笑:“不会的。别想多。”只会让他记起那一夜他抱住沈朝汐像个白痴,说尽了喜欢和爱意,而沈朝汐甚至不愿施舍一句“我也爱你”。

  “哈...。”沈朝汐浅浅叹了一声,贝齿咬住下唇,来抑嘴角难抑的颤动,“为什么...”

  “为什么?人都是要朝前看,对吧,沈编。”

  沉默在床帘圈住的狭小死圈里膨胀,床帘外仿佛另一个世界,老夫老妻拌嘴,父母教训儿子,暖暖的人间烟火。

  迟暮里总以为深爱能代替标记,可是不爱者随时能抽身。深爱着的,才是被标记了的。

  沈朝汐悄悄摸到他手背:“这么多天都不回家救我。你是真的忍心。”

  “我早就说了,我关不住你。”迟暮里淡淡。

  他曾经的爱人骤而仰起脸,喑哑了嗓音:“是不是现在我死了你也不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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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潮酱就是《狼来了》里的小孩,上个篇章,当大家知道他确实抱着目的接近小迟之后,是不是他的每一句话好像都不是真心诚意了呢,小迟也是这么想的


第45章 N-逃途吻-2

  “是不是现在我死了你也不会伤心。”

  迟暮里听了莫名想笑。

  我知道我就没办法忍心把那根该死的皮扣扣紧,所以我知道你逃得掉,就像五年前那样从官泾路逃之夭夭,但是别逼我这样说好吗沈朝汐。

  “是。”迟暮里望向他,眼睛一眨不眨,“我爱的人,我早就当他已经死了。”

  抿唇,咽唾,迟暮里将脸撇开,埋进病床漂白水气味的枕头里。这样就看不见沈朝汐怎样让脸霎那惨白,怎样贝齿紧咬下唇,两枚梨涡盛着盈盈泪水。

  这一定是他喉咙对沈朝汐吐过的最重最重的句子。哪怕五年前他夺走沈朝汐手机,翻到周汀留言当天晚上某酒店某号房见时,他都没有这样残忍过。

  无所谓了。沈朝汐你提的什么沤烂问题。提问前先问问自己,这么多年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死活。我在月海大剧院为了争一个配角赔笑卖命,算着便利店打折日期,买临期面包便当过活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周汀的观江平层里。

  这都无所谓。我试着找过新人,我试着把你忘记,到最后都功亏一篑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别人身下喘气。

  半晌,沈朝汐小声反驳他:“不行。你要伤心...这样我才...”有活下去的动机。

  迟暮里回过头,他以为沈朝汐会满脸泪痕,意料之外Omega只是无言凝望他。望得他无名火烧得更旺。

  “我伤心?”句子牵扯伤口,Beta忍痛翻起,钳制沈朝汐胳膊:“五年前你给我判死刑的时候,有没有一瞬伤心过?”

  力度一如那夜,他扯开Omega衬衫,Beta根本看不出标记,只能把Omega捆在床头:“我像条狗一样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见他......求求你...我只剩你...的时候,你有没有一瞬伤心过?”

  隔着单薄制服,沈朝汐被他掐得双眼泛红:“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有爱过别人,你信吗...”

  迟暮里渐渐松开他:“是啊...沈朝汐,你只爱自己。”

  “我爱你。”

  “那你为什么要走?”

  “......”

  “说啊。”

  “……”

  “算了。”迟暮里笑得悻悻:“你每次想去哪,我哪次不答应啊?”

  后来人们为横空出世的影帝莫衷一是,没人知道他一生演技都留在官泾路一百三十一号的老旧待拆房,唯一一次,连他自己都骗过去。

  他和沈朝汐共度的最后一个后半夜,狂风渐渐歇了,只有大雨淋漓。他坐在床边地上,屋顶漏了,老天往屋子里灌水,他往身体里灌喜力啤。把自己喝得烂醉如泥,听沈朝汐在床上窸窸窣窣。

  沈朝汐很快挣脱了他的皮带,赤裸的双足踏下床,打开那扇开启时总吱呀作响的衣柜,除了那件外衣,他将什么都不带走。

  沈朝汐头也不回逃出门时,迟暮里还没有醉。凌迟剜肉,也能忍住一声不吭。去吧,走吧,沈朝汐。我答应给你的“一切好意爱意”,到最后只有腺体上密密麻麻的针孔。而已。

  现在沈朝汐摇摇头,又摇了摇头:“...暮暮...我知道你很生气...所以...”

  手足无措比划着,“所以我写了一部剧本,我知道暮暮的梦想是做电影主演,所以我要让你拍电影,我希望你开心,我希望你不要生气——”

  迟暮里淡淡:“你疯了。”

  “我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猛地站起,陪护椅锒铛,沈朝汐急红了眼。嘶喊回荡在病房里,迟暮里才发觉这房间变得很安静,安静得像极了只剩他一个人的小平房,和沈朝汐无处不在的喘息。

  床帘外面,不知是谁慷慨关心上他们两个异类:“你们...小两口...吵架了?”

  “有话好好说,吵什么架啊。”

  “是啊,这大过年的,别吵架啊。”

  沈朝汐大喘粗气凝视床上那人,像是恼羞成怒,眉心紧紧蹙扭,又像泣不成声,眼里淌泪,嘴角止不住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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