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出鞘,寒光一闪,彦墨已经直指对方的后背,那人感受到杀意,足尖一踮,人已经轻快地越到了室外。 陌生的面孔,轻功了得,彦墨紧追上去,长剑与对方的佩剑在半空交汇,发出“噌”地一声响。 “你是谁!” “是谁让你来清竹峰的!” 这人轻功还可以,但是剑术与彦墨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彦墨要拿下这人,并不难。 “你是彦墨师兄?”对方狼狈地接下彦墨的一击,虎口被震地发麻,“我是师尊新收的徒弟,师弟仲离华见过大师兄。” 彦墨一双星眸含着怒火,“胡言乱语!师尊不可能再收徒,你是哪里来的邪门歪道,居然还敢冒充我师父的徒儿,无耻。” “我没有胡说,我来清竹峰已经一月有余,师兄不相信可以问其他师兄弟,或者直接问师尊都可以。”仲离华肩上受了一掌,身体一跃,已经站在树上,“师兄为何对我这么大的敌意。” 苍导仔细盯着镜头,脸上微微有愠意。 副导看出来了,这是对阮钰的,阮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套动作做得拖泥带水,拍了几次都不好。 “谁让你来的?”彦墨长剑一指,飞上枝头。 “自然是师尊亲自选的。”仲离华站在枝头,脸色有点苍白,身形不停地晃,下盘非常不稳。他有点羞涩而自豪,“师尊从一众师兄弟当中就选了我一个。” 彦墨银牙一咬,愤恨地看着眼前这个跟师尊朝夕相处了一月有余的障碍物。他瞬间发难,冲着小腹狠踢一脚,却因仲离华本来就下盘不稳正中仲离华的裆部! 仲离华一声惨叫,笔直地掉下了树。 “咔!” 还被威亚吊着的阮钰痛苦地弓着身子,一脑门的虚汗。 而萧舟屿从树干上跳下,对自已踢中的地方颇为意外,“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吧。” 阮钰怎么可能没事,可对方是萧舟屿,他难道能跟萧舟屿翻脸吗?萧舟屿是他能得罪的人吗? “没,没事。”阮钰强撑着想站起来,可实在是太疼了,他甚至都怀疑萧舟屿是不是故意的。 工作人员也紧张地围了过来,剧组的医生让众人让出一个圈,粗略查看了阮钰的伤势,然后手一挥,让两人架着阮钰进了帐篷。 正在帐篷里上妆的安漾隐隐听见动静,好奇地等着已经看热闹的妞妞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 妞妞坏坏地憋着笑,附到安漾和她姐姐耳边,“咱们老板把人给踢了,可狠了。” “踢了?” “嗯嗯,”妞妞拼命点头,然后十分痛苦的模样指了指安漾的那里,“阮钰的,现在已经被医生架到帐篷里了。” “……”安漾。 萧舟屿这是怎么了? “以我对我们老板高尚的人品了解,我们老板肯定是在公报私仇。”妞妞摸着下巴破案,“这么小的一个地方,鬼才相信老板是踢错了。而且,我们老板根本不恐高。” 仅仅只有三个人的小帐篷内,妞妞还是声音小小的,一边背着老板说真话,一边顾着隔墙会有耳,实在是训练有素。 安漾试图替萧舟屿狡辩,“那么高,有点害怕也是正常嘛,拍摄中经常会有事故发生,也不稀奇。” “不不不,我们老板身上没有事故,我们老板身上只有工伤。” 一边不说话的茵茵咳了咳。 妞妞怒了努嘴,“好嘛,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们说他受伤的事,不说嘛。反正我们老板不会这么没准头,今天的事肯定事出有因,姓阮的肯定是得罪我们老板了。” 安漾拧了拧眉,阮钰得罪过他,也得罪了萧舟屿吗? 不过,阮钰也真是可怜,前段时间刚被他踢过一次,今天又被不知轻重的萧舟屿踢了一脚。 现在,怕是伤得比他还严重。 好生凄惨,真让人心生愉悦。 反正他跟阮钰早就两清了,阮钰是死是活就不关他的事了,安漾闭上眼,任由两姐妹给他修饰好最后的妆容。 柔软的刷子轻轻扫过眼睑,两人的化妆技术一流,而且尽心尽责,花在他身上的时间比萧舟屿身上都多。 安漾想起近几年自已一直被压制,一次又一次让妆甚至被丑化的待遇,再与今天相比心中不由心生感慨。 萧舟屿不愧是影帝,首先让同为男主的他大放光彩,这种肚量就不是普通人能学得了的。 嗯,萧舟屿真是个好人。
第65章 我家中全靠我一个人养活 同一个剧组里有人伤到了,来关心的人自然不少,或多或少都会来看两眼。 而萧舟屿作为罪魁祸首自然是不能走的。 他负着手站着,医生在里面给阮钰检查了伤势,不禁皱了皱眉。 医生刚想开口说话,就被阮钰一把抓住了手腕,还被疼痛折磨着的阮钰难堪地对医生摇了摇头。 医生也是见多识广,看多了他们这一行的怪事,知道某些演员们光鲜亮丽的背后指不定是堆着多少龌龊不堪。 他轻轻说了句,“这伤还是休养比较好,而且你在发烧,我这里没有多少消炎药。” 言外之意是让阮钰别光顾着拍戏,还是把身体养好再说。 帐篷内没有人,两个助理已经被阮钰支开了,现在就只剩下远远站着的萧舟屿。 阮钰目光闪动,一副不堪其受的胆怯模样,“可是……我不方便跟苍导请假,您也知道苍导有多严格,怕是我养好了伤,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角色就没了。” 他本来就疼得难受,额头上的虚汗,加上通红的眼睛,配上楚楚可怜的表情,活脱脱一个受气底层小演员。 