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楠摇摇头:“不喝了,谢谢。” 周淮阳:“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 “他等会是不是还要回来?” 周淮阳:“嗯嗯,他去买吃的了。” 祁楠看了看手上插着的针管,伸手将它拽了下来。 “你干什么?你还在输液呢。” 祁楠没有解释,掀开被子下床,扯过旁边的衣服准备换上。 “你在新柯还有其他事儿吗?” 周淮阳觉得这人行为举止有些奇怪。 “没有事儿了。” “那我们回去吧。” 祁楠穿上衣服就拉着一脸懵的周淮阳离开了。 周淮阳:原来刚刚苏西说的是这个意思啊。 两人就这样从医院走了出来,拦了一辆车就往高铁站去了。 周淮阳:“你为什么不想看见苏西啊?” 祁楠没说话,仿佛走了一段路程身体疲惫了。 也是,还生着病呢。 就这样裹着外套窝在座椅里,头发凌乱的贴着脑袋,脸颊苍白,只露出一双眼睛微眯着。 周淮阳:“师傅,靠边停一下车。” 祁楠猛地转头警惕的看着周淮阳,原本无精打采的眸子,此刻迸射出精光,用眼神询问着周淮阳。 而周淮阳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车子一靠边就下去了。 祁楠望着周淮阳的背影,沉默着,像是在思考周淮阳去哪里了,要不要现在就让司机开车走。 祁楠就这样和自已僵持着,脑子里回忆起刚刚在病房里似乎听到苏西让周淮阳看着自已,醒了就给他打电话,那现在…… 等他五分钟,如果五分钟他还没回来,那自已就走。 车里没有开窗,光线并不太好,昏暗的车里却有光亮频繁亮起。 这五分钟里祁楠不知道点亮了多少次手机屏幕,从没觉得五分钟有那么长。 10:34了,还有一分钟。 59,58,……,20,……,8……。 车门开了,只有周淮阳一个人回来,祁楠暗自松了口气。 “打包的粥,还有包子。”周淮阳将东西塞到祁楠怀里。 “你刚刚是去买吃的去了?” 周淮阳抬起了正在啃包子的脑袋,无语的,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 周淮阳看了看手里的包子,再看看祁楠。 那,不然呢? 祁楠好像读懂了周淮阳的眼神,尴尬的眼神躲闪了下。 周淮阳把车窗打开一点,透了些风进来,望着窗外感慨道:“这里变了好多啊!” 祁楠也扭头看了看,疑惑道:“你来过这里?” 周淮阳点点头:“嗯嗯,我外婆家在东羊区,市中区不常来,也就小时候跟着我爸妈来过一次。” “哎,我记得这条街当时发生过一场车祸,特别严重,一对母子一死一伤。” 祁楠眼神复杂,“是十年前吗?” 周淮阳歪头想了想,“好像是,当时我爸妈带我来这里的市医院取我外婆的药,到这里的时候一声巨响,一颗树拦腰折断,堵车堵了足足两个小时。 后来路通了,我们在旁边捡到一个满脸都是血的小孩儿,像是已经傻了,眼神空洞,面无表情,耳朵,脸上,手上,腿上都是血,就站在路边,一动不动,后来我看见他被一个人撞了摔在地上,一声不吭,也不爬起来。 我和妈妈过去看的时候,才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颤抖,全身像冰块一样冻人。 能想象五月的天却没有一点温度吗,我都害怕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第24章 回去 祁楠好似听入了神,见周淮阳停下,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们刚好要去医院嘛,就带他一起去了,去了才发现这个小孩儿完全不像表面那样安然无事,他的肋骨断了一根,左手手臂骨折,还有他的右耳,听力受损,严重点会聋掉,但是医生说早点做手术可以恢复。 原本定的三天后手术,后面警察也说找到了他的家人,可是却把他接走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具体怎么样。” “唉,小朋友说的是那件事啊。”前面的司机接过话,轻轻的叹息道。 周淮阳:“师傅也听说过?” 司机:“嗯,这件事情倒是奇怪的很。” 周淮阳疑惑,“哪里奇怪了?” 司机:“当时那场车祸一死一伤的正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一家集团老板的妻子和儿子,按理来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车祸的司机应该会判很重的刑吧,可是结果却只判定为一场意外车祸,那司机赔了钱就完事了。” 司机压下声音道:“听说那场车祸是由于……” “西站到了,我们下车吧,我买的车快到点了。” 祁楠没让司机把话说完就开口打断了,拉着周淮阳下了车。 祁楠脸色沉重,脚步飞快,周淮阳被拉着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两人坐到车舱里了周淮阳才慢慢喘气,“祁楠,你走那么快干什么?这车,这车也还有二十分钟才开呢。” 