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数学专业的学生觉得江愉辰的课随便学学就能过,以后上课的时候不听,欺负江愉辰怎么办。 不可以欺负他先生。 江愉辰还在学校,门口有个卖糖葫芦的大爷,他给齐歆打了微信视频过去,问齐歆要吃什么味的。 齐歆要了两串圣女果的,视频画面一晃,齐歆怔了下道:“郑老师?” “你和他在一块?” 江愉辰扫码付了钱,没注意到刚刚和他擦肩而过的男人。 郑勤看起来更邋遢了,裤脚都磨破了,夹着几粒黄沙,他似乎也没看到江愉辰,端着摄像机匆匆拍摄着什么。 “没有。”江愉辰拿着包好的糖串,“还要什么?” “买两斤砂糖橘。”齐歆说:“快要元旦了,小朋友喜欢。” “好。” 两人一猫的日子太过安逸,时间在忙碌间溜走,眨眼又到了新年。 元旦三天假,江愉辰打算陪齐歆过两天,最后一天回家。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崔静倏打电话催他们回家。 齐歆主动帮忙收拾行李,装箱的时候江愉辰余光看到了齐歆的画板。 类似于剥核桃,撬开了一个豁口,一切似乎都变得水到渠成起来。 齐歆和江愉辰一起回了老宅,上次齐歆来这还是因为成婚需要。一晃眼三年过去了。 崔静倏喜静,亲戚邻里走动性不大的节日,基本都是家里人一起过。 四个人口味不同,中午煮了火锅,鸳鸯锅。专门给齐歆开了一个辣锅,崔静倏调的底料。 “阿愉,没有酱油了。”崔静倏喊完才想起来江愉辰去厨房洗菜了,她顿了顿,看向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齐歆,“粥粥,去楼下便利店买瓶酱油回来。” “哦好。” 直到齐歆出门,崔静倏才完全回过神。 多一双碗筷,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齐歆出门的时候有点飘雪,零零星星地,并不大,他没撑伞。 便利店没什么人,老板娘坐在门边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小齐?”林清宜看到齐歆的时候有些诧异,“你住在这么?之前怎么没见过?” 齐歆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林清宜,“你之前说开店……是在小区楼下么?” 林清宜点头,“对啊,不过我以前不在这。” “但我开的一直是便利店。”林清宜说着笑了笑,“离婚后就把店卖了,重新盘了一家。” “没想到是在你家楼下。” “也不是。”齐歆拿了酱油,解释说:“我和江愉辰回老宅过元旦,最近都在北京。” “晓得。”林清宜又盛了一碗馄饨,她没要齐歆的钱,气色也比之前在综艺里要好太多。 某种意义上,她很感谢半年前在综艺里和齐歆的那场相遇。 风雪倏然大了起来,齐歆顶着大雪跑回楼梯下,抬头的瞬间和楼上拿着伞仓促出门的人四目相对。 齐歆望向身后,大雪纷纷扬扬飘落。他忽然想起来,很多年前的某一天,也是在这样的一个雪夜里,他躲在伞下和江愉辰接吻。 时间在这一刻慢了下来,落了雪的江南,像诗中的画,最适合怀旧。 齐歆笑着,一步步上了楼。 *** 2020年1月1日,元旦。 这是齐歆和江愉辰在一起的第八年。 风起了雨落了,大雪压透青松,有画师在宣纸上这样勾勒爱情。 —全文完— 番外 招人喜欢 冬季干燥,早上刚醒那会,齐歆手背上都是抓痕。 他自已挠的。 齐歆手上每年都会起冻疮,早先是那种块状的,要涂很多药膏,远远地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中药味。后来好一些了,只是手背泛红,连疙瘩也看不到了。 但齐歆自已会抓,江愉辰根本看不住。 因为齐歆每次抓的时候,都会哄骗江愉辰说:“我不挠,我只是碰碰。” 往往碰着碰着忍不住就开始抓,抓完干脆破罐子破摔,一次性挠个爽。 江愉辰能怎么办。 于是江愉辰昨天夜里拿发带把齐歆两只手捆到了一起。 早上起来发现齐歆手背上多了两道挠痕,不严重,差不多两天能消。 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威逼利诱过,批评教育过,齐歆就是改不了,和当初熬夜一样,一到冬天就挠手。 改不了以后就捆起来。 “粥粥,再挠打你了。” “哦。” 江愉辰语气发沉:“我真打。” 齐歆抬头看了江愉辰一眼,还是那个字:“哦。” 两人就这样对峙了五分钟,最后是江愉辰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无法无天了。” 齐歆慢慢打了个哈欠,“哥,我好困。” 江愉辰看他:“刚醒就困?” 齐歆把被子拉过头顶,语气带笑:“可能是你装凶的样子太假了。” 看困了。 “……” 江愉辰手伸进褥子里,三两下捉住齐歆的左手,“不许睡了,今天要起来祭祖。” 齐歆挣扎了一会,费了好大劲才穿衣下床。 江当当已经醒很久了,耳朵上带着两个小巧精致的中国结,穿着红色的战袍,耀武扬威地跟在江愉辰后面晃。 两人赶着除夕回来,年货根本没来得及办,春联都是江愉辰昨天回老家抢的。 江浔字写得好,年年春联都是自已写自已打磨。简单的春联齐歆也会写,但小家伙赶了一天高铁,江愉辰没准。 