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立刻抛弃了现任室友蹦跶了过来,解夕朝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季彦谨慎地道,“哥总感觉你不是很想看到我。” “没有的事。”解夕朝一口否认。 季彦很好。 只是有的时候太唠叨,他有点儿怕。 果不其然,他说了这句话之后,对方放下了心,就开始问候三连。 “哥你累不累”、“上午带巧克力没啊”、“这个舞强度大么”。 解夕朝打了份饭,一一回答,然后及时转移了话题,把自己的疑问告诉了他。 季彦道:“这个啊。” “嗯?” “就哥你不是初舞台就唱了歌吗。”季彦咬着糖醋排骨含糊不清,“有人说你其实根本不会跳舞,就是拿生病作幌子,也有人说你拿了藏拙剧本,是皇族。” 解夕朝:。 喔。 懂了。 这个话题挺没意思的,毕竟季彦和解夕朝都心知肚明他是什么水平。 季彦换了个话题:“哥你觉得主题曲难度怎么样,可以吗?” “没什么问题。”解夕朝道。 他知道季彦在问什么,补充了一句:“考核就只跳一分半,而且这个舞强度不大。” 所以不用太考虑体力影响发挥的问题。 季彦愣了一下。 随即他反应过来:“那就好,初评级还是挺重要的。虽然也可能没姓名,但比后面要好。” “嗯。”解夕朝道。 季彦用筷子扒拉着米饭,犹犹豫豫: “那个……哥。” 解夕朝顿了顿。 “晚上七点。”解夕朝道,“113。” 季彦傻笑:“嘿嘿……谢谢哥。” “对了。”他道,“那哥下午你要去班里上课吗,是不是跟理疗时间撞了。” “不去。”解夕朝道,“没什么用。” * 解夕朝这句话倒不是傲慢,而是实话实说。 他不需要老师,去上课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多休息。 下午他跟节目组请了个假,独自一个人去了理疗室。等结束,已经是下午三点半。 出理疗室的时候他心情挺好的,医师跟他说效果不错,可以减少理疗的次数,这对于他来说自然是件好事。 于是,他在回宿舍和继续练习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用骰子做了决定。 123回去,456练习,骰子在空中转了个圈落在掌心,结果是稳稳的1。 于是解夕朝非常心安理得地往宿舍楼走,打算补一觉。 推开宿舍门,他却愣了一下。 而与此同时,房间里的人整个人都一僵,迅速地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了背后。 解夕朝沉默了一瞬,若无其事地别开了眼。 “我回来睡觉。”他道。 傅文泽神色还有些不自然,“嗯”了一声。 解夕朝往里走,看着他整个人都杵在那里的样子,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不用这个表情,藏手机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节目组收手机,看着规矩严,但其实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一次视频素材。至少解夕朝经历过那么多次选秀,就没有真把这规矩当回事的。 甚至节目组自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解夕朝不做这种事。他是宽于待人,严于律己的人。 他的观念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认真定了规矩却没有一个人遵守,那是一件很可悲的事。 傅文泽脸色有点尴尬,解夕朝也没有问他拿手机做什么,自顾自地收拾了一下床铺。 只是不多时,他听到傅文泽突然开了口:“我不是为了看排名。” 他顿了顿,“我弟弟今年初三,他比较黏我,家里只有我奶奶在带他,我不太放心。” 解夕朝恍然。 - 这两天里,解夕朝跟傅文泽并没有太多交集。 他见过很多人设堆砌的爱豆,但是傅文泽确实是台上台下表里如一的真酷哥。寡言,特立独行,说话还经常很犀利。 他对解夕朝倒从来没有犀利过,但也没像季彦那样主动亲近。 解夕朝也不是个主动的人,两人关系就一直保持着普通室友。 但是手机这事显然是傅文泽欠了他人情。 毕竟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如果解夕朝去举报,节目组还是要给出一个说法的。 因着这一点,傅文泽有些坐立难安。 解夕朝补了个觉,醒过来的时候床头坐了个人,险些以为自己误入了悬疑片,直到他看清傅文泽的脸。 他说:“……怎么了。” 语气尽量平稳。 掩盖他真真实实被吓了一跳的丢脸事实。 傅文泽说:“我觉得我欠了你人情。” 解夕朝说:“呃这个真没事其实我……” “我想了想。”傅文泽认认真真地说,“我暂时没什么可以回报你的。” “我教你跳舞吧。”
