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傅成渊和周易寒难堪的表情,陆震很是得意,“成渊,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害他遭受这些的不是我,而是你们。” “这都是你们在逼我!” 怒火中烧的陆震提高了音量,无情控诉,“原本然然很乖巧,他从来不会忤逆我的命令。都是因为你们两个混蛋,他才学坏了。” 望着白亦然凄惨落泪的模样,罪恶感席卷了陆震的大脑。 他狠下心,对着傅成渊和周易寒说道,“我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你们大可以继续纠缠他,陪他胡闹。不过既然他这么喜欢被男人抱,我以后就多找几个人陪他玩。” 陆震的瞳孔微微颤抖,犹如黑洞一般幽深。 “总不能叫我一个人伤心难过啊,我的东西容不得丝毫瑕疵。否则的话,我情愿亲手毁了他!” 言下之意,陆震这是要拿白亦然当威胁,逼迫他俩滚蛋。 他们三个都是卑鄙的人。 而陆震强就强在,他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傅成渊跟周易寒落寞离去的时候,白亦然张嘴想要叫住他们,但陆震把他揽在怀里控制住了。 男人抱得很紧,手指捏着他腕部的勒痕,笑盈盈的。 “然然,现在终于清静了。这个家里,今后就只有你和我。” “我们还像以前那样相依为命,快快乐乐地生活,好不好?” 陆震吻着白亦然的喉结,舔舐他颈部丑陋的伤口。 眼里失去高光的少年,如同一个破碎的、任人拿捏的木偶,低喘微微。 “陆震,我恨你。”
第45章 原谅我,宝贝 时间一晃而过,距离傅成渊和周易寒的离开,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还有不到一周,就是白亦然新生报到的日子。 最近几天公司不算忙,陆震特意选择居家办公,想着在A大开学之前,抽空多陪陪白亦然。 “然然,醒了吗?”卧室门没关,陆震直接走进来。 被窝里的少年侧躺着熟睡,也不知是嫌冷还是怎样,他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只留出头发和上半张脸露在外面。 白亦然神态安逸,发出微弱的呼吸声。 可爱的睡容,让陆震不舍得轻易惊扰他的好梦。 今天温度高,屋里闷热,陆震怕他被子裹得太紧会捂出汗,就小心地帮他把被褥松了松,好让他的下巴跟脖子都能露出来。 也许是失去被包裹的感觉,很没有安全感,白亦然猛地惊醒了。 再看男人那张凑近的面孔,他惊诧地抖了一下。 近距离对视了几秒钟,白亦然蹙紧眉头,眼中满是对男人的防备和恐惧。 陆震撩起他略有些凌乱的刘海,笑容浅淡温柔,“额头都热出汗了,怎么昨晚不开空调?” 白亦然直勾勾盯着他,没有回复。 准确来讲,他这将近一个月内,都没有跟陆震说过话。 “那再睡会儿吧,我在这里陪着然然,好不好?” 随后白亦然把身体翻转到另一边,闭上眼睛。 陆震略带伤感地叹叹气,就当作他是同意了。 即便是被讨厌,陆震也不愿意走人,宁肯坐在床边静静看着他。 伸手揉搓白亦然的后脑勺,陆震发觉他头发有些太长了,手感比较蓬松。 “该剪头发了,吃完饭我陪你去理发吧。最近你每天都练习书法,宣纸也需要再准备一些。” 睡觉的时候被摸头,陆震还在耳边唠叨个不停,白亦然感到无比烦躁。 他不耐烦地拍开男人的手,把脸埋进被褥里。 陆震难得保持这么久的好脾气,再退一步,“让管家陪你去吧,带你四处走一走,散散心也好,但是必须在晚饭前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度过,陆震努力克制,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 他俯身抱住白亦然,凄冷的嗓音夹杂着一丝挫败感。 “还是不能原谅我吗,宝贝。跟我说句话吧,骂我也好,大哭一顿也好,嗯?” 长期硬憋着不发出声音,陆震真怕他会慢慢患上失语症,或者憋坏了自己的身体,得不偿失。 陆震的指节修长,抚过白亦然光滑细嫩的脸颊。 他的手好似一团温暖的火,再怎么炙热也暖不了少年冰冷决绝的心。 白亦然脾气倔,终究还是没能给予他任何回应。 陆震倍感失望,“就这么舍不得他们两个?” 他也实在没办法了,打着商量的口吻,轻声诱哄,“我答应你,只要你表现得乖一点,我就允许你跟他们见面,满意了吗?” “……”白亦然缓慢睁开双眸,眼神依旧是呆滞冷漠的。 直至现在陆震也猜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令白亦然感到心寒的原因,不是陆震逼走了那两个情敌,而是陆震从头到尾都在强迫他,还不知悔改,变本加厉。 嘴上说着视他如珍宝,却总是在伤害和羞辱他。 陆震根本不爱他,只是控制欲跟占有欲在作祟罢了。 坚信着这一点,白亦然绝望透顶。 赶紧开学吧,远离这个地狱一样的家。 跟陆震呼吸同一个空间的氧气,都足以让他窒息和发疯。 饭后,老管家领着白亦然去理发,当然最主要的目的是带他逛一逛,放松心情。 