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墨:“可是我想着学学做饭,我听说他们说,现在人饮食不健康,对身体危害很大。你好像也从来没正儿八经地吃饭,你工作的时候是在高档餐厅吃吗?那在家的时候是点外卖还是怎么?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花几千买衣服但是回头只吃泡面。” “我吃泡面那是因为我不想吃别的。” 舒墨一边应承着林助理的感谢,一边回复顾修铎:“那你现在也有很多时候不想好好吃饭吧,我学学没错的。” 顾修铎看着舒墨真挚的文字,一时间心头澎湃。 几年不见,舒墨比以前更加直白。 想当初他们还只是舍友时,舒墨就经常关心他的身体,吃没吃好,睡没睡好。 那次大暴雨,舒墨还冒雨给他送外套,自己倒是半边身子都被淋湿了,后来还发了场高烧。 顾修铎思来想去,把他一个朋友的餐厅推给舒墨:“这是我朋友的餐厅,你别误会,不是让你走后门,就是给你推荐一个干净点的地方。” “啧”,舒墨挂了电话,一把抱起砚砚撸它的狗头,“我要是去你朋友的餐厅,那部得真的勤勤恳恳打工啊。” 舒墨刚刚一气之下挂了语音,现在又补上文字消息:【刚刚不小心碰到了挂断。饭店的话……不用你帮忙,我自己找好了。】 舒墨跟林助理聊完投资综艺的事,转头问起承天集团旗下有没有合适的餐厅可以让他躲躲。 林助理虽然好奇,但也听说过舒墨为了教好钟小少爷,用了各种奇葩的教学方式,于是他也没多问,以为这也是舒墨作为钟氏“管家”的职责。 跟林助理推过来的餐厅经理简单接上头后,舒墨要了一份“报表”的岗位,可以借着这个由头光明正大处理工作了。 一举两得! 当天晚上,舒墨遛完狗,将从餐厅实习厨师那里打包的饭热了一下,坐地铁送到顾修铎家门口。 “舒墨,你怎么还按门铃?不是给你录入指纹了吗?”顾修铎穿着睡衣,显然刚洗完澡的样子。 他抬头看到舒墨怀里抱着的便当袋子,一时间顿在原地,“这是给我带的?” 舒墨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地说:“是我亲手……亲手做的,可能不是很好,已经放了一会儿了,我刚热了一下,现在正好是温的,你快点吃些吧。” 顾修铎喉结上下滚动,显然是想说些什么的,但最后也只是拉着舒墨进门。 舒墨站在顾修铎身后的位置,但刚好可以看见顾修铎亮晶晶的双眼,显然很高兴。 舒墨挑了下眉,心道:这就感动上了? 但拿别人的成果冒充自己的,舒墨还真有些羞赧,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坐到了顾修铎对面。 “快吃吧,尝尝怎么样。” 顾修铎着急忙慌地将饭盒放在桌子上打开,便看见几道中餐厅常见菜肴:泡椒鸭血、鸡蛋肉卷和芥末虾球。 但鸭血是碎的,碎到筷子夹不起来;鸡蛋肉卷里夹了葱和香菜;芥末虾球更别提了…… 全部都踩着顾修铎的雷点。 舒墨看着顾修铎僵硬的动作,心中暗道:顾修铎难道挑食挑得这么严重?不能吧。这都是中餐厅几道常见的菜,他要是这都不能吃还能吃什么。 “快点吃啊”,舒墨给他递上筷子,“你该不会是嫌我卖相难看吧。我承认那个鸭血我没把控好,有点碎了,但味道应该……还不错,快试试。” 顾修铎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精力过这种骑虎难下的窘境,他只能咬牙接过筷子,坐下来先把泡椒鸭血端过来,夹不起来就只能直接扒拉到嘴…… “咳咳咳、咳咳咳……”顾修铎吃了一口,被辣得嘴唇肉眼可见肿了起来。 舒墨见状,赶紧递上不那么辣的鸡蛋肉卷和芥末虾球。 饱含葱和香菜的鸡蛋肉卷一进到嘴里,顾修铎就反胃地想吐,但此刻他只能拼命忍到翻白眼;芥末虾球紧随其后,让顾修铎红肿的嘴唇更加红润。 舒墨被他的惨状冲击到了,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几道菜顾修铎都不能吃。 舒墨当下立马抢过顾修铎手里的菜摔进垃圾桶里,“傻子,你快吐出来啊!你这嘴……你什么过敏了?喂!顾修铎,你别晕啊!”
