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下单买蟑螂粘板,你今晚先不要睡地毯了。” “那我在沙发上将就将就吧。”程森拍拍沙发扶手,靠上去,突然想到什么,又惊魂未定地转头问方琼树:“沙发上应该没有吧。” 方琼树的手停在搜索框无意识点了好几下,牙齿磨了磨下唇,“要不,你晚上跟我挤一挤?” 听他这么说,程森咧开嘴,像看救星一样的眼神看向他,忙不迭点头。 “行,行。” 方琼树笑笑,眼睛瞥向他“性感”的高开叉打扮,忍不住提醒他,“浴室里我看了,没有蟑螂了,你,先去穿好裤子吧。” 当晚,直播后,程森就挂空挡穿短裤,抱着枕头过来了。 床有1米8宽,一个人睡很空,再躺一个身高接近1米9的,却显得挤了。 程森大大方方横在淡绿床单上刷手机,存在感强烈,方琼树收腿上床,不经意瞟过去,开始反思让他同床的念头是不是有些不妥。 深夜十二点,情绪最容易上头的敏感时刻,方琼树被身后灼灼的体温热醒,悔不当初。 天再热,他也会盖条毯子,与人同床的第一晚,睡相不好的程森不仅把他挤去了床沿,更是把他的毯子连踢带卷,扫到了床尾。 两人因此只隔着薄薄的内衣贴在一起,程森还霸道地横过来一条腿,死死压着方琼树的胯,下身更是紧得不留一丝缝隙。 通风口开着,却感觉不到一丝凉快,冰丝短裤不冰了,纯棉内裤也不那么透气了。 热热的沉甸甸的地方,隔着两层薄布料,不偏不倚,正好磨着臀缝,方琼树不敢妄动,紧紧阖眼,放缓呼吸,硬撑好一会儿,仍旧毫无睡意,反而那处,热催生出了汗,要变得黏腻了。 他难为情却又抑制不住,不单单因为热,还有其他难以启齿的原因,变得口干舌燥,缺氧渴水。 手指攥住床单紧了又松好几回,方琼树待不住了,蹑着手脚从床上坐了起来,床板不配合地吱呀响了声,始作俑者咕哝着在床上动了动,迷迷糊糊地醒了。 程森收回腿,揉揉眼睛,非常无辜。 “你是热起来了吗?” 方琼树脊背发僵地不敢回头,压着嘴角哼声:“我上趟厕所”,然后顶着一张大红脸去洗凉水澡,回来再灌下一杯凉水,躺下翻出手机,要再下单一个折叠床。
第9章 黑棒子 蟑螂粘板和折叠床三天后一起到的,这三天,方琼树的眼下日渐发灰,反而是被南方蟑螂吓到的程森,在迎难而上亲手杀死一只蟑螂后,胆子壮了,等床一到,大摇大摆又睡到客厅去。 熄了灯,方琼树睡在床中央,闭上眼,蜷在身前的手不自觉地朝旁伸过去,指腹放轻拂过,仿佛并不是去摸一床死气沉沉的床单。 只睡了两晚的人来去一阵风,现在在客厅美美地打上了呼噜,引火烧身的方琼树自作自受,两个人时睡不好,一个人又睡不着。 最底层抽屉里的老式按摩棒已经落了灰,他确实好久都没自慰过了。 晚上回家,上桥后,方琼树放慢了脚步,回去要右拐,他的眼睛却一直紧盯那条直行的岔路。 三孔石拱桥,很快走完了,他拢住最后一段护栏上的圆球装饰,脚步来来回回。 从那边驶过来一辆收破烂的三轮车,大爷好奇张望过来两眼,方琼树佯装无事松开手,拍拍灰尘,往前直行。 那边路的尽头有个狭窄的门头,门头不过一米宽,边上的led灯牌却是醒目的艳红色,24小时自助成人用品店几个字只有一半还在亮,这是家老店了,三年前方琼树刚搬来这边认路时发现的,三年过去,旁边的肉摊面店小卖店,转让的关门的比比皆是,唯有他,依旧生意兴隆。 