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哥听骂到一半电话挂了,也没管,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至于,圈里流传霸道娱乐总部被朱嗣迁那个疯子放火烧了大半,他那个作恶多端的经纪人吴哥被反锁在办公室里直接被烧死了,而朱嗣迁也牢底坐穿的事儿,那就是后话了。 而此时,众人都看着那位开口说话的编剧小姐姐。 她名字叫和荷,似乎是笔名,整个人也散发着一种如同荷花般的出尘气质。 翻译一下,就是社恐。 和荷见大家都盯着自己,脸都红成了荷花的粉色,陶知爻上前示意围着她的众人都散开些,别盯着人家女孩子看个没完。 大伙儿虽然还竖着耳朵听,但起码视线都移开了,陶知爻就见和荷松了一口气,低着头开口叙说起来。 “本质上来说,林白纸和陆悬壶都是一样的人。” 和荷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在场的听众们稍稍震撼了一把。 一个是披着白衣天使外衣的恶魔,而另一个是纯洁无瑕,专心破案的探员,这样两个人,如何会是一样的人呢? 可和荷接下来的话,却让众人理解了她的意思。 陆悬壶视人类为进化链中的蠹虫,是他可以任意使用的试验品,所以说他漠视生命,这大家都能理解。 可大家都忽略了一点,就像常年和心理疾病患者打交道的医生更容易患上心理疾病一样,常年与尸体相处的专案探员,也接触了世界太多的负面,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刺激场景冲刷之下,哪怕是心智再坚定的探员,也难免会受到影响。 但林白纸不会。 因为他一心只有破案,他能看到的只有尸体身上的线索,和线索之间关联的秘密。 至于死者是什么生物,是一只猫,一只狗,还是一个人,这和他林白纸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也是漠视生命的。 所以,林白纸和陆悬壶不一样,却又在某种巧妙的程度上,是一样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陆悬壶见到林白纸的第一眼,就觉得林白纸身上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让他不断地想要靠近,想要占有,甚至想要塑造林白纸。” 陆悬壶把林白纸当成唯一的同类,也当成了自己的猎物,他扮演着最好的猎手,将对方一步一步引入自己早已布置好的玫瑰花丛之中。 享受着玫瑰的依恋与爱的林白纸,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被布满尖刺的荆棘所包裹,再逃不得。 “但他对林白纸的占有欲,不是普通人那种因为荷尔蒙上头的,肉·体的占有欲,而是对精神上的共鸣和交融的渴望。” 说到最后,和荷推了推圆框眼镜,眼底闪烁过一道睿智的目光。 有人忍不住道:“妈呀,疯批X小白花,涩死了。” 这话将出神的众人拉了回来,也让沉浸在叙说中的和荷意识到身边还是有人的。 她立刻又恢复了原来的社恐模样,低着脑袋,手指搓着衣摆很是不安的样子。 陶知爻注意到她垂着眼角,情绪不是很高的样子,但却想不明白是为什么,明明刚刚和荷讲的时候非常亢奋啊。 而就在他不解时,一旁伸过来一只手,手里拿着一张纸巾。 “擦擦吧。”萧闻斋轻声道,“你写的很棒,我很幸运能碰上这样的剧本。” 伴随着他的话语,和荷的眼角滑下一颗泪珠,陶知爻猛地醒悟过来。 “荷编!”陶知爻突然拔高声音。 和荷被他吓了一跳,拿着纸巾仰起脸,不解地看着陶知爻。 “虽然我不懂文学,但我觉得一个作品要是能被各种各样的人都欣赏,那才是好的作品。” “我是一个外行,但我觉得你写的剧本,还有你刚刚说的人物都超棒,超有吸引力。” “你不用去管其他人说的什么,更不要在意刚刚那个家伙说的一些废话,女性在文字上的天赋,在感情上的细腻与温柔的力量,是绝大部分男性一辈子都很难学来的……” 陶知爻绞尽脑汁地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所思所想,说到最后,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朝和荷笑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我不太会表达,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和荷眼中的泪花映着亮晶晶的光泽,摇晃了几下后,她闭上眼睛狠狠地一点头,“嗯!” 试戏结束,角色也定下来了,陶知爻和萧闻斋作为主角得先去量尺寸,定戏服和妆造,然后就是拍定妆照和前期的宣传海报等等。 在去往化妆间的路上,陶知爻用肩膀轻轻碰了碰萧闻斋。 “萧老师,你真的很善良,也很细心。” 若非萧闻斋递的纸巾和那一句话,他甚至都没想到和荷会因为朱嗣迁的事情而伤心难过这回事。 萧闻斋笑了笑,没说什么。 前面化妆间的人已经到齐了,陶知爻加快脚步,叫萧闻斋快点跟上。 萧闻斋应了一声,看着自己前方不远处跟只快乐的小狐狸似地小跑往前的陶知爻,眼神温柔又幽深。 他哪里是什么温柔的人,只不过是戴久了温和的面具,做出的习惯反应而已。 真正温柔的人,往往是温柔而不自知的那个。 萧闻斋眼帘微微垂下,浓长的睫羽遮住了黝黑瞳孔下,一闪而过的幽光。 俗话说人心隔肚皮,心事唯己知。 