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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回来，因为公司是做投资房地产出身的，难免有点传统，压根没想到把后续的高科技用到自家身上。这样改革一下也好，反正方便的是他们这些员工。 江云舒在前面暗自吐槽，坐后面的冷濯也多看了他两眼，见他全程都在公司系统中处理事情，也拿出一份合同来。 一路到了万红轩，在门口就遇到了顺隆的秦总。 那边秦总已经提前半小时来，本来还想着先去点菜，这会儿却看到冷濯已经到了门口，连忙上去。 “来这么早？冷总。” 冷濯不咸不淡和他握手，“早点处理完，好回去睡觉。” 这话一出，不光秦总怔愣，连跟在后面的江云舒都一头雾水。 睡觉？睡什么觉？你怎么睡得着？！ 自家老板这是学会开玩笑了？他来公司三年，就没见老板睡过一天午觉好吗！ 不过眼下面前有老板，还有客户，他脸上的笑意未变，仿佛自家老板说了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一般。 秦总看看冷濯，又看了看后面的江云舒，脸上变幻莫测，说话都带着点不可置信，“冷总……真是生活得健康规律啊！” 冷濯笑了笑，没说话，侧身和秦总两人进门去。 江云舒看了眼前面的背影，健康不健康的不知道，但是挺规律倒是真的，规律到天天加班到凌晨十二点。 秦总点了几道菜，又是一阵客套，这才开始正题。 万红轩虽说是个吃饭的地方，但他们来的目的也不是吃饭，就如现在，酒早就醒好，搁置在一旁了。 秦总的助手给四人各自满上，秦总一套话术下来，开始举杯。 江云舒站起身，换了茶杯，“实在不好意思，秦总，您知道的，我不能喝酒，今天我只能以茶代酒陪您了。” 他年会被拖到急救车的事，冷濯也知道。 外面的人有的知道，有的不知，他倒是不怕老板怪罪。 秦总和他碰杯，装作不好意思道：“了解了解，江助的事，略有耳闻，我这助手新招的，您别在意啊。” 那边的助手见这情况，也连忙赔罪。 江助大方接下来，反正他们也是看冷濯的面子。 游刃有余，话说三分，张弛有度，江云舒在面对客户的时候，有他自己的一套手法。 冷濯在一旁冷眼看着，又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两条朋友圈。 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完美的助手会如此吐槽他。 酒桌开席，到了正题上，秦总对上冷濯，也没那么容易捞到好处，江云舒在一旁听着，想起公司里的传闻。 开始的时候，冷濯接手房地产公司，房产行业式微，公司困境重重，是他大刀阔斧改革，动地皮去搞科技，甚至用上全部股份去担保。 到了外面谈判桌上，大家看他年轻，老一辈觉得他不知好歹，都想去去他的锐气，结果冷濯硬是一个打压一个甜枣，让他们一个个心服口服。 可以说整个泰昌科技集团，都是冷濯一手救下的，是酒桌上一杯酒接一杯酒喝下的，也是他以一抵百扛下的。 到了现在，他依然比很多人年轻，可是他们却不敢再看轻他了。 桌上的谈判还在继续，每次冷濯手还没伸过来，江云舒便懂他的意思，将顺隆的年报和数据递过去。 “江助理，你说一说。” 江云舒将资料放了一份在秦总面前，弥补了对方总助没准备的这部分，这才开口。 “去年顺隆的货已经占到出厂量的38%，在目前主流四大电商平台中算是最高的。当然，顺隆在电器这块也一直不错。但是退货率和不满意度也相对较高。泰昌这边在顺隆的平台上也有直营店铺，退货率比顺隆自营店铺低2.8个百分点。消费者更多在意的一点，便是平台的售后问题，以及有人反应在自营店铺中的收到二手的退货产品问题。” 江云舒把手里的资料放下，看向秦总那边，“我们公司做产品，贵公司售卖我们的产品，相辅相成。双方秉持着公平合作的友好态度，希望能协商处理好现有的问题。” 说完，便看向冷濯。 冷濯接着开口，“泰昌的货和代理费可以商量，不知秦总这边的问题能否给个满意的答复。” 循着江云舒的目光看过去，刚好见到冷濯紧抿的唇角和犀利的眼尾，谈判桌上的人比寻常时候更严肃几分，显得蓄势待发，光芒四射。 如同森林里蓄谋已久的雄狮，只等猎物跳进他的陷阱。 果然，听到他这么说，那边秦总手里拿着资料的手抖了抖，泰昌这块肉太肥，他要得利，就得放弃点什么。 相比顺隆秦总那边的慌张，显然他们俩要有条理得多，一看两人就默契十足。 到最后，双方各自做了让步，合同敲定，剩下的事，便是两方相关部门的事了。 一瓶白马葡萄酒已经见底，秦总又以庆祝为由，叫了一瓶香槟，拉着冷濯喝了又喝。 江云舒在一旁陪着，硬是没碰一点，他们这边的酒再次全进了冷濯的胃里。 蓦地，想起早早吃完的午饭，什么早点回公司，什么午觉，都是假的，他这老板纯粹就是学会喝酒前垫肚子了。 也是，年纪大了，总要保护好身体，别到时候钱赚够了，命却没了，多亏啊！ 他在这边腹诽，没注意旁边的冷濯抽身回头看了眼，随后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那今天就到这儿，改天再聚。” 冷濯一出声，江云舒连忙停下心中所想，看过去，一副好助理模样。 秦总：“您这饭还没吃呢。” 冷濯微微摇头，半真半假回到：“饭下次再吃，总不能耽搁员工的午睡时间。” 在门口时，大家只当他玩笑，这会儿秦总还真没懂他说的是真是假，看向江云舒。 这桌上，除了他，还有第二个泰昌的员工吗？ 而此时的江云舒，心里简直排山倒海：……我艹！这也能扯到他？！ 老板这是干啥？！要出去约会，甩锅给他？他自从升到助理后，也没在他面前睡午觉吧，都是趁他出门趴桌子上休息一下。 感觉心口莫名其妙中一箭的江云舒，硬着头皮迎合上秦总打量的目光，嘴角噙着的笑意差点没绷住。 狗贼！ 作者有话要说： 舒舒：哇靠！谁家老板这么狗，哦，我家的……
