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爸咳嗽,“还不走?” “来了老爹!” 夜晚,陵园中鬼影重重,黑漆漆的一片,只余几盏昏暗的路灯映衬着时不时亮起的无名之火。 安漾怕走夜路,几步路走得自已直冒冷汗,哆哆嗦嗦地喊,“萧舟屿~” 那声音很小,混在夜风里,抽抽续续,犹如鬼吟。 萧舟屿搓了搓自已的手臂,继续给未见过面的丈母娘大人讲故事。 “萧舟屿~”那声音又起,萧舟屿回眸,就见安漾泪眼汪汪地往这里移,脚下还被绊了一下。 “靠,你真过来了!”萧舟屿起身时,腿麻得差点没站得起来,“谁欺负你了,怎么哭成这样?” 安小漾一指远处荧荧火光,豆大的泪珠往下掉,“那……那是不是鬼火呀?” 萧舟屿看过去,那不明火闪了闪,“……可能是咱妈……别怕,来,抱抱。” 安小漾缩进他怀里,倒是真的不怕了。 “真的守一夜吗?”安小漾问。 萧舟屿将自已的外衣披在他身上,搂着他哄,“嗯,当然,你累不累,我抱你睡呀。” “哎,明天晚上你得让我。” “……明天有戏,怕你累。” 安小漾瞪眼,“骗子,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哪一次不是有戏,你怎么没说怕我累。” “所以我动了嘛。” 安漾咬他,口齿不清,“反正我要在上面,我都已经好了。” 萧舟屿唇边微勾,“好啊。” 断断续续的聊天声隐在陵园的风声里,被乌云遮住的明月露出头来,洒下一片皎洁。 路,还很长,不过,有人牵着,便幸福无比。
第87章 大结局小和尚 萧小舟再次准时准点,风雨无阻地来小庙里报到。 安小和尚揉了揉眼睛,不解地问,“你怎么又睡我床上。” 萧小舟厚颜无耻地往里挤,“借点位置,咱们都拜过把子了,分我点床榻又何防。” 安小和尚不太想分,因为萧小舟睡觉一点都不老实。 他们是少年人了,气血正旺的少年,身上总是有烧不完的火,挨着萧小舟,火会更旺。 安小和尚坐起身,瓷玉般的脸颊上还有压着的红痕,“那让给你。” 萧小舟能让他走吗?他最后勤加习武,不仅是为了上阵杀敌,更为了能赢过安小漾。 他一个横扫就要将安小和尚绊倒,可惜安小和尚轻盈地跳了起来,如一只惊飞的燕。 萧小舟叫好,“好轻功,安小漾,你武功怎么这么强。” 安小漾看着他又近身过来,是军营里最擅长的力量格斗,只是过刚易折,安小和尚轻轻点过萧小舟的经脉,“你得这样,姿态轻盈,力道集中于最后一发,一击致命。” 这是杀人术。 萧小舟被压制在床上,心里还疑惑,一个寺庙,教小和尚杀人术干什么。 安小和尚半压在他身上,小小的脸蛋上稚气未脱,却神仙般地精致秀气,“服不服?” 萧小舟一点心思都没了,只觉得身上压着朵白云,又轻又重,挠着心房,“服服,大师最厉害。” 两人一上一下,忽然都静了音,四目相对,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在流转。 “你自已睡。”片刻后,安小和尚甩手关门,耳尖有可疑的红。 …… 萧小舟这辈子也想不到,他老爹会造反。 “爹,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得让我明白呀。”萧小舟在一阵狼烟里追着亲爹,靠,造反是诛九族的死罪呀,他还没追到小和尚呢。 他爹拉弓射箭,气势如虹,片刻间杀出一条血路,“当今圣上已经驾崩了,太子根本就不是皇室血脉,你爹再不杀进皇城,国家就会落入奸人之手。” 萧小舟上马杀敌,在下一个错息间揪住老爹,“可是四王子也没了,皇室断后了呀!” “谁说的?”大将军策马替萧王爷挡下一刀,“皇室还有血脉流落在民间,咱们这场仗必须赢。” 战场喊声如雷,“杀!杀进皇城,手刃奸党!” 一道白衣如利刃撕破天际,帅得人神共愤的安小和尚如血污里一朵白净的莲,只是这朵莲手握长刀,眼神锐利。菩萨慈眉,金刚怒目,精致的脸颊让人自愧不如,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 不久后,萧小舟跪在新帝面前,新帝独留了萧小舟一人在内殿。 还负伤在身的萧小舟有点踌躇,咬牙有点桀骜。 一双贵气的龙纹软靴停在他面前,清脆的声音夹着怒意,“你要跪到什么时候,我让你起来。” 萧小舟不听,接着跪,极堵气。 天子干脆盘腿打座,就坐在萧小舟面前,这样,萧小舟不看也得看他了。 “你早就知道,就是不告诉我,我是不值得你信任还是你就当我是个小破孩。”萧小舟恼。 英俊的天子还没长出头发,只是挑起萧小舟的下巴,“你要怎么才解气。” 萧小舟跌进神颜,毫无节操地想,我哪会生你的气,就冲你这副模样,我也不会生你的气。 可是面子上没调整过来,噎了噎,被天子抢占了先机。 清冷的声音有点急,“我把自已送给你,你能消吗?” 萧小舟猛地抬头,对上美人如玉,颠倒众生的脸。 萧小舟的震惊与欣喜渐渐喜形于色,张狂地不加掩饰,“小和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你,你……圣上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天子被他看得逐渐红了耳根,冷着脸甩着龙袍,“还不起来!” 萧小舟一跳三尺,正想抱着安小漾狂欢,前面冷脸走到的酷天子迅速转了身,将萧小舟扛上了肩,甩到了龙床上。 红烛摇曳,春波荡漾。