方琼树面色自如地进店去,眼睛飞快地在琳琅的商品中过一遍,选了一个电动入体式按摩棒,扫码付款。 他期待着今晚发泄后的好眠,紧张和兴奋的神经拧在一起,吊着他那颗荡漾的心,晃晃悠悠半天落不到实处,连晚上直播,弹幕都在说,播主怎么了,声音有些飘,听起来像喝多了酒。 捱到深夜,程森睡熟了,方琼树轻手轻脚开始动作。 掀开被子,褪下内裤,把大t恤的下摆咬进嘴里,撅着屁股趴跪在床上,将润滑过的按摩棒一点点往臀心送。 程森半夜被热醒了,在折叠床上翻来覆去,窒热迟迟消退不去,他不得已坐起身,身子向风扇的方向转。 老式风扇年代久远,吹一晚上风都是热的,程森摸着黑去浴室投了把毛巾,贪凉到风扇跟前擦身子散热。 呼呼风声掠过耳畔,偶然混进几声推拉门那边的哼唧声。 程森以为是方琼树跟他一样被热起来,有人陪着一起受罪,他乐了,眯着眼呵呵两声:“你还说你不怕热呢。” 对方半晌没回答,还是只有那种捏紧嗓子的低吟,动静渐渐大了,变得悠长,尾音上扬,程森越听越不对劲,皱着眉心睁开眼,歪着脖子往那边倾了倾耳朵。 “你没事吧?” “……嗯,啊……” 听起来不是什么好动静。 这不会是病了吧,吃饭那会儿他就魂不守舍的,程森在心里瞎合计着,没想出个所以然,动作倒是爽快。 起身拉门开灯,一气呵成。 “你是不……” 黑幕拉起,偷摸的勾当在灯下一览无遗。 两人惊惶地对上了眼,双双傻愣在当场。 程森的眼睛发直,紧锁住那个正对自己的白净屁股,肉白白的,穴红红的,中间插着一根黑乎乎的大粗棒子,不断蠕动着往里钻,细听,有滋滋的电流声。 “你,你在插自己的皮炎?” 他荒唐地尖声叫起来,指方琼树的手指不稳地在空中划圈。 方琼树后知后觉,这才有所反应,舌头顶出濡湿了的布料,跪折起的腿往回缩,手也摸着被子想掫起盖住自己赤裸的下身。 他慌手慌脚的,加上那条瘸腿拖累,混乱中,人失去平衡斜斜倒下去,皮炎里那根棍子因此掉出来,插进身体的尖头上裹了明亮的液体,像吐信子的蛇,蜿蜒着滚下床,方琼树追上去拿,扑通一声,也跟着倒栽下床。 程森想要去扶,手伸出去,隔着空气摸在方琼树白嫩的屁股上,中间的洞口,不断张缩,像能含住他的指头,又色情又恶心,他心一颤,手握成拳,连带迈出去的脚都硬生生收回来,还直截了当把自己当下所想吼了出来。 “你,你好恶心。” 黑棒子通着电,红灯不断闪烁,方琼树一把攫过,太用力了,只沾了一手润滑,棒子不听话地从手里滑脱出去,滚进了衣柜底下。 听见程森嫌恶的评价,方琼树发出一声类似幼兽的低声哀鸣,他没有回头,只是努力跪趴下去,一手扯紧了衣襟去遮自己的屁股,一手探到柜子底,一心要把那根跟自己作对的黑棒子捞出来。 不知等了多久,那作恶的滋滋声终于停了,方琼树团成一团缩在衣柜跟床头柜的夹角,T恤盖过膝盖罩到脚,两脚交叉蜷起来,手臂收紧环住自己,上面有刚才去摸黑棒子留下的红色刮痕,他坠着脑袋,只露出半张脸,大眼睛不安地眨着,羞怯的潮红蔓延到耳际。 他不敢看程森,吞吞吐吐地,“你,你出去。” “你是个同性恋!” 程森终于在脑海中搜寻出这个词,失望又痛心疾首地,大声指责他,方琼树动动眼皮,眼神深邃莫名地怯怯看过来。 他的眼眶肉眼可见地迅速变红,眼泪掉下来之前,他对着程森哑声道:“你出去。” “出去就出去,这地方,我还不稀得待呢。” 