第12章 傅文泽的话音落下,空气中突然陷入了诡异的静默。 片刻后,解夕朝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啊。” 他没有起床气,但起床了之后会短暂地懵一会儿,尤其是遇到不常遇到的事的时候。 傅文泽察言观色,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轻声道:“跳舞不难的。” 解夕朝:“……” 他竟然从这句话中听出了酷哥式的循循善诱。 仿佛是哥哥在教育因为成绩差而厌学偷偷逃课的小孩。 “……你等等。”他叹了口气,终于妥协,“我去,呃,洗个脸。” 他顿了顿,看着纹丝不动的傅文泽,补充,“然后我们去吃饭,吃过饭去练习室?” 正好,现在虽然早了点,但他晚上约了人。早点吃了早点去练习室,还可以热热身。 傅文泽这才让开。 解夕朝神色恍惚地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又换了睡衣,这才清醒了些。 他收拾的时候傅文泽就在原地低着头发消息,脸上少有地带了一点笑。 听到动静,他抬起了头:“好了?” “嗯。”解夕朝道。 他顿了顿:“那个……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真的不需要指导,我自己可以。” 傅文泽神色写满了不赞同。解夕朝的逃课已经被他认定为逃避。 他说:“我跳舞还可以吧?虽然比管衡他们差了点。” 他不提艾清源。 寝室生活里他一向当没这个人。 解夕朝:“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麻木了。 他说:“……行吧你跟我来。” 两人先后出了门。 - 去练习室的路上,他们碰到了下课的练习生。 解夕朝问傅文泽:“你下午怎么没去上课,你弟弟找你?” 他是权衡利弊。上课可能会有镜头,但跟录制时间相比,养足精神对他来说收益更大。但傅文泽没有他这个烦恼。 傅文泽说:“不是。” 他顿了顿:“不太喜欢集体课。” 解夕朝:。 懂了。自闭小孩。 他说:“有镜头的啊。你不想出道了?” 傅文泽很酷:“有舞台就够了,出不了道说明观众没眼光。” 解夕朝抽了抽嘴角。 他想劝几句,做人太倔强是会出事的。结果傅文泽反问他:“你怎么也不去上课?你也不想出道?” 解夕朝还给他问住了,他说:“我想。我不是那个,呃……” “你能出。”傅文泽说。 解夕朝:? 傅文泽语气坚定而淡然,仿佛说的不是出道位,而是和太阳东升西落一样的客观事实。要不是他还坚定地觉得解夕朝不会跳舞,解夕朝就信了。 ……他心说长得酷还真是占便宜,说什么都正气凛然。 两人一起进了练习室。这个点里面没什么人,傅文泽说:“你记到什么程度了,跳一遍我看看?不用唱。” 解夕朝说:“行。” 五分钟后,解夕朝喘着气停下来,看着傅文泽已经僵硬了的表情。 他斟酌了一下语气:“要不,你也跳一遍,我看一下?” 他说:“你就边跳边唱吧,我顺便把怎么调整气息也教你一下。” 他顿了顿,觉得傅文泽之前哄小孩的语气很好用,于是学了过来,善解人意地道,“相信我,不难的,很好学。” * 晚上八点,方箐箐结束了助理工作。 她这些天挺忙。作为一个小作坊,曜欣基本每个人都身兼数职。这段时间解夕朝去了《超级新秀》,方箐箐就暂时空了下来,因此,公司分了她几个小艺人带。 站了一天,其实已经很累了,但是到了家,她还是没有立刻去洗澡,而是先打开了微博,确认解夕朝的微博认证已经通过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看着解夕朝的微博头像发起了呆。 这几天,准确地说,是初舞台评级之后,她就有了一种在做梦的感觉。 不少人向她打听这是曜欣从哪找的艺人,也不乏来挖墙角的,最后知后觉的是公司,问她解夕朝初评级怎么样,有没有身体不舒服。 ——是的,曜欣就是这样一个虽然穷但充满人性关怀的公司。 曜欣的老板是个不大不小的富二代,同时投资了娱乐圈、电竞等多个行业,成果反正是一个没出,到处都赔本。 但他有钱,所以工资照发,大家也就照常上班。企业氛围也丝毫不紧张,其乐融融。 当初签解夕朝,公司其实是看中了他的脸。 解夕朝的脸好看,骨相漂亮,这样的脸当平面模特做演员都合适。 但是解夕朝自己说要去选秀。公司还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尊重了他的意见。 谁也没想过解夕朝会跟出道位有关系。 方箐箐还记得她跟上司的对话。 “其实夕朝拿了A。”方箐箐麻木地说。 “哦,拿了A啊。其实等级不要紧,咱也不出道,镜头多一秒赚一……欸?”对方瞪大了眼睛,“拿了A啊?” 方箐箐说:“他唱了一首自作曲。” 上司的脸严肃了起来。 当天晚上,从不加班的曜欣难得加班开了个紧急会议,对着节目组发过来的视频资料研究了好久,人人脸上都写着沉重。 只有没心没肺的老板快乐地说:“哎这歌真的挺好听的。我们曜欣有紫微星啦。” 曜欣有紫微星是真,撕不到出道位也是真。老板是个傻子,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也像自带漂白剂,于是会议结论是还是一切得靠解夕朝自己。 - 当然,基础工作还是要给艺人做好的。 这两天方箐箐除了带别的小艺人,就是在跟节目组作沟通。先是特别关照了一次解夕朝的身体问题,然后就是和公关部和宣传部——准确地说只有一个人,沟通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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