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靳严这两年白天几乎不会回来,“可能也是不愿见我吧。”程序想,可他也乐得轻松。 下楼看到王妈不在,可能是回靳母那里去了。 王妈主要是在照顾靳母,时不时会受靳母安排过来照顾靳严一阵,然后再自觉的来奚落奚落程序。 程序感觉王妈在应该也不能影响他多少,可她不在,没有那时不时的奚落,他还是感到轻松了点。 下去厨房,程序想自己做点吃的。程序厨艺说不上太好,但绝对不会差。 毕竟以前钟玲很少给他们做饭,他要捣鼓自己和程晓萱两人的饭,这么多年下来,厨艺也练的还可以。 打开冰柜,发现没什么好做的。 突然想到好多天没出过门了,干脆去买点菜,或者去外面吃。 靳严不会给他钱,他的衣服都是靳家准备好的。 现在他花的还是以前努力打工赚的,因为程家就一下把债还上了,所以以前攒着准备还债的钱就是程序现在仅有的钱财了。 看了看还剩不多的存款,程序暗自叹息“是时候找个工作了。” 在衣柜里挑了件高领衣服程序便兴冲冲出了门。 几天没出门,感觉外面都冷了许多,程序拢了拢衣服,打了个车。 靳家司机平常都在靳严那,除非有什么需要程序去的,会来接程序,所以日常是不会专门接送程序的。 程序想了想好久没回过家了,便决定去那个小胡同去看看。 因为前几天下雨,现在路上竟然有些泥泞了,路都被压坏破败了。 可住在这里的人哪有闲心管这个,能走就好了,谁也不想主动掏钱翻修,谁也不想做提出修路的那个人——让其他不情愿掏钱的人也参加,就等着明里暗里都蛐蛐他吧。 现在这个时间还在家的都是老闲人了,果然,张婶还在。 好久不见,张婶的头发更稀薄了,脸上的皱纹也越发的深了。 见到程序伸着头辨认了一会儿,咧嘴笑了,嘴里还剩几颗牙齿零落的插在上面,“哟,这不小序吗?回来了呀,不赶巧呀,你妈她前几天刚回来两天,今儿刚走你就来了。” 程序没想到钟玲回来了也没联系他,也不知道去找程晓萱了没。 见程序没回话,张婶又说“嘿,她可又带个男人回来,一脸络腮胡子样,别说,还挺壮。”说话时眼里是窥探到他人的得意与想要看戏的兴奋。 “哦,那真不赶巧。”程序没理她后面的话,转身就朝家走去,却还是忍不住想,钟玲怎么回事儿,又带了一个男人,她这眼光,真的让他不敢恭维。 也不让他看看,再被骗了看她又要怎么办。 然后程序掏出手机又去拨钟玲的号码,距上一次打这个号码已经过去三个月了,这次竟然一下打通了。 “喂,小序啊,哈哈,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呀?” “哎哎哎,玲快来。” “哎,她打电话呢,我先我先……” 钟玲那里很嘈杂,他本来只是想试着打一下呢,结果这次一下打通了,程序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如果是两年前,他可以说他要结婚了,说他们的债已经还清了,说程晓萱被接到程家了。 可现在他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顿了一会儿,他说“没事儿,就是打打看,您大发慈悲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了啊?” 钟玲一时语塞,“嗯……你还好吗?现在。” “很好,程晓萱也是,你有时间就回来看看她吧,她很担心你。” “哎,钟玲你还来不来了……嗯,嗯好”那边有人喊她,钟玲嗯了几声电话被突然挂断。 程序捏着电话,听着被挂断的忙音,一会儿低低的自语“还是我去看看程晓萱吧,还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呢。” 推开那扇带着乱七八糟花的仿佛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门,映入眼帘的是空旷的房间。 不是因为没有人而空旷,而是屋子里的电视机,沙发以及还没用过几次的空调全没了。 钟玲把它们全卖了,程序想,是缺钱吗?缺钱怎么不找他要,虽然他也没有多少。 哦,按钟玲的性子,可能是她觉得家里人都走了,这些家具也没必要留着了,不如换些钱花花。 程序想打电话问问,可刚刚那通电话又打消了他这个想法,算了,程序决定用他不多的钱再添置些家具。 他不想程晓萱回来看到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家突然这么空旷,虽然房子不好,但在这里让他会有安心的感觉。 像小时候被人欺负,回到家去,就是支撑着他的念想。 还好,钟玲没把房子直接卖了,他庆幸的想。 和钟玲不一样,程序对这个“家”的感情还是比较深的,再说,一个家里什么家具都没有像什么话。 于是他在网上找了几个与之前类似的家具,买来送到这里。 空旷的屋子也没什么好待的了,程序去到以前经常去的菜市场买菜。 正是人们下班的时间,菜市场热热闹闹,吆喝声,砍价声都一股脑儿的涌来。 程序目光锁定一个摊子,也开始了讨价还价,只是程晓萱不在,要知道程晓萱现在在这方面已经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砍价下来,程序有些郁结的心也轻了些,而大妈也显然小看了这个年轻人。 程序一路下来成功令旁边摊位都闻风丧胆,刚一站定摊位就说个低价,可惜还是没能逃过程序,也是不敌,败下阵来。 程序满载而归,拿了这么多,今天又买了家具,实在不想挤公交坐出租了。 程序破天荒的想让李管家来接他,他们都不爽他,那他又在乎他们感受干嘛。 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吧,他凭什么又受气又受累的,现在他顶多只受气,让李管家来接他,就这么决定了。