医生也是有孩子的,跟阮钰他们差不多大,很容易便会关心弱者,“其实也不难,你可以借着刚才的伤回去休养。” 阮钰眸光一亮,瞬间升起希望,“真的吗?那拜托您了!” 医生点了点头,“萧老师踢的一脚其实没伤到根本,过个两天就好了,就是你后面的伤。我帮你把前面的伤说得严重一点,但是你我心知肚明,你不能找萧老师麻烦。” 阮钰忙点头,“您放心,我怎么可能责怪萧老师呢,他也是无心之失。” “嗯,你能这样想就好。”医生斟酌了一下,开口说,“你还年轻,别被浮华虚名搞坏了身子,有些事情得到了也就那么回事,没了健康一切才是徒劳。” 阮钰咬了咬唇,欲言又止,柔弱的脸颊上皆是委屈与心酸,“我知道的,谢谢您,只是我家中全靠我一个人养活……” 这话不必说下去了,医生摇了摇头,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你好好休息吧。” 阮钰侧身躺下,脆弱地点了点头。 医生转身去找了苍导,而萧舟屿窥了窥室内,并没有急着走进去。 阮钰只见门口高大的身影偶尔移动一两步,并没有进来的意思,于是忍着疼痛喊了声,“萧老师?” 萧舟屿随意夹着根树枝正在把玩,仿若未闻。 阮钰纳闷地看了看黑影,以为自已的声音不够大,毕竟外面风声也挺响的。 于是,阮钰又提高了一点声音,“萧老师?是你吗?进来吧。” 萧舟屿嘴角轻斜了一下,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人悠哉悠哉地晃了过来。 那人懒洋洋地晃到他跟前,眉眼一挑,漂亮的眼尾递出了个不太满意的嗔怒,“杵这儿干什么呢?不知道吃饭了吗?” 萧舟屿嘴角扬了扬,“你是特地来喊我吃饭的?” 安漾睨他一眼,“不然呢?” “我以为你是特地来看你师弟的。” “看他?”安漾咦了一声,往里看了看,“医生不是说他没有大碍吗?” “嗯?好好的?” “对啊,可不好好的,又没死又没亡,当然是好好的。”安漾两手背在腰后,仰着小脸看人。 安漾在猜,萧舟屿是不是知道他说的前男友就是阮钰,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呢。他前脚说被踢伤了,萧舟屿后脚就把阮钰给踢伤了,这是在替他报仇呢? “嗯,是好好的。”萧舟屿撞了撞安漾的肩,“走,看看去?” 看看去,他说得轻松极了,像是准备去看动物园的动物,或者八卦一下村口的新鲜事儿。 而听了全场的阮钰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他僵硬地挤出了个笑脸,调出最和善的笑容,“萧老师,师兄。” 阮钰弱柳扶风地撑起身,想着安漾肯定会来扶他一把,没想到安漾动都没动。 “师兄,你能扶我一把吗?我刚吃了药浑身没力气。”阮钰虚弱地看向安漾,眼睛水汪汪的,以前他只需要使出这一招,安漾什么事都会答应他。 哪知这一次安漾根本就没理他,而是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将他从头瞧了个遍,“即然受了伤就好好躺着,起来干什么?” 阮钰,“……我,我就是想起来看看师兄,好几天不见了。” 这话一出,安漾就感受到身边某个人在嗖嗖地放杀气,安漾连忙喝道:“阮钰,你是来拍戏的,不是来油嘴滑舌的。别给我胡说八道,我跟你之间最好八百年不见。” “可是,你是我师兄啊,毕竟一个公司出来的,师兄你就这么狠心吗?” “别跟我提一个公司,我嫌丢脸。你瞧瞧你这一场戏拍的,让萧影帝陪着你耗了一上午,拍到最后连最基本的仪态都保证不了。太菜了,阮钰,你少耍些心眼子,多练练演技行不。” 安漾连珠炮似的大实话让阮钰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又楚楚可怜地看了一眼萧舟屿,“萧老师,都怪我不好,今天连累你了。” 阮钰一边暗自叹服自已心态好,够大度,明明是萧舟屿踢伤了他,他却一句怨言都没有。 谁知萧舟屿却十分赞同地哼了一声,“确实,如果是别人拍这场戏,绝对不会像你这样舞姬一样乱扭。我这一脚应该是踢在你的小腹,可你的仪态实在是差得很,将自已的老二往我脚下送。” 柔弱无辜的阮钰,“……是,萧老师说得有理,我应该多练习。” 萧舟屿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人,然后轻飘飘地又加了句,“那倒不必,你演了三年戏能演成这样,实在不是这个料,放弃吧。” 阮钰,“……” 安漾忍住了笑,轻轻扯了扯不留嘴德的萧某人,“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 阮钰眸中一片阴冷,他还记得安漾不久前跟他说,他们之间已经没有我们这一说了。现在安漾这么轻易地就跟萧舟屿亲密在一起,现在安漾跟萧舟屿才是我们。 “师兄,你就没有话想单独跟我说吗?”阮钰还不死心,安漾就像救命稻草,没有人把他当人,只有曾经的安漾把他当成宝。 他把单独两个字咬得分外清楚。 安漾半回头,却像是一点没听明白似的,“说了呀,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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