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周爷爷,谢谢你们今天的晚饭,真是打扰了,我就先回去了。”祁楠礼貌的朝众人告别,牵着在这里待了许久的豆浆出了门。 周淮阳看见祁楠走了,他也跟了上去。 两人经常这样子,也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是平时周淮阳送人也只是送到楼下,这次他走到了巷子口也没停脚。 祁楠发现不对劲了。 这人神情木讷,一举一动都跟着他的动作来,自已停脚,他也不动,自已转身,他也跟着转身。 祁楠走到周淮阳面前,注视着面前的人,结果这人完全没看见前面一样,直直的往前走,两个人快要撞上的时候祁楠终于伸手按停了他。 “我是要回家的,柳荫花园,你要和我一起吗?”祁楠看着面前的人,觉得很奇怪。 周淮阳没有犹豫,轻点了一下脑袋。 可是垂着的眼眸,不停画圈的手指却告诉祁楠,这个人根本没听他说话! 这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确实如祁楠想的那般,周淮阳陷入了死胡同,他在一遍一遍的问自已。 周淮阳,你是不是喜欢祁楠? 周淮阳,你喜欢男人? 周淮阳,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周淮阳…… 可是越想脑子就里越乱,像是有一团毛线,怎么也理不清。 祁楠抬手把手背贴在了他的额头上,想看他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会这么不对劲。 可是刚一贴上边周淮阳就猛地一哆嗦,眼睛直愣愣的盯着祁楠。 “你干什么?” 这人倒是先发制人了。祁楠失笑。 “我看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祁楠摸了摸周淮阳的额头,又转而摸了摸自已的额头。 拧着眉说:“是有点烫了,你晚上睡觉不会贪凉不盖被子吧?” 轰,周淮阳感觉有一股火直往脑门冲,怎么也停不下来。 把祁楠有放在自已额头上的手拿了下来,眼神有些闪躲,结结巴巴的说:“你手那么冷,不准!” 确实,祁楠的手一直都是凉凉的,好像从来没热过。 刚刚周淮阳那么大反应也是因为一个冷的东西猛地贴上来,给刺激了。 也是因为这个,他才暂时从死胡同里出来。 周淮阳环顾了一下四周,三三两两的人还在路上散步,时而开过一辆小轿车,掀起一阵尘土,他们现在正在那棵槐树下边,风吹起时,散落了不少半黄半绿的叶子下来。 周淮阳:“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祁楠:“我是准备回家的。” 周淮阳:“那我呢?” 祁楠把牵着豆浆的绳索绕短了些,“或许是想跟我回家。” 周淮阳摸不着头脑了:“我跟你回家干嘛?” “那得问你自已,我也挺想知道的。” “……” ? 周淮阳挠了挠头,也实在想不起自已为什么要跟他回家了。 “刚刚我和你吃完饭,你就一直跟在我后边,我走你也走,我停你也停。”祁楠把刚刚的经过简述了一遍。 “……” 周淮阳应该是知道了,自已是脑子抽了,他以为还是下午那时候,根本没意识到自已在做什么。 你都干了什么蠢事儿啊! 一时间周淮阳不敢看祁楠了,他肯定以为自已是不是傻了,犯了一下午的傻! 他好像个被抓包的小孩,眼神一直乱瞟,不敢和祁楠对视。 “那个,额,那个,我,你,”我说点什么才显得不奇怪呢?
第65章 印子 祁楠穿的是一件青灰色的不规则圆领长袖,衣摆被单肩背着的黑色书包挑了一个角起来,有点褶皱。袖口有浅绿色的花纹,被他无意识的握在手心里,遮盖住了大半的手掌。 左手自然的垂在身侧,手背还有之前留下的伤疤,圆形的,淡淡的,还有一道青色的印子? 印子?哪来的? “你手怎么了?”那道印子就刚好横在疤痕那,颜色特别清晰。 周淮阳把他的手拿了起来,仔细查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印子,好在翻来覆去也只有那么一道。 他指腹轻轻磨蹭了一下疤痕,发现其中的绿色居然能擦下来。 有点像刚刚回家时路过的胡同里瓦片上的青苔。 “你刚刚用这只手给我挡的脑袋啊?” 面前的人点点头。 “不是,你就不能换只手啊?或者你管我干什么?我摔了就摔了,能有什么事?” 周淮阳声音里气急败坏,这人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已,那瓦沿粗粝,还带点尖刺,硌手上都会疼,更何况还是一只刚受过伤的手上,而且还精准的硌在伤口处!他那么大个脑袋砸下去力道肯定也不轻。 “你自已看看这都淤青了!”把青苔擦掉就青得发紫。 周淮阳有些恼怒,又有些心疼。 也不管刚刚自已是不是傻了蠢了,着急的往周围亮着灯的店门头上瞧。 睁着自已这双大眼睛瞧了大半天,终于看见了一家药房还没关门。 然后扯着这个不爱惜自已的人一头扎了进去。 里面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穿着蓝白色的工作服坐在收银处,许是上班不能玩手机,有点闲,圆圆的脸睁着圆圆的眼睛饶有兴趣的盯着路过的人。 “姐,要一个治淤青的药膏。”