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觉得会打扰到你们。”慕橙闷闷地说着,甜软的嗓音在夜风里听起来缥缈不定。 慕橙缩在顾陵柏的怀里,看起来这么小小的一只,说出来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伤人。 对方不在意自己的难过,也不会吃醋,美丽的瓷娃娃空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却没有心。 但没关系,他现在有能力将人拘于自己安置的金丝笼里,他曾经所有见不得光的占有欲、控制欲都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尽情地展现。 “是吗?”顾陵柏轻声笑了一下,但语气里却带着讽刺,“那我还要感谢你了。” 慕橙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急的涨红了脸。 顾陵柏看着那对软玉似的耳垂,上面还残留着一小块不起眼的咬痕,这让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慕橙感觉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游弋在自己的后背,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条冰冷的蛇死死盯着猎物,随机,他的后脑勺便被扣住了。离得近了,慕橙都可以看清顾陵柏纤长浓密的睫毛,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隔着袅袅的烟雾。 慕橙有些没忍住低低地咳嗽起来,才刚张开嘴便被硬生生地给堵住了。 苦涩的气息带着一丝清冽的甜缠绵于唇齿之间,这股烟雾开始灼烧他的喉咙,甚至连肺部感觉都在滋滋地冒着火星。 有人的脚步声忽远忽近地在甲板上响动着,但这并不妨碍顾陵柏将慕橙死死地压在护栏上索吻。 慕橙被呛的眼泪直直地往下落,眼里朦胧的水雾氤氲了他原本的瞳色,残缺的光影打在他的杏眼里,像是捧着火光的圣子…… 天旋地转间,慕橙便被顾陵柏抱了起来,还未惊呼一声,唇又被堵住了。 他只觉得自己即将快要溺毙在这样的深吻里,整个人如同海滩上搁浅的鱼,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了起来。 恍惚间,休息室的门被狠狠撞开,他脖颈处的抑制贴也顺势撕了下来。 他的面色屋内的暖气蒸的粉红,舷窗外是一片黑色的深海,有其他的渔船在粼粼的海面上驶过。 鼻尖处凛冽清新的冷杉木总是让慕橙时不时地回忆起他和顾陵柏成长里的点点滴滴,是呢喃在耳畔的故事,也是背他回家时散落的满地清辉,亦是沾染了菓子的香气的指尖…… 他有些哀伤地望着顾陵柏,湿漉漉的睫毛上挂着几滴细小的泪珠,要落未落的模样,被顾陵柏径直伸手抹去了。 粗粝的指腹蹭疼了慕橙薄薄的眼皮,他今天穿的有些繁琐,脱/下这件衣服需要将外套上的西装扣解开,羊毛衫需要完全撩起……但眼前的Alpha似乎也没多少耐心,昂贵的外套直接被揉碎丢在了一旁,羊毛衫也是同样的下场。 萦绕在耳畔的呼吸声越发的粗重,慕橙被迫承受着湿濡的吻,他的耳朵也变得异常灵敏,舷窗外的海浪声忽高忽低,轮船汽笛的呜呜声,海浪拍打礁石的惊涛骇浪冗杂在一块儿,他快要听不清楚了…… 当然听不清楚,因为以下要省略一万字…… 慕橙刚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今天的天气并没有那么温暖,阴沉的浓云在天穹上翻滚,远处的小岛掩映在层层浓雾里,海水黑沉的如深海的鲸,承载着这艘轮船,偶有阳光破开云层,穿过缝隙照耀在局部的海面上。 他白净的身上只盖着鸭绒被,床头柜上摆放着干净的衣服,刚刚伸出手,就看到自己纤细的手臂上蔓延着细小的红痕,像是荼蘼花盛开在隆冬大雪里一样。 粉嫩的脚趾刚刚踩在白色的毛绒地毯上,腿部就找不到支撑点,整个人几乎要酸软了下去。 比起上一次,这次的疼是让他精神都提不起来的困恹,他将后背靠在床板上低低地汲取着空气。 而且这一次顾陵柏没有给他在事后清洗,黏腻仿佛要让他整个人被包围在浓郁的冷杉木下,是雨后的森林在他穿过丛林时将他的衣服濡湿,清冷的有些发寒。 空气净化器里散发着柑橘的香味,像是块橡皮擦要涂抹掉昨晚疯狂的味道。 良久,他才清洗完换好衣服,而这时,门外的侍者敲门让他准备上二楼陪顾陵柏打牌。 . 船舱二楼,一群人正围在一块儿玩桥牌。 顾陵柏手气好,赢了不知道是第几局了,周围有和他玩的好的公子哥实在是输得惨不忍睹,最后直接拉着他在一旁看牌。 “老顾,你这也太不仗义了,好歹我也和你多年情分,也不知道让着我一点。”陆云争双手抱胸毫不客气地在吐槽。 顾陵柏轻轻摇晃着红酒杯,打趣道:“我这还不是怕你赢了要得寸进尺,或者洋洋得意几分,防止你出丑这不只好除此下策了?” “去你的!”陆云争锤了一下顾陵柏坚实的手臂,“你这是坑兄弟!” “听说你家那位已经快要临产了。” “干嘛,你这位好干爹想好要准备什么礼物了吗?” “我觉得今天拍买会上的龙凤呈祥的金镶玉手镯就很不错,所以拍卖下来了。” “靠,原来是你拍卖下来了。”陆云争有些吃惊地看了他一眼,毕竟那对手镯还挺贵的,他拍卖之前准备了不少钱,当关键时刻还是被拍走了。 这时,一旁的陈家公子哥凑了上来,“要我说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比这更贵的还有呢,顾大少您看那边的Omega怎么样?”