汽车行驶了有五分钟,老管家笑着拿出两根棒棒糖送给白亦然。 就像小时候每次白亦然伤心难过了,哄他开心那样。 “少爷这次,和陆先生闹了很大别扭。” 以前倒也有过生气不搭理人的情况,但几乎不到二十四小时,白亦然就被陆震哄好了。 可这一回,纵使陆震说再多的甜言蜜语,对白亦然也无效。 接过棒棒糖,白亦然拆开包装袋,放进嘴里。 “老余,我不想跟陆震一起生活了。我们能不能把资产转移,然后搬去别的城市?” 老管家姓余,一般时候,白亦然会声音甜美地喊他余管家。 白亦然失魂落魄的样子让老管家格外心疼,看来他是真厌倦了陆震,这一次下了很大决心。 不过“资产转移”这件事,还须从长计议。 余管家抬起布满老茧和褶皱的手,指了一下前面的司机。 他这是警醒白亦然,隔墙有耳。 更何况,陆震很有可能正在通过一些设备监视他们。 “我知道他在听。”白亦然语调平静,“我希望他能听见,希望他放过我。” 与此同时,书房里打开电脑观看汽车内部摄像头的陆震,被白亦然的话戳中了痛处。 他没有继续监听,关闭电脑,握紧了拳头。 妈的。 你这是要逼疯我吗,然然。 让我放过你?谁又来放过我呢。 我对你而言,已经是迫不及待渴望逃离的地狱了吗? 这明明……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啊。 从理发店出来,白亦然兴致缺缺,忽然道,“余管家,我想吃糖葫芦。” 附近是市中心比较繁华的商业街,全是高档店铺和商业大楼,压根就没有小商贩聚集的地方。 要找到卖糖葫芦的地儿,得费点功夫。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等你买好了给我发消息,然后我们回家。” “好吧。”余管家看得出他思绪很乱,需要冷静,“少爷就在这周围逛,别乱跑,随时联系。” 前脚刚和老管家分开,白亦然在商场四楼单独溜达没一会儿,就被拐角处的某人用手帕捂紧口鼻。 手帕浸泡过迷药,短短十几秒就把白亦然迷晕了。 商场大楼对面有家酒吧,白亦然被带到了一间陌生的包厢里。 他意识模糊地躺在沙发上,隐约觉得耳边很吵闹。 像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来的人都顾着寻欢作乐,反而不容易被盯上。 一杯冰水朝着白亦然的脸泼下,他醒来后捂着嘴直咳嗽。 “咳咳!” 离自己最近的是两个身材高大的肌肉男,再往后,坐在对面散发出肃杀气场的大佬,正是傅成渊的老爹,傅老爷子。 “又是您啊,老先生。”白亦然抹掉一把脸上的水,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他如此沉着淡定,老头子也没打算吓唬他,直奔主题。 “不必紧张,今天我来找你的目的,是为了我那个没出息的儿子。” “傅成渊?他出什么事了?”白亦然不禁好奇。 傅老爷子看他装傻,冷笑道,“把他的魂儿都勾走了,害他变得如此颓废,你倒是日子过得很滋润啊,白小少爷。”
第46章 逼我当海王(1) “你知道这一个月,他是怎么撑过来的吗?” 白亦然表情懵懂,不明白这老头子哪来那么大火气。 傅老爷子言语间尽是惋惜,“成渊这孩子的脾气随他妈妈,顽固不驯,做事随心所欲。” “来到A市之前,他的日常生活只有打架酗酒睡情人。但认识你之后,他就像是突然人间清醒一样,呵,竟然开始想做个好人了。” 从前傅成渊我行我素,不遗余力地搞毁自己的名声,其实也是变相地在跟自己老爹做抗争。 老头子年轻时四处留情,拈花惹草。 还因为自己的利欲熏心,害死了唯一的妻子。 这样恶贯满盈的老混蛋,居然教育自己的儿子,一定要老实本分做一个体面人。 即便那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根里面已经烂透了,对外也要伪装成正人君子。 对于亲生父亲的伪善,以及周围人虚伪的阿谀奉承,傅成渊厌恶到了极点。 但也恰恰是因为白亦然出身富贵,性格温和。 他不会被傅成渊的背景价值所吸引,所以在相处中,那份真情实意才更加令人动容。 话听到一半,白亦然稍加思索,“愿意改变自己,去做个善良的人,不是很好吗?” 傅老爷子的目光一瞬间暗下来。 犹如乌云遮月,散发着森森寒气。 “如果你觉得借酒浇愁、颓废度日也算是一种善良的改变的话,那我倒想把你的头拧下来,放到成渊的桌子上当摆件。” “……” 哈,卑鄙的老东西,才聊了没几句就恐吓他。 忍住翻白眼的动作,白亦然担忧地问,“他现在的状态很差劲吗?我们已经一个月没联系过了。” 白亦然现在是自身难保。 在陆震的全方位监控下,他现在饱受精神折磨。 只能通过赌气装哑巴、拒绝交流的方式,做一些无意义的反抗。 “成渊他妈妈很早就去世了,虽然我有很多子女,但只有这一个是明媒正娶、名正言顺生下来的。 一方面是弥补,一方面是两个家族的利益考虑,我的位子必须由成渊来坐。” 傅老爷子冷笑,“那小子,哪怕杀人放火我都能接受,可他却为了你,跟个废人一样整日买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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