第88章 番外 我要自驾游1 入户厅灯光明亮,四下静谧无声,裹着厚厚羽绒服的年轻男子带着一身寒气,垂眸注视着指纹锁。 额前细碎的黑发掩着眉眼,只见纤细浓密的睫羽落在白净的皮肤上,偶尔颤动一下。 他太静了,又极不符合常规,仿佛石雕一样,既不敲门也不开门,同样也不离开。 不久后,露在鸭舌帽外的小圆耳朵突然抖了抖,在极静的夜中,远处的钟声准时响起,男子动作像只猫,又轻又快,“嘀”的开门声没在钟声里。 行李箱搁置在厚厚的手工地毯上,男子缓缓合上门,唯一的光线被掩在室外,室内忽而一暗,倒是他的眸子却明亮地闪着精光。 兴奋中又含着恶劣的狡黠。 小白鞋留在了玄关,一步不停往里走的男子,随手脱了羽绒服,白净的指尖勾住了衣服的领口,又轻佻地勾回,衣服无声地落在地板上。 紧接着是宽松的毛衣,水洗的牛仔…… 一件件,散在他行走的路线上,他唇边不可抑制地扬起了笑,眼尾却危险地眯了起来,衬得桃花眼更加潋滟。 这年轻俊朗到妖孽的男子正是安漾,三个月前随着萧舟屿的荧屏告白,两人的关系公之于众,安漾原本想追人的计划落空,被萧舟屿骤然打断,云里雾里地过了一段醉生梦死、翻云覆雨的巫山生活。 那段时间,眼神是勾着丝的,唇是又红又肿的,衣服不是穿而是用来撕的…… 腰不是自已的,腿是不能走的,夜晚不是用来就寝的…… 二十三年没有开过荤的安漾从最初的羞涩矜持、目光如丝,到最后浑身瘫软、声音沙哑、唇角咬破、眼尾红痕越来越浓…… 他惨败在萧舟屿恐怖的体力之下,对萧舟屿一日三餐恨不能再外加下午茶和宵夜的变态精力,投降求饶失败,终于寻着机会,借着新戏开机,一秒也没耽搁逃到了几百公里之外。 萧舟屿对他突然的离开,是委屈的是伤心的是落魄的,每天黏乎乎地一有空就要跟他视频,非得看着个人才能满意。 而后各种无赖撒泼,控诉安漾留他独守空房,让他孤枕难眠。 安漾将休息了两天的嗓子还不太能说话,忍不住对着视频里满眼欲求不满的男人翻了个白眼。 萧舟屿的表情怔了一下,而后眸中渐渐生出哀伤,仿佛碎了的一只大型食肉动物,眼睁睁地看着猎物从自已眼前脱手。 安漾的心不可抑制地心疼了一下,但是理智很快提醒他,这都是这男人的伎俩,你可千万不要上当。 安漾对着镜头举起白纸板,明晃晃地摆明了态度:好好拍戏,视频联系。 没事就别见面了,虽然不见这人怪想念的,但是……腰是自已的,肉肉也是自已的,保命要紧。 萧舟屿被无情地挂了视频,转身把自已抛进了3米大床里,埋在被子里嗅着老婆大人留下的余香,眼神无辜可怜。 他喃喃自语,“明明是你自已说不要停的,听你的,又怪我。” “舒服到痉挛的是我一个人吗?” “下床就不认人,我才是被狠心抛弃的恋爱脑。” “我说什么了吗?现在香香的老婆抱不到,亲不到。”萧舟屿一把搂过安漾盖过的被子,嘟囔着,“蜜月还没过呢。” “唉,老婆心海底针,难猜呀~” 远方的安漾连打了几个喷嚏,不禁揉了揉鼻尖,心想:难道是感冒了? 他明明有好好盖被子呀,怎么好好盖被子还感冒,那段荒唐的日子里哪次正经盖过被子,也没见他感冒呀。 而后的一段日子里,安漾明确规定了视频时间,凡是他工作及备戏的时候都不可以打扰。 萧舟屿每天掐着点争分夺秒地给安漾发视频,安漾的嗓子也渐渐恢复了,视频里的小脸红润可爱。 安漾可怜萧舟屿唱了几天的独角戏,也渐渐开口跟萧舟屿分享自已在剧组里的趣闻。 萧舟屿在视频那端把眉毛拧成了个结,“你说谁?” “就《囚禁》的副导啊,他也在,这剧的副导演也是他。”安漾见到人的时候也是很开心,毕竟能遇到熟人,谁都会亲切一点。 萧舟屿闷闷地“哦”了一声,而后神情专注凝视着安漾的细微变化,“他长得那么普通,你倒是好记性。” 安漾咬了一口慕斯,瞪了萧舟屿一眼,“哪普通了,副导的性子温润,脾气可好了,人也长得儒雅,就跟邻家大哥哥一样。” 萧舟屿这次是鼻子里出气了,“那邻家大哥哥年纪不小了,他家人这次没陪他一起来?” 某人把大字咬得格外清晰,说话的神态又悠然自得,仿佛真是在闲聊。 安漾喜欢糯糯叽叽的口感,尤其是在唇齿间慢慢融化的香甜美食,幸福地伸舌卷走了唇边的一点慕斯。 他吃得专注,没注意某人因为他的动作,喉结滚动。 “没有呀,副导还没结婚呢,单身。” 萧舟屿吐槽了一句,安漾没听清,纳闷地抬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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