第59章 爱谈不上 顾陵柏却没有抬起眼看一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而后视线散漫地看着桌上正在打桥牌的那些人。 陈家公子哥见顾陵柏不感兴趣有些悻悻地收回了话,转而向陆云争说:“陆少爷这段时间肯定也很久没发泄自己了吧?要不你看看我给您挑的Omega怎么样?” 陆云争直接跳了起来,拉着陈家公子哥的衣襟没好气地吼道:“你是老鸨啊,搁我这儿推销呢!” 在座的几位都是人精,一看情势不对,赶忙火上加油,“就是,陆公子家的那位长相可比你推荐的好看不知道多少,更别提顾总家的那位了。” “是啊,我昨天还看到了,真的很好看啊。”左侧沙发上的Omega赶忙凑过来,说着说着眼里都亮起了光,“那皮肤白的,啧啧啧,水灵灵的,生的可美了。” 陆云争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顾陵柏,他刚想要说些什么,就看到侍者附在顾陵柏的身侧低声说了句什么。 顾陵柏放下了高脚杯,薄唇微勾着笑,“他来了。” 大家一听这话,都不由得往楼梯口的方向看去。 明明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尖领白衬衫搭配一件浅卡其色的宽松长款休闲裤,却被他穿出几分青葱的少年气。蓬松柔软的栗色卷发下是一张奶白的脸蛋,眉眼弧度在蹙眉时有种楚楚可怜的既视感,他呆呆地站在那儿找寻着自己Alpha的身影,像极了可爱的妻子在等着自己的丈夫回家,这有些过于貌美了,令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 慕橙被领到了顾陵柏的跟前,众人仔细看清后更加是要移不开眼。 对于顾陵柏来说,这种宝物被人觊觎的感觉其实并没有那么好,美丽的事物应该束之高阁仅供他一人把玩观赏才对…… “坐过来。”顾陵柏盯着他,深邃的眼眸深沉若海,微眯着眼睛时带着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慕橙才刚走进一步,顾陵柏将他直接抱在了怀里,衣服摩挲之间擦出的热度让两人之间的体温都上身了不少。 慕橙因为昨晚的事情,此时下半身疼的有些僵硬,他也不敢胡乱挪动,只是僵硬地将身体的另一侧贴在顾陵柏的胸膛处。 顾陵柏任意让红透耳根的慕橙埋首在自己的脖颈处,这种肆意妄为的行为引的众人纷纷猜想顾陵柏或许是吃味了。 而此时,慕橙那纤细白皙的脖颈处的红痕顺着颈线没入衣襟里,陆云争看到后连忙侧过身子挡住一部分众人的视线,那边还眼神示意顾陵柏。 但也有人看到了,眼里升起几分玩味。娇养的金丝雀嘛,身上带着几点暧昧的吻痕都像是主人浇灌的心血,这是Omega彰显得宠的象征。 虽然陆云争知道,当年慕橙伤顾陵柏伤的那样深,他不该待见慕橙的。 可自家Omega却觉得慕橙并不是那种人,明明两人仅仅在婚礼上只见了一面。 不过老婆都放话了,他倒也不能真的将慕橙想得那样坏,但心底对慕橙的印象还是变得不大好,毕竟当年顾陵柏一蹶不振的模样过于令人心疼,连他这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狼狈的样子。 那段时间还总是下雨,阴郁的天气加上沉闷寡言的顾陵柏,有时坐在病房里一天都不会说一句话。 后来,随着腿上的伤慢慢恢复,顾陵柏这才渐渐振作起来。 可是,腿伤终究没那么容易痊愈,每到雨天,顾陵柏的腿伤就会复发,这种疼虽然他没有感受过,可每次看到顾陵柏被疼要坐轮椅行走甚至后背衣服全部湿透的样子,想来也不大好受。 而今天,天气预报说晚上会下雨…… 这一句的牌很快就打完了,顾陵柏瞧了一眼慕橙手腕上昨天用力抓握时留下的淤青,不禁伸手触摸了一下。 慕橙疼的往后缩,他的手腕从昨天一直疼到现在,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因此到现在他都没来的及找药抹。 “手给我。”顾陵柏冷凝的语气让慕橙有些不安地眨着眼。 手刚放到掌心里,顾陵柏不知什么时候让人去拿了些擦伤的药过来。冰冰凉凉的药膏涂在皮肤上很舒服,他这才敢用余光偷偷滴看眼顾陵柏。 傍晚时分,有缕模糊的光线透过舷窗落在顾陵柏的肩上,深邃的眼窝低垂着眉眼时如温柔的云雾,睫羽投射在眼脸下的扑簌簌地扇动,侧脸轮廓凌厉俊美,看起来像是古希腊里的美神。 “呀,我们顾总很爱自家的Omega。”有人起哄般笑着道。 慕橙听到这话耳根都泛着薄薄的红,心里似乎不可收拾地燃起了一小簇希望的火苗。 顾陵柏放下了药膏,拿着侍者递过来的热毛巾擦手,冷嗤一声,“爱谈不上,只是好不容易到手的猎物如果坏掉会坏了我的兴致而已。” ‘噗’的一声,冷水兜头浇下,慕橙那点可怜的希冀也被扑灭的干干净净。 “哈哈,也是。” 这下周围人看慕橙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幽微不明,但慕橙并不害怕别人的 后来顾陵柏接了一通重要的电话,两人便又匆匆回到了休息室里。 晚餐时,两人并没有到餐厅里吃饭,因为顾陵柏要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所以晚饭都是端上来的。 这边的休息室也挺大的,餐桌再坐五个人也绰绰有余,但也正因为房间空荡所以发出半点的声响也会变得异常清晰。 瓷勺和碗沿碰撞的清脆声响像是一曲无人知晓的序曲,而此时窗外下起了大雨,淅淅沥沥的声音恰好模糊了此时尴尬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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