祁楠因为走的太快,此时脸也有点泛红,到了座位上还是和之前一样,窝在椅子上。 “你来新柯干什么?” 周淮阳:“不是有个竞赛吗?我和你说过的啊。” “噢,那你怎么会出现在郊外?” “咋滴,我就不能出现在郊外了,我本来是从东羊区回来的,后面司机说走那条路近,就在那里咯。” “去东羊干嘛?” “回去看看我外婆呐,结果没想到他们搬走了。”周淮阳调了个舒适的姿势,准备躺会儿。 “噢。” “哎,对了昨天我咋回去的?我怎么最后一点印象都没有。” “扛回去的,重。” “……” “叫了个车来。” “噢噢。” 高铁比大巴车速度快多了,两个多小时就到了南阳。 今天是周末,回到家的周淮阳一开门就遭到了王思哲的闭门羹。 “大褶子,这我家,我要回去啊啊啊啊。”周淮阳咬牙切齿,他好不容易把门挤开了,结果没想到年年来助力,推开的门缝又闭上了。 最后周淮阳在楼道间大喘气,“你们干嘛啊,我都在外面待一天了,我好困啊啊啊……” “年年,你咋也跟着起哄呐,难道我已经不是你最爱的哥哥了吗呜呜呜。”说着周淮阳假装干嚎起来,不过没敢大声嚎,怕隔壁的人出来骂他。 “周淮阳你好意思说,在外面呆了那么久,还以为你就喜欢在外边呢,你知道我给那些老师赔笑脸道歉的样子有多卑微吗?”王思哲生气怼道。 周淮阳语噎。 年年仰头看了看王思哲,只见他抱着手臂靠在门上,看来是打定主意给哥哥一个教训了。 不过脸上的眉头紧皱,眼神复杂,时不时看一看猫眼里的哥哥。 年年也学着王思哲的样子靠在门上,不过她是在思考王思哲能让哥哥在外面待多久而坚持不开门。 她猜,嗯~ 年年抱着手臂,右手摸了摸下巴。 大概五分钟吧。 忽然一阵浓烈的香味传来,年年突然想起自已还在煮着鱼呢。 “哲哥,我煮的鱼好了,我们要不要先吃饭呐?”年年边说边往门口努努嘴。 王思哲接到年年示意,将门链扣上,再把门锁打开。 “好,先吃饭吧,我也饿了。” 饥肠辘辘的肚子遇到弥漫的饭香,简直不堪一击。 周淮阳寻着门缝散发出来的香味猛嗅了下,肚子极其合时宜的叫了两声。 “哥,哲哥,我错了,我不该夜不归宿,不该不和你商量,不该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么多老师学生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此刻被美食诱惑的周淮阳也顾不得形象了,主动认错,积极改正,只愿赶紧能进去干饭,阿不,只愿能求的他哲哥的谅解。 周淮阳吞咽了下口水,舔了舔干巴的嘴唇,可怜巴巴的透过缝望着里边,像只被关在笼子里,求而不得的大狗狗。 门链咔哒一声,原本受桎梏的门此刻虚掩着禁不住像饿狼一般的周淮阳轻轻一推。 最后门摇摇曳曳的晃了几下,门外人已不见身影。 ………………… “小姑娘,东西我们都搬完了,你看还有什么需要做的?” 一名穿着蓝色工装的男子将柜子放在地上后,拍了拍手套上的灰尘,憨厚道。 谢婷手拿着限量款的包,画着艳丽的妆容,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家具摆放,眉头轻皱,语气略微娇软:“师傅,能在帮个忙吗?” 工装男子道:“小姑娘还有其他事?” 谢婷:“师傅你们能帮我规整打扫一下这些东西吗,或者有没有做类似工作的人的联系方式,我给钱的。” 工装男子笑道:“还以为什么事儿呢,虽然我们的服务没有这些,不过小姑娘给钱,我和朋友们肯定愿意啊!” “那你等一会,我打个电话叫他们上来,你说这些东西放哪就放哪。” 谢婷轻松道:“那谢谢了。” 挺好,不需要重新找人了,这些家具这么重,而且这个房子也挺长时间没住人了,全都是灰尘,她才不想把自已搞得灰不溜秋。 “对了,小姑娘,刚刚我从下面注意到旁边有条巷子,巷子的另一边是一片荒地,那里没有灯,或许还有野狗之类的,你以后回家的时候离那里远一点,注意安全呐。”男子年纪挺大,脸上经过岁月侵蚀早已是沟壑满满。 “你应该是一个人在这住吧,哎呀,早就说过一个小女孩不要一个人租房住,你看电视上那么多新闻,哪个不是真真实实的例子,我们干这一行的,见多了这种情况,小姑娘最好和男朋友或者家人一起住吧。” 谢婷心里也有点担心,但是这里是她目前能找到最好的,那人不可能找到的地方了。 “对了,小姑娘晚上睡觉门一定要反锁好,窗子要关好,门口记得放几双男土的鞋子,一定一定要留意门边有什么记号。”男子语重心长道。 谢婷:“我知道了,谢谢师傅啊。” 那总不能为此自已去谈个恋爱?唉唉唉不行。 那要不要找个合租室友?自已租的这个房子也挺大,还剩一个空房间。 算了算了,她也不太习惯和陌生人一起住,先就这样吧,自已注意一下就好了。
第25章 窘迫 从那次新柯回来,已经过去许久了。 六月份的时节,走在阳光下如烈日炙烤,坐在教室里像被蒸笼烘烤。 窗外的树上虫鸣鸟叫,让人心烦。 头顶的风扇吱呀吱呀的转,热风滚滚袭来,压根解不了热。 “我有时候真的不懂,学校能在教室装八个风扇,为何就不能装一个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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