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拉着窗户帘暗暗的,没有一丝阳光。商伶义的目光停留在床上那凸起的小山没去拉开,而是先把窗户帘给拉开了,阳光瞬间照射了进来。 “你回来了。”宿景然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裹着被子蔫哒哒的看着他。 商伶义想起来,宿景然失忆后他们两个的第一次见面好像也是这个情景。 宿景然脸色不太好的坐在床上看着他,而他站在窗户旁多管闲事的把窗帘给拉开了。但唯一不同的是,现在宿景然看自己的眼神,和那时候他看自己的眼神,感情是不一样的了。 他走了过去轻轻抚摸了宿景然有些苍白的脸问他,“怎么突然胃就疼了呢?” 宿景然有些心虚,因为他趁着昨天晚上商伶义睡的最死的时候把冰箱里新买的草莓白兰地味的冰淇淋全都给吃掉了。 一大桶,应该能有一斤的样子。 “应、应该是受寒了吧。”宿景然垂着眼眸说。 商伶义勾了勾唇角笑意不达眼底,“受寒了?怎么受寒的” “哥哥,好哥哥。”宿景然受不了率先对商伶义撒娇让他放过自己。 “好吧。”商伶义捏着他的脸,“看在你知道错了的份上先不罚你,我们秋后算账。” 宿景然立马点头,只要不是现在就行。因为他也有事要问商伶义。 宿景然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对商伶义张开一只手。 商伶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于是也学着他把手张开。 “啧,把你的手机给我。”宿景然把他的手拍开。 商伶义哦了一声带着笑意暔沨,“小老板终于要查大老板手机了?”商伶义可是等了宿景然好久,别人的老婆都会查自家老公的手机,而他的老婆却不查自己的手机。 他问过助理,为什么有人不喜欢查对象的手机,当时他助理的表情很震惊,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现在还有人不查对象手机!” 商伶义点点头。 助理又说,“那就不用多想了,这就证明小老板很信任你。” 说完助理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他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大老板,见大老板没发觉,他才立马悄声离开。 商伶义一直羡慕能被老婆查手机的人,如今他终于被查手机了,心里却不是欢呼雀跃,而是也挂上了一丝心虚。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背着我有别的小妖精了?”宿景然瞥了他一眼。 商伶义哭笑不得,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没有刚才那么不安了。 他观察着宿景然的表情,从他的表情里商伶义来分析他到底有没有看见那个聊天记录。 商伶义的微信联系人太多了,消息都看不过来,从今天的看到几天之前的聊天记录简直需要一个很大很大的耐心。 过了大概十分钟,商伶义发现宿景然的表情有了和刚才不一样的变化。 他心想,来了。 两分钟以后,宿景然坐在床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在地面上的男人。 “你怎么和予警官认识的?” 商伶义老实答道,“就是那天看见你俩的聊天记录记住了他的号码加上的。”过了一会他又小声的补了一句,“也不是很认识。” 宿景然点头,“嗯,也不是很认识。” “真的,真的不算很认识,因为一点都不认识。” “那他为什么同意帮你?” “可能因为他知道我是你的男朋友…” 宿景然诧异,“他知道” 商伶义点头,他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宿景然是他对象,是他独一无二的珍宝,是他最爱的人。 这时候屋门被敲响了是柳姨。柳姨拿着一个新买的搓衣板站在门口敲门,虽然她不知道宿景然要搓衣板干什么,但宿景然有自己的想法,她非亲非故的也不方便询问,而且一个搓衣板也做不了啥。 商伶义刚要起身去开门,宿景然就从床上下开了。他拍了拍商伶义的肩膀,“老实跪着。” 商伶义哦了一声板正的跪着。 宿景然拿到搓衣板对柳姨道了声谢,又对柳姨说,“今天没什么事柳姨你早点回家吧,晚饭不用你做了。” “好好好。” 宿景然把门关好回来把搓衣板扔到商伶义身旁,商伶义自觉的把搓衣板拿到自己面前,刚想跪上去就迎面飞来一个枕头。 只听见宿景然对他说,“放上去在跪着。” 商伶义心里甜滋滋的,宿景然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 “说吧为什么要瞒着我,你告诉我的?” 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天,总有机会会和他说的,但商伶义愣是一个字都没和他提,这让宿景然不免得有些懊恼。 “原本是想告诉你的,但是那几天我给忙忘了,等我想起来的时候,你似乎已经忘记这件事了,我不想让你因为这件事伤神又伤身,所以就没和你说。”
