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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接通，想必这个点顾民还在睡梦中，是啊，这个点大部分人都睡的正香，可顾年却要起来为生活忙碌奔波，最后还一分钱都没留下，想想顾年就觉得一阵悲凉。 顾年又打了一次，还是没有人接听，顾年仍不死心般的一直打，终于，对方好像被吵的不行，在顾年即将挂断电话拨打第十通的时候，电话接听了。 电话那边一个鼻音浓重，含糊不清的声音响起，“喂，谁啊，打这么多电话烦不烦啊，有什么事不能等我睡醒再说？” 顾年听到此话，原本压制的愤怒瞬间涌了上来，直冲大脑，顾年不管不顾的咆哮道：“你还有脸睡，为什么又去赌了，你不是说你再也不会赌了吗，啊？” 最后这一声‘啊’给对面的人吓得清醒不少，宿醉的顾民也听出了这是自己儿子的声音，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会对自己这么不客气的说话，瞬间也有些怒意。 “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没大没小。” 顾年冷哼一声，语气冷漠道：“说，为什么又去赌了？” 此时的顾民没有了往日的唯唯诺诺，不知道是还在醉酒中还是怎么样，说话的口气也冲了许多，“怎么了，你tm赚不到钱，还不许老子赢大钱？” 顾年从未见过这个近乎疯癫的顾民，平时顾民总是一副卑怯懦弱的样子，从来不敢和自己大吼大叫，毕竟他还靠自己养着，可现在的顾民就像只得了狂犬病的疯狗一般语气不善。 顾年吼道：“好，你去赢你的大钱，别再来找我借钱，就算你被高利贷的挖心挖肝，乱刀砍死，也别TM再来找我。” 这次的顾年是真的寒了心，但也是真的下定决心不再帮顾民了，让他自生自灭吧。 听见这话的顾民登时被吓住了，顾年都说到这份上了，看来是真的要自己自生自灭了，顾民声音都有些颤抖道：“你这个不孝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这是大逆不道，我真后悔有你这个儿子啊！” 顾民一直碎碎念着‘我真后悔生了你啊’，‘你和你妈是一样的玩意，都看不起我’，‘你将是杀害你亲爹的罪魁祸首’… 这些话听在顾年的耳朵里无比刺耳，可此刻，心中的悲凉大过了愤怒，虽顾年嘴上这样说着，可他终究是心软，不过他心软归心软，他也实在是再拿不出钱了。 顾年颤声道：“爸，我没有钱了，也借不到钱了，也不会再替你借钱了，这么些年，我也尽到了该尽的孝道，也不缺您吃也不缺您喝的，给您还债的那十万块钱，您也不用还了，从今往后您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吧，真到你死的那天，我会给您披麻戴孝的，除此以外，我们各过各的的吧。” 顾年忍着心里的剧痛说下了这些决绝的话，说完这些话，顾年并没有多么痛快，反而更多的是痛苦，这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也是他在这世上唯二的亲人了，可他实在是承受不住了，他不知道如果这次他帮了顾民，那下次呢，顾民会不会欠下更多的钱？到时候他该怎么办 。 电话沉默良久，顾念听到了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随后电话被无情的挂断，顾年责像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般瘫倒在床上，他现在大脑一片混乱，也没了刚才对生活的激情。 一直过了许久，顾年的脑子里一直回旋着顾民最后的一句话，‘你别后悔’。 顾年苦笑一声，其实他已经后悔了，冷静下来后，他后悔自己说出那么无情的话，可如果自己不那么说，顾民是永远不知道悔改的，希望这次能给他一个教训吧。 又躺了一会，待身体的各项机能都恢复正常后，顾年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多了，现在出去还能赶上几单早餐的尾巴。 现在对于顾年来说，能赚一分是一分，毕竟现在自己背负着十万块的债务，虽然宋祁言说不用还，可他还是想尽早还清，他可不想再和宋祁言这个神经病有什么瓜葛，万一哪天这个神经病借着欠钱的理由逼良为娼，自己可是得不偿失。 一想到宋祁言这个神经病，顾年瞬间又斗志满满，励志争取早日还清宋祁言的债，然后和那家伙断干净。 顾年忽然又想到自己离做手术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原定的时间是十月二十号，可顾年这段时间太忙了，事太多了，手术时间改成了十月三十一号。 眼看着距离做手术没几天的时间了，顾年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安，毕竟自己长这么大还没上过手术台，况且这次去做手术，手术室外也没有个能接应自己人，万一自己下不了手术台呢？ 越想越离谱，越想越害怕，顾年伸出手猛拍了自己一个巴掌，有什么可害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百年之后，我又是一条好汉，顾年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随后，顾年穿上外套，拿上钥匙，出了门，去赚他的‘买身’费了。