程森不知哪里来的脾气,甩手拉上门后,把客厅的灯开了,摔摔打打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最后把备用钥匙啪一声拍在茶几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10章 那个偷……的 富贵竹投下的月影从桌子延伸到地毯上,叶片唰唰飘动,方琼树因情欲和慌张出的黏汗,被风吹干,浑身冷嗖嗖的。 腿没那么疼和麻了,他试探着,扶着衣柜站起来,拖沓地走出卧室,去把门关好。 他绕客厅看了一圈,浴室门口那个大红色的塑料盆不见了,茶几上,遥控器边上突兀地放着一把钥匙,他的眼睛在上面停留片刻,关上灯,把备用钥匙拿回来放到原处。 干了一个月零活,攥了不到三千块钱,程森不舍得租房花去一半,又恢复了之前流落街头的生活。 好在他最近找了一份给小区新房装修的临时工作,跟工头商量一下,借了钥匙,晚上偷偷睡在里面。 从干净齐整的方琼树家沦落到地砖都没铺好的水泥壳子里,程森晚上辗转反侧,脑海里最后见方琼树的场景挥之不去。 他从未封装的窗户向外看,乌云密布的天空混沌的如同他一团浆糊的脑袋。 第一次见男人那种淫靡的画面,当时确实惊骇过头,反应过度,这会儿心静下来,更多的是想不通。 方琼树心地好,长得又俊,怎么会是个喜欢男人的呢,他可惜地长叹口气,翻身朝里,把毯子蒙到头,妄想躲一点外头施工的噪音和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念头。 方琼树受够了鬼鬼祟祟跟踪他的身影,从菜市场侧门出来,他乍然回头,跟正要提腿跟上来的人面对面。 “你跟踪我干什么?” 那人惊住,后退了一步,谨慎地环伺四下,见没人,又猫着腰上前。 阴影变淡,方琼树的指甲刮着手里的塑料袋耳朵,紧张地注视着那张从黑暗中慢慢浮现的脸。 两侧突出的高颧骨,托着一双浑浊窄细的三角吊眼,他一副鬼头鬼脑,方琼树肯定,他从没有认识这么一个人。 “我看到你去成人用品店买东西了。” 他走近了,公鸭嗓,眼神下流又贪婪,方琼树默默咽口水,稳住声音,“你什么意思?” “嘿嘿……”他在离方琼树半米的地方停住脚,脸上是怀揣秘密的窃喜。 “我知道你喜欢男人,你穿那种三角小内裤,买操逼的按摩棒,一直没有女朋友。” 一股寒意在暑气未消的夏夜爬上脊背,方琼树后退几步,眼珠急速左右滑动,寻找逃生的路径。 “……” “之前跟你在一起那个人是你相好嘛?”他紧紧跟随方琼树的步伐,一退一进,方琼树一直被他罩在阴影下,他骨瘦嶙峋的手开始往裆下摸,撸了两把,就在卫裤上撑起了帐篷,“他大吗,那条灰色的内裤是他的吧……” “你怎么让他走了,还是你们根本不是谈恋爱,你要不要跟我试试,我下面的也很大。” “我会让你很舒服的,我技术很好,你腿脚不好,我不嫌弃你,你跟着我吧。” 方琼树从始至终没接他的话,他却把自己给说激动了,说一句粗喘一声,整张脸诡异又扭曲地涨红起来,方琼树忍住作呕的欲望,在他低头去掏阴茎的时候,把手上买的土豆和山药,狠狠向他掷去,趁他被砸中后失神,跌跌撞撞地,往人多的地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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