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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在迟暮死去

时间:2024-04-10 00:00:04  状态:完结  作者:晨昏线

  演出已经开始,观众仍然在席,演员的最基础的职业道德素养,谁能说不演就不演。沈家明曾经说过,罢演,尤其是对对手戏演员的不尊重。

  迟暮里怔怔吞咽所有句子。那就演吧,演到观众散场,怪他活该喊来沈朝汐陪他演戏。他猛地捧住沈朝汐脸颊吻下,又凶又急。把漂亮唇瓣往痛里蹂躏。沈朝汐被欺负得半身倒上厨柜,双手有气无力做做样子地推他。吟声低低浅浅。

  “暮暮不要...不要...”

  “还有人看...不要......”

  阔别的情绪激烈发酵,不论虚情,还是假意。

  迟暮里把他拦腰抱离,走进卧室,摔上门。

  沈朝汐早就手指勾住了整袋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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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了一张小潮小迟的摸鱼,欢迎来看~

  下章正版受害者


第32章 N-塑料花-5

  沈朝汐被摔上-床,翻滚两圈在床沿停住,大衣半卸,发髻全解。胸脯仍因那个激烈的吻而起伏:“哈...哈......”

  迟暮里欺身压上,掐住沈朝汐手腕,按进床里:“你什么意思?”

  “嗯?”沈朝汐手指悄悄把玩红色塑料袋,仰起湿漉漉的双眼望他,俨然一只毫无防备的羊羔。其实,如果迟暮里是Alpha,他会闻见Omega的信息素已经如骤雨淋湿了他。那是沈朝汐的解释。

  可他是Beta。永远无法把床戏演绎得像AO那样恰到好处留白又心知肚明清醒:“说话。”他加重了逼问的语气。

  沈朝汐偏头枕进床被:“好大。好喜欢。”顾左右而言他,沈朝汐的惯用把戏。

  迟暮里嗤笑,环顾四周:“是很大。”2m大床占了卧室绝大部分空间。曾经他们挤在1.2m小床时规划过,未来他们的卧室一定会有一张大床。

  扫过床头的香薰灯、柜上的储蓄罐、甚至桌台的马克杯...啼笑皆非:“你怎么做到的。”

  香薰灯也好,储蓄罐也好,都是五年前官泾巷一百零三号原模原样的复制品。

  他仿佛误入了一个平行世界。他和沈朝汐相爱到最后的平行世界。他们终于得偿所愿地搬进大房子,却又舍不得丢弃那些载满回忆的旧物——都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千里迢迢运到新家要费更大钱力人力,只是他们真的舍不得丢。

  他们小心翼翼打包装进纸箱,又仔仔细细地取出摆好...真幸福。想不到谁能比他们更幸福。

  .

  可是在迟暮里的世界线,他只能亲手把它们统统扫进黑色塑料袋,送去了垃圾回收站。站在不远处看千斤坠把他们压成薄薄一张纸片,他捂面又哭又笑。环卫工人侧眼看他像个疯子。

  .

  沈朝汐你真该死啊。他悻悻笑了,放开Omega,起身推开窗,窗外冷空气倏地涌入室内。

  大雨暴淋过的月海市,装进画框就是一副灰蒙蒙的印象派油画,他摸出一支烟,对着远处大剧院的轮廓点燃。想如果真是误入平行世界,他说不定会为了留下谋杀这儿的迟暮里。

  “暮暮...”沈朝汐从身后环住他,额头埋他肩畔,“我冷。你关上窗,好不好?”

  他湿漉漉的发丝水草般缠进颈窝,刺骨得凉。

  “潮。”

  “欸。”双手悄然在他胸口游离。

  “是不是看我爱得像个蠢货,你上瘾了?”

  “...”沈朝汐沉默半晌,搂抱着站在他面前,顺着纤长的脖颈往上吻他苦味的唇:“我想和暮暮回到过去。”

  迟暮里偏头避开他,燃烧将尽的香烟送到唇边,烟灰落了他们满身:“过去?”

  “嗯。”沈朝汐双手剥开他的外套,跪坐在他跟前:“想喝暮暮的莲子粥。”

  .

  他们秘而不宣的暗喻,指代一些不可言说的把戏。迟暮里垂眼看他,轻抿一口唇边烟嘴,烟雾缓缓升起,掠过他的面庞。

  过去他们总要点一支香薰放在床头,为beta捏造信息素澎湃的氛围。到底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他嗅食着烟味的雨水,猛地抓住沈朝汐额发:“和我说实话。好吗。”

  沈朝汐艰难点头:“好......”

  “七年前,月半湾。我求你等我到大学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沈朝汐垂下眼,目光像烟丝游离。

  “我要听实话。”

  “哈...哈......我...暮暮...那时候我...只有那样...”

  一字一句:“说实话。”

  “......”

  “不好说,是吗。”迟暮里掐重了烟,“那我来描述。你觉得我虚伪,是吗?”

  沈朝汐吃痛闭上眼,生理泪水汩汩往外四溢。

  “你觉得我可笑,是吗?”

  “...不...”

  “你说不等我,可还是给我留了一支烟。是欲擒故纵吧?是想看我想你想到发疯吧?”