第10章 把饭吃完了 “好的。”即使再不愿意,李管家在接到程序打来的电话时还是只能不甘不愿的应下来。 程序进了卧室,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卧室里没什么东西可以拿来卖的,还好钟玲没把床也卖了,可以让他趴着等李管家来。 车到胡同外就停了下来,进是能进去,可是出来也就难了。 于是李管家给程序打去电话。 程序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原来不知不觉随便趴了一会儿便睡着了,揉了揉脑袋又道“果然还是家里睡着安心”。 说完也不接电话,直接出了门。他知道李管家现在打电话一定是到了,胡同那里车太难进,无非是要他过去罢了。 李管家远远就看到程序的身影,提着几袋什么东西,走近一看是蔬菜肉类,有点吃惊——不会是他自己买的吧?难道是打算自己做吗? 注意到李管家落在那些袋子上的目光,程序提了提胳膊“都是我挑的,也吃了挺久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啊,原来您还会做饭呢?”李管家是真的好奇,也不怪他,程序的看起来就是把泡面当拿手好菜,依靠外卖度日的人,实在不像是会进厨房的人,看着袋子里还有肉类呢。 “嗯,会,李叔你要尝尝吗,其实我做的还行。”程序笑道,毕竟今天李管家任劳任怨来接他了,而且在靳家也没有刻意为难过他。 李管家对他突然的邀请显然不知道该回些什么,“您请上车吧,今天靳少要回来早些了。” “嗯,那快走吧。”其实程序对靳严回来早晚没什么感觉,但既然李管家这样说了,他便附和一句呗。 二人一路无言,程序便在车上先搜些饭菜做法。 到了别墅,靳严还没回来,程序也开始着手准备了,靳家厨房宽阔敞亮多了,各种厨具一应俱全,程序已经在想下次就要学做蛋糕。 靳严晚饭应该有其他人准备,程序想。所以就按自己胃口做了一人份,芦笋炒虾仁,莲藕排骨汤,酸菜鱼,两菜一汤。 程序把把做好的都端上了桌子,李管家看着这三样菜似乎是没想到他做的饭还真有模有样。 程序看着李管家的神情没忍住笑了一下,转身去厨房拿副碗筷,给李管家盛了碗排骨汤。 李管家对他的举动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架不住,程序分享饭菜的热情。 出乎意料,排骨汤喝上去也很不错,李管家忍不住说了句“挺好喝。” 程序挑眉,“那是,我排骨汤可学了好多次,经验也是相当丰富。”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鸣笛声,是靳严回来了,“怎么回来这么早”显然二人都没料到才晚上8点半靳严就回来了。 李管家把只来得及喝一口的汤放到桌子上去接靳严了。程序觉得光自己坐在这吃也不怎么好,于是叫了人让他们去准备靳严的晚饭。 靳严进了门便也看到了程序面前的饭,看样子就不像是家里厨师做的,很家常的几道菜。 想到自己还没吃晚饭就径自走到程序对面坐下来,“你自己做的吗?”他问程序。 “啊,啊是的,那个,你要不要尝尝?”程序没想到他直接坐在对面,还问这个,就单单出于礼貌的问问靳严要尝尝不。 可只见靳严微微点了一下头,就转身让人再拿一副碗筷。 搞什么鬼?程序没想到他会真要吃他做的饭,他可只做一人份量,他还想大吃特吃呢。 拿上来后,靳严看了看碗筷又看了看他,程序不明所以,都快想把碗里的排骨给他了。 还是李管家看出来后,伸手用靳严的碗盛了一碗快被程序揽在怀里的汤,放到了靳严那里。 想来靳严也不知道要怎么讨要程序怀里的汤。 李管家这一举动敲醒了程序,程序不舍的把饭菜都往靳严那里推推,“你尝尝吧。”还特意加重“尝尝”二字。 他还没开始吃呢,来个跟他抢饭的,程序有点不爽,但不敢表现。 眼看着靳严一下一下筷子没有要停的意思,程序内心崩溃,只有那么点,给我留点啊好歹。 这只是平常不过的饭菜罢了,可一直吃惯了厨师做的饭菜,吃上程序做的觉得也不赖。 面上不显,手上的速度却加快了,没一会儿饭菜就被吃完了,程序没吃饱,但没再说什么,只是怨怼的看了一眼靳严。 靳严似乎接收到了这目光,抬起头刚好与程序对视,后者迅速转向别处,虽然动作突然又刻意。 靳严嘴角微不可察的弯了一下,挺有意思的,靳严想,可惜是程家人,与程家一伙。 程序看着已经没菜的盘子,都想麻烦李管家把靳严那份晚饭拿给他了。 还没开口,靳严先开口了。 “这是那个药,吃完就上去吧。”在程序惊愕的目光下,靳严缓缓把一包药推到程序跟前,语气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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