第7章 回去的路上，江云舒心里如同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他觉得自家老板有病，病情还十分严重！ 到了办公室，江云舒把签好的电子合同推送到公司内网各个部门，准备处理后续工作。 没想到安静的办公室里传来冷濯的声音。 “江助，还有半个小时到工作时间。” 江云舒停下手中的活儿，疑惑地看过去。 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现在他不能工作？不工作难不成还真要休息？ 江云舒觉得有些魔怔，他现在是真搞不懂老板的心思了。 心里这么想，但脸上确实平静如水。 “好的老板，您是要休息吗？我给您关灯还是您去里面睡觉？” 听到这话，冷濯没立刻回答，脸上反而出现一丝微不可查的怪异。 他记得江云舒早上在微信的朋友圈说过午觉的事儿，怎么现在这会儿不睡了！ 他把午饭安排在前面，也是不想耽搁对方的休息时间。冷濯也不是压榨员工的人，既然江助理觉得累，现在给他休息时间了，江助理为什么又不睡了？ 不仅不睡，还挺喜欢工作的，自己让他休息，好像还有点打扰。 冷濯觉得自家助理的心思有点难懂…… 而且托他朋友圈的福，本来连“江云舒”这三个字都模糊得很，现在却时时记得。 两人对视片刻，谁也不懂谁，最后还是江云舒败下阵来。 他本来觉得自己工作还行，不说百分百胜任，至少在大多时候都能揣摩出老板的用意。 但冷濯今天的种种操作给他干懵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觉得自家老板也不相上下。 所以他决定不想别的了，既然他老板要他休息，不休白不休！谁还管他是试探还是假装，就当自己听不懂罢了！ 当即把椅子放下，成了一张简易的床板。 冷濯见状，没再多说，进里屋去了，也不知是睡觉还是干嘛。 等人进去后，江云舒紧靠椅背，盯着天花板，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本来是没睡意的，结果想着想着，到了后面竟真的有点犯困，闭上眼，江云舒就着简易的床板，第一次在总裁办公室里躺着睡了二十分钟。 两点一到，不用设置闹钟，脑海里的那根弦让他不得不清醒起来。 刚收拾完，冷濯就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接着谁的电话。 江云舒出门的时候听着他随意的语气，应该是哪个朋友打来的。 等到端着一杯咖啡进来，冷濯的电话已经挂断。 “江助，整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过段时间和我去Y国出差。” 江云舒打起精神，“好的，大概什么时候走？” “下周。” 江云舒记下来，重新安排行程，将紧急又不能脱手的行程往前挪，不那么重要的一些晚会直接另外派人，或者取消，其他的一概往后延。 他执行力强，动作迅速，排到最后，只有一两项不好抉择。 “冷总，月末您朋友韩先生的酒吧开业，还有下下周冷董那边定好的家宴……” 董事长早不管公司的事了，只是挂名在公司，寻常也只有偶尔有大事发生才会过来，相比见到董事长的时间，上任半年的江云舒见到冷濯母亲的概率还大点。 他们是老板的父母，江云舒思量着可能他们到时候回来也不一定来得及，便一并和老板说了，让他自行决断。 听到江云舒的汇报，冷濯停了一瞬。 接着拍板：“今晚你和我回去一趟，韩文博那边先别管。” 不知是不是江云舒的错觉，总觉得老板声音有些冷。 “好的。” 又是一个额外的加班…… 江云舒转身坐下，若无其事地回到工位上。 老板和家里人的事，他可无心关注，总之不关他的事就对了。 他又不是对方的老妈子或男朋友。 到了下午，江云舒驱车往郊区开去，冷濯坐在后座，外面车流不息。 限量版的劳斯莱斯被堵在路中，前后车距太大，江云舒也没有抵上去的念头，下班时间，就只有枯等。 无聊中，他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后座的冷濯手里拿着份资料，正看得入神。 不得不感慨，冷总果然人如其名，整个人身上带着寒冽，虽然长得不错，但身上那难以忽视的威慑，让人难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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