齐歆洗漱完,蹲下来帮江当当耳边蹭乱的中国结拨正。 厨房传来碗盆碰撞的轻响。 “哥…”齐歆从后面抱住江愉辰的腰,“不是回老家吃么?” 江愉辰搅着粥,“先吃点,那边太闹腾,估计要四五点才能吃上中饭。” “闹腾……?”齐歆在江愉辰肩膀上蹭了两下,手下搂得更紧了,江愉辰衬衫上都有了褶痕。 “嗯。”江愉辰说,“不可以喝酒,带酒精的饮料也不行,喝之前闻闻。” “知道知道。”齐歆捏着江愉辰的腰肌,“你说一百遍了。” 江愉辰皱了下眉。 齐歆和江愉辰靠得极近,大腿贴在一起,手臂黏黏腻腻地勒着他的腰,环得很紧很紧,他的每一次呼吸都紧贴着齐歆的手腕。 和以前比,齐歆最近很黏人。 他不再克制,往常只有在生病时候才会表露的情绪,在日常生活中逐渐显露出来,像一只餍足的猫。 ……招人喜欢。 江愉辰关了火,单手把齐歆怼在流理台上,低头抿着齐歆的下唇。 齐歆小腿抵住江愉辰的膝盖,头微微后仰着。 “腰好瘦。”江愉辰声音很低,指腹反复揉着齐歆的腰。 齐歆腰线绷紧,呼吸声越来越沉。 江愉辰忽然弯腰,撩开齐歆的睡衣,低头在齐歆腰上咬了一口。 可能也不算是咬。 …… 江愉辰第一次咬齐歆,不知道什么原因,咬的时间比他要长。 齐歆身上发麻。 江愉辰被什么东西囗了一下。 齐歆整个埋在江愉辰怀里,和他不一样,江愉辰咬得很轻。 囗囗。 “粥粥……” 江愉辰抱起齐歆,从厨房到卧室,窗帘拉着。 …… 衣服散了一地,猫猫叼着春联,无措地找着胶带。 没人告诉它这个要怎么贴。 番外 傻白甜老师 大学饭堂的饭实在是太难吃了。 真不是齐歆挑嘴。有的窗口甚至因为没人光顾,开业三天就光荣倒闭了。 没有特殊情况,齐歆很少吃饭堂,要不然江愉辰当初租房也不会选择租在学校附近。 但……今天就有特殊情况。 江愉辰那边应该是临时有课,齐歆连打了两次电话都没能打通,发的消息也没回。 加上他自已下午也有课,没有多长时间可以耽搁。 齐歆犹豫了一下,选了一个学生相对较少的窗口排队。 阿姨打饭的速度很快,勺子都快晃荡出虚影了,只不过前面排队的人个头太高,齐歆没看到菜单。 他刚想往旁边错开两步,前面的人猝不及防地回了头。 那男生面色苍白到几乎病态,手腕上根骨分明,掌心还有两道狰狞明显的刀痕。 “借过。”他说。 齐歆往一侧让开,现在才三月初,刚过惊蛰,虽说气温一天天回暖,但也没到能穿短袖的时候。 早上刚醒来那会,江愉辰还会随手给他披一件外套。 那男生只穿一件薄衣,左手还拎着半瓶冰水,冷气结成的水雾顺着瓶身一滴滴滑落,在地上洇出湿哒哒的一团。 齐歆手指蜷了下,低头就开始给某人发消息。 江当当:骗人 江当当:我看到有人穿短袖了,今天明明很热 齐粥粥:来我办公室吃饭 齐粥粥:别乱脱衣服 齐歆看着江愉辰发来的这五个字,本着不想被念叨的原则,很快摁了个语音过去。 “喂。” 江愉辰声音泛着哑,艺术学院没有专门的数学系,大教室上课全靠喊。 齐歆那边很嘈杂,江愉辰想了下问:“在食堂?” “嗯。”齐歆应了声,没注意又把自已卖了,“真的很热。” “忍会。”江愉辰倒了热水晾着,“食堂人多,出来就冷了。” “哦。” “衣服不许脱。”江愉辰说,“今天喊了四节课,嗓子不舒服,你听话。” 齐歆“唔”了声,去旁边校园超市买了盒润喉糖,慢吞吞地往江愉辰的办公室去。 这个天很奇怪,走快了会热,走慢点却有风。 电话一直没挂,走路太热齐歆不想说话。 江愉辰那边倒是时不时有说话的声音。 “小江,生物你能帮忙代课么?生物老师请病假,一直到五月初。” 江˙刚帮忙代课两节物理˙愉辰:“……” “主要是最近没有其他老师有空。”教务老师有点为难道,“课不多,一周一节。” 江愉辰:“……我本科数学。” “没事啊。”教务老师摆摆手,“也不用教得太深入,简单一点就行。” “到底是年轻人体力好,连着上七八节课都不喘气。” “不方便。”江愉辰道。 “啊?就只有一节大课。”教务老师还在坚持。 “真不方便。”江愉辰笑了笑,“家里头还有个小的。” “很多东西都要我教。” “这样啊……”话是这样说,教务老师还是把排课的表格递给了江愉辰,“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自已家孩子什么时候都能盯着,上两节课不耽误的。” “耽误了。”江愉辰抬眼看他,“这么热的天,我多上两节课,他一个人要走很远的路。” “不至于吧,小孩子不能惯,就是要多锻炼,越惯越坏。”教务老师干脆拉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我们那个年代有口吃的就行了,什么苦没吃过,现在的小孩都是被你们这些人惯的,一点罪不能受。” “时代不一样。”江愉辰没多解释,他低头看了眼手机,电话还通着,齐歆一直没说话。 “小江老师——” “有点急事。”江愉辰打断道,“要出去接个人,” 他话还没说完,办公室门从外面推开,齐歆随意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意,“来了。” 江愉辰轻蹙着的眉松开,“粥粥,你属乌龟的么?” “说了热。”齐歆抬手和管教务的老师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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