第11章 志同道合 120来的很及时,但舒墨免不了被医生一顿痛骂。 回到病房后,顾修铎刚醒,但显然也听见了病房外医生的训斥声,“对不起,害你被医生骂了。” 舒墨想问他是不是故意的,但想起顾修铎当时的惨样,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你没事就好。但你明知道自己对虾肉过敏,还不吃葱和香菜,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觉得这样我就会很感动吗?” 顾修铎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要是每一样菜都点给你看,你一定会觉得我在挑事。我原本只是想多吃点鸭血,没想到它那么辣。更没想到你情急之下不是喂水,而是塞给我其他吃的。” 舒墨张了张嘴,又放弃了。 这件事谁都有责任,但也都不是故意的。 此时,顾修铎的嘴唇因为辣和过敏还微微肿着,舒墨笑道:“这样瞧着,你的嘴唇还挺性感。疼吗?” “疼,特别疼,你亲亲我就不疼了。”婻砜 舒墨本想笑骂他一句“想得美”,但抬头看到顾修铎认真的神情,又觉得今天这事主要错在自己,他转头四周打量了一会儿,“先说好,我是为今天害你进医院的事道歉。” 顾修铎看着舒墨缓缓倾身,凑过来轻轻吻了一下他,就很快离开。 快到顾修铎都没反应过来,“这就没了?” 舒墨点点头,“这里人来人往的,亲你一下就不错了。我给你买了医院食堂的粥,先吃点吧。你吃完了我要回去。” 顾修铎指着旁边的空床,“这里又没别人,不能陪我一晚上吗?自从你养了狗,我们都多久没一起睡觉了?” “单纯抱在一起睡觉你不会觉得闷吗?” 顾修铎“啧”了一声,“很显然我不想单纯抱在一起。舒墨,你还在生气?闹完脾气就算了,你知道我耐心一向很差。” 舒墨没搭理他,将粥放下后转身就要走。 但顾修铎紧急抓住了舒墨的手,“你这是什么意思?在生什么气?我说的有错吗?我让你在那间出租屋里带着,你第三天就找了桃花踹门,我凶你了吗?这要是3年前的我,早就把你关进房子里,连窗户都不会给你留。” 舒墨嘴角上扬,但眼底一片冰冷,“你觉得这是恩赐?首先,我是一个人,我需要阳光,需要奔跑,需要工作来维持生计,需要与人交流来沟通情感。顾修铎,你以为我还是3年前那个让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我从来没说过你是狗。”顾修铎死死盯着舒墨,他的眼神里是舒墨依旧无法理解的固执与偏执。 可能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舒墨淡淡道:“我不想和你吵,顾修铎,你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那就没必要谈。我最近有事会先回公司一趟,回聊。” 舒墨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脑子有病。顾修铎这种偏执到认为囚禁是最长情的告白的男人,为什么自己还放不下他? 离开医院后,舒墨决定要暂时带砚砚回到自己的家,毕竟要给狗狗建档,有些事还是要自己亲自去一趟。 但他刚在出租屋内收拾好东西,就有人敲门。 破旧门框的猫眼早就坏了,舒墨只得转身开门,“你好,请问……” 门口站着的是阿朔,他的眼神局促地扫来扫去,见到舒墨后更是躲躲闪闪。 “舒墨,我是来找你的。” 舒墨原先想把人请进去,但阿朔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愿意进去。于是舒墨只好带着砚砚出门,顺便遛遛狗。 阿朔其实是个很知道上进的孩子,虽然自己没比他大多少岁,但舒墨总能在阿朔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或许是一种寄托,又或许是一种拯救。 “阿朔,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要好好学习吗?这次找我,该不会是因为钱不够了吧。” “不是。”阿朔穿着运动服,利落的短发在阳光下晕染着年轻人的风采。 舒墨没催他,两个人沉默地遛狗。 路过大学门口时,阿朔问道:“舒墨哥怎么会到宁渊市?之前你不是说不喜欢这里,所以不愿意来?” “有不得已过来的理由。” “哦,是因为钟庭赫吧。”阿朔的脸上显露出无法忽视的艳羡来,并自动为舒墨想好了理由,“他命真好。” 前方人行道砖不平整,舒墨担心砚砚踩到不干净的积水,赶紧把它抱进怀里。 恰巧这时,大学校门前跑出来几个打扮精致的男女,见到阿朔不是打招呼,而是大呼小叫:“阿朔,这就是你对象?!他长得好好看啊,听说咱们学院那个好几万的励志奖学金就是他投资的!” 舒墨脸上淡淡的笑意瞬间消失,但他的表情仍然看不出什么愠怒,“阿朔,你跟他们说的?” “他们自己发现的,舒墨哥,不是我说的。” 舒墨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看到青年人眼底浅浅的笑意时,有些话就卡在嗓子眼说不出口了。 这大概就是年轻人的“自尊”,要依靠金钱筑立的底线。 殊不知,阿朔只是高兴于大家调侃的那句“对象”罢了。 舒墨自诩也是从敏感的学生时代过来的,他不可能因为“虚荣”责怪阿朔,只是到底还是心里不太舒服。 几位学生凑到舒墨身边纷纷扰扰,三句话没说完就想要微信号。 舒墨看着他们毫无心机的面庞,控制不住地回忆起自己当时站在这座校门下时是什么情景。 早年因为太过贫穷,他在这里穿过玩偶服发传单、给同学推销电话卡、卖过小夜灯气球……后来遇到了顾修铎。 顾修铎的社团要招新,他就被迫站在这里向来来往往的学生们宣传,也是那个时候锻炼出的胆量。 “舒墨哥,舒墨哥,在想事情呢?”阿朔摇了摇舒墨的胳膊。 舒墨笑了下,“没事。” 一个男同学的视线在同学身上扫了一圈,“舒墨哥,今天请你来,是想问一下综测的事情。听说你当年综测第一的关键性分数是在李教授手底下拿到的,我们想问一下怎么和李老头搞好关系的啊。李老头可倔强了,听说有人提着茅台都没用。” 话音落下,几位同学都随声迎合。 舒墨立马沉下脸,他想要开口说教这几个学生,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最后只能冷冷问道:“听谁说的高分数是和老师搞好关系才会有的?我们当时可都是实打实的求学问道!” 那个男同学很是无辜:“可是我们都听说舒墨哥当初还是找人专门私下找了李老头,他才给了你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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