  “...唔...”沈朝汐双手在空中乱抓,艰难攀到他衣角,死死扯住来支撑整具身体。眼泪不住横流,流经鼻尖脸颊烧得通红。

  这就是你想回的过去吗。迟暮里推开他:“回不去了。”

  沈朝汐扑倒在地,满脸狼藉,他挣扎着爬起,像发起回击般扑住迟暮里,两个人一起失去平衡摔进床去。

  “暮暮,我和你说实话。全部实话都告诉你。”他趴在迟暮里胸口,喘得很深,每句话都有停顿。

  迟暮里把香烟送到唇边,才发觉已经燃尽,只留下一截微弱的烟头:“我不想听。”

  沈朝汐抹去脸上混杂泪水的脏兮兮:“你听我说。”定了定神,“我、我没有被标记。”

  迟暮里淡淡:“那这五年,你怎么活下去的。”

  “我替他写剧本。”

  “就凭你那个剧本?”迟暮里哑然失笑,“你不如说周汀包-养你只是大发善心!”

  沈朝汐哑声:“不要在这里提他!”

  “周汀来过吗。”

  他捂住迟暮里嘴:“我说了不准你提他!”泪水一滴两滴,打在迟暮里眼下。

  好假。迟暮里翻身将他桎梏,毫不怜惜按着后颈压进床里:“没有被标记?怎么看,教我。”

  手掌重重擦过腺体,那种炽热的温度几乎要把腺体柔嫩的肌肤灼伤。沈朝汐双腿一阵痉挛,涩语:“暮暮...暮暮轻点...”

  .

  迟暮里抓住他后发,冷笑:“你以为把标记洗了就能糊弄我吗?”

  沈朝汐双目瞬间睁圆:“你...你......?谁和你这么说?”

  他的反应让迟暮里好笑,看来沈朝汐到现在都把他当一个一无所知的蠢货Beta。

  怕什么,沈朝汐,beta天生适合偷情。不论做得多过火,掐痕、指痕、吻痕都会随时间自然淡去。可不像标记,扎根彼此的身体里,就算洗了,也会留下“不忠”的印记。

  ......以前他总不忍看沈朝汐难以承受时呼痛求饶的模样,可他怎么才发觉,这副模样才美得惊心动魄。

  窗外忽又淅淅沥沥下起暴雨,车灯、街景、以及沈朝汐的眼睛...都成渺茫模糊的光晕。像水流纵横交错,无声流淌着。

  .

  沈朝汐一次次艰难爬出,双手去探红色塑料袋:“等等...等一下......”

  迟暮里一次次抓住脚踝把他拖回来,掐住下巴:“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沈朝汐喜欢做,却对——厌恶至极,他曾经说他的厌恶到了作呕的地步,任何人把东西留在他的肚子里,他只会想吐。所以暮暮,你会乖乖的,对吧。

  “暮暮......求你.........求你...不要...不要......”

  “我不要...我真的不要...”

  “你以前从来不......唔呕——”

  或真或假的求饶也好,旁若无人的吟泣也好,羊羔终于被捆住手脚,送上刀板。双手被按在距离001咫尺处,除了抽动的指尖,寸步难离。迟暮里想,大概从来没有人忤逆沈朝汐的暗语吧,他也没有,这是第一次。

  所以...他轻声笑:“回不去了。沈朝汐。”

  烟蒂余温尚有,他轻轻抖去烟灰,碾着按进Omega腺体。

  “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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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N-塑料花-6

  2m宽的大床摇摇晃晃,席梦思是Omega偏爱的软款,他们不分彼此,起伏在潮汐的拥抱里。迟暮里从来没有这样要过沈朝汐。omega嗓子都喊哑,而他单纯求情绪发泄。

  以前他爱着护着,指尖筛漏一点日光都怕把花蕊烫伤。后来才发现沈朝汐是无味的,不萎的,任人蹂躏都美艳、以假乱真的塑料花。

  他要把以前赊的、忍的统统讨回来。

  …

  缓过神时,窗外已经压抑着不分昼夜的昏黑,像极他第一次和沈朝汐相拥入眠,一恍神就到了深夜。

  雨声无端地淅淅沥沥,像忘了关泪的阀门,对夜清洗满床狼藉。

  沈朝汐精疲力尽昏睡在他身边,呼吸平稳而微弱。偶尔呓语:“...唔。”也听不清内容。

  不知是噩梦,还是美梦。

  迟暮里轻轻撩开他脑后碎发,白肌还隐隐有烟头烫伤的痕迹。腺体被刺激得充血红肿,哑声求Alpha的信息素安抚。

  他费了不少劲把沈朝汐牢牢圈住他腰的双手分开。费劲地不吵醒Omega。

  他到底是疼他的。身在这个南柯一梦的“家”里,他很难不疼他。换个说法,以假乱真的塑料花,你怎么敢咬定它不美丽。他悄悄翻身下床,关上冷气穿梭的窗,打开空调暖风,最后收拾自己。

  他该走了。这个回忆与现实叠加的夹缝,待久,怕会让人不想走。

  推开门,扑面的烟味比卧室还重。客厅里烟雾缭绕,竟看见余程还目光呆滞坐在沙发上,面前茶几堆着五六支烟头。

  迟暮里都忘了这个伪造的家里还有客人要招待。他也以为余程早该识趣地逃离了。毕竟刚刚他们的动静,尤其沈朝汐的吃痛嗔喊,楼上楼下,左邻右舍该都能听清。

  “你还没走?”

  余程猛然回过神,迟钝点了点头。Alpha比起在警察局颓废了不少,那是他曾经唤迟哥时下位者的姿态:“...嫂子呢?”

  但也不至于吧。“睡了。”

  余程咧嘴的动作很勉强,他的嘴巴像宣布独立了整张苦涩的脸:“迟哥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听兄弟们聊接吻都会脸红,我们都笑你这辈子都要当处男。”

  现在呢,可以隔着一扇门、相当于对着你的脸干沈朝汐。迟暮里走进厨房,一粒一粒拾起满地莲子。淡淡:“人是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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