周淮阳把那只手送到女孩子面前让她好仔细看看,语气有点粗鲁。 女孩年纪轻轻,长相也偏甜美,看见两个小伙子进来自然的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让人颇带好感。 所以当女孩子把药膏递给周淮阳时,他带了点歉疚的意味,态度变得好了些,双手接过去。 “谢谢姐!”х 付完钱后他就把祁楠拉到旁边的凳子上,左手握住手腕,右手沾了药膏,半蹲在他面前,仔仔细细涂了一圈。 这一幕落在旁边的女孩眼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嘴都咧弯了,圆圆的大眼睛都只剩下一条缝,感叹道:“小弟弟对男朋友可真好啊!还这么细心帮他上药。” “啊?”周淮阳脑子僵了。 男男男朋友? “不不不…………”他被这个奇怪的词汇吓得从地上突的站了起来,直摆手,想解释,却说半天“不”字也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哎呀!别不好意的嘞!” 收银女孩俏皮眨了一下眼睛,一脸“我懂”,“我理解”,“不用解释”的表情。 这要怎么说?祁楠会不会觉得恶心,对这种词汇关系,他突然想知道祁楠怎么解释了。 只是祁楠端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望着自已的手,好像并不在意女孩的言语。 而正是这种不在意让周淮阳心里生出了一个想法,一个大胆的想法——祁楠会不会能接受这种奇怪的关系,能接受喜欢他的人是一个……男人。 这个想法如藤蔓一般在周淮阳的脑子里疯狂生长,占据了他的大脑,差点毁掉了理智。 可是,可是这根藤蔓还是被连根拔起了。 心里的期待成空了。 祁楠很自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了很平静地语气回答。 他说:“姐姐,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你想多了。”然后回了一个很礼貌的笑容。 周淮阳现在有点讨厌祁楠现在这种处变不惊,对所有事情都不在意的样子了。 他真的一点都看不出祁楠心里想的是什么,喜欢什么,害怕什么。 隐藏的太好了?还是说原本就没有能让他在意的呢? 第一次心动还没过夜捂热乎呢,就被掐灭了,挂在冷风里吹了个透心凉。 该说不说,周淮阳,你真矫情。 失恋而已,有什么的?不对,你这连恋都被还没开始呢! “汪!”豆浆压着嗓子低吼了一声,尾巴竖在空中,如同被定住了一般,目光却一直盯着那道失神的背影。 “你不是不喜欢他吗?怎么现在又同情了?” “汪。”这一声是对着祁楠叫的,没敢叫大声,毕竟是自已的主子。 “你还是喜欢他的吧?平时怎么那么作?小作精?”祁楠抚了抚豆浆的脑袋,“对他好点吧,不然以后被欺负了我可不帮你。” “嗷!” 周淮阳有一套崭新的摄像设备,是他十五岁生日礼物。从拿到手到现在只用过两次,一次是从妈妈手里接过它时,用了它给妈妈拍了一张照片,再一次就是现在。 周淮阳母亲名叫杨菀,是一名摄影师,经常外出取景拍摄,在南阳都很有名气,开了一家摄像馆,取名千斯。 作为杨菀的儿子,周淮阳更是从小就被母亲带出去见识去了,老师亲授知识,耳提面命,周淮阳也是学了个大半,在以前更是学校的钦定摄影师,专门负责宣传拍摄,要知道一个学习成绩好,颜值好,还会拍照,那是把学弟学妹们给迷的死死的。但要说学到精髓了的周淮阳在他师姐林鱼面前是不敢说一个字,现在荒废了两年手也生疏了,所以分配到的单并不难,也有人带着。 “千斯”现在由杨菀的合伙人孟亿接任,将店开的很好。 对于这个孟亿,周淮阳并不怎么熟悉,因为他常年在国外,只有母亲还在世时他一年才回来两三次。 不过这个人给周淮阳一种感觉,他看母亲时总是有一种倾慕但极为隐忍的情绪。 此次他突然找到周淮阳说想将“千斯”交给他,自已将会留在国外不再回来了。 周淮阳怎么敢要呢? “千斯”在妈妈去世时差点就关门了,是孟亿接手才重新壮大,于情于理周淮阳都不敢要。 在周淮阳心里,“千斯”满是对妈妈的回忆,现在这样他已经很满足了。 后来孟亿不知道怎么想的,找了一个由头,将周淮阳名字记在“千斯”工作人员名单里,每月照常发工资。 拿钱就得办事啊! 只是现在的时间确实比较少了,放假期间才能抽出时间上班。
第66章 安木镇 这次国庆他们去的是南阳的一个小古镇,附近更是个风景区,青山绿水,树红草枯,最适合拍写真集了。 两位客人是一对情侣,新婚出来旅游,初到南阳对这里很好奇,喜好原始风格,清丽脱俗,找到了千斯想拍照留个记念,但不知道南阳的风景哪里最好,最后是周淮阳推荐了安木镇。 安木镇距离市区大约十公里,是一个很火的旅游景点。 那里的人民风淳朴,尽管现代发展很快,许多地方都高楼大厦建好了,工厂烟囱排的废气到处都是,但是安木镇是难得没被污染的地方。 没有水泥地代替青石板路,没有混凝土钢筋代替大梁瓦面,一切都古老却又不落后。 后山是一片枫树林,在这个时节正是欣赏红枫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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