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逆子!”听到这句话,时父急的抄起身边的东西就抡了过去,“你就非要气死我!” 一股热流顺着额头留下来,时父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对时辰忆动手了。 “小忆,”时母正好下楼,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他一直是个养尊处优的少夫人,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阵仗,更何况是自己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子。 “你干嘛呢?”时母一把推开时父:“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小忆,我们去医院,啊,疼不疼啊。” 这种时候,时辰忆反而是冷静下来了:“呵呵,行了,我话就告诉你们了,我不可能,按照你们说的做,我是个人,不是你们的玩具,我也有自己的思想。” “我说了不报商学院,就是不会报,我说要学法学,就是要学法学。” “你!”时父拿起东西又要砸下来,时辰忆丝毫不动,就在原地让他砸,幸亏被时母拦了下来。 “小忆,你先给你爸服个软,啊,宝贝乖。” 时辰忆在地上坐起来:“我不,凭什么,我又没有错,既然你们不想让我学法学,那我也不用你们管,我自己能够养活我自己。” 说着,时辰忆背起书包就往外走,任凭时父时母在后面喊他。 “小忆,你去哪啊,这么晚了,别任性了好不好,小忆!”时母看着他走出去,就要过来拦他。 “让他走,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回来,气死我了,这就是个逆子。”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小忆他……” 时辰忆把父母吵架的声音抛诸脑后,看似非常淡定的走出了自家大门,实际上,眼眶早就红了,说白了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孩子。 从家里出去之后,他用身上仅剩的钱租了个房子,他身上带的钱不多,也不想再用家里的钱,幸亏离开学就只剩下一个月了。 一个月之后就可以住宿舍。 大学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他虽然学的是法学,可是这个专业里面却也有很多不法之人。 时辰忆从小骄纵惯了,是个妥妥的大少爷性子,在大学里面没少吃亏。 —— “你满意了?”时辰忆闷闷的坐在床上,“非要听我给你讲以前的事情,有什么好听的吗?不过就是年少不懂事罢了?” “那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孟文州也坐在床上,“我的意思是说,现在如果你能够回到你离家出走的那个晚上,你会怎么选择。” “我不知道,”时辰忆垂下眼眸,“这本来就是一个无解的难题,我爸妈年纪大了,我不应该让他们跟我生气,可是我也不想按照他们给我铺的道。” “行了行了,别不开心了,真要说起来,如果不是你任性的那一把离家出走,我们还真不一定能碰到呢。” 他们两个人是在大学相识的,虽然在同一个大学,却在不同的专业。 孟文州的长相是那种俊美到近乎妖艳的,大学的时候不乏追求者,其中除了女生以外更多的是男生。 很多人都想让他做自己的身下受,而且曾经有人打赌,看谁能够先拿下孟文州,不过来了,好几个都被孟文州打回去了,之后来找事的就少了不少。 但是那天,他们学校来了一个转校生,刚到学校就听说了孟文州的传说,这个转校生也是个不信邪的,和别人打赌说一定会把孟文州拿下,不出一周孟文州就会乖乖的和他走。 奈何孟文州的心好像是石头长的,任凭他怎么撩拨就是不动声色,眼看这一星期的时间到了,他就想办法找了一些外校的人,想着惩治孟文州一顿。 “你们想干嘛?” 孟文州看着眼前的人,这些人他不认识。 “你管我们想干嘛,”对面的人挑了挑眉,长了一副恶心的样子,“惹到人了知道吗?有人让我们来惩治你一顿。” 二话不说,两方人都打了起来,孟文州固然厉害,可奈何双拳难敌四手,身上还是负了伤。 时辰忆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你!你们在干什么?”时辰忆看到眼前的事情,心里其实是打怵的,可是从小的教养让他告诉自己,遇到这种事情一定不能自己先逃了,不然被打的那个人该会有多惨啊。 “小屁孩儿,”那个壮汉看到来人是个瘦弱的孩子,冷冷的笑了一声,“想出来多管闲事啊,也不看看自己毛长没长齐。” “我……我已经报警了,你们这个样子是要被捉进去的,如果你们还不走的话,警察马上就来了。” 一堆人面面相觑,他们不过是被人付了钱找过来的打手,吓唬吓唬人还行,要是真的为此进了局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走!” “小屁孩,你给我等着。” 等到他们一堆人走干净之后,时辰忆才敢上前查看。 “同学,你没事吧?” 待看清楚孟文州的脸之后,时辰忆愣了一下:“你!是你?” 孟文州看着他:“你认识我?” “我……”时辰忆咽了咽口水,心想谁不认识你啊,这可是个大魔王,他们专业很多人都害怕他呢。听说他这个人特别古怪,不管是做事还是干什么。 “我不认识你,你没事吧?” 孟文州摇了摇头,想要自己站起来,等一下没站起来,又跌了回去,时辰忆这个时候才看到他的脚踝,已经肿的有馒头大小了。 “你受伤了。” “没事,”孟文州摇了摇头,这点小伤而已,从小到大这种伤,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怎么能没事呢。”时辰忆这种从小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大少爷,就算是不小心割破一个手指,都是要找家庭医生的那种,更别说看到这么恐怖的脚踝,在他心里,当然是要去医院看医生的。 “我带你去医院吧。” 孟文州愣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机点了点头:“好,谢谢你啊。” 他竟然会说谢谢啊,既然不是那种见到人就开口大骂的人,还以为自己这么说会被他骂一顿,然后让自己滚开呢。 “你在想什么?” “我……我没事,我们走吧。” —— “这几天脚踝不要碰水,也尽量不要下床走动了,你是她男朋友吧,记得看着她点,按时上药,不出一个月就会好了。” “我……我不是他……” “谢谢医生啊,”孟文州在医生手里接过药,“那我们走了。” 时辰忆稀里糊涂的跟着他出了病房:“你刚刚……为什么不解释啊?我们明明不是那种关系?” “很重要吗?” “我!”他都这么说了,自己在说些什么都显得自己像是很矫情似的,时辰忆赌气一般的闭上的嘴。 可是孟文州却觉得他很好玩:“我这一个月都不太适合下床走动了,你可不可以照顾我?” “我……”时辰忆指了指自己,“可是我不认识你啊。” “现在认识了,”孟文州伸出手,“我叫孟文州,经管系的,今年22。” “我叫时辰忆,法律系的,今年21。” “你看,这不就认识了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平时也没什么好朋友的,今天好不容易认识了你,你就照顾照顾我吧,求求你了。” “那好吧。”孟文州想到学校里对他的传闻,觉得他确实也是没什么朋友。 “你也没有他们传的这么可怕。”时辰忆碎碎念。 “怎么?”孟文州看着他,突然停止了笑容,“你也害怕我吗?” “没有啊,”时辰忆摇了摇头,“我说你没有他们传的这么可怕,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你啊你长得这么好看也挺有礼貌的,还会说谢谢呢。” “会说谢谢就是有礼貌了?” 时辰忆点了点头,因为他们法学系有很多人连戏都不会说了。 就在时辰忆以为这个问题孟文州不会回答的时候,孟文洲突然开口。 “他们之前追过我,被我拒绝了,他们可能是在报复我吧,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 看着他笑得云淡风轻的样子,时辰忆却突然觉得有些心疼,被别人造谣导致自己找不到朋友,一直孤独一个人,那肯定很难受吧。 “没关系,”时辰忆看着他,“我以后做你的朋友,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的,我是个特别好的倾听者。” 阳光洒下来,照在两个人的身上,少年时期的爱恋,炙热且疯狂,一个小小的萌芽,从两人心底生长,直到长成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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