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尧不禁吐槽:“这不有正常的样子么,害的他昨天提心吊胆的生怕你在我家撞坏什么东西。” 沥炎憨憨一笑:“初次与公子见面,总是要穿的端正整齐一些。” 杨思川公事公办的开始询问:“你又是怎么成精的,详细说说。” 沥炎听完之后略微停了一下,做沉思状,然后仰起头,看向墙角作回忆状态:“这一切,可就说来话长了。” 杨思川:“尽量长话短说……” 沥炎像是没听到一样:“我于烈火中来,历千锤百炼,由名家虞虚子锻造而成,后来随真武帝征战四方,横扫诸国无往不利……” 明何打断他的回忆往昔:“行了,你当枪时候的事,博物馆都写了,说说你当人时候的事。” 沥炎被打断也不恼,于是又起了个范:“我在家里行二,家里祖辈都是农户,我因为长得壮,后来又学了些拳脚,就去了城中给人当护院。那年………” 杨思川又出声打断他:“等会!” 沥炎又被打断有点气闷:“又怎么了?” 杨思川:“你说你有父母亲人?” 沥炎:“人当然会有父母亲人!” 杨思川:“那你怎么会变成枪?” 沥炎:“这不正要说呢么,被你打断了啊!” 杨思川抿上了嘴示意自己闭嘴,让沥炎继续说。 沥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那年杏花微雨……” 明何敲了敲桌子,沥炎随即正色道:“那年三月中旬,我在城中当护院那家的公子于城中失手打死了人。老爷给许诺给我许多银钱让我去替少爷顶罪。我家世代农户,大哥正要娶妻,弟妹年纪也尚轻,这一大笔银钱,足够我家多买上几亩地,再买上匹耕牛,这辈子都能轻松不少,于是我就答应了。” “后来我就替那家的少爷下了大牢,谁知那老爷并不是什么守信重诺的人,不光未曾将银钱送回我家中,甚至还跟进城给我捎信的乡亲说我打死了人已经入了大牢了。” 杨思川:“这人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沥炎一拍大腿:“可不是嘛!不过好在我家里爹娘大哥都不相信,于是连夜赶到了成里,去县衙替我击鼓鸣冤。” 杨思川跟他一唱一和和说相声似的:“能有用吗?” 沥炎:“本来有没有用不知道,但是那天我爹娘碰巧遇到了时任当地总兵的太祖帝,几番辗转之下,我就被救下来了,为报太祖救命之恩,此后便跟在了太祖身边,后来因为身手好,在太祖起兵之后,还当了将军。” 张景尧听了半天还没听到重点,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沥炎也没看见,就继续说:“当年军中有一位军师,出自典一道门,他师兄路过军中曾断言,若想起事,太祖不成,还点了当时还只有十三岁的真武帝说‘此子可成事,但仍缺一道神兵’。” 张景尧听他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正点,坐直了身子。 沥炎:“于是太祖请来了当世最强的锻造师虞虚子,为真武帝打造一炳神兵。” 说到这里,沥炎叹了口气:“虞虚子当时提出了一个要求,锻造兵器可以,但是需要一样东西,没有这样东西,神兵不成。” 杨思川像是听故事一样给沥炎搭腔:“什么东西?”张景尧已经隐隐有些预感了。 沥川超杨思川投出一个演绎的眼神,然后继续说:“他说要一个人,一个能为了太祖,为了真武帝,为了江山社稷甘心献祭的人。” 张景尧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杨思川则是“咦”了一声:“好不人道啊,果然最会折磨人的永远是人。” 张景尧:“所以就选你去祭枪了?” 沥炎:“那哪能啊,太祖当时就拒绝了,说不能枉死一兵一卒,将士可以死在战场,但不能死在锻造炉。” 杨思川:“真感人啊,怪不得能当皇帝!” 张景尧则是问:“这事你怎么会知道?” 沥炎非常自豪的样子:“太祖信任我啊,太祖与虞虚子探讨之时,除了真武帝只有我与其他三位小将军在侧。” 明何在旁边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帝王心术。” 杨思川没听明白:“嗯?” 明何不说话,张景尧就替他解释:“如果他当众选人祭祀,就算在场的人一时脑热,答应了下来,可是当反应过来之后,面对这样的首领,就算不说出来,芥蒂的种子也会埋在心里,这兵器造不造,这人都不能是他选定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杨思川一听,有道理啊! 张景尧继续说:“不光不能亲自选人,有人自荐他也不会答应的。” 沥炎猛点了几下头:“确实无此,我四人愿意自愿献祭,太祖也拒绝了。” 张景尧:“就算是当时觉得可以为了江山社稷牺牲小我,但是如果太祖同意了你去献祭,你难道不会想,为什么非得是你,不能是其他三个人呢?” 沥炎听完却是反驳了明何:“不能如此说,太祖不是这样的人。” 张景尧则是说:“那他后面是不是说让虞虚子打造一把普通趁手的兵器即可?” 沥炎:“诶?你怎么知道?” 张景尧:“军中是不是流言四起,说没有神兵,起事不成?” 沥炎点点头:“确实是有。” 张景尧最后还说:“我还知道,你可能与虞虚子,私交还不错,偶尔能闲聊喝酒那种程度。” 