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闻斋的眼神里除了不解,还带着一种连他本人都没有察觉到的幽怨。 而陶知爻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刚刚自家男朋友来抱他,想要安慰被梦吓醒的他时,自己下意识地抬手,给人无情地推开了! 陶知爻:…… 他整个人的气场一下子就泄下来了,陶知爻抓着床单,一点一点地蹭到了萧闻斋身边,而后者则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只有目光盯着他的动作,看不出其他的情绪。 “我错了嘛。”陶知爻抬手抱住萧闻斋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随着他的动作,萧闻斋的怨念就像冰遇到了火一样,迅速消散了。 无奈而又宠溺地把人抱住,萧闻斋替陶知爻理了理额前凌乱的发丝,道:“所以,你刚刚在梦里究竟看到了什么?” 萧闻斋说完这句话,就感觉怀里的陶知爻动作僵硬了一下。 他没说话,但心里也猜测到,恐怕将陶知爻吓醒的噩梦,还真的和他有所关联。 正想着,就见陶知爻松开了怀抱,萧闻斋还没反应过来呢,脸就被一双手捧起来了。 他难得的有些呆愣,就这么被陶知爻捧着脸,左转一下,右拧一下地看了半天,而后,就见陶知爻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就是说嘛,差得远了。” “我们家萧老师那么帅……” 萧闻斋被他闹了个一头雾水,不明白陶知爻究竟在说什么。 而陶知爻被吓醒,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不为别的。 他在梦里看到的那个拿着人类断臂,吃了一嘴碎肉和血液的,浑身上下没有骨头的怪物,在抬起头的时候,露出的是一张和萧闻斋有着七分相像的脸!
第114章 陶知爻之所以下意识地推开萧闻斋, 刚刚又一而再再而三地端起萧闻斋的脸端详,就是因为被梦里吓到了。 不是他对自家男朋友的脸印象不深,是那梦里的脸, 着实有些过分相像, 而且那东西像极了一个人被抽去了全身的骨头, 只剩下一个能活动的脑袋在进食一般, 四周的环境又阴森森的,人在梦里神经又放松, 陶知爻才被吓得狠了。 直到现在,陶知爻才渐渐地完全醒过神来,将梦境与现实分开。 听完陶知爻的转述,萧闻斋沉默良久。 “生气了?”陶知爻犹豫地伸手,戳了戳男朋友。 萧闻斋无奈叹气, 将人抱紧,“那倒没有, 还不至于这么幼稚。” “那你在想啥?”陶知爻抬手搓了搓萧闻斋的脸, 见他张了张口没说话, 就问,“还是那件没有想好怎么说的事情吗?” 萧闻斋点了点头。 “没关系, 那就不说!”陶知爻也十分爽快地道,他拉着萧闻斋一同躺回了被窝里, 转过身,抓着萧闻斋的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腰上。 这样他就不怕啦! 萧闻斋含笑将人抱入怀里,心中的那点愁云瞬间淡了不少, 他闭上眼睛,埋在陶知爻的颈窝中。 “爱你。” 陶知爻也闭着眼睛, 被灼热的呼吸烫得缩了一下脖子。 他笑了笑。 “我也爱你。” ☆ 次日清晨,陶知爻醒来就听到门外传来阵阵飒飒声,细听像是风,但却又很有规律。 他揉着眼睛起床,拉开窗帘看了一眼外头。 院子里,行舟正练功呢,他换了一套灰色的袍子,有点像僧袍,但颜色不一样,袖口用白棉绳扎住了,一套打扮下来倒有点像武僧。 此时,行舟正跟小说电视剧里展现出来的武林高手似的,拳脚带影,上下翻飞,一手不知道是不是悬空寺传承的僧拳打得虎虎生风。 陶知爻推开门,“早。” 隔壁胡葵的房间也走了出来,相比起睡眼惺忪的陶知爻,她的表情可就不爽多了,抱着胳膊,斜睨着院子中练功的行舟,不知道是不是又想起小时候被普照寺方丈“追杀”的日子。 行舟一套拳打完,缓缓收了架势,朝陶知爻二人一笑。 “早啊,你们年轻人起这么早?”他说着,从一旁的小包里抽出一条帕子,在院子角落的一口井里打了桶水上来,边打湿了帕子擦脸,边笑呵呵地打趣道,“我看现在好多年轻人都是晚上不睡,白天不起的。” “我养生,早睡早起。”陶知爻一笑,就听一旁传来一阵脚步声。 转过头,只见院子门口处,桑鸣一行人跟着那白瓷娃娃,已经到了。 陶知爻朝他们点了点头,“早。”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阵熟悉感,陶知爻转过头,就见萧闻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正站在他后面。 陶知爻盯着那白瓷娃娃看。 他可是记得对方昨天说有办法解决萧闻斋的黑纹的,今天白瓷娃娃和桑鸣来这么早,难道真的是为了这件事? 心头的想法刚一冒出来,那白瓷娃娃就朝陶知爻望了过来。 “找个地方吧,我们好好谈一谈。” 一行人在桑鸣的带领下,来到了他家里。 桑鸣家不算很大,但也不小,就是村镇里比较常见的自己找人搭的小院子。 众人一进门,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屋子里飞奔过来。 “爸爸——” 一个软糯糯的,拖着的嗓音响起,那小小的身影扑进了桑鸣的怀中。 桑鸣“哎”了一声,伸手将那身影抱起来转了个圈,众人就又听到了一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那是个小姑娘,看上去五六岁的样子,笑起来能看到她缺了一颗门牙,应该是刚掉没多久,看上去很可爱。 她是桑鸣的女儿。 相比起夭儿村的满目疮痍,这白村里的生活气息显然浓厚又祥和安宁多了。 院子里,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娘正提着桶在井边打水,应该是桑鸣的母亲,在院子里带孙女儿的,她听见了脚步声就望了过来,朝众人乐呵呵地道:“哦!来客人了啊!” 桑鸣抱着女儿,朝众人笑了笑,“我家姑娘。” 说着,他举起女儿的手朝众人招了招,对她道:“椿龄,跟哥哥姐姐们打招呼呀。” 小姑娘很羞涩地朝众人道了声好,一行人也笑眯眯地回应了。 陶知爻注意到,小姑娘的脖子上挂着一把长命锁,而她的名字“椿龄”,在典故里也指的是如大椿树一般长寿的意思。 陶知爻不禁感慨,看来即使离夭儿村很远,时间也过了百年,但那夭儿村的诅咒也依然给这白村的村民们留下了世世代代的阴影啊。 一行人在桑鸣家的客厅处坐下,他妻子端来了水果和茶点,知道众人有正事要谈,就将闹腾不停的女儿给抱走了。 坐在上位的,依旧是白村的圣子,那位白瓷娃娃。 陶知爻看它,不是说有事情要谈么,可以开始说了。 白瓷娃娃开口,道:“我的力量被封印了,只要你们帮我解除封印,我就能替他解开身上的黑纹诅咒。” 古往今来,就像剧毒之物数十步之内必有其解药一般,世界万物从来都是伴随而生的。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莫不如是。 就像白瓷娃娃和那黑娃娃一般,也是共同降世,也代表了事物的两面性,和原本夭儿村村民截然不同的选择与生活走向。 同样的,非人的超自然力量的另一面,往往也是诅咒、封印和制衡。 “是那黑娃娃干的?”陶知爻问道。 不出所料,白瓷娃娃在众人的注视下,微微颔首。 白瓷娃娃转过头,鲜红眸子的视线落在了一旁的桑鸣身上。 桑鸣立即站了起来,陶知爻见他起身走回了卧室内,一阵抽屉拉锁的声音过后,桑鸣捧着一封卷轴走了出来。 卷轴外层有些许褪色,应当是有些年份了。 桑鸣将卷轴缓缓打开,平铺于茶几之上,一副用黑墨手绘的地形图,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胡葵毕竟是常年居住在深山老林里的狐仙,对这些东西分外熟悉,她草草扫视了一眼,抬头道:“这是白村和周围的地形图?” “嗯,是的。”白瓷娃娃依旧坐在椅子上未动,但目光却落在了那卷轴之上。 众人发现,那地形图正中的一圈,也就是白村所在的地方,是要比其他的部分色彩更加明亮一些的。 或者说除了白村之外的其他地方,都有一层灰蒙蒙的感觉。 山河社稷图的声音突然在心中响起。 “方寸舆图?” 陶知爻心念一动,在心中问它:“方寸舆图,是什么东西?很厉害吗?” 山河社稷图不屑地道:“那倒也不厉害,反正和我比不了。” 陶知爻:…… “那当然了,你可是天地灵宝。”语调毫无波澜地吹捧了一波,陶知爻催促道,“快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 山河社稷图被夸得满意了,就开口道:“舆图,其实也就是地图而已,但千百年前,大家对舆图的掌握范围有限,那些舆图信息更是会被严加看守。” 陶知爻暗暗点头,这的确是的,古时候不像现在交通科技那么发达,很多地图都需要人去手绘,而在战争中,能否全盘而详细地掌握战场上的地形,会很大程度上影响将领的判断,所以古代很多人投降的时候,都会献上地图以表诚意,比如荆轲诈降刺秦王的时候就是如此。 “方寸舆图,从字面上来说就是部分区域的小地图的意思。” “但和普通地图不一样的是,这「方寸舆图」,往往不是普通人,或者说不是用普通物品所绘制的。” 陶知爻正想问什么叫做“不是普通物品绘制”,就见那一直没什么动作的白瓷娃娃突然抬起了手。 随着他的动作,那方寸舆图上的雾蒙蒙的那一层东西,居然出现了些许变化! 活的?! 陶知爻又细看了一会儿,才发现那并非活物。 但那灰蒙蒙的一层墨,的确是向某个方向聚拢了去,最终在白村周围不远的几个地方,形成了三团较为浓厚的雾气漩涡。 “就是这样。”山河社稷图的声音再度在陶知爻心里响起,“方寸舆图一般是有道行的道士或术士画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四周围的天气、地形变化,甚至是吉凶等等。” 山河社稷图还说,在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的时候,曾经有个小国就是请来了一名方术士绘制了方寸舆图,最终在某次战争中,将敌军引入舆图所指示有大凶的山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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