第20章 一连过了两天，顾年都像往常一样，送单，吃饭，睡觉，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倒是给宋祁言急的不行，原本宋祁言还期待着看到礼物后的顾年会有什么表现，会跟自己说什么，会不会喜欢这个礼物，可谁知道，顾年压根都忘了他还带回来了个礼物，毕竟那天的事给他搅的心情烦闷，自然也忘了还有个礼物。 那个可怜的小礼物被顾年随手扔在了桌子上，正压在一堆杂物之下。 宋祁言左等右等都等不到顾年的电话，哪怕只是一个短信也没有。 这天，宋祁言实在是等不下去，他打算亲自问问顾年喜不喜欢这个礼物，毕竟这可是自己亲自用心挑选的。 宋祁言坐在办公室内，有些犹豫的看着微信界面，思考着要不要给顾年打过去，但又觉得现在这个时间打过去有些打扰。 就在宋祁言犹豫不定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 小周推门而入，毕恭毕敬道：“宋总，这里有份文件需要您过目。” “嗯。”宋祁言道。 小周将文件放到了宋祁言面前，宋祁言把手机放到一旁，低头翻阅起文件。 宋祁言感到自己面前的人影并没有离开，便抬头疑惑道：“怎么还不走？” 小周明显是有些被吓到，赶忙道：“没怎么，我这就出去。” 说完小周毕恭毕敬得弯了弯腰，随后就退了出去。 就在小周刚走，宋祁言猛的抬起头，眼睛如鹰眼一般死死盯住门口，随后眼睛微眯，神色阴郁。 最近小周的表现很奇怪，平时工作一丝不苟的小周，现在频频出错，上班时间也总是心不在焉，宋祁言也问过他，时不时遇到了什么事，小周也总是避重就轻的说是家中出了些事。 这个公司内凡是宋祁言信得过的员工自然也是做了充分的调查，甚至连家中几口人，每个人是干什么的都知道，小周说的家中出了些事，宋祁言怎么不知道。 况且小周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过小周因为家中出了什么事而懈怠工作，这也是为什么宋祁言会如此器重小周。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小周的举动确实引得了宋祁言重大的怀疑，不过具体是因为什么宋祁言还有些摸不清头脑。 宋祁言满面疑色的靠在老板椅上，双腿交叠，脑中飞速的回忆着这段时间小周的一些古怪的行为。 随后，宋祁言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摁下了桌上的座机。 “喂，老板。” “嗯。”宋祁言嗯了一声，随后沉声道：“小李，来趟我办公室。” 过了半分钟，门被轻叩了几声，宋祁言手捏着眉心，淡声道：“进来吧。” 宋祁言话音刚落，门就推开了，进来了一个看着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小李走到宋祁言面前，毕恭毕敬的弯了弯腰，“宋总，您找我。” “嗯，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说完，宋祁言身子向前靠了靠，脸色严肃的看着小李，这给小李吓得不轻，他们都知道宋祁言一旦露出这种神情，那一定是他们犯了什么错误。 小李低下头，脑中快速的回想着自己出了什么错，或者自己有哪些可能出错的地方。 宋祁言也知道自己可能吓到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了，于是语气缓和道：“不用紧张，我就是来问你几个问题的，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小李的面色有些像受惊的小动物一般，声音都有些微微发颤：“好…” 宋祁言语气平缓道：“你觉得小周这个人怎么样。” 小李原以为宋祁言会是批评自己或者问自己一些难回答的问题想没想到宋祁言问的竟然是小周，小李不由得松了口气。 “宋总，我觉得周哥挺好的，他工作严谨，还很照顾我们这些新人，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他。” 小李说的是倒是不假，小周从一来到公司就一丝不苟勤勤恳恳，几乎是没出过什么错。 是啊，宋祁言感叹到，他自然是比任何人都知道小周工作认真严谨，为人仗义，宋祁言自以为把小周看的很清，可最近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越来越看不透小周了。 宋祁言微微一笑，“好，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小周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或举动。” 见小李一脸疑惑，宋祁言又解释道：“奥，最近小周工作上总是出错 ，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不好意思和我说，我可以帮助他。” 一听宋祁言原来是这个意思，小李也放松下来，努力回想着小周这段时间的状态。 想了一会，小李道：“最近周哥确实有些怪怪的，平时只要是工作时间，周哥是绝不会碰手机的，可最近周哥总是捧着手机，感觉是有很急的事，还有之前周哥也从不会迟到早退，可这几天周哥总是行色匆匆，来去无踪，好几次我有问题想问他可却见不到他的身影。” 说完，小李悄悄的观测着宋祁言的表情，可宋祁言还是如刚才一般，面色没什么变化，依旧是绷着一张脸。 “还有吗？”宋祁言又问道。 “嗯…”小李又想了想，“对了，最近周哥总是很积极参与我们的项目，之前我们去找周哥，周哥却总是让我们自己来解决，说这样才能锻炼我们的能力…” 听到这，宋祁言陷入了一阵沉思，感觉眼前的大雾似乎消散了一些。 宋祁言微微一笑，对小李说：“行了，没别的事了，你先去忙吧。” “好。” “对了，今天的事别对别人说，尤其是小周。”说完宋祁言直直的盯着小李。 小李被宋祁言的神情威慑住了，赶忙道：“好，我不会说的。” 说完，小李就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又恢复了一片平静，宋祁言随手拨动了一下摆在桌子上的撞球，听着小球发出‘哒’‘哒’‘哒’的撞击声，宋祁言有了些眉目，他不明白小周为什么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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