沥炎一拍大腿:“确实如此啊!不然我也不能趁他就醉之时偷入锻造厂,投了锻造炉,祭了枪。” 张景尧摇了摇头:“阴谋啊……” 沥炎虽然不知道张景尧在说什么,但是听他一通分析,觉得他不光身负紫金二气,这头脑谋略也是一等一的!就该当皇帝! 明何则是继续问他:“所以你投了锻造炉之后?就成了枪中之灵?” 沥炎想了想:“倒也不是,其实过程有些奇妙,我肉身焚毁之后,其实魂体从锻造炉内飘了出来。我在外面看见,虞虚子和军师的师兄一起在地上起了一个什么阵法,我也看不明白,后来就没有了意识,再醒之时,已被禁锢在了枪内。” 明何:“所以你一开始就有为人事的记忆和现在这般能真身出现,在战场上助真武帝上阵杀敌?” 沥炎则是摇头说:“此去经年,我一直都是只有意识存在于枪中,很难影响到外界,除了修道之人,也很少有人能看到我。” 张景尧:“这故事,听起来怎么略微有些耳熟?” 明何淡淡的说:“缚魂之术。” 张景尧立刻反应过来:“画中仙?” 明何点点头嗯了一声。 此刻杨思川和沥炎的精神状态高度统一:“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第72章 喝酒 张景尧大概已经猜到了当年的事, 问沥炎,:“你原名叫什么?” 沥炎:“我本名李岩。” 张景尧于是上网搜了一下,果然什么也没搜到。 明何又问:“你说那道士来自典一道门?” 沥炎点头:“当年朝廷动荡, 昏君当政, 百姓民日子不好过, 所以多喜求神拜佛。民间有很多道门佛门。我死之后他开坛设法的时候自称是来自典一道门。” 然后又补充道:“我原本是不太信的这些的, 这个门派我以前也没有听说过,但是那个军师所言种种, 皆一一应验了, 想必是真的有本事。” 明何:“军师那个师兄, 以后有再出现过吗?” 沥炎本摇了摇头, 然后又仔细想了想说:“后来天下江山已定,军师那时候已经成了国师,他师兄好像又出现了一次,那次是让陛下建了一座楼。” 明何:“什么楼?” 沥炎:“那座楼不在城中,而是在城郊十里之外。” 张景尧:“摘星楼?” 沥炎:“你又知道?” 张景尧:“我是学民俗的,民俗历史不分家, 这座小楼盖的蹊跷,是真武帝为数不多为人诟病的事件之一, 听教授们聊过。” 然后又问沥炎:”所以建这座楼的目的是什么?” 沥炎摇头:“我不太清楚, 据说那座楼建好之后就没人再去过了, 是一座空楼, 都说是给神仙住的。” 张景尧:“从来没人去过?” 沥炎:“听说是这样, 但是我没见过。那时天下已经大定,我便被束之高阁, 很多事,都是听负责洒扫的宫人说的。” 明何却说:“这个典一道门, 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张景尧:“这么多年过去了,可能没落了吧。” 明何却说:“我是说,千年前我也没有听说过。” 张景尧想起来,过年的时候遇到过的封三娘,当时封三娘说过,千年前明何在人间救过他。 这么一提张景尧感觉有些奇妙的感觉:“若是当时他已经成了国师,这个门派理应很是兴盛,信徒众多啊,你去人间的时候离他当国师时有多久间隔?” 明何估算了一下:“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前后不超百年,可以叫封三娘来,应该比我清楚一些。” 张景尧一边点头一边问明何:“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巧?” 明何:“哪里?” 张景尧掰着手指头给他算:“从画皮开始,再到封三娘,再到沥炎,好像是差不多时期发生的。” 明何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是,然后明何看了一眼张景尧:“既然都让你碰见了,那这个典一道门也一定有问题。得查查。” 然后又想起来刚才的那座楼:“还有那座楼,我也没见过。” 张景尧却说:“那座楼建好之后不到二十年,就被一把大火烧没了。据说当时火光冲天,站在城中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明何:“哦……” 张景尧却说:“如果说你没见过摘星楼,那你至少是它烧毁以后才去的人间了。” 明何:“也可能是建楼之前。” 张景尧确实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我记得你说过但是人间中秋佳节烟火绚烂,又是下界喝的蓝桥风雨,蔷薇露和流香是御酒,那必是真武年之后,甚至是后期。” 明何点了点头。 张景尧接着说:“不过这都可以先放放,等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有一件。” 杨思川和沥炎问:“什么?” 张景尧把手机新闻调出来给沥炎和杨思川看了看新闻:“现在最重要的是得把枪还回博物馆啊!外面都要翻天了。” 沥炎看完新闻之后也是一阵心虚,没想到因为自己偷跑出来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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