除了萧闻斋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在刚刚那段戏里,陆悬壶看见林白纸时眼中悄然爬上来的可怖占有欲和疯狂与贪婪,有几分是演技支撑。 又有几分,是难以扼制的真情流露。 ☆ #瓷卷定档春节# #鬼壶宣传海报# #鬼壶主演# #萧闻斋陶知爻三搭# 《瓷卷》的发布会过后,官博也很快发布了定档官宣的微博,和之前预计的一样,这部剧将在春节档上映。 当然,避开了千家万户都会看的春晚。 而另一边,《鬼壶》剧组的效率也非常高,吴导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朱嗣迁给激着了,当天抓着陶知爻和萧闻斋定妆,三天后就说已经准备好了几套道具服,连摄影棚都约好了,先拍几张宣传海报和定妆照再说。 陶知爻感觉宣传海报拍完还没一周呢,官博就已经把弄好后期的图给放出来了。 定妆照的陶知爻穿着一套深棕色及膝格子长袍,外面披一件短款的同色系小外套,头顶的侦探帽帽檐压得很低,露出几缕淡棕色的碎发。而他的手里拿着一柄很小的放大镜,正对着前方,像是在通过放大镜看屏幕外的网友们。 而萧闻斋则是一身白大褂,正对着前方,手掌被雪白的乳胶手套所包裹,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把闪烁着冷冽光芒的手术刀,明明应该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可这一眼看上去,却让人有些打寒颤。 说起来,拍摄当天还有个小插曲。 萧闻斋在拍摄单人定妆照的时候,跟道具组要了一副医用手套。 当时吴导还一拍脑袋说差点给忘了,白色医用手套对医生来说就是一种标志,要是少了就缺点味儿了,于是干净安排人去附近的药房买。 手套很快买回来了,萧闻斋也戴上了。 但就是萧闻斋戴好后,陶知爻感觉他十分刻意地问了一句自己合不合适。 陶知爻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输出了一通彩虹屁,然后就见萧闻斋似乎很满意的样子,转身去拍摄了。 这件事陶知爻也没放在心上。 而此时看到定妆照的萧闻斋,则是抬手扶了扶额。 自己当时怎么会这么幼稚。 不过……一想到当初陶知爻夸宝岳府的侍者戴白手套好看的事,萧闻斋就觉得,这件幼稚的事情还是有必要的。 除了两个男主各自一套的定妆照,《鬼壶》剧组释放的唯一一张宣传海报,让网友们突然意识到,这部从主演来看就看点十足的双男主剧,可能并不只是他们所想象的那样,仅仅是一部披着医疗题材外皮的恋爱脑傻白甜剧。 这张宣传海报分上下两半。 上半张是仰视角度,视角非常像是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仰起脸看到了给自己动手术的医生——陆悬壶,也就是萧闻斋。 他的上半张脸被一片阴影所遮盖,看不清眼神和表情,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而最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的,是萧闻斋身后的大背景。 那时一尊看不见尽头的巨大佛像,像是俯瞰众生的神佛,却又像陆悬壶藏在皮囊下的真面目:那佛像被黑暗所笼罩,同样看不清面容,而浑身上下爬满了各种各样的铁线虫,不仅破败不堪,更是没有一点的慈悲之感。 而下半张是倒过来的,陶知爻拿着放大镜蹲在一块冰面上,仔细寻找着线索的模样,背景是蓝天白云下的万里雪原。 他的脸被冻得有些红,外套的领子竖了起来,挡住了侵袭的寒风,让人觉得认真得有些可爱。 一个明明应该是拯救生命,布满慈悲的地方,却给人以高压和肃杀。 一个一眼望去尽是一片纯白,生机全无的背景,却让人觉得生机无限。 反正这对比是让吴导玩明白了。 也是直到这张图处理完,私底下发到手里时,陶知爻才意识到原来《鬼壶》的“鬼”字,并不是完全没有指向,也不是单纯指陆悬壶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陆悬壶有一个怪癖,他的手术室里不仅有手术台和工具,还摆满了无数的,大大小小的,材质各异的佛像。 陶知爻一开始以为陆悬壶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可一想这是个漠视人命的疯子啊,应该不会害怕才对。 难道,陆悬壶是想让这些普度众生的神佛看着自己玩弄生灵性命,以此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 倒也说得通! 但当陶知爻和萧闻斋说的时候,萧闻斋给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答案。 “他觉得那是他自己。” 陆悬壶把佛像放在手术室的原因很简单,也很纯粹。 他觉得人类是进化失败的生物,而他在改造人类。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并不是玩弄生命,而是和神佛一样,在救赎。 陶知爻和萧闻斋所讨论的这些东西,都以彩蛋的方式隐藏在了宣传海报之中。 这张宣传照隐藏的细节实在是太多,微博上全是各种各样的讨论,有隐约猜到一些东西的,但最多也就和陶知爻的想法一样,觉得陆悬壶在嘲讽神明无用,或者觉得亏心。 只不过,陶知爻现在没空去感慨萧闻斋的见解有多么独特和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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