第八十四章 股份 “伤神又伤身。”宿景然淡淡的重复了一遍。 商伶义点头,“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件事既然我能为你做,那我为什么不去做,况且我这边还有认识的关系,虽然交情不是很大,但总归比没有强上许多。” “那你做事之前也要和我说一声啊,你这样自己闷声干大事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宿景然有些生气。 商伶义帮他把事情摆平他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但是这种闷声干事不告诉他,被隐瞒的感觉也并不好受。 “我知道,是我的错,下次我不会再这么干了,你别生气了然然。”虽然他被宿景然罚跪不能凑到他身旁把人抱进怀里哄他,但他还有这只会说话的嘴 宿景然哼了一声,带了些笑意,“我可没生气。” 说完他把商伶义留在卧室里罚跪,自己去厨房找柳姨要刚刚做好没多久的草莓蛋挞。 原本宿景然以为距离自己接手这个破公司还要有些时日,但没想到第二天下午,他刚被商伶义逼着喝完一碗白粥后接到了一通电话。 给他打电话的人自称是宿闵闻的律师,告诉他现在宿家原继承人因为触犯了法律被抓进去了,而公司原CEO宿闵闻也在知道这件事后复发脑出血被拉进医院抢救去了,到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面没醒过来。 按照律师话的意思是,公司不可以一日无主,虽然遗嘱里没有第二继承人他的名字,但他却是宿闵闻名义上的儿子,于情于理可以管理公司。 接着,律师的话还在明里暗里的暗示他,宿闵闻的私生子们已经虎视眈眈了,叫他做好准备。 宿景然冷笑,“我做什么准备?我可没有宿氏的股份,他那群私生子的股份加在一起都够管理整个公司的了。” “是这样的。” 电话另一头的律师好像翻了几页纸,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宿太太,也就是您的母亲,手里有百分之五的股份转赠到了您的名下,而那群私生子的股份总共才占公司百分之十。” “那不是也挺多的。”宿景然说。 律师又说,“宿氏的流动股份占了百分之二十五,宿老先生手里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只要您得到了流动股份或者宿老先生的股份就可以在宿氏站稳脚跟,并且那群私生子无人敢在你面前耍威风。” 宿景然差点就要在电话的这一头给他鼓掌,夸他的想法真棒。 两人约好见面的时间,宿景然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商伶义从宿景然表情里读出来破位无语的意味。 “怎么了?”他问。 宿景然冷哼一声,“宿闵闻的这个律师是不是被他的哪个私生子买通了?他说的方法是都挺对,但是他竟然想要我从那个老东西手里抢东西” 商伶义安慰他,“别着急。” 宿景然又哼了一声,“我才没急。” 商伶义有的是耐心哄小孩,不对,是哄宿景然,他想到了那天宿裴来的电话,或许宿裴还有点用。商伶义心想。 当天晚上,商伶义就和宿景然说,“明天和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宿景然好奇。 商伶义没告诉他,让他自己猜。宿景然猜不到就闹他,两个人闹了大半宿,将近两点才睡下,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宿景然还是被商伶义从被窝里抱出来的。 宿景然前言不搭后语,一会问他到底要去哪,一会又说讨厌你。 商伶义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就着满嘴的牙膏狠狠地亲了宿景然一口,亲完还在他脸上咬了一口。 就着一口咬的,把宿景然给咬精神了,“商伶义你真是属狗的!” 商伶义点头,“嗯嗯嗯,我是属狗的,你是属猫的。” 商伶义满意的看着身旁人脸上自己留下的杰作。 宿景然耳朵红透了,都想踹商伶义一脚,“你真是浪死了。” “那也是只在你面前浪。”说完,他在宿景然敏感的耳朵上吹了一口气抬脚得意洋洋的跨出了卫生间去换衣服。 宿景然洗漱完看见的就是穿着一身西装的闷骚商伶义。 他还是没搞懂商伶义到底要带他去哪里,这几天他一直待在家里给有着那些流动股份的七大姑八大姨还有叔叔伯伯门打电话,要是要不过来的,毕竟他们吃了那么多年的红利怎么可能就此放手。 每到谈钱的时候他都让商伶义上手,不管那些人要多少钱,商伶义都会给,因此他的股份逐渐变多,宿景然有时候还会感叹,多亏商伶义有钱,要不然都不够他造的。 他站在衣柜前,原本想随随便便挑一件卫衣穿的,结果不知道商伶义从哪找来的一套烟灰色西装给他,让他穿上。 宿景然不解,他讨厌西装的束缚感,“为什么我要穿西装?”他问。 商伶义给他系领带,“一会到了你就知道了。” 都到当天了,还是不肯告诉他!宿景然噘嘴个小嘴,商伶义可不管他怎么想的,毕竟一会就知道了,没必要说。见他噘嘴商伶义一小,在宿景然震惊的目光下吻了上去。 原本系好的领带也经此一着乱套了,但也算是如了宿景然的愿,商伶义不给他系领带了,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喂!领带!” “不系了。” “想一出是一出。” … 司机已经停好车在楼下等着了,两人上车之后,商伶义没说目基地,车子就启动了。 车子没有往市区里去,而是开向城边的郊区,眼看着周围越来越慌凉,宿景然也有些慌了,商伶义不会是做了什么坏事要带他去看吧?不会吧?商伶义不是这种人啊。 商伶义自然是知道他在胡思乱想,非但没有开口阻止,还略有深意的看着他。 宿景然看着他的这个眼神,心都跟着颤了颤。 在这一瞬间他都想好要不要报警了,如果商伶义进去了,他也不是不可能不等商伶义出来,做坏事就要接受惩罚,